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跟着我走,我要你活下去!
韩子高抱着他,哭了很久,打湿了他前胸的衣服,他还在哭,哭声变小了,只是泪水默默地流,今天,就让我再发泄一次吧。
我的蒨儿,过了今日,我便不再哭,你只看得到我的笑容,好不好?
陈蒨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泪水也止不住地偷偷地流淌,阿蛮,我真的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
二人紧紧拥抱,泪水都默默地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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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妈妈节快乐!!
☆、第二百八十一章 传位于陈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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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到了三月,韩子高去了他们成亲的那寺庙,为陈蒨去祈福。陈蒨趁机让到仲举宣弟弟陈顼来见。
皇上近一个月未上朝了,很多的大臣们都已经私下里揣测起来,只不过,无人敢问,到仲举总是说:天子身体不适,但不是大事,过几日就好了,你们将需要的奏本一律写成奏章,由我传给天子批阅。
陈顼听到皇帝宣诏自己,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心惊。
这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再也没见到皇兄,也未曾见到韩子高,直觉他这次的病肯定不会是小病,他的内心听到后有些窃喜。
他这次自从靠太后之力回来后,表面上特别老实。除了隔几日进宫见太后之外,每日回家就闭门谢客,再不出门,也不见任何人,似乎他非常的安分守己。
但是,内心深处,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他非常的狡猾,长期为质又让他练成了一幅最最善于伪装的脸。
而韩子高是他的唯一的弱点,但是为了这弱点,他差点就丢了命,所以,他回来后即使面对韩子高,无论他内心多么的心潮澎湃,表面上他也可以做到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波澜不惊。
谁能劈开一个人的心,去看看他究竟想些什么?
陈顼长期去找太后,再加上除夕时经常和皇帝所有的嫔妃孩子等一起陪着太后过年,他已经发现了很多的蹊跷之事----比如宗儿为太子就让他觉得蹊跷。
皇兄对宗儿的溺爱是显而易见的,他对其他的儿子都几乎可以说是视而不见,而只有对宗儿完全不同。
若是说同为一母所生的话,那茂儿就完全得不到象宗儿那样的关爱。而宗儿是所有的皇子里最小的。却被立成了太子,这多少非常不合常理。
还有宗儿的年龄,他有次侧面问太后,他太善于伪装,也不会问宗儿,因为害怕会被皇兄知道,只有在太后这儿的话。基本上不会被皇兄知道。太后见皇帝的面的次数很有限,其他的嫔妃就更难见到了。
韩子高走后,他去亲自看了那皇榜。皇榜上写的是立皇长子陈伯宗为太子,他在侯景之乱之前一直都和哥哥在一起,其实多多少少知道兄长那时候有几个孩子,他知道兄长的长子名叫伯山。从来不记得有个叫宗儿的孩子,而且是长子?
回来后见到宗儿。就更明白了----宗儿显然不仅不是长子,还是最小的儿子,连茂儿对他的称呼都是宗弟弟。
那么宗儿究竟是多大?
他不敢去问宗儿,有次问太后:“宗儿看上去很小啊?”
“他本来就最小啊。”太后答。
“哦?那他是哪一年出生的?”
“哀家记得先皇在世最后那年的除夕时。曾让人抱宗儿来一起过年,后来也多次派人叫宗儿到宫里来玩儿,当时宗儿只有两、三岁。”
“哦?”他不再多问。将话题岔开。
回家后他细细琢磨,越来越怀疑。那这么说的话宗儿的生日应该在大概在10年前,而高弟弟曾经跟自己说过,他自从和皇兄在一起后,他再也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他说这话很骄傲,很笃定的样子,可是,那年高弟弟告诉自己他和皇兄相识于侯景之乱之后,他仔细地算,那宗儿是他和皇兄相识后两到三年后才出来的,如果皇兄和他在一起后再没和别人在一起过,那么宗儿是哪儿来的?
还有,皇兄为什么会说宗儿是皇长子?
还有太后多次抱怨说,皇兄几乎从未见过后宫之人,而且从未临幸过任何一人:“他只和那男宠韩子高在一起,真的是有悖常理、伤风败俗哪!”
皇兄家宴之上,就是对沈妙容也不假辞色,还坐的离她相对有一定的距离,似乎不喜欢碰触到她,其他的嫔妃更是离得甚远,而且,宗儿长得一点也不象沈妙容!
很多时候,他看着宗儿的眼睛,看长了,竟然发现他的眼睛很象韩子高!
他非常震惊,虽然他知道兄长极爱韩子高,他自认为兄长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但倘若孩子不是兄长却是韩子高的,立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为太子的事他自认为自己还是做不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真的吓坏了。
有一次他在后宫碰到了严、潘两位美人,她们自从都见不到皇帝后,也不斗了,反正也不存在争宠了。
后宫这些女子们平时没事干,也就常常在一起聊聊天,散散步,有时陪着孩子们玩玩儿,但这两个人的孩子都大了,也不喜欢和她俩在一起,她们也没事儿干,大家那日都在后花园里赏花。
这也就是去年的事,当时潘美人已经对韩子高感激涕零了,但严美人依然心理很不平衡。
陈顼偶尔陪太后来走走,虽然很少,但若是太后召见他,皇上也不强求他一定在朝堂上,这个时候他就有了很多的空闲时间。那天太后没来,他从太后处出来,自己有意识地来到这后花园,希望能发现点什么对自己有价值的信息。
后宫里的几个嫔妃其实都在,汪、孔二妃和沈妙容在一起,他看到严、潘两位美人,上前打招呼,他原来就认识她们二人,道:“二皇嫂、三皇嫂好!”
潘美人未及答话,严美人已经恨恨地道:“安成王千万莫这么叫了,我们都排在那汪、孔二妃之后,还谈什么二、三皇嫂?”
“哦?”他淡淡地笑:“不过,三皇嫂一直是皇兄的最爱也是最美丽的啊!”
“怎么可能是他的最爱?谁不知道自从韩大将军和他在一起,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嗨,妹妹不要乱说话。”潘美人制止她。她现在感激韩子高,不愿意再说他的坏话,何况也心中害怕。
“我怕什么,好,就算韩大将军的确长的是天姿国色,咱没法儿跟他比,但她俩呢?她俩姿色如此平平,皇上也不爱她俩,皇上只专宠韩大将军一人,自从有了韩将军,谁又能靠近皇上半步?她俩不过靠巴结那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太子才得到的这妃子之位!”
“三妹!”潘美人心中害怕,拉了拉她,突然对陈顼跪下道:“安成王您千万不要将今日严妹妹的话告诉皇上哪。”
严美人反应过来,也心中害怕,道:“我胡说的,顼弟你看在以往皇嫂我对你不薄的面子上,不要去告我的状哪!”
“放心,我什么都没听见。”陈顼不动声色,但内心波澜壮阔,一颗心乱跳-----那孩子不是沈妙容的!那孩子不是皇兄的!----那孩子是韩子高的!
他那日直接回了家,手都哆嗦起来。他到今天为止,还没想明白的是-----谁是宗儿的母亲?
宗儿笑起来有些象皇兄,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建康城关于韩子高的传言很多,若是打听的话还是能听到一些的,但他自从回来,从来没敢去打听过。
他蛰伏着,寻找自己的机会。
此时听到皇帝宣召他,陈顼来到西殿,里面的床上躺着皇兄,旁边站着到仲举、还有其他几位辅政大臣。
他跪下叩头,道:“臣弟陈顼拜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道:“平身吧。”
他站起身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皇兄,吃了一惊:皇兄如今非常清瘦,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皇兄和子高在一起,非常注重仪表,都刮胡子,现在依然很俊美很干净,只是面无血色,苍白消瘦的厉害!
陈顼佯装悲痛问:“皇兄,您身体欠安,要不要臣弟去给您找天下的名医们来?”
“不用了,陈顼,朕大限将近,找你来,是因为太子羸弱,年纪又小,朕怕他不堪大任,朕想废了他,传位于你,你看如何?”
陈顼闻言突然呆若木鸡,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拜伏在地上,哭泣道:“皇兄,皇兄您快别说这样的话,皇兄您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就算皇兄真的,真的去见父王、母妃,臣弟也一定会殚精竭虑,辅佐幼主,绝不敢居这大位哪。”他说话很有技巧,成功地提及父母,让自己的皇兄有些顾念。
陈蒨听他提及父母,想起母亲临终所嘱,果然叹了一口气。
陈顼继续大哭道:“皇兄哪,皇兄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臣弟自母妃去世后,多承兄长照看,那侯景之乱时,也是兄长舍弃生命将弟救出,兄长您继承大统之后,接着将弟要回,臣弟怎能如此忘恩负义,若是皇兄您真的有事,臣弟也一定尽心尽力辅佐太子,请皇兄万勿将太子废除,臣弟宁死不敢奉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