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辞打开了灯,把床单扯平,对着自己一个放书的小一点的柜子双手合十说了声抱歉。
亦忱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接下来的操作——
书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喻辞不大走心的喊了一声,然后自己钻到了书柜下面,对亦忱说:“把我拉出去。”
亦忱:“……”
倒也不必这样吧……
楼下听到了声音,紧接着就听见了往上跑的声音,亦忱眼看要把人拉出来了,只剩半只脚,喻辞停住了。
两秒都没有门被打开,毕高洋打冲锋:“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一群人过来把喻辞扯了出来,好吧,身上的褶皱与头发甚至全身的凌乱都能解释了,亦忱看傻了眼,然后他就知道了为什么喻辞让他要忍住。
毕高洋和毕柯收拾现场,喻栀子女士坐在床上一边抱一个嘴里不停的问有没有碰到,如果不是除夕夜……喻辞猜的很对,如果不是除夕夜一定得见泪。
“哎呦呦,毕高洋,早就让你换个柜子换个柜子,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两个孩子全碰到了。”
亦忱:“……”
微笑就好。
“没碰坏吧!快让妈妈看看,忱忱,辞辞,都没事吧,哎呦,辞辞,这嘴怎么了?碰倒了?疼不疼?”
阿巴阿巴阿巴……
足足五分多钟。
亦忱以为喻辞只是为了掩盖那一身狼狈,却没想到喻辞这盘棋大得很。
可能是喻栀子女士打小就给喻辞灌输恋爱思想,又大概是他们一个姓,喻辞对他亲爱的母亲过于了解。
书架收拾好了,因为和旁边一个高一点的柜子有些勾连,这次旁边的柜子就差一点倒下来,又因为旁边的柜子和墙相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这个屋子喻栀子女士说什么都不让喻辞住了,不住这里住哪里?好像只有……
亦忱一直傻眼,一次次超越,这套路,是不是厉害了点,就这样,就能睡在一起了?
喻栀子女士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是的。
很快喻辞的被子就搬到了隔壁,而亦忱还收到了来自喻栀子女士的歉意:“我们很快解决这个问题,只是得让他先在你这儿挤挤,这次幸好你俩都没碰出伤来,可不能再有一次了,忱忱,麻烦你了。”
亦忱忙摆手:“不会不会,不麻烦,您安排就好。”
他看到了喻辞得逞的小眼神,真是来讨债的,一点错没有。
安顿好一切一家人下楼。
春晚结束了,有重播,他们一家人在打扑克,凌晨两点可以回屋睡觉。
喻栀子和程佳佳嗑瓜子,看着他们打,除了可可以外的四位成年男子围坐茶几,开始较量。
两副牌,斗地主……
这个亦忱倒是会,就是学的是三个人,第一次见四个人也能斗。
毕柯表示只要想,一个人都能斗。
亦忱敬佩。
喻栀子女士其实很想睡觉,亦忱也很想,这两位就不熬夜,煎熬着终于两点了,喻栀子女士几乎跳起来喊道:“睡了睡了,赶紧睡了。”
亦忱伸个懒腰,却得到了来自毕柯的调侃:“亦忱,你这放水过于明显,一到你和辞辞一队你就大杀四方,一到你俩不同队的时候你就放水放到太平洋,你不要怕他,他在家里没有地位的,下回不能这么惯着他,知道吗?”
亦忱心说:他在家里没地位,但在我心里有地位啊!
嘴上还得应着。
一番收拾后喻栀子女士宣布明天七点起床包饺子,然后回房间去了。
大家都各自回房,喻辞偷偷回自己房间洗的澡,柜子有没有危险他最清楚,故而毫无顾忌。
亦忱洗完回房间的时候喻辞已经躺好了,他心里突然有个念头——喻辞刚刚说来点刺激的真的是指柜子吗?
毕家有浴袍,一扯就掉那种。
亦忱没穿,穿的还是自己睡衣。
喻辞乖乖躺着看他,灯很亮,亦忱站了没多久又返回了浴室。
再回来的时候喻辞睡着了。
他的被子被无情的放进了旁边的玻璃制桌子上,而他作为主人也就看了一眼,而已。
他掀起被子一角轻轻躺进去,喻辞往这边凑了凑,他把人抱住。
他们不止一次相拥而眠,这一次是恋爱后的第一次,较之从前,好像做点什么都不过分,可亦忱只是抱着,亲亲,然后入睡。
没有纠结和翻来覆去,一个姿势睡到天亮。
☆、大年初一(二十四)
文六十四 / 初一
正月初一早晨六点多亦忱洗完漱躺在床上和203的那群人聊天,没聊多久楼下厨房就传来了剁馅的声音,他轻轻地吻了喻辞的额头,出门下楼。
几乎都起来了,还睡着的就是小可可和喻辞。
亦忱到厨房帮忙,被推了出来,喻栀子和程佳佳在餐桌包饺子,招呼他过去。
“里面油大,用不到你。”程佳佳说。
“羊肉、猪肉、虾仁、萝卜木耳,咱们今天包四样,会包饺子吗?”程佳佳问。
亦忱挽了袖子洗洗手:“会。”
“行,你想吃什么馅就包什么馅,也不跟你客气了。”程佳佳包饺子的手法极其娴熟,说话间好几个已经成型了。
喻栀子在擀饺子皮,亦忱看看剩下的面又看看喻栀子手里来回滚动的擀面杖对喻栀子说:“阿姨,我帮您擀饺子皮吧!”
喻栀子抬头笑笑:“这个累,你和佳佳包饺子就好。”
亦忱还是拿过了擀面杖。
喻栀子甩了甩胳膊:“我啊就是吃不惯超市买来的皮,就觉得自己做的才好吃,累是累点,但开心。”
“忱忱,昨晚睡得还好吧,辞辞没吵到你吧?”喻栀子问亦忱。
亦忱摇摇头:“没,睡得很好。”
“那就好,我家这俩儿子一个是睡觉的时候就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一个是蹬被子扔枕头怎么都按不住,愁啊!”
一动不动的毕柯撸着袖子探出头表示抗议。
没多久饺子快包完要下锅的时候喻辞醒了,他洗完漱从客房走到楼梯口,程佳佳让他到屋里看看可可醒了没,他进屋不多会儿抱着他那还没睁开眼的侄儿下了楼。
“醒了?”
“没。爸妈哥哥嫂子早,学长早。”
“早,没醒你抱下来干什么?”
“沙发上再睡会儿。”
“沙发上睡再掉下来……”
“我俩一起睡,掉不下来。”说着喻辞就抱着孩子倒在了沙发上,甚是无语。
喻栀子略有些歉意地对亦忱说:“就这样,从小就这样,皮,就这样。”
亦忱面带微笑:“没什么没什么。”
电视里重播着春晚,餐桌上摆满了佳肴,因为小叔叔挠痒痒吵醒的可可瞪着眼睛和小叔叔比谁的眼睛大,瞪着瞪着恨不得爬过去咬小叔叔一口。
毕柯看见了把手伸进喻辞脖子里捏了捏,喻辞缩缩脖子,可可笑了。
毕柯挨着自己儿子坐下对喻辞说:“看到没,这还得是亲儿子,爹一哄立马笑。”
喻辞翻白眼:“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脖子呢?”
“又不是我惹得,你惹得我儿子不高兴了自然是用你的,你说对吧,亦忱。”
亦忱在摆碗,闻言抬头看了看,没说话。
毕高洋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酒,刚要招呼儿子喝两杯就听见自家儿子又为难亦忱,于是说:“你啊就是闲的,你俩吵架为什么要扯上忱忱,你叫忱忱怎么回答,怎么回答都不对。”
喻栀子倒不这么认为,她把亦忱按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教亦忱:“以后他再问你这问题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儿子他弟弟他自己都不在乎,你管他呢。”
又是一阵哄笑。
毕柯吃了饭就要走,没有喝酒,毕高洋自己倒了一杯。
其他人喝的饮料。
喻栀子在饺子里包了硬币,引来一通翻找,最后还是出现在了小可可的碗里。
喻栀子拿出红包开始发,有可可的,有程佳佳的,有喻辞的,也有亦忱的,亦忱看着红包不敢抬手去接,喻栀子说:“阿姨的心意,说什么你都得收了,不然大过年的送出去的东西你叫阿姨收回来?”
亦忱只好接住了。
吃过饭亦忱回房间换衣服,给红包拍了照片发到了203群里,他觉得这个要比往年拍的美景好上千万倍。
他和喻辞在玄关换鞋,喻栀子送毕柯一家回来顺手往亦忱的微信里转了几百块钱,叮嘱说:“中午外面吃要吃好的,晚上了也记得早点回来,我们俩今天哪都不去,就在家等你们,好好玩。”
喻辞摁住了亦忱想要把钱还回去的手,冲自己老妈说了声好。
一夜的大雪让这座城市变成了人间天堂,大街上的积雪已经扫开了,有些地方铺着一层冰渣子,街道两旁的台子上雪静静地躺着,亦忱扶着喻辞站上去拉着他的手慢慢往前走,积雪吱吱呀呀,在冷冷清清的街上显得格外响亮。
“过年挺没意思的。”喻辞忍不住抱怨。
其实分地方,城里的过年确实没多大意思,但是“贫民窟”不一样,亦忱小时候特别喜欢吃青椒、蒜苔和洋葱头,因为这些只有过年的时候张楠嫣才会买,他还特别喜欢看那里的人们拎着东西走亲串友,有时候一趟能走好几家,白日里也没有这么冷清,热热闹闹的,不管他家里是不是无人问津的,最起码整个村子看上去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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