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晏行有的时候是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你怎么了?”窦珩好奇的问,“你到底还去不去酒吧?”
阳奉阴违这种事情牧佑实在是做不出来,摇头道:“不去了,我给老板们画几个草稿,你自己去吧。”
“我自己去多没意思。”窦珩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去了,被女朋友知道也是一场麻烦。”
“其实……”身为去过酒吧的牧佑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酒吧真没什么好去的,黑啤也就那样,东欧来的舞娘跳舞也没有多好看,所以还是不去了吧……”
“艹!”窦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这么说完之后,我忽然又想去了。”
牧佑:“……”
最后还是没去。
外面太冷了,飘起雪花,冰天雪地里还能乘坐公共交通去酒吧的,都是勇士。
牧佑其实有尝试过打地铺,但窦珩的宿舍太小了,空地就那么一个细长条,他打地铺的话窦珩直接都没办法走路了。
窦珩给他翻出来一床被子,“这是我最大的努力保证你的清白了,你看着办,我为你牺牲这么多,你是GAY这件事情还得瞒着我女朋友,不然她也会介意。”
当晚,他跟窦珩一起睡在一张并不宽大的单人床上,各盖了一床被子,小床被挤得完全没地方,翻身都困难,牧佑的被子滑到地上,半夜被冻醒爬起来捡被子。
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不出意外的感觉到鼻塞,头痛。
感冒了。
这趟汇报之行真糟心。
他早上的票是九点,七点爬起来准备坐地铁去火车站。
窦珩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问需不需要送,牧佑说算了,窦珩送他也是陪他坐地铁去火车站,何必麻烦别人。
他坐上地铁后就给晏行发了个消息:我上地铁了,一个小时后准备上火车,大约下午三点到
晏行:好,我去火车站接你
牧佑从背包里翻出晏行的围巾围在脖子上,围巾上属于晏行的气息已经变得很淡,并没有像之前那么暖和。
他从地铁站走出来的时候被冷风冻得一个激灵,雪花飘在身上,更冷了。
他开始头晕,琢磨着要不要去买点药,但又没力气,最终还是没去。
上车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很不好了,给晏行发条消息就浑浑噩噩的靠在椅背上睡,中间清醒过几次,但都没什么力气,睡得也很难受。
直到下车前他清醒了些,去洗手间一趟,发现自己两颊烧得通红,目光无神,明显是病了。
糟糕。
他应该去买点药的,当时怎么就犯懒。
火车很快到站,他背着包走出去都感觉天旋地转的,凭着本能跟在人群后面走。
耳边似乎有人在叫他,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到晏行早早就到了月台,就站在他旁边。
晏行眉头皱的很紧,伸手探一下他额头的温度,“你在发烧。”
牧佑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烫。
不止额头,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很热。
“好像是。”他低声说,“没事,回去喝点药躺躺就好了。”
晏行扶着他,眉头依旧皱的很紧,“你的家庭医生是谁,有没有他的名片?”
“家庭医生?”牧佑茫然地听着这个词,他好像是被强制的上过学生医保,一个月一百多欧,但他从来没用过,他年轻身体好不需要,有什么小病抗一抗也就过去了,没有过家庭医生这种存在,他甚至没去社区登记过。
晏行表情绷得很紧,从下颌到喉结一直都是紧绷的,他看着仿佛茫然无知的牧佑,最终还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先跟我回去。”
牧佑乖巧地点头,之后又说:“不用看医生,我就是个小感冒发烧。”
晏行不说话。
牧佑昏昏沉沉的看着晏行。
他觉得这次的事情可能不太好,立刻解释:“我昨晚没有打地铺,就是被子滑下去了,那张床太小,稍微一滚被子就没了……”
他解释完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脑抽的事情。
靠,他一定是被烧坏了脑子,居然主动跟晏行承认他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睡在一张很小的床上。
他连忙又嘴笨的解释,“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别误会。”
他被晏行推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绝望地发现他已经不会说话了。
晏行绕到另一侧的驾驶座,插-上车钥匙点火,声音很冷淡:“系好安全带。”
牧佑立刻系上。
“你现在最好少说话。”他顿了顿,嘴唇紧紧抿上,片刻后又松开,“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做些什么。”
家-暴?
牧佑一下子就老实了。
热车的时候晏行打了个电话,用外语讲的,牧佑听的磕磕绊绊,依稀是叫一个朋友去他家一趟。
他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车绕着高速路,很快就开回去,晏行叫的那个朋友还没到。
晏行打开门,拉牧佑一起进去。
牧佑晕乎乎的没站稳,一个踉跄又跌倒在晏行怀里。
晏行单手扶住他。
牧佑忽然发现,晏行的眸色很暗,深深的看着他,犹如看不见底的深渊一样一点点的吞噬他。
晏行忽然摘下他的包挂在一边,将他推到墙角,重重的吻下来。
那个吻很粗-暴,弄得牧佑嘴唇都疼。
他在发烧,呼吸之间的气息都是热的,但晏行的气息好像比他还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晏行松开他,声音沙哑的在他耳边说:“有的时候真想好好教训你一次。”
可耻的是,牧佑听到这个话第一个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有点小期待。
没办法,晏行连生气都这么内敛,他真的不是很害怕,反倒是贱兮兮的希望晏行粗-暴点。
哦,是粗-暴点的上他。
就稍微过分那么一丢丢。
作者有话要说: 来,正面上,用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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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自证清白
牧佑现在很确定他真的是在谈恋爱,在找男人,因为他不可能会对长辈有这种感觉。
他当晏行是自己的男人。
牧佑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晏行已经冷静,拿上他的包扶他上楼。
“先躺着。”晏行交代,自己下楼去厨房烧点热水。
牧佑其实觉得自己问题不大,躺一晚上应该就好。
他没在这边看过医生,有个同学看过,据说也是发高烧人难受,去了之后医生说多喝热水就让回去了。
他觉得晏行就算给他找来个医生,也是让他多喝热水。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脑子不太清楚。
楼下好像传来了开关门的声音,片刻后晏行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对方用德语问:“哇哦,一位小朋友,他是你的谁?”
“男朋友。”
“换了一个?之前那个怎么了?”
“分手。”晏行淡淡地解释,“你先看一下他情况如何。”
对方拿出听诊器和体温计。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对方用体温计在他额头上扫了一下,之后将听诊器塞到他衣服里听了片刻,说:“问题不大,就是发烧了,多喝热水,注意不要再次着凉,应该很快就会好。当然,如果用酒精物理降温,可能会好得更快一点。”
晏行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男人耸肩,一脸无辜,“Edmund,你不要用这么可怕的表情看着我,他问题真的不是很严重。他还很年轻,我不推荐吃药,更希望他靠自身好转,这对他以后有好处,我不希望过度用药。”
晏行:“那什么时候会好?”
男人笑了,“我发现你现在就像一个不讲理的病人家属。”
晏行依旧没什么表情。
男人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别担心,我觉得不再着凉好好休息的话,大概明后天就会好,如果不好你明天再带他去我的诊所。”
“我知道了。”晏行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谢谢你。”
“哦,没事不用谢。”男人笑笑,“真难看到你这么紧张一个人,我记得你前男友生病的时候你可没这……”
“Adrian.”晏行忽然喊了一声。
男人耸肩,之后声音渐渐远去。
牧佑躺在床上,单手支着额头,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很晕,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和无力。
片刻后,晏行上来,手里真的端了一杯热水,同时拿了酒精和纱布。
牧佑迷迷糊糊地说:“我没事,睡会儿就行。”
“不要说话。”晏行冷冷地说,“你累的话可以继续睡。”
牧佑原本还想坚持的,但实在头晕的难受,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晏行扶起他,喂他喝了点热水,之后拿什么冰凉的东西接擦拭在他身上。
他慢慢失去意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边有人抱着他,他热的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