喜出望外的傍晚 完结+番外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 入库:04.10
哦,原来那朵纸花是玫瑰啊,贾怡大悟。
“那我情人节的时候给你买玫瑰,好不好?”贾怡懂了,贾怡又可以了,不就是玫瑰吗?多大点事儿!
路仁抬了脸,嘴角挤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哥,你要买玫瑰之前,能不能先别告诉我,好么?”
贾怡立马怂了,“好的,宝贝,下次肯定不说!”
惊喜嘛,一定不说才有惊喜,他怎么给忘了?
所以组长能帮我追人成功吗?
白昼想起之前路哥生日那天讲的组长囧事,为这个十年如一日送生日礼物只送蛋糕的男人感到了深深的不信任。
哦,对,而且组长至今都还没跟路哥正经表白......
傻孩子忽然开了窍,觉得自己似乎上了条贼船。
☆、纪念啊,纪念
火锅火锅火锅!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虽说路仁痛批了贾怡的火锅脑,但只要适度消费,谁又会跟自制火锅过不去呢?
砍掉一半购物单后,路仁的任务轻松不少,就没事儿背个手,拿个环保袋,在菜市场、小超市各处溜达。
“牛肉丸,鱼丸,冻豆腐......”一面扶稳眼镜,一面勾着腰往冰柜里瞧,路仁嘟囔着购物单子上的食材,不知买多少的量为好。
仔细想想,除去这些冷冻食材,还有其他新鲜的要买,一样买一包回去吧,如果吃不完也剩不下多少。
由于春节临近,小区外的菜市场比起以往要冷清许多,路仁也打消占便宜的念头,人家说多少钱就付多少钱,把娃娃菜、各种蘑菇和各种肉类适量买了些。
毕竟冰箱容积确实有限。
有相熟的菜摊大妈一边给他称好斤两,一边问:“不回家过年的吗,小路,买这么多吃的?”
“今年就在市里过年。”路仁笑笑,想了想补充道,“家里老人出门玩儿去了。”
“哟,潮得很。”大妈将称好的娃娃菜递于他,“十块九毛,给你抹个零,就收个十块整。”
“也不是您这么个抹零法啊。”路仁从兜里摸索出纸币和一个硬币,“十一块钱,凑个整。”
大包小包拎回家,统统塞进冰箱上下两层,稍稍收拾了下便瘫床上躺着。
番茄跳上来,踩他肚子。
“你就会闹腾。”路仁半支起身子,把猫揽怀里,“等你爸退休了,我就天天支使他出门买菜去。”
小猫的异色双瞳睁得滴溜溜圆,轻轻“喵”了一声。
路仁歪着头逗它,“怎么,心疼了?”
“喵。”(明明是你心疼。)
“我可不心疼,我这是在报复。”
“喵。”(哼哼,谁信?)
“儿子,你以前不顶嘴的。”
“喵。”(是爹爹欺猫太甚!)
一大一小两只猫就到床上翻来覆去地玩儿,玩累了小猫在大猫耳边打呼噜,大猫一面给它梳毛一面神思放空。
他在想着那些年同贾怡回家过年的事情。
贾怡老家是一个西南地区的小县城,在重重大山里面。
大学的时候交通还没有那么发达,他们就坐两天两夜的绿皮火车到县城所属的市里;再从市里的中巴站坐中巴车,绕好几小时的山间公路到达县城。
由于家和学校的距离着实太远,贾怡也只有寒暑假回家一趟;寒暑假都带着路仁这只人形巨猫。
好在贾父贾母都宽厚善良,不计较他这只猫胃口过好占地面积过大。
他们一般买的坐票,买不到坐票就买站票,反正怎样都要回家。
我在报考A大的时候就跟他们保证过了,寒暑假一定回家。贾怡解释说,他们不放心我走那么远,想让我报考省里的学校来着。
但到底没拗过我,我们家还是蛮民主的。他们当时就互相安慰,说男孩子嘛,还是个A,肯定丢不了。他们就我一个儿子,我忽然走那么远,心里面肯定也不适应,虽然我一直调侃他们说,他们的二人世界没有我的空间。
但确确实实,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
贾怡说这话时,眼里有光在晃,但嘴角是笑的。
路仁抽了纸巾,给自己擤鼻涕。
贾怡跟哄小孩似的,伸手捏捏他后颈,又摸摸他发顶。
我不说了。贾怡说。
你说呗,还要坐好久火车呢。路仁吸着鼻子,说。
他知道贾怡是不想戳他伤心事,但他确实想听一听平常的父亲母亲,是怎样对待自己孩子的。
他没拥有过,不代表他不能从别人的幸福里提炼出幸福。
贾怡又开始慢条斯理地讲,列车哐当哐当驶过一片广袤的平原,冷白色的雾气里,偏棕色的土壤夹杂着庄稼的梗。
贾怡说,那是麦子。
他还说,等到了我家,我爸妈就是你爸妈。
贾怡家就两个卧室,路仁自然跟贾怡一块睡他的卧室。
本来阿姨说让贾怡睡沙发的。
但路仁好歹有点良心,说两个人挤一挤也没问题。
西南山城的冬天还算友好,没怎么为难路仁这个外地人。
两个刚刚成年的少年人挤在一米八的窄床上,腿压腿、胳膊爱胳膊,再加上贾母贴心抱来的两床大棉被,睡眠的空间被压缩了到极致。
但俩人还是在磕磕碰碰中摸索出较为舒服的姿势,各自团吧团吧身体,也是一夜好眠。
贾怡的房间摆设很简单,就一张床,一个书架和衣柜,外加一张书桌。
书桌下边有一只篮球,没充气,扁扁的。
路仁习惯性地去看书架,被一排“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吓退。
他不明白都高考结束多久了,贾怡还留着这些参考书干嘛?
贾怡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他逝去青春的一个纪念。
路仁无言以对,只得避开那排参考书,往别处看;其他都是很正常的国内外名著,但没有半本流行小说,贾怡果真是乖孩子。
他找到贾怡的高中同学录,贾怡倒不在意,把灰抹干净和他一起看。
贾怡说这本同学录里有他高中班级的所有人,和他认识的一些同级的人。
虽然不一定会再联系了,但这也是个纪念。贾怡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同学录的纸张。
既然都已经回不去了,纪念还有意义吗?路仁问,他当时头脑空白,就张了张嘴,讷讷地问出这样一句话。
人都是往前走的,当然回不去咯,不留下点儿纪念不是更没意义吗?贾怡反问,他合上同学录,门外贾母在唤他去厨房包饺子。
路仁跟着贾怡去,向贾母乖巧地申请加入包饺子大队。
许是他那二百斤的模样过于无害,贾母没拗过他的请求,让他随便包着玩儿。
结果他的手法远胜于贾怡,贾母便更加“无情”地嫌弃起自个儿亲儿子,还是和贾父一起。
那时他们都没想到以后的很多年,路仁进出厨房格外轻车熟路;这个在西南山城的家,也成了路仁的家。
果然是自己过于不要脸了。
路仁笑笑,从回忆中醒来。
小猫还在睡着,他将它轻轻抱回猫窝。
其实自己也留了不少纪念的东西。
有一部分不算好,例如那叠情书,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回到那个过去,于是他放心大胆地留着。
再例如那个云朵状的u盘,这他不知道算好的还是不好的,不过曲子是真好听,衬得他写的词也高级起来。
他偶尔会听,在或晴或雨的午后,把电脑打开着,插上耳机。
叔叔的声音温柔偏沙哑,唱这种慢悠悠的曲子很合适。
他们不常联系,一般只是通过邮箱相互问候新年。
他会问一问叔叔的近况,叔叔也只是回信说,一切都好。
叔叔终究还是做成了他的专辑,开成了他的线下音乐会;他有张专辑专门收录了路仁的词,还特意向路仁询问了版权,要付版权费给路仁。
路仁没要钱,只说让叔叔送一张专辑,他留着做纪念。
现在又要到给叔叔写信的时候,春节要到了嘛。
他想着现在正好没事,可以着手来写今年份的问候信。
“叔叔:
见信好。
这一年我过得蛮不错,有多多赚钱,也有多多人爱。
我和我一直跟您说过的那位朋友,也就是贾怡,在一块了。对,我们是奔着结婚去的那样的在一块。等到领证那天,我会给您发照片。
您放心,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祝,
一切安好。
路仁
于春节前的一个午后”
信不是很长,也没有必要写很长。
路仁点击发送,再清理了下邮箱,便关闭了电脑。
他应该去弄点儿吃的,可暂时不太饿。
想了一想,路仁还是起身走到书架子前,稍稍踮了踮脚,把放在书架偏上方的相册拿了下来。
积了层薄灰,他抽了纸擦干净,然后坐到工作台前慢慢翻。
相册是贾怡从地摊上淘回来的,天蓝色的壳子,画着老旧的花纹,不是时兴的款式不说,甚至还可以说上句丑。
贾怡审美虽不咋地,但至少在及格线上,不会想不开买一本审美负分的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