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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vivianco)


直郡王失了总领京城防务的机会,心里很是烦恼,若是派三贝勒总管,他还能插手进去,可是十阿哥是八贝勒身后的铁杆,断不会为了自己顶着八贝勒,八贝勒也聪明,京城防务委了十阿哥同鄂伦岱,政务请出了裕亲王,宫里请惠妃娘娘宜妃娘娘做主,嘉妃娘娘闭嘴一句不说,自请了在宫内闭门念经给皇太后祈福。
这样妥帖的安排,直郡王唯有叹息,弟弟长大了啊,苦笑一番,想起那位萨满祭司言之凿凿,自己又帝王之气,却无帝王之象。
十五日,直郡王领着弟弟们进宫给皇太后请安,四贝勒被德妃娘娘单独留了下来说话。
第二日,大福晋又带了内眷们给娘娘请安,给太子妃问安,四福晋又被德妃娘娘留了下来单独说话。
四贝勒府里弘昀正病着,弘时又染了风寒,李氏日夜悬心也病倒了,四贝勒膝下如今这样这点子骨血,望的比什么都重,四贝勒恨不得亲自上阵去照顾,府里的老嬷嬷劝了半天,父不抱子啊,唯恐孩子八字压不住啊!这才熄了四贝勒的心思。
逢着三贝勒的嫡子做“避七”,大邀在京的诸位亲长登门吃酒,想要压一压小孩子的晦气,四贝勒去是去了,端着架子不搭理人,风言风语从王府传到后宫,四福晋又被德妃娘娘请进宫里训了一顿。
四贝勒也灰心了,皇阿玛眼里太子贵重,大哥贵重,连弟弟都比自己有脸面,十阿哥对着自己连礼数都粗疏,十三阿哥抱紧了更粗的大腿,亲弟弟对着自己连路人都不如,额娘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有错都是自己的,全不念母子情分。
托了病不出门,反正皇阿玛不在京中,五日一朝主持的那个也不是自己,自己的意见也没人在意,没人附和,何必站在那里尴尬呢?
谁知道李氏病急乱投医,四处寻医问药不说,还求神问卜,连钦天监都被她惊动了,简亲王雅尔江阿现管着宗人府,这求神问卜稍一不慎,就是巫蛊之祸,现在皇帝不在京中,他可做不了主。
裕亲王皱着眉头愁了半天,这事自己可不能自专,进宫见了太后,飞马去信康熙,这才会同简亲王去找了四贝勒,皇太后果然震怒,罚了四贝勒治家不严,闭门思过,又派了身边的老嬷嬷亲去四贝勒府斥责四福晋,连德妃惠妃宜妃都被一体申斥。
四贝勒本就郁结于心的愁肠,更纠结了,八贝勒倒是念着弘时的情分,求了裕亲王把叶天士送过去,偏偏四贝勒得了训斥,迁怒李氏同儿子,虽然也延医问药,可是到底不经心了。
李氏两个抱着儿子哭得个半死,却知道自己同儿子在贝勒爷面前是彻底失了欢心了,便养大了又如何呢?日后还要好的女人进来,爷未见得会没儿子,幸得福晋还有几分慈心,背了四贝勒多加安抚,不然,两个小阿哥境遇只怕更不堪了。
八贝勒闻言也只是一叹,弘时这孩子,到底是没福,四哥从来偏心,当年把福沛福宜宠到天上去,后来情愿宠信弘历弘昼,这两个得圣心是一般的,唯有弘时靠不了一人,在父亲面前没有脸面,母亲在后院也没势力,最后还被过继了,真真是可怜。
嘱咐了八福晋,也多劝劝德妃娘娘,四福晋何辜?李氏何辜?就连十四阿哥,也被他逼着去四贝勒府上瞧了瞧侄儿同哥哥,到底是手足,不管不顾岂不是叫娘娘为难?
康熙的怒气也蒸腾了,不过是个小病,闹腾得朕几个亲王都不安生,四阿哥这般没福气,只怕也是素日不肯修生养性的缘故,不敬长兄,不悯手足,不孝母妃,性子太孤寒了!
赐了几本《孝经》《子弟规》回来,四贝勒默默收了,当晚又高热了!又不敢请医生,唯恐有人生事,说自个怨望!福晋格格们轮番打扇子,敷毛巾,足足折腾了几日才大好,再出来的时候,肩胛骨撑着件常服,飘飘荡荡,人身上的肉,少了一半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南京,有人面基不?
周末不更新,下周更新
虐四哥!!!

☆、242不辞羸病臣残阳(上)

少了皇帝的京城并没有多大的不同,街巷上的商贩依然卖力的叫卖着,紫禁城倒是减了朝会的次数,可是各项工作仍然有条不紊地运作着。春风渐渐暖起来,柳条染了新绿,宫里的娘娘们,宫外的皇子们,打点了东西送到皇帝身边,聊表孝心。
一年之计在于春,所谓的朝会不过是依着葫芦画瓢,皇帝还在呢,各人萧规曹随罢了,可论起做事仔细,考虑周全,还是八贝勒时时出人意表。
笑容温文的八贝勒声音坚定,口气却和缓,不论自己是否赞同对方的想法,从不肯让谁下不来台,什么时候都是客客气气地商量,到最后,哪怕众臣工已经习惯了凡事要问问八贝勒的意见,可八贝勒还是不肯站到前列,他恭敬地礼让着兄长们,叔伯们,连年高有勋的朝臣都能感受到何谓春风拂面。
偶尔五贝勒会拍着八贝勒的肩膀,粗着喉咙让他要立起威风,对着个四品都笑成花儿似的,能看吗?八贝勒笑笑不做声,威风可不是靠坏脾气立起来的。该立威的时候咱绝对不含糊,平时客气点算啥?
当年刘据要是没有七情上面,让江充知道了自个的打算,李广利未见得肯一心相信那家伙,汉武帝尚且会被小人蒙蔽,逼死儿子皇后,况且咱那皇阿玛?
便是齐公尚且为了一口劣酒,就被驾车的带入败境,可知小人可用之,可杀之,不可近之,不可由之,要么打压到底,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棋差一着,坏了大事。
回到府里,施施然脱了大衣服,便有伺候的人送过来盏热乎乎的酸辣汤,自从殷纯上次自湖南回来,进献了个湘菜师傅,八贝勒就迷上了酸辣汤,特别是天冷的时候,不论早上晚上来一碗,他都吃的高兴。
想了想吩咐下去:“给侍卫们送去了吗?”下人们笑着说:“主子真真是心地好,一碗汤都想着他们,已是送过去了!”
八贝勒这次满意点点头,慢条斯理吹着汤匙,一口口啜饮着,又把豆腐沥出来,留到最后吃。
大管事们待八贝勒喝完了汤才进来说话,府里添了几位主子,各样事情都增了麻烦,服侍的人不够了,每日动用的东西多了,小阿哥们没去宫里读书了,那白天让他们干什么呢?这些虽然是小事,可是福晋一个人不敢决定啊!
八贝勒拿清茶漱了口,案上的水仙颤巍巍咕嘟了几个苞子,盈盈垂着碧青枝条,伸手去拨弄了一下那花苞,慢条斯理地说:“伺候的人宫里也跟了几个出来,皆是跟着伺候惯了的人,尽够了,全放到隔出的那两间院子伺候着,再从庄子里调些粗手丫头婆子打扫来往传话就够了。咱们府里本来就人多,哪个闲着就用哪个罢了。”
大管事应了,八贝勒又说:“白日倒也好办,何先生总是要来的,让他们早起跟着练字,下午的话。”
沉吟了一会儿八贝勒才说:“去十阿哥府上,请个武术教习过来,让他们打打拳,练练身子骨!”
看看大管家们一脸的不虞之色:“爷,只怕几位主子不满意!”
八贝勒当然知道他们的心结,无非是怕几位阿哥在府里不服管教,出来什么他们不好交差,笑着赐了座:“都坐着说话,爷也明白你们的意思,放心好了,就这几日的事情了,过几日自然有事情给他们忙,不累着你们!”
几位管家笑着连说不敢不敢,劳烦爷了,八贝勒也不做声,又想起来一事,只是靠在椅子上随意地问:“去年各处的收成都不错,各个铺子也经营地好,各位劳心了,过几日就是十五了,你们少不得要辛苦,十五是大日子,忙完啦爷也有大红包赏你们。”
管家们听见这话都高兴,八贝勒出手大方,为人和气,跟着这样的主子日子快活地很,比起其他府里的奴才,不知道多享福。
八贝勒看着管事们的笑脸,自己也笑了:“再往后爷只有更忙的,府里外头许多事,你们自己思度着办,若有不明白的,打发人去问了福晋再办,外头事若是福晋不懂,你们先商议着,留着爷回来禀告也成,万不可打着爷的旗号为非作歹,对出来爷是不怕的!”
管事们忙磕头请罪,八贝勒还在拨弄那水仙的花苞,语气散漫中透着认真:“别的事还可恕,但凡拿府里的消息出门去买好的,抓住了,爷一律打死!全家送到黑龙江去做披甲人!别打量着爷心软,心软是对着自己人,那有外心的可不是爷自己人!这些年你们跟在爷身边,不说大富贵,小平安小富足是给了你们的,日后爷自然不止今天这造化,你们跟在爷身边,便是家人,也能得着爷照拂。就一条,你们莫估量错了形势,爷能捧着你上天,也能踩着你们下地,听懂了吗?”
管家们进府以来从未见过八贝勒这样严肃地说话,忙把脑袋磕的怦怦响,外头廊下的侍卫不知道里面这么大动静,是否出来什么事,挑开帘子伸进来两个脑袋问:“主子,有什么事?”
八贝勒望着那侍卫说,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把演武堂里十阿哥那把大刀拿过来。”
侍卫们领命去了,地上跪着的管家们,连双股都在发抖,不知道今日是何情况,八贝勒也不做声,任由他们害怕着,猜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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