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孤独,心伤,陈蒨默默地盯着他,突然心里一阵发酸,将身上的披风脱下,轻轻盖在韩子高身上,轻道:“子高,现在初冬了,地上凉,你这样躺着,该冻病了。”
将他抱起来,在他耳边轻喃:“子高,我再不会和别的人在一起,好吗?”
可惜韩子高已经睡着了。
带着他上马,慢慢让马跑了回去。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韩子高,象抱了一块珍宝一般,看着韩子高略有憔悴的容颜,此时他的眼角甚至有泪痕,他轻轻地给他抹去那泪痕,内心也一阵苦涩,喃喃道:“子高,你原谅我,我绝对不会负你,你别伤心了,好吗?”
将他紧紧地搂在胸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抓紧了他,再不会失去他。
良久,陈蒨看着韩子高的睡颜,终于将他轻轻地放到那大床上,又给他盖好了被子,他如今面色有些苍白,眉头紧皱着,似乎在做一个很不好的梦,梦里也不得轻松。
陈蒨看着他似乎略有哀愁的绝美的容颜,将手轻按在他紧皱的眉心处,给他将眉心抹平:“子高,你还这么年轻,是我不好,给你带来这么多的烦恼。”
韩子高真的年轻,他周岁还不到18啊!其实都是自己,让他过早地承受了生命中不该有的沉重,更加多的是那流言、讥笑和伤痛。
他终于沉着脸出来,到仲举已经吓得跪在地上,他气急,顾不得过去的情谊,一个马鞭抽到他的背上,把他打得一个哆嗦,他沉声道:“仲举,你若再在子高面前提过去的侍妾之事,或者提子嗣之事,我立刻割去你的舌头!”
到仲举吓得磕头道:“卑职再也不敢了。”
他长叹一口气,道:“下去吧。”
到仲举下去,吩咐下人送上温热的水请陈蒨洗浴。
陈蒨洗完却也觉得乏了,抱着韩子高也沉沉睡去。
好在第二日韩子高醒来也没提他的侍妾之事,也似乎没表现得嫌弃他脏,陈蒨心里暗自舒了口气。
日子突然忙碌了起来,陈蒨指挥所有的士兵修补防御栅栏,修补工事,修补城墙,同时储备粮草,多多制造弓箭,训练士兵,准备打仗。
那韩子高一个人就催促给他造一千支箭。
他惊道:“这么多?”但还是吩咐多给他造。
韩子高每日和大家一起拼命训练,尤其是训练他那有伤的臂膀,让它变得重新可以使力。
陈蒨还是发现他有些不同-----他们没有再做那种事。
除此之外,很多时候,他觉得韩子高在有意避开自己。他甚至经常在晚上也不按时回来吃饭,每晚,都要陈蒨派人去请他好多次,因为其实大家都在一起吃,到仲举也都陪着,所以也没办法问他究竟有何心事?
吃完晚饭到仲举送上来温热的水,每日韩子高大汗淋漓,虽然他们很多时候还会一起洗,但是韩子高总是一副累的不想说话也不看自己的样子。
他似乎洗浴完接着就睡了,开始陈蒨觉得他太累了,但是他们从分离到再见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做过,这么算下来的话已经两个月了。
每次洗浴时陈蒨跟他讲话,有的时候试图去抱他,他都一副倦怠无比的样子,似乎累的话都不愿意说,对陈蒨的拥抱、亲吻等都有着一丝抗拒和回避。
他想了又想,认为其实韩子高心里还是嫌弃自己脏了。
他有好几次洗浴完想要抱他,他却几乎立刻就呼呼睡去,很多时候他表现的睡得太快,以至于精明的陈蒨还是觉得这很不正常。
而且不仅如此,他话也很少,而且也常常避开自己的眼光。若是仔细想的话,他的表现很有些象那段时间和自己打冷战时的表现,但是又不完全相同,若是平时在军营中自己和他讲话,他却又表现的很正常,也没有那种冷淡的感觉,这真的让陈蒨摸不着头脑。
心里暗暗怪那到仲举多事,原本韩子高不计较自己的过去了嘛,要不是他胡乱说话,他怎么可能又想起来?
唉,子高啊子高,我自从有了你,再不可能和别的人在一起,我的过去我已经无法收回,你能否原谅我,不再嫌弃我?
韩子高内心甚是凄苦,他白天拼命地训练自己,这样子他就可以忘记那让他痛彻心扉的经历。加上周成、华皎等经常陪着他说说话,虽然他自己话很少,但其实白天还比较容易过。
可是,每日的夜晚,都成了煎熬。
他每日都假寐,不愿让陈蒨碰触自己,但每日等到夜深人静,看着身旁这男人睡熟的面容,心里涌上来的都是委屈、内疚、酸涩和痛苦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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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丑人儿
陈蒨正烦乱处,士兵来报,门外来了一个相貌奇丑无比的独眼龙。
陈蒨大笑道:“我的故友来了。子高,咱们一起去见他。”
几个人出去,正看着一头枣红大马上坐着一个丑的吓人的将领。
正是你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大白天出来吓人就不对了。
陈蒨就是陈蒨,他思虑守城需要大将,而骆牙是己方最勇猛的大将,但他派他出去招兵买马了。
韩子高虽勇,他是绝不舍得让他冒险。这样,己方的将领却少了些。所以,他在杀王僧辩那日写信叫一个士兵去找他的一个故友,也是一个和那萧摩诃之勇有得一拼的勇士叫做章昭达的将领,将他招入麾下。
章昭达见到陈蒨,跳下马来,道:“见过将军。”
陈蒨大笑将他扶起来,道:“昭达,我日思夜想,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众人看过去,好一张丑脸:一张长长的猪腰子脸,上面一脸的赤红疙瘩,鼻孔外翻,就眼睛长得还算精光四射,但可惜的是只有一只。另外那只带了眼罩,就像个海盗,一对招风耳,牙齿还有点外露。
可以想象的是这人夜晚出来的话,能吓死几个胆小的。(米国刚过完鬼节,老花花出门就遇见了这么一位,不过,人家是化妆成这样子的,我们的丑人儿章昭达生就滴介么丑)
陈蒨拉着章昭达给众将介绍,这个是韩子高、华皎、周成、到仲举;当然介绍韩子高时二人看到对方的相貌都惊住了:一个看了就想抱着亲,一个看了就想跑出去吐。
陈蒨将章昭达带到大堂,跟他说:“不日那杜龛将会派兵来攻,我长城城墙坚厚,易守难攻,怎奈兵微将寡,我只有4百多人,对方有七、八千人,若是都来得话,杜龛其实有上万余人,我怕那些士兵心中惊惧,军心不稳。”
章昭达皱眉听完,如果他有眉毛的话,他一皱眉,韩子高才发现,他只有半拉眉毛。
章昭达说:“上策是先稳定军心。”突然看了看韩子高绝美的容颜,想了想说:“将军,我有一计。”
不知道这丑人儿能说出什么计策来?
当看到章昭达那丑陋无比的脸贴近了陈蒨,那有些外突的牙齿差点咬上陈蒨的耳朵时,韩子高不得不承认,要做一个象陈蒨这样的王者,真的需要有非凡的忍耐力。
比如,自己就还是视觉为上,若是章昭达离自己这么近的话,自己恐怕还真的忍受不了跑出去吐了。而如今的陈蒨,似乎完全不在意。
其实再丑的人看长了也不那么丑了,后来章昭达也常常和他搂搂抱抱的,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终于,陈蒨大笑道:“好计策,子高也有强项,他其实武功很高,我可以让他配合你。”
“好,再好不过了。”
当天晚上,陈蒨设宴在到仲举家里招待章昭达,喝到后面,大家都有醉意了,但那天晚上的主角被敬酒最多的章昭达依然面不改色,陈蒨放下杯子,奇道:“昭达,我发现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从来没见你喝醉过,你究竟能喝多少酒?”
章昭达摇头:“不知,从未醉过。”
“好,那我还有一计。”陈蒨大喜。
“什么?”
摆手,将章昭达招至近前,对着他的招风耳低语了一番,他大喜,点头:“就依将军。”
那晚夜深时,陈蒨拉着韩子高的手,将那计策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子高点头笑:“子华,真好计策!”
这段时间韩子高很少笑,此时陈蒨看着他倾国倾城的笑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久都没看到他的笑容了。
他张开双臂,将韩子高拥到身前,哑声道:“子高,你别离开我!”
韩子高紧紧地拥着他,他何尝不害怕他离开自己?
陈蒨的唇吻了上来,二人深吻加重,这次韩子高似乎没有特意地避开自己,陈蒨心潮澎湃,这么多日子压着的那渴望涌了上来。
他急急地将韩子高推向那床,在那床上深吻,没成想他刚要想下吻去,咸猪手也要乱伸乱摸,准备向下时,韩子高竟气喘吁吁地推开了他,说:“子华,明日还要依计行事,我们今日还是歇息了吧!”
陈蒨犹如一瓢凉水兜头浇下,气急败坏:“子高!我那些侍妾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都给你说过好多回我再也不会碰她们,你却还是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