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爱自己,又以天下苍生为己念,这战事一日不停,他便整日不安。
他还是那样,若是有战事他却只在深宫心里便会忧思难寐。他尤其害怕战事拖得时间过长,百姓遭殃。
而自己自从和他在一起,制定的所有的政策都是为了给陈国的百姓们一个安定的生活。
而且韩子高有勇有谋,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将,只不过自己舍不得让他出征而已。
良久,他抬起头来:“阿蛮,这样吧,你说说你的想法,如果有道理,我便让你去。”
“真的?”韩子高的眼睛里闪现出了亮光。
“唉,阿蛮,你这么想离开我?”
“蒨儿!我们只有将这所有的叛乱都消除了,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啊!”
“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吧。”他无奈道。
韩子高不慌不忙,缓缓道来。
ps:战事又起,忧国忧民的大将军子高又要横刀跨马,为心爱的男人的江山而战~~
☆、第二百五十四章 少女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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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韩子高讲完,陈蒨又是惊喜又是难过,惊喜的是子高早就想好了破敌之计,难过的是他想的这么周全,看样子不知道想了多久,这么说自己真的阻不住他,他一定要走。
陈蒨抬起头来,望着韩子高年轻的容颜,一颗心剧痛起来。
韩子高如何不了解他,张开双臂抱住了他道:“蒨儿,我答应你,绝不冒险,绝对要保护的自己好好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长命百岁地陪着你和宗儿呢。”
陈蒨心里一酸,勉强抑制,笑:“我知道。”
“蒨儿,那你答应我嘛,早早打完这陈宝应,咱们才能过好日子咯!”
陈蒨沉吟不答,这陈宝应远在福州,路途遥远,只要他去,短期内就回不来。若是真的好打,如何章昭达打了一年还未打下?
但是战事拖太久了,的确是朝廷的一个很大的负担。而韩子高掌握军需,他日夜悬心,夜晚常常辗转难眠,自己看他这样子也不好受。
良久,抬头看他,他眼睛里眸光闪耀,又是那种下定了决心的眸光!
自己阻不住他!
陈蒨长叹一声,终于无奈道:“阿蛮,过几日就到了你的生日,也是我俩成亲的日子,过完再走好吗?”
“好!”
到了这日,文帝不顾子高反对,在宫中大宴群臣,给韩将军祝寿兼送行----韩将军次日将率大军去建安会合大都督章昭达,讨伐陈宝应、留异。
当晚,叮嘱了再叮嘱,战场上不能再受伤。
叮嘱了再叮嘱,你要按时吃药。好好吃饭。
暧~~昧的话语:你要乖乖的、守身如玉。
不乖的是你好不好!
你要常常写信回来。
你要好好睡觉,不要忧思太过。
这是一道密旨:若大都督有事,则由韩将军任大都督之职。
……
终于天色已晚,皇宫的内殿之上,二人紧紧拥抱,热烈亲吻,彼此恨不能将对方融入自己的体内。
抵死缠绵……
次日。圣旨下:
韩子高将军率军由安泉岭出发。于驻军建安的章昭达会合,由陆路直取陈宝应、留异;
由益州剌史余孝顷总督,率军取海道。包围晋安,合歼陈宝应、留异。
其他,广州刺史欧阳纥等配合大军,形成合围之势。
出发前。皇帝私下找子高的将领、侍卫们一一叮嘱,若是韩将军有事。你们和你们的家小统统陪葬!
众将皆跪下:“誓保韩将军周全!”
四月底,韩子高生日的第二天,大军出发,皇上率领文武百官送出城外。拉住了子高的手,这个已经长大的英姿飒爽、绝美如画的将军,就要出征。
皇帝抬眼看去。子高如今依然银白色的盔甲,银色的头盔。在太阳下闪着亮光,而身披了一个大红的披风,韩子高的生日也是二人的结婚纪念日,所以,他穿的是一件大红的披风。
如今那雪肤青丝,银甲配红色的披风,当真是凛冽如红梅一般。
文帝再顾不得三军将前,百官在后,将这深爱之人拉在怀里,在他的唇上留下一个深吻,在他耳边轻道:“韩将军你若敢有事,朕定追你到地府!”
韩子高一愕,点头低语:“放心!”
翻身上马,再回头深深地看一眼这心上人,看着他依然狂妄的眉眼里全是依依不舍的深情,勉强抑制的是那泪水。
韩子高却也有着那万分的眷恋,他知道这陈宝应离建康城较远,这场仗却也时间不会太短。而自己的男人已经早生华发,如今看着他一个人站在那儿,他依然伟岸挺拔,高贵华美的样子,正是自己一辈子最最深切的爱恋。
这离别之情还是满满地凝在依然年轻的韩子高的心中,他踌躇再三,还是没有立刻打马前行。
那绝地扬起前蹄,高声嘶鸣,韩子高紧拉缰绳,绝地寸步难行,尘沙被它撅起,它再次扬起前蹄,高声嘶鸣,不明白自己的主人为什么还不离去。
韩子高不舍,从马上回头,凝神看去,自己的男人陈蒨一身金黄色的黄袍,墨色的绣龙披风,头戴金冠,闪耀生光,依然挺拔俊美地站立在那儿,犹如那江畔初见,只是略有些消瘦的容颜,平时狂妄霸道的眉眼,现在深情无限地紧盯着自己。
皇上如今红唇微张,想要出声呼唤,却无语凝噎。
一只手还是忍不住地伸了出来。
陈蒨也看着这一身银白色身披大红披风的绝美的将军,他依然是那种动人心魄的美丽的容颜,他如今二十六岁零一天,这个和自己在一起已经11年的将军,他一步步地看着他长大,长成了一个绝美如画、横刀跨马、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暖风吹过,将韩子高身后的大红披风吹起,连着吹起的还有他鬓角的长发,迎风起舞。
而这大红披风,是陈蒨特意让宫中的绣娘做的,上面张牙舞爪的绣的是两条腾飞的龙。
绝地再次扬蹄,颇为不耐,原地打转,长声嘶鸣。
嘶鸣声高亢想起,引起了周围的战马的嘶叫回应,一时间万马齐鸣,声势浩大,那些马都不耐扬蹄,搅起了阵阵尘土。
二人互相凝视,那目光紧紧地缠在一起,你是我千世万世永远不变的唯一的爱!
韩子高再也忍不住,突然从马上冲天而起,从空中飞扑了过来,陈蒨张开了怀抱,韩子高落下,飞扑过来,抱住了陈蒨,并且突然将他的头抱住,一双唇吻上了他!
陈蒨低哑地喊了一声,接着就和他唇舌交缠起来。
二人紧紧地拥抱,热烈地亲吻,泪水掉落,再也不管天地间还有什么人,什么事,什么眼光!
即使千夫所指,我只为我心!
旁边的所有的侍卫和兵士们以及文武百官全都赶紧跪下了,不敢抬头。
终于,韩子高轻轻推开他,低声说:“蒨儿,等我回来!”
再次翻身上马,那年轻的将军突然仰天长啸。啸声悠远狂放,正是少年疏狂,人生豪迈。
今日一剑在手,来看我狂傲称雄!
他大喝一声“驾!”
那绝地一声长嘶,飞驰而去,他大红披风飘起,而披风上的两条龙爷作势欲飞。
那马儿终于扬蹄,搅起的是那漫天的尘土。
所有的士兵呼啦啦地跟着,大兵飞驰而去,后面尘土漫漫,卷起了漫天的相思和离愁,将陈蒨紧紧包裹。
陈蒨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止不住的泪水滑落。
终于大兵不见了,连背影也看不见,陈蒨始终凝视前方,未曾动弹。
暖风吹过,将陈蒨鬓角的长发吹起,吹不走的是那满腔离愁。
到仲举和太子太傅刘师知过来跪下:“皇上,皇上请回吧。”
……
韩子高风尘仆仆,率领大军前行,这日,突然前面有几个逃难的百姓,竟然都是些年轻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到近前。
前面的士兵斥道:“走开,莫要挡道!”
韩子高阻止了那些士兵,下马唤住了那些人。
韩子高看去,那些女子都面容姣好,约十七八岁的样子,他问道:“你们何故如此狼狈?”
那些女子抬眼望去,见是一生平所见的美男将军,个个都大哭起来,其中一个泣道:“我们是这城中的歌姬,城中原本平安富有,生意也很好。
但近日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悍匪,专门到城中打家劫舍,今日这群悍匪公然闯入我们酒楼,杀了许多人,还,还抢走了我们酒楼的招牌女子,罄儿,奴婢们拼命逃了出来,他们还有人在后追赶。”
正说着,果然有一群人骑着马,拿着刀枪冲了过来。
看看离他们几十丈的地方,看清楚是陈国的官军,突然调转马头要跑,子高催马赶了过去,在马上搭上弓箭,先射杀了几个。
他的马快,顷刻间已经追到近前,那儿有几十个悍匪,看看逃不得,大家唿哨一声,回马将子高团团围住。
子高抬头看去,果然有好几个马上还绑着些女子,他大喝道:“我乃韩子高,还不速速下马投降!饶尔等不死!”
那批人其实却是最近周迪被打散的一些散兵,流窜到这儿,准备占山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