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我也只能帮一时,阿彦,只有你能帮我。”
“呵……又是想让我给别人做儿子,帮你搞遗产?你能不能尊重尊重我的想法,我他妈的只给江祁做儿子,你听懂了吗?!”
“阿彦,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你妈的从来都只想自己,你有一分一秒想过我吗?”江彦抓着手机对着话筒怒吼发泄着情绪,“当初是我抛弃你的吗?怎么就成我要了你的命?你他妈不想要我生我干什么?当初怎么不干脆掐死我?”
“阿……阿彦,你冷静,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千辛万苦从美国回来,不就是想要利用我争遗产?当年让我爸净身出户你拿走家里所有的一切唯独把我扔下了,现在却想把你扔掉的垃圾捡回来再利用,你他妈不嫌恶心吗?!”
江彦一口吼完这些话,额头上、脖子上的青筋全暴了起来,他大口喘息着,氧气却仿佛越来越稀薄。
“阿彦……呜呜呜呜……”程琳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
妈的!操!
江彦咬着牙,就要被她的哭声传染,“啪”的一声,他掐断电话,把手机扔在了床头柜上。
一个百般迁就,牺牲自己也要把一切好的都给他;一个却像吸血鬼,只要他身上有点利用价值就不择手段地想要把他榨干。
这两个,一个爱得太重,一个爱得太浅,就好像把他扔在一片海洋里浮浮沉沉。
太累了,今天真的太累了。
江彦静了一会儿,才趴在地上从柜子里翻出一把许久都没有拿出来的吉他。
这把吉他有点年头了,还是小的时候程琳买的。
那时候的他还不会弹吉他,只是看着好看就要,那时候的程琳也许爱过他,只要他要,就给了。
后来程琳走后,江彦说什么也要认真学吉他,他也曾幼稚的认为是自己买了吉他却不肯弹,妈妈生气了。
当年打开吉他梦的是程琳,如今成就他梦的,却是颜炀。
“炀哥……”江彦喃喃地唤了一声。
这种时候,多想他能给自己一个简单的拥抱。
可天意弄人,这个时候,他偏偏和颜炀提出了冷静期。
颜炀不能来,自己也不能去找他。
操……这他妈就是我的十八岁?!
江彦摸了摸床沿坐上去,抱着吉他,抚着琴弦,那天颜炀带他去Galactic的情景慢慢浮现在眼前。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
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
……
说好要一起旅行
是你如今唯一坚持的……任……性……”
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着,江彦却已经泣不成声。
同一首歌,一场大笑,一场大哭。
颜炀站在卧室的阳台上,从江彦刚刚的大吼、悲伤的歌声,再到现在断断续续哭泣的声音,颜炀的心就像被串在火上烧一样,疼得他快没办法呼吸。
他站在阳台看着隔壁漆黑的房间,伸出手探入夜空,将深沉悠长的白檀香散了出去。
对于一个被永久标记过的Omega来说,伴侣的信息素气味就是安抚他最好的东西,尽管白檀香传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但江彦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丝令他魂牵梦萦的味道。
抹去泪痕,江彦轻轻走到窗前,动作小心地将窗户开得更大,他不想让颜炀发觉。
更多的白檀香涌进来,就像他分化那天晚上,很快就占据了整个房间。
“炀哥,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江彦低声说这,就连他自己都听不清嘴里呜咽的是什么。
蹲下身坐在窗下的角落里发着呆,就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隔壁没了声音,颜炀慢慢收回手,独特的信息素气味被晚风一吹很快就消散了。
“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果子的暴哭现场
彦哥太难了呜呜呜
第71章
江祁昨天一晚上没回家,仲郴和颜绎也是,三个家长就跟说好了一样连一条电话短信都没有交代,甚昨天后来发生了什么都没有过问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彦睡醒的时候觉得喉咙有点干,他清了清嗓子才发现,扁桃体又发炎了。
最近雨水多,七月份的天气不仅不觉得热还会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真他妈太不正常了。
就像这个世界一样,每个人都他妈好像有病。
江彦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拉上窗户。
书包里还有上次感冒的时候颜炀塞的药,江彦连保质期都没看就忘嘴里倒了两颗,和着凉水吞了下去。
就像有只洋辣子在喉咙上爬了一下,刺痛刺痛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骂人。
“操!早晚给你割了!”江彦捏着喉咙,一转身,看见在床上躺了一夜的吉他。
他默了一会儿,安安静静地把吉他重新收回了柜子。
拿起床头的手机,江彦打开和陆尧的聊天框。
“有空吗?哥心情不爽。”
打出这几个字还没有按下发送,江彦又一个个地删除了。
算了,好不容易放假,不让他们糟心了。
江彦做了个深呼吸,想了想,只有去“痴念”这一条选择了。
他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就出了门。
也不知道来“痴念”的这一路上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反正在踏入的那一刹那,江彦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上了楼,却看见阿诚面前坐着一个客人,两个人说说笑笑。
本想找阿诚聊聊,看来也不行了。
江彦叹口气,在吧台边上随便找个位子坐下来:“老规矩,无酒精。”
阿诚瞅他一眼,又往后看了看:“他没来?”
“没有。”江彦说。
“彦哥?!”在阿诚跟前坐着的“客人”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
熟人?
江彦瞅过去,惊诧地看着他:“顾酩?你也是这家会员?”
“他不是,”阿诚把一杯莫吉托放在江彦跟前,“他是我弟弟,过来送东西的,顺便陪我聊了一会……你们认识?”
“哥你忘了我在哪儿上学了?”顾酩高兴地说,“金江中学啊,彦哥是‘金江一霸’,只要是学校的都认识,更何况,我社团活动课和彦哥是一个组的呢。”
阿诚笑了笑:“还挺有缘。”
江彦低头笑了一声:“嗯。”
“彦哥,你嗓子怎么了?”顾酩问。
“着凉了吧。”江彦说。
“着凉了?”顾酩立刻把江彦面前的莫吉托移走,“那就更不能喝凉的了,哥,你给他弄杯常温的果汁吧。”
“别,我不喝那玩意儿,就这个,凉的更镇痛。”江彦把莫吉托又移了回来,并用一种“你要再动哥就扇死你”的眼神把顾酩的手又吓缩了回去。
阿诚瞅着还挺有意思,一个A怕O,怂成这样挺有趣。
“那好吧……”顾酩说着,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阿诚瞧江彦脸色有些不对,对顾酩招招手说:“你去帮我把那边一排的桌子消个毒,我跟阿彦说会话。”
“哦,行……彦哥,那你们聊。”顾酩憨憨地笑了两声,立刻离开了座位。
“没带你那顶A来?吵架了?”阿诚问。
“不算吵架,冷静冷静……”江彦摆摆手,“不说这个,阿诚,你记得我那个妈吗?”
阿诚点点头:“记得,你初中遇到我那次,不也和她有点关系吗?”
“啊……是,她回来了,想带我到美国给别人做儿子,帮她争遗产。”
“你想她吗?”阿诚问。
“什么?”
阿诚笑了笑:“你想她吧。”
“小时候挺想,现在……一般吧,要不是她突然出现,我都快忘了她的样子了。”江彦长长叹了口气。
“你有了那个顶A,是不想去的吧?”
“就算没有,我也不想去,现在的我在她眼里就是个可回收再利用的垃圾。”江彦自嘲说。
“但是你又不能完全割舍,否则你不会到我这儿来……”阿诚说,“她回国应该不止这一件事吧?你有去了解一下么?”
“没有,没时间,没兴趣。”江彦扭过头。
阿诚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抿起嘴巴不吭声了,只望着江彦笑。
江彦被他瞅的头皮发麻,一扭头看向顾酩。
他真的是个憨憨,阿诚让他把桌子消个毒,就真的埋着头十分卖力地干,把每个角落都用消毒水擦得干干净净。
“你和他不太像兄弟。”江彦转移话题说。
“我也觉得不像,他比我小几年,却懂事的多,总是为别人着想,性格也很温和,”阿诚绕回吧台收拾着酒杯,漫不经心地道,“而且他还特别喜欢追根究底,不管是什么,弄不清楚不罢休。”
江彦挑了下眉:“你这是在含沙射影?”
“我没这么说,”阿诚笑道,“我就是觉得……有什么事儿弄清楚,别以后留下什么遗憾。”
“遗憾?”江彦冷笑。
她抛弃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有点遗憾?
“走了,”江彦站起来,目光在顾酩身上瞄了一眼,对阿诚说,“我的事儿别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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