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谌似乎对他愿意回答很满意，又奖励一样亲了亲他的脸，“还有别人吗？”
曲乐沅：……当他是傻逼吗。
他看着陆谌颇有些一言难尽，脸上更红了点，不知道被气的还是别的，小声道，“没有别人了，只有我一个人。”
陆谌似乎是看的反应有趣，眸底若有所思，过去牵他的手，又问道，“没撒谎？”
“谌哥，你不相信我还问我干什么。”
曲乐沅挣了挣陆谌的手，没能挣开，他有些不高兴，“谌哥，你天天问我这些，不让我做这不让我做那，我做了你挑错，我不做你生气，我说了你不信，不说你还是生气。”
“你这样天天生气，虽然我会一直哄你，但是你让我以后怎么回答你这种问题？我怎么说怎么做你都不满意。”
曲乐沅抱怨着声音越来越小，偷偷地瞅陆谌一眼，指尖在陆谌掌心里动了动，想让陆谌松开他。
“因为你总是撒谎。”陆谌捏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曲乐沅心想陆谌是怎么确定他撒谎的？然后又忍不住想起来之前的猜测，会读心的念头一出来，立刻就被他否定了。
不可能的，他还是少自己吓自己，整天胡思乱想。
他又小声说了一句，“我哪有。”
陆谌没有再回复了。
到家里之后，他和陆谌一起把买的菜提进去，曲乐沅抱着好多手提袋，把手提袋放在了沙发上，菜则是让陆谌提进了厨房里。
“谌哥，我们先讲题。”
曲乐沅坐下来的时候发现，陆谌给他整理的那个笔记本，他们已经讲过去一大半了，这些都是基础知识，他问道，“谌哥，讲完这个，还有别的吗？”
陆谌，“这些都是基础知识，把这些弄明白了，你才能听懂课。”
“现在慢慢的能听懂好多了，”曲乐沅有些高兴，“附加题我也可以自己做出来一点。”
陆谌没有说话，看了他一会，然后又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香香很棒。”
他们两个本来坐的就不远，曲乐沅被这么亲了一口，脸上瞬间又红了，他微微瞪着陆谌，知道陆谌这是把亲亲当奖励了。
他是那么容易被蛊惑的吗？
曲乐沅伸手把陆谌的嘴巴捂住了，小声道，“谌哥，你夸就夸，不要老亲脸。”
嘬一口嘬一口的，他都怕嘬出来印子。
陆谌不说话，又亲了亲他的手心。
掌心传来温凉的触感，曲乐沅收回了手，拿这样突然温柔的陆谌没办法。他还在想陆谌这是跟谁学的，旁边的陆谌在看着他做题，看着看着就又把他抱住了。
曲乐沅：……
他把笔放下了，心里有些无语，“谌哥，你抱着我还怎么写题啊。”
陆谌又一点点把他松开了，在旁边撑着头盯着他看，眼神想让人不在意都难。
曲乐沅偷偷看一眼陆谌，和陆谌的视线对上，他又扭过头继续写题，坚持到把题写完，松了一口气。
写完后递给了陆谌，让陆谌帮他订正，错题陆谌一一给他讲了，他站起来，“谌哥，我先去煮锅底。”
他不指望陆谌能帮他忙，自己去了厨房，刚进去，陆谌跟在他屁股后面也进来了。
曲乐沅把买的火锅底料拿出来，他看了一眼手机，一边查家煮火锅的步骤，一边留意着陆谌。
他留意到陆谌在旁边帮他拆食品的包装，又去看步骤去了，耳边塑料薄膜被撕开的声音没一会就停下来了。
曲乐沅又看过去，发现陆谌站着没动，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塞的一条围裙上。
围裙是天蓝色的，似乎是原主留下来的，他一次都没有用过，一直在那里挂着。
曲乐沅心想陆谌这又是想干什么，眼睁睁的看着陆谌把那条围裙拿下来了。
“谌哥，我不用穿这个，煮一会就好了，又不是炒菜。”
话音落了，陆谌已经拿着围裙过来了，“穿这个。”
曲乐沅不想穿，小声道，“要穿你自己穿。”
陆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曲乐沅直接拿过来套上了，一边系带子一边撵人，“我穿上了，谌哥，你先出去吧。”
他后面的带子一直系不上，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陆谌帮他系上了。
围裙带子勾勒出来一截细腰，曲乐沅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向日葵图案，默默地又移开了视线，他又要去拿手机。
还没碰到手机，身后横过来一条手臂，曲乐沅向后撞到了温热的躯体，被带进了陆谌怀里。
“谌哥，你别捣乱了。”曲乐沅有些生气了，陆谌怎么这么烦人，他伸手去掰陆谌的手臂。
陆谌垂眸看着怀里人微微泛红的耳尖，用唇角碰了碰，“我不喜欢别人叫你香香。”
曲乐沅：……一直就是想说这个？
他有些不耐烦，回道，“这个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谌哥，我总不能不让别人叫我小名啊。”
其实他隐约知道陆谌的意思，是想让他和别人拉开距离，不要和那些叫他小名的再有来往，但是他并不想听。
“谌哥，你这样有些不讲理，”曲乐沅说，“你先松开我。”
陆谌深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听着少年的心声，心里各种恶念又隐隐冒出来。
他想扒了少年的裤子，让少年只穿围裙，压在桌子上弄的那张嘴说不出来谎话才好，也不能对他不耐烦，最好是只能哭着求他，只会发出来一些让人愉悦的哭腔。
但是这样不好……他要控制住自己的恶念。
陆谌指尖动了动，缓缓地松开了，他面上表现不出来分毫，松开曲乐沅，自己出去了。
曲乐沅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陆谌坐在小沙发上，猜出来陆谌这是生气了，懒得管，自顾自的又去看步骤了。
他按照步骤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底料放进去，水煮热化开了底料，锅里立刻咕嘟咕嘟冒出来香气，然后把丸子肉卷青菜都放了进去。
“谌哥，过来帮我端一下。”
曲乐沅喊了一句，陆谌就又进来了，他们两个人把东西一块端出去，桌子中间放着锅底，旁边是各种买回来的配菜。
“谌哥，闻起来挺香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曲乐沅心情好，不在意之前的事，他用筷子给陆谌夹了两个丸子，眼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我尝着感觉挺好的，你尝尝。”
陆谌看着他，然后又看一眼碗里的丸子，夹起来填进了嘴里。
锅里冒着热气，听陆谌说“好吃”，曲乐沅就又给陆谌夹了不少，他才不管陆谌嫌不嫌弃他用过的筷子，再说陆谌又不是没吃过他的口水。
曲乐沅用热水还烧了两瓶牛奶，给陆谌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他就坐在陆谌的旁边，看着陆谌努力吃他夹的菜，心里微微一动。
他凑过去小声道，“谌哥，我刚刚有些着急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呀。”
陆谌筷子顿了顿，“嗯”了一声，看着两杯牛奶，喝了一口自己的，然后又把他的拿过来喝了一口。
火锅里油味大，他还放了很多辣椒，陆谌一看就是不能吃辣的，脸上倒是不怎么红，但是耳朵和嘴唇都被热气熏红了。
曲乐沅：……
他看着陆谌吃的为难，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谌哥，你要是吃不下去就算了，我等会给你煮碗汤面？”
陆谌抿了抿唇，冷淡地说了一句“不用”，又拿起旁边的牛奶喝了一口，顿了顿道，“你煮的，很好吃。”
曲乐沅看了陆谌一会，剩下的话没有再说。
火锅里汤汁咕嘟咕嘟的翻涌，窗外的冷风透过来吹了些许，曲乐沅起身去关窗户，走近的时候看到了上面落了一层薄薄亮晶晶的雪花，眼里微微闪烁。
“谌哥，外面下雪了！”
曲乐沅有些激动，打开窗户，外面的冷风卷着雪花一并吹过来，他伸出手，接到了一片冰凉。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夜晚看上去像是和洒下来的月光融在一起，冷风刮在脸上生疼，曲乐沅趴在窗户边看了好一会。
直到陆谌抱着他把他抱下来，窗户一并关上，陆谌开口道，“会着凉。”
曲乐沅眼睛还是亮着的，“谌哥，我们一会出去看雪吧，穿厚点。”
虽然雪年年都会下，但是每次下雪他都还是忍不住激动。
陆谌“嗯”了一声，其实他不知道雪有什么好看的，但是看着少年眼底的开心，他心里莫名也有些喜悦。
以前看书里说，喜欢上人情绪是会受到感染的，陆谌垂下了眼，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他这是喜欢上了吗。
曲乐沅又跑回去吃东西了，总是忍不住看窗外，他心情好，说的就多了些。
“谌哥，今年下雪是不是下的有些早了……好像也不早，十二月多了，我以前经常在下雪的时候吃冰淇淋，下雪的时候吃冰淇淋好棒。”
然后他又想起来陆谌不让他吃冰淇淋，小声问道，“谌哥，我们一会去买冰淇淋吧？我就吃一口，不吃多。”
陆谌在旁边静静听着，他说了个“好”，唇角似乎想向上扬。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自己刚刚是想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