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哪家贵族的小少爷。
叶延心想。
也有点像小王子。
他不想错过时川河一点的变化,但时川河是真心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枯燥无味。
偏偏他又不能干别的,只能摸着自己的手机填数独玩。
叶延心痒,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片。
他只拍了时川河玩数独的手和手机,手腕上的红绳和铜钱在外头照进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时川河大概是觉得有点晒,侧腿用鞋尖轻轻踢了一下叶延的小腿。
都不需要他多说什么,叶延就无奈的挪了一下自己的椅子,替他挡住了太阳。
于是时川河就继续玩自己的数独了。
叶延用小号上微博,小号的粉丝都是微博送的僵尸粉,足足有七十多个,还怪感人的。
他把拍的照片发出去,配字是——
【@抓住飞鸟坠入川河:我就知道你要让我挡太阳。】
等到时川河染好了头发后,时间也已经走到了下午四点。
叶延看着时川河一头的白毛,没忍住轻轻的笑了。
很漂亮。
染过头发的时川河少了几分乖巧,更显冷淡和凛冽,是山巅的雪,落在了开在悬崖边的花上。
无论是那落雪,还是那花,都是孤傲清冷的。
像他。
时川河就看了一眼,压根不在意自己成什么样了。
叶延的手从旁侧过来,揉了把他的头发:“漂过之后有点蓬。”
不像之前顺滑的手感,却也很舒服。
跟摸了团棉花似的。
叶延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软?”
回应他的是时川河毫不留情的一个肘击:“你给我闭嘴。”
他觉得他得跟叶延聊聊这在大庭广众下目无旁人的毛病了。
出了发廊后,虽然时川河觉得热,但就冲自己这头银白挑黑的头发,他也不得不戴着帽子。
于是叶延便拿了他的垫写板给他扇风:“回宿舍弄吃的还是你想在外面吃?”
“回宿舍吧。”
时川河:“太热了。”
叶延点头,先用手机开了宿舍的空调。
Ln7从最开始就更倾向于他们单人各自发展。
虽然有团综,有集体舞台,但通告大部分都是个人发展的。
毕竟男团的寿命始终是有限的,或许他们未来真的可以开十周年、二十周年演唱会,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非得以团队去发展。
Ln7的势头足,他们个人的情况也不差。
付司基本走了演戏这条路,易意和江晟主要是综艺,陈非夜则是两者皆有。而关与月走的比较偏,因为邀请他的多数是游戏解说和游戏类综艺。他自己本人对演戏也没有兴趣。
比起他们五个,时川河和叶延出现在大众的时间就少很多了。
他们还是贯彻了自己的非团体不接,非必要不接。
所以今天的宿舍依旧只有他们两个人。
大家都在外地,关与月也不例外,他到时候还得赶回来参加家宴。
等他们回到宿舍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叶延直接进厨房洗了手:“想吃什么?”
时川河刚想说随便,叶延就悠悠的堵了句:“没有随便,你再说随便我就做一桌子的肥肉。”
时川河:“……”
说得好像你一健身的就能吃一桌子的肥肉一样。
他冷漠的看着叶延:“来啊,互相伤害。”
实在是时川河顶着一头白毛说这话太过拽了,惹的叶延偏头在他唇上落了一吻:“来,不是要互相伤害吗?亲回来。”
时川河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不痛不痒的挑衅了,他直接伸手揪住叶延的衣领,将人往下拽,随后抬头碰上去。
他才松手,想要说点什么讥讽回去,叶延就的手就直接插.入了他脑后的头发,将他往自己这里带。
于是这个忍了一天的吻终于得到了补全。
时川河没有推拒,重新揪住他的衣领,将这个吻加重加深。
最后叶延还是煲了粥。
他倒是想煮面,但无奈某位小孩声称面会发胖,于是叶延只能任劳任怨的等着粥。
粥煲好后,叶延给他盛出来,时川河没急着吃。
他倒不是怕烫,就是——
他把瘦肉粥里头的肉全部都往叶延往里挑。
叶延撑着脑袋,单手拿着手机看他动作。
小孩瘫着一张脸,就跟肉有仇似的,一点肉沫都要往他碗里丢。
“你既然脸粥里面的瘦肉都不吃,那干嘛还让我煲瘦肉粥?”叶延随手拍了一下照片,恰好把时川河的手拍入了镜头里。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夹着黑色的筷子,手腕上的铜钱恰好撞击在了一起。
叶延慢悠悠的登上了微博小号,再一次发了一条微博。
【@抓住飞鸟坠入川河:一点肉都不吃,难怪那么瘦。】
时川河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我吃肉香。”
大抵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叶延扬了扬眉。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旁炒的青椒肉丝嚼了两口吞咽下腹,随后吻住了时川河。
“这样也有肉香。”
时川河:“……”
他毫不犹豫的抬起了脚踹向叶延的膝盖。
.
叶延送时川河回家那天,关与月得从外地坐飞机赶过去。
时川河一大早就起了床,叶延本以为他需要穿个西装什么的,没想到时川河就和以往一样,穿了身再简单不过的休闲装。
甚至连块表都没带。
“月哥得晚点,我不和他一起。”
时川河淡淡道:“我就睡一晚,明早有人来接。”
叶延在玄关等着他打完电话,这次应该不是他妈,因为时川河停顿的时间不是很长,语气也要更加冷硬一点:“以后有时间陪。”
“见面聊吧。”
他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压根不给对面再说下一句话的机会。
时川河戴好帽子和口罩,再看向叶延时,忽地叹了口气。
叶延扬眉:“怎么了?”
“没。”时川河压了压帽檐:“记得等着我消息。”
他心说很有可能他今天就得被赶出家门。
那天叶延带着他去了他父母的坟墓前,虽说他父母已经没法再给出反应,但时川河就是想“还”叶延。
他也想让他的父母知道叶延。
尤其他二哥可能要搞事情。
上车后,叶延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关与月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参加家宴?”
“我没告诉过你?”时川河微微拧眉:“他是我表哥。”
叶延静默了两秒。
又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意外。
他听过好几次关与月跟着时川河喊时池二哥。
而且……
叶延漫不经心的发动车子。
就算他是他表哥又如何。
古时候表哥表妹还能成婚呢。
挨得太近了,还是不行。
下一次看见发小cp,他还是要清理邪.教。
大概是叶延这么一问,时川河也觉着自己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自家的事情,好像叶延对他的了解太少了。
而叶延又是那种他不说他就不会多问,在某些地方给足了他空间的性格。
于是时川河干脆跟他解释了一下:“我们家每年七月都会有家宴,家宴虽然说是家宴,但其实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晚饭。人挺多的,但也不是要求大家都非得来,非得到的只有我爸妈还有我们三兄弟。”
他顿了顿:“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整个家族的当家人及其后代必须到场。”
说到这,时川河自我吐槽了一句:“就很封.建。”
“你们这个不只是聚一聚吧?”叶延说:“毕竟大家都是忙人,不至于为了聚一聚非得弄家宴。”
时川河点头:“是内部汇报去年七月到今年七月的公司盈利亏损,还要查股份持有者……简单来说就是怕有败家子私自卖股份。”
时川河每年都觉得这场家宴无聊至极。
因为他不掌管公司,也不会败家到卖股份,于是他每年参加家宴唯一的乐趣就是认人。
表兄弟姐妹换对象了,或者谁谁谁订婚结婚了。
他得认个人。
对方也得介绍一下,给大家认识认识。
时川河想到这,侧目睨了叶延一眼,冷淡道:“下次……明年家宴你跟我回家么?”
“怎么?”叶延莞尔:“想招我入赘?”
时川河面无表情:“滚。”
家宴都是在时家老宅开的,时家老宅在郊外,建筑仿古,简直就像是古代的一处宅邸。
时川河让叶延停在了大门口,他没急着下车,顺嘴跟叶延介绍了句:“我家很适合玩捉迷藏。”
叶延笑了下,时川河摁开了安全带。
他的手搭上车门,叶延便轻轻扣了扣方向盘:“小孩,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时川河松开车门,撑着座椅侧身过去撞上叶延的唇。
这一次叶延没有强压着他索求一个深吻,时川河也没有太过放肆:“下次带你进去。”
叶延的心不可避免的被他这句话软化,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给我做导游么?”
“有点出息。”时川河冷嗤一声,挑衅的看着叶延:“做未婚夫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