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态 番外完 (断肠人在脚下)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断肠人在脚下
- 入库:04.10
“终于……终于。”他眼睫发颤、手指滚烫,“我想拥有你。”
可惜并没有回复。他脱去浴衣也上了床。
半夜的时候降烧药起了效用,高桐开始发汗,嘴里模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柏修文给他喂了热水和糖后便把人抱在怀里,过了许久高桐才安分下来。
此时俨然接近天亮。天边露出鱼肚白,是夜与日交替的时刻,繁星、明月、淡日同时纵身于天空之上。
柏修文并无睡意,目光越过落地窗,望着对面家门口的红灯笼,愣了许久的神。
淫靡、悲惨、苦痛与绝望的夜。疯狂、幸福与甜蜜的夜。
一声惊雷,一片倒彩。天光乍破,旧日的不幸却无从消弭,终是蔓延至如今的宿命。
第106章
做了好多梦。
深陷在泥泞潮湿的沼泽,沉溺于平静深邃的海底,挣扎在怪石嶙峋的崖边。
屡次濒死,屡次更生。耳边掀起沉重的风,天空砸下金属碎片——
“……!”
高桐喘着粗气醒来,后背起了一层汗。
这是在哪?
屋内昏暗,他有些低血压地闭了闭眼,再抬眼时望向窗外。天色是一抹浓郁的蓝,半亮不亮,路灯已经点起来了,灯柱上还衔挂着中国结。应该是凌晨吧?
门外传来轻语,有人在讲电话。高桐静默了一瞬再去听,那声音就变得非常熟悉。
“对,送到顺义那边的住所就好,我会处理。……嗯,多谢。”
对方挂掉电话,似乎又拨通了另一个,但内容就完全听不清了。几分钟后,一切重归静谧。
卧室的门被推开,高桐立刻闭眼装睡,他并不想与那人对峙。
来人步伐很轻,而后便站在床边悄无声息地打量着他。高桐渐感不适,窒息的压迫感挤压着他的神经。
可对方却没做什么,顿了几秒后只是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前的温度,随后扶起他的后颈,将温水喂进他嘴里。高桐装睡,便只得由那水咕咚咕咚灌进去,Patrick①凌妻祀伊伞七捌肆九好在对方分寸掌控得很好,他并没呛到,而嗓子也确实舒服许多。
感觉对方用指腹揩去他唇角余出的水珠,随后朝一旁浴室方向走去。高桐眼睛睁开一小条缝去看,只可惜距离太远,只看见对方在洗手台旁冲洗着什么。
他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也不想看了。疲倦,只是疲倦。
听见那人又过来了。
这回对方半点犹疑没有,他只感觉身下一凉,被子就被掀开——高桐的脚趾反射性地绷直,还没来得及反应,床脚塌陷,两腿就被折起来掰到两旁,随后一边臀肉便被人握在了手里。
高桐身体骤然僵硬,下一刻感觉垂下的阴`茎被拨弄到上面。他羞愧难当,再也无法装睡,喊道:“…你干什么?!”
一出声便给自己吓了一跳,他声音完全哑了,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喉咙火辣辣的。
对方似乎并不意外他醒了,只意简言赅回答:“清理。”
高桐倒抽一口凉气,想闭上双腿,谁料那人的手指也几乎陷在他的臀肉里,将他完全钳制住;另一边手肘也抵着他的腿根,寸步难逃。
“放开我!”高桐蹬腿挣扎,嗓音沙哑道:“不、不用你……”
对方抬眸浅浅扫了他一眼。
双目对视,高桐心脏剧烈震颤一下,蓦然噤了声。他看着柏修文。
屋里温度很高,对方上身只穿着简约的白色半袖,露出大半截紧实的手臂。他被熹微的淡光照着,整个人都泛起一种机质的冰冷。
柏修文用棉球去擦了擦高桐下`体,随后将手指探了进去。然而指尖刚触碰到内壁时高桐就痛得直颤栗,他蹙着眉头,身子都难受得反弓起来。里面似乎有伤口,一碰就疼得不得了。
“稍微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柏修文知道他会很疼。肛口有撕裂的痕迹,浅浅掰开臀缝看,肉`洞里娇弱的嫩肉都翻肿成淡红色。他用食指和中指将穴`口撑开,另一手拿棉签将里面粘稠的物体捣弄出来。
其实他虽然手法不甚熟练,动作却是很轻,在尽量避免碰触伤口了。可高桐还是受不了,他反手抓着枕头,眼角崩出生理泪水来,牙叼着下唇,都快咬破了。
“放松……放松。”柏修文试着安抚他,同时拿注了水的针管推向他体内:“东西有点深,可能要费些力才能弄出来。来,深呼吸。”
高桐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大腿内侧的肌腱紧绷,脚心半抽搐着。
这姿势屈辱得像分娩台上的产妇。他双腿大张,隐私全然暴露于这个曾对他施加暴力的人眼前。这让他想起昨夜那些不堪的回忆——被打耳光,被迫口`交,被压在身下,被体内射`精。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好了,干净了。”柏修文揉了揉他的穴`口,拿过毛巾擦手,说道:“稍等,我去拿点碘伏和药膏,抹完就会好很多。”
柏修文下楼去拿药,高桐拄着手起了身,强撑着挪下床。然而身体跟散了架似的,脚尖还没触碰到地板,就力气不支滚到了床下。
‘咣当’一声,骨头与地板相撞,砸出空洞的声响。
高桐艰难地撑起身体,手把着床沿想要起来,谁料直接把垂在床边的被子扯了下来——那一瞬厚重的被子砸到他脸上,直接把他埋没。
高桐没再动弹了。
这样也好,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黑暗开始给他安全感。
柏修文拿药进门之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床边、地上一团糟,被子将青年裹成一团,只露出一截削瘦的脚。
他开了灯,将消毒水和药品放在一旁,将被子扯开,把高桐抱起来放到床上。
灯光之下高桐感觉愈发无所遁形,他蜷缩在一起,不知将目光放在哪里。
他哑声说道:“我的……我的衣服。”
“你冷吗?”柏修文问他。
这间房子是地暖供热,实则非常暖和。可高桐想要衣服的重点不在于温度。
他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枕头挡住自己。下一刻就被对方夺了去。
“不冷的话,就不必穿衣服了。”柏修文把枕头放到一旁,去把药拿了过来:“家里只有我们两个,没关系的。”
根本没有办法交流。
高桐感觉脑海里的神经都拧了劲儿,他无话可说。对方却倏地把着他的腰将他翻倒过来,叫他抬起屁股。他没有回应。
“这种姿势会减少痛感,听话。”柏修文抚摸他腰间的凹陷,温和道:“我做了很多菜,都是你喜欢的。抹完药我们就去吃,好吗?”
高桐丝毫胃口没有,也没动弹。最终还是柏修文把他弄起来涂了药。
结束后高桐完全失力,他像个尸体一样一动不动趴在床上。倦意袭来,他又想睡觉。
柏修文去洗了手,回来之后坐到高桐旁边。他轻轻捏着高桐的后颈肉,忽然问道:“我给你的那个项圈,放在哪里了?”
项圈?
高桐手指一动,记忆蓦地跳转至半个月前。
沉静的午后,落日余晖温柔平铺在酒店顶层的长廊。等电梯的时候,他掏出口袋里的项圈。
Ownership,Possession,Mr Bai,白先生……
大脑一阵钝痛,倏然便回到现实世界。高桐沉重地抬了抬眼皮,他想对方说的没错。
处处线索,种种巧合。分明当初只要有心串联就能得到真相了。只是他固执己见,不肯相信罢了。
那后来项圈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他也懒得去想,自嘲似地哂笑一声:“早就丢了。”
空气骤然凝滞,柏修文并没回话。
高桐将头深埋在胳膊里,随后便感觉对方捏在他后颈的力道略微加重——于是本能耸起肩膀躲避,却被翻过身子抱了起来。
宽大的手掌落在他肋骨上方,另一手托起他的腿窝,温凉的触感。高桐侧过头不想对视,随后却听柏修文温声道:“没有关系。”
确实没有关系的。他想。
只怪他识人不清,怪他自不量力。沉湎于对方于虚拟世界施舍的几毫温柔,此后便念念不忘、自我说服,实在愚蠢至极。
“项圈也不过是一个临时记号,而借于实物的契约总是缺乏证力。桐桐,等你身体恢复一些,我会为你准备一个真正的仪式——和主奴契约并不完全一样,我们不再需要文字或者实物这种形式化的手段来承载这段关系。而你的身体就够了。”
高桐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听得浑身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柏修文起身,抱着他出了卧室下楼,“这间别墅层数不高,没安电梯,倒是方便我多抱抱你。”他也不顾高桐根本没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只是一旦你身体恢复好,就要乖乖学着自己爬。等到天气转暖,如果训练得不错,春夏时节就可以牵你出去溜一溜了。”
见高桐在怀里微不可察地发抖,他又微微笑着安抚:“不过不要担心被别人看见。我没有强制野外露出的爱好,就在自家的院子里就好。”
高桐胸膛起伏了几下,才哑着嗓子说道:“……柏修文。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