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着影棚里穿的有点单薄的女性工作人员,没提把空调调低一点这事。
他把表和戒指取下来换了衣服后,顺便借着这边的洗手间把头给冲了。
发胶弄得他有点难受。
等他走出来时,摄影师正好在跟叶延聊天,叶延就像是在他身上装了发讯器一样,他才出现,叶延的视线就立马落在了他身上。
在看到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时,叶延皱起了眉头。
他看向身边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能借一块毛巾吗?”
工作人员忙把一旁干净的毛巾递给他,叶延说了句谢谢,就朝时川河走过去。
他将毛巾盖在了时川河的脑袋上替他擦头发:“开着空调,你待会感冒。”
时川河见不少人都看了过来,下意识的想拍开他的手,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动,只面无表情的怼了句:“上次洗了十分钟冷水澡也没感冒。”
“十分钟?”叶延微微扬眉,他轻笑:“为什么要洗十分钟?”
时川河:“……”
他冷漠的抬起了自己的脚,毫不犹豫的踹在了叶延的膝盖上。
时川河每次抬脚踹人,其实都会停顿一下,给人躲的机会。
事实上他身边的朋友也都懂这个意思,但唯独只有叶延一个人不会躲。
无论多少次,叶延总是任由他踹。
膝盖、小腿、大腿、小腹……
很巧,都被时川河临.幸过。
即便现在在外面,在这么多人面前,叶延也没避让,由着他踢到了自己膝盖上。
时川河并不觉得感动。
他只觉得气人。
因为他用了点力,可还是没有撼动叶延一分一毫。
他这一脚踹到的不是钢板,是铜墙铁壁。
时川河收了脚,心道这人绝对是钢铁转世,哪哪都是硬的。
时川河乖顺的让叶延给他擦了头发,让头发没有再滴水了。
叶延放开了他,只是到底还是没忍住借着毛巾的遮掩,轻轻的勾了一下他的耳廓。
滚烫的温度传来,叶延弯眼,轻轻陈述了个事实:“好红。”
时川河:“……”
他冷冷的再一次抬起了自己的脚:“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就非得在外面这样吗?!
叶延举手投降:“我错了。”
时川河不理他,只绕过了他走向摄影师。
摄影师远远的看着他俩旁若无人的做小动作,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
而且他还说了句:“今年八月的情人节我们会推出一款情侣素圈,我有点想让你们来拍广告。”
他诚恳道:“广告部本身也有为同性发声的这个广告意愿,你们愿意接吗?”
时川河:“?”
叶延跟在他身后走过来,就听见时川河回了句:“你们老板终于疯了?”
之前听见他说他喜欢同性,反应那么大,恨不得把他身边的男性友人全部赶走,现在跟他说手底下的广告部要为同性发声?
摄影师不知道时川河和时江的瓜葛,也不知道他俩是兄弟,所以在听到这话时愣了一下。
随后叶延便问了句:“要露脸吗?”
摄影师摇头:“不用的,就一个手部的广告,三十秒不到。”
“怎么样?”叶延勾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手臂给他垫在脑后,免得被空调吹的有点冰冷的头发贴着时川河的肌肤,弄得他感冒:“你想拍吗?”
时川河看摄影师愣神,就知道没人告诉他他和时江的关系了,于是时川河心里的那点顽劣冒了个头,摄影师也终于看到了他的笑容。
他冷笑一声:“拍。”
叶延莞尔,揉了把他的脑袋,把自己的掌心沾满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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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拍摄行程是上午时川河去Time总部拍摄代言人视频,给Time做微博置顶还有公司内部大厅的大屏幕投放。
下午是去租的篮球场拍团体的视频广告,推的产品是护腕、发带、衣链、服装和球鞋。
时川河和叶延上了回酒店的车时,叶延才发现时川河没有卸掉指甲油。
他也没提醒,只是在想要怎么骗小孩给他亲一亲,满足一下他的妄想。
难哦。
他们回了酒店后,叶延便跟着时川河进了他的房间。
大概是因为提前打过招呼不需要特殊照顾,所以除了时川河一如既往的是一个人单人房外,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特殊待遇。
但这样也正好如了时川河和叶延的心意。
叶延摸出吹风机插好,冲时川河招了招手:“来,给你吹头发。”
时川河走过去,却没有蹲在他身前,他只是学着叶延以前那样,用手撑在了叶延的身侧。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连彼此的呼吸都是一场等价的交换。
时川河直视着叶延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带了点挑衅:“拍照的时候你盯着我的手在想什么?”
似乎是没有想到他注意到了,叶延扬了扬眉,他放下吹风机垂眸,遮住了自己眸中的深色。
时川河虽然在影棚那边卸了妆,但身上还带了点Time卸妆水的清香。
和他身上以往的味道不同,勾的叶延凑到他脖颈处嗅了嗅。
明明没有碰到他,时川河还是被他这个小动作激的一把拽住了叶延的后衣领,将人往后一扯,然后直接吻了上去。
时川河是真的傲。
他是那种就算乐意做零也不会成为人手里任由人摆布的弱势者。
而他的强势恰好是他和叶延之间的调味剂,也是最好的催化剂。
时川河才吻上去,还没学着叶延的样子去撬开叶延的牙关,人就被叶延一把摁住了脑袋。
也不知道叶延究竟是怎么动作的,但下一秒他就被叶延放倒在了床上,位置瞬间转变。
于是如同两头猛兽在撕咬的吻再一次重现。
时川河不由得想起了刚进宿舍时,他曾在心里腹诽过一山不容二虎。
他感受着他和叶延唇齿相抵的刺激感,心道一山的确不容二虎。
时川河伸手一把拽住了叶延的衣领,将人扯的更下。
他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用力,陷在了叶延的白t里,像是墨点晕染而上,格外的生动惊艳。
时川河觉得一阵刺痛,但越是如此,他骨子里的不服输与傲意就被激发的更加猛烈。
等到这个堪比打架的吻结束后,时川河已经没了力气去抓叶延的衣服。
他整个脑袋都压在了叶延的掌心里,随着自己的轻.喘微动。
时川河觉得自己得练一下肺活量了。
每次看叶延似笑非笑的盯着呼吸不过来导致有点眩晕的他,时川河就很想打人。
可偏偏没有力气。
“想知道么?”
叶延低头在他唇侧又落了一吻,抵着他的嘴角,轻声说:“我可以告诉你。”
时川河微微眯眼。
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他实在是好奇。
所以他在化妆间时化妆师递给他卸甲油,告诉他怎么用,他只是拿了回来。
他想知道叶延在看到他的手时在想什么。
觉得丑?
还是觉得太非了?
如果是这两个,他肯定要用这只涂了指甲油的手给叶延一拳。
然而他还没有给叶延回答,叶延就拉起了他。
他单膝跪在他脚边,这个姿势稍微有点糟糕,因为时川河的脚正好在他的双.腿之间。
时川河想收一下自己的脚,叶延就将他的手捏在了手里。
随后一个吻落了下去,恰好落在他的指关节上。
时川河愣住,没反应过来,就在瞬间对上了叶延抬眸看他的视线。
时川河头一次被一个眼神看到心脏差点骤停。
他眼皮子一跳,还没来得及抽手,叶延就禁.锢住了他的手腕。
接着无数接连不断密密麻麻的吻一点点掠夺了他整只手。
时川河看着垂眸亲吻他的指尖的叶延,脑袋像是被人投下了一个炸.弹,脑髓当场炸成了脑浆。
简直头皮发麻。
这其实并不恐怖,但偏偏有一股寒意顺着他的后颈而下,直流到了脊尾,让他整个人都不敢动了。
时川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把另一只手搭在叶延的肩膀上想推开叶延的,他只知道他听见自己的嗓音带着咬牙切齿还有几分抖,甚至头一次染上了点恐惧:“你他妈……”
是个变.态吧?
叶延就因为他一只手,一只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
时川河脑袋嗡嗡作响。
眼前还在不断的播放那一个眼神。
那一个带着无边无际的情.欲的眼神。
而且在叶延亲吻的过程中,时川河清楚的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贴到了自己的脚腕上。
叶延因为一只手起了这样的反应???
时川河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感受到时川河的僵硬,叶延忍了又忍,最终只是亲吻了一遍,就松开了他的手。
他还是跪在地上没有动,但脑袋却埋在了时川河的膝盖里,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蹭着时川河的膝盖。
像是做错事了的狗狗。
时川河心说,叶延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