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的钱有一半是他们的,一共也就一百。由于节目组的坑爹属性,这一百元就是他们仅有的资产了。
沈知非站在门口规划路线,他站着的时候,总有种优雅又吊儿郎当的感觉。这跟他的性子是很相符的。
风铃声响起,沈知非回过了头。
聂与正抱着一大捧玫瑰出来,他的长相有些偏清冷,眉目像是水墨画一样。玫瑰被他抱在怀里,简直越发鲜红了。沈知非收起了手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的舌尖舔了舔后槽牙,只觉得浑身发痒。正在路线和金钱中挣扎的思绪一瞬间滑到了另外某个难以启齿的事情上,然后慢慢地飘到之前。
——他们结婚的时候。
洁白的鸽子从教堂前飞过,鲜艳的捧花被他拿在手里。聂与回过头,一双眼睛盛着盛世烟火。
沈知非几乎控制不了自己,他猝然上前一步,握住了聂与的手腕。摄像头被玫瑰挡住了,于是一场旖旎诱惑的抚摸便无从暴露。沈知非的手指慢慢地从聂与手背上滑过,那种勾引与挑逗是很明显的,沈知非明显是对这样的事情得心应手。刻意的漫不经心的笑又遮掩了他龌龊的内心,他捻起一片花瓣,笑道:“掉在手上了。”
聂与的心脏几乎停跳了一拍。
——小场面,不慌。
聂与说:“谢谢沈哥。”
“没事。”
沈知非走在前面,他瞥了一眼镜头,面色不改:“以前也没见你对我这么客气。”
……
工作人员手抖了一下,镜头不怎么稳。
小姐姐捧着自己的心口,倒抽一口凉气。
——磕到了磕到了!他们之前认识!
——子非鱼是真的!!
聂与直接卡了一下,他有些呆怔地站在原地。他跟沈知非之前有婚姻关系他们两个都知道,只是沈知非一直表现得像是刚认识他似的。如今猛地抛出这么一句话,他都不知道怎么接。
于是他本能地说:‘“钱什么钱”
这个时候沈知非已经转身了,他的嘴角短暂地弯了一下:“走啊。”
聂与连忙小跑着跟上,他跑得有点快,差点撞到沈知非。沈知非伸手一拉,然后顺手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声音也带着某种调笑的意味:“……你可长点心吧。”
拍摄小姐姐再次捂着胸口倒吸一口凉气。
妈呀太甜了!
——子非鱼冲!
聂与慢慢地眨了眨眼,他连看都不敢看沈知非了,心中始终萦绕的只有一个念头。
——不愧是他想要结婚的男人!
——这撩得简直让他通体舒畅!
聂与心里一盘算,他俩本就是前夫夫,沈知非已经是很明显得不忘旧情了。说明他俩能成!说明他的勾引是有效果的!说不定他真能再把沈知非勾搭到手!
不愧是我!
聂与脸上带了点笑,不着痕迹地往沈知非身边靠了靠。被前夫带着走了两步后,才低声说:“……沈哥。”
他们拦了一辆出租。
沈知非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摇上车窗,忽然凑了过来。
聂与瞪大了眼睛,只见沈知非伸出了手,垂着眼眸,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的手指修长漂亮,先是按了按他的胸口,然后慢条斯理地探进了他的衣服里。白皙的手指轻轻擦过如玉一样的胸膛,这样的色彩笔直地利箭一般刺进了聂与的眼睛里,他简直惊呆了。
聂与:!!!
——录综艺的时候前夫忽然开始引诱我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沈知非关掉了聂与胸口处的麦。
他看了聂与一眼,脸上的表情颇有些意味不明。
沈知非哼笑道:“怎么,没趁机对你做点什么,这让你很遗憾吗?”
☆、他芒果过敏
灿烂的阳光透过车窗打进来,映在聂与的脸上。这仿佛是给他的脸上刷上了一层釉似的,精巧又细腻。他微微张着嘴,像是难以忍受这样直白的调戏。但是他的心却像是在太阳底下晒得发软的太妃糖似的,甜腻腻地泛着奶味儿。
——前夫崩人设了!
聂与有些兴奋地想,怎么办?前夫好像更带劲儿了!
他的眼光果然无可挑剔!
他慢慢地垂下眼眸,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个无所适从的表情。他的声音细如蚊呐,几乎像是在□□了:“……沈哥,您别这样。”
沈知非就这么定定地瞧了他几秒,坐姿更散漫了。他移开了视线,看着周围飞驰而过的景象。司机应该是节目组的,但是沈知非无所谓。他在这个圈里的影响力已经到了某种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这个节目播出与否都得看他的心情。
沈知非说:“你经纪人应该已经跟你说了吧。”
——是的!说我想方设法甩了你!
聂与努力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他没说话,只是把头移开了。
沈知非漫不经心地笑着:“怎么不说话?嗯?乔光没跟你说我是你老公吗?”
——是的!还说你曾经是我的亲亲小宝贝!
聂与终于张了张嘴,他的长相偏向清冷,但是一旦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就会显得分外柔软,像是漫上沙滩的温暖的海水。他用手遮了一下眼睛,声音有些涩然:“……都过去了。”
沈知非看了看他,终究没忍心说什么。
事实上他想说一些更加下流的词语,他想让这张脸被朝阳和春水浸透,连头发都是湿漉漉的,映着皑皑的冰雪寒霜,连呼吸都带着火焰样的滚烫。
但是他的记忆却像是无法控制的水流一样,缓缓地就蔓延到了许久之前。他这段时间里经常想起过往,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看着聂与的照片,想着这个人刚跟他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他跟现在失忆的时候还是很像的,身上有着朝气,喜欢尝试一切新鲜的东西。跟他闹别扭的时候,总是一天不说话。但是到了最后就崩不住了,会笑着抱住他,眼尾染了许多飞红。
……所以这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变得郁郁寡欢了呢?
近一年的拉锯让沈知非筋疲力竭。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那个人变得这样决绝。
——这样决绝地要跟他离婚。
沈知非有些焦躁,他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拿出一盒糖,嚼了两片。回头一看聂与有些苍白的脸,登时就皱起了眉:“你……”
聂与有些茫然地看了过去。
于是那声音像是陡然坠落还打着飞旋的飞机一样,九曲十八弯地低了下去:“吃糖吗?”
聂与失忆了,他不知道自己低血糖。
聂与还没说话,沈知非就兀自摸出一根棒棒糖,直接喂给他,声音又变了:“张嘴。”
聂与被他调戏得有些手足无措,直接本能地咬住了棒棒糖。他这才发现,这个糖就是他在家和超市想要的,是他喜欢的蓝莓味。聂与连忙拿着棒棒糖,有些惊讶地看向了沈知非:“沈哥你……”
沈知非面无表情地扭过了头。
聂与低声道:“谢谢。”
说完这一句后,车里就安静了。那一大捧玫瑰就在聂与的膝盖上,他拿着棒棒糖,伸出艳红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地舔着。沈知非虽然没有看他,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能看见那样危险又暧昧的动作。舌尖已经渲染成了紫色,聂与的脸颊雪白,看上去有些病弱。但是这样的苍白就想遮掩在残花败柳中的花蕊,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扯碎。
聂与面色冷淡地伸出舌头,又舔了舔。
沈知非一时间觉得荒谬,谁吃棒棒糖是这样吃的?
他是小孩子吗?
小孩子吃棒棒糖也不是这样的吧!
聂与终于半啃半舔半咬地把这根棒棒糖吃完了。雪白的小棍子光秃秃的,上面带了一点残渣。聂与犹疑了三秒,忽然伸出舌头,迅速地舔走了那一点残渣。
沈知非只来得及望见那一截小钩子一样的舌头,红艳艳的,像是蛇的信子,一下就缩回去了。
车停了。
沈知非皱着眉看聂与:“你在别人面前也这样?”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聂与的神色格外无辜:“我怎么了?”
沈知非只觉得心脏像是被轻飘飘的羽毛一下拂过似的,那点子痒意在一瞬间就遍布全身。他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反而却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没什么,我们到了。”
摄像机重新围了上来,工作人员打着手势示意沈知非开麦。聂与格外自觉,开了麦后,就四处打量着环境。见鹿广场已经被包了下来,红毯一路延伸出来。沈知非和聂与这两张脸,哪怕没化妆都能登上最顶级的时尚杂志。并肩走红毯的时候,气势格外压人。
他们把捧花交给公主,扮演公主的新娘是个圈内实力派演员,一举一动都像是刚从迪士尼逃出来似的。包括这个婚礼布景,很有童话中的梦幻与浪漫的感觉。聂与还没欣赏完,目光就瞥到了李易然和程因。
他们也是刚到不久,程因跟他挥手打招呼,一边抱怨道:“节目组让我们去给牛挤奶,你们去干什么了?”
聂与示意他看自己身上沾上的一些花粉:“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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