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只是不缺这几分钟。”谢初鸿帮着答了。
瑶姐看他也在医务室很意外:“你怎么没考,也哪里出问题了吗?”
谢初鸿讪笑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手,瑶姐立马瞪着人说上了。
这回轮到校医意外:“原来你们认识啊。”
谢初鸿又笑了一下,没敢多吱声。
后来收卷的铃敲了,徐何绅还在里面加时赛,瑶姐走不了,谢初鸿也就陪着她说说话,一起等。
不出所料地,瑶姐晚上有时在CB忙,根本不知道徐何绅偷偷学到那么晚。
校医让她谢谢谢初鸿,故意夸张:“直接跪地上帮着擦的血呢。”
瑶姐问谢初鸿等下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然后再把他送回来。
谢初鸿吓得赶紧摆手:“我说好了跟同学一起吃,您还是赶紧带徐何绅去医院吧。”
结果瑶姐:“那就把你同学也叫上。”
“不了不了,不止一个,好几个呢。”
谢初鸿正竭力拒绝,夏晚黎和周什一就从楼上找下来了,嘴里嚷着等他吃饭的话,在看见瑶姐和出来的徐何绅后嘎然而止:“……医务室这么热闹。”
回答他的,是门口紧跟着出现的白斯明,说是想看看谢初鸿在医务室过的怎么样,结果看到这么一大屋子人。
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校医先开的口:“我要下班了,你们该吃饭吃饭,该回家回家,都在我这站着干吗?”
谢初鸿脑子转得飞快:“我们三个今天说好了跟白老师一起吃,有机会下次吧,下次。”
瑶姐刚摸上自己儿子的后脑勺,谢初鸿再次睁眼说瞎话:“已经谢谢过我很多次了,不用再谢了,赶紧去医院吧。”
瑶姐看了众人一圈,只得作罢。
几人在医务室门口把母子俩送走,哪知道白斯明还真一副也要朝校门口过去的架势。
谢初鸿无语:“你干吗,我瞎说的,你真出去啊?”
白斯明也无语:“谁跟你出去,我本来就约了人出去吃饭。”
夏晚黎一愣:“吃完再回来上晚自习?”
“晚自习跟英语老师换了,你们明天考英语,又不考语文。”白斯明春风得意一推眼镜,走了。
三人:“?”
第84章
夏晚黎看他背影:“好家伙, 是上次那个跟你长特像的哥吗?”
谢初鸿惊诧:“这也能看出来?”
“老夏家独门秘籍,我爸妈每天在家聊八卦。”夏晚黎说完,例行开始催促, “好了赶紧吃饭,再不吃我人饿没了。”
谢初鸿无语:“什么饿没了, 不就是赶着吃完了好回教室跟池澈视频。”
这俩人小别胜新欢,池澈人是走了,声音跟脸却每天准时给他们打卡,存在感一点不比以前弱——不是中午饭点,就是下午饭点,他们隔壁左右总得被迫听两人“宝宝”来,“宝宝”去一次。
说是谈恋爱吧,没见过这么正大光明的,说没谈,又没见过正常人这么黏糊的。
就很具迷惑性。
“你们每天学校里视频,晚上回家又视频, 真的不会腻吗?”周什一很认真比对过, 他跟谢初鸿朝夕相处讲的话,可能还不如夏晚黎一个人单方面对池澈输出的多。
结果夏晚黎:“你还每天搂着初鸿睡觉呢, 你腻吗?饱汉不知饿汉饥!”
周什一:“……”
瞬间被说服。
考试第二天早自习,谢初鸿在座位上一面看单词表,一面留意门口经过的学生。
“这是去医院查出什么,今天直接请假不来考了吗?”周什一小声。
谢初鸿想着他昨天怎么都要考的架势,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真的不来, 至少得是拖一天不住院就要去半条命的病。”
周什一嘴角悄然咧出一个弧度:“你真的在看他啊。”
谢初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套, 嘴硬:“我就顺便, 看他熬夜流鼻血可怜……”
周什一点头:“昨天还顺便帮他擦了脸上的血。”
谢初鸿:“校医让我帮他擦, 一共就三个人,我总不能拒绝吧。”
“噢……所以你就跪地上擦了。”周什一接着逗。
谢初鸿语塞:“那样最方便!你怎么这个醋也吃!”
“谁吃了,你激动什么。”周什一撑着脸揶揄,“以前我男朋友哪关心其他人啊,就是想表扬表扬你。”
他最近忙着复习,谢初鸿自己玩自己的,没少闷声干事。
谢初鸿伸手就在他哥大腿上掐了一把:“有病。”
“是你自己恼羞成怒。”周什一看同桌脸上的心虚觉得可爱,也摸他的腿,“我觉得我这回考得不错,你做一下心理准备。”
谢初鸿又掐一把回敬:“你自己做准备吧,别太快了觉得丢人。”
也是活见鬼,自从他们在一起,周什一笑得越来越频繁,他天天看,竟然天天都觉得帅。
白斯明进门黑着脸敲两人桌板:“克制一下,还记得坐的是靠门第一排吗?”
他都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在外面大老远,看见两人在桌子底下调情互摸了。
迟早得把夏晚黎和池澈换到第一排坐。
往常考,试科目都照高考语文、数学、文综、英语排。
但这次说是请到了什么受过专业培训的英语听力播报员还是什么,谢初鸿也没仔细听前因后果,总之结论就是今天的英语考试被提到了上午。
谢初鸿到医务室,根本没想到自己推开休息室的门会看到另外一个人。
屋里另一套桌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添进来的,和他一左一右,分布在房间两个极端,徐何绅坐在那从包里往外拿自己的文具。
这得是没去教室,直接到医务室来的,不然他肯定知道。
“咳、好点了吗?”
谢初鸿若无其事进去,把自己此刻的问候归结为礼仪。
徐何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也点了下头。
谢初鸿坐下,终于还是没好意思追问。
校医从外面进来,两人正齐齐望着窗外发呆,考试还没开始,休息室已然寂静一片。
上次环湖她就看出来了,让这两人平时说话是真费劲:“好像也不需要我监考。”
依旧没人吭声。
谢初鸿昨天在这待了两场考试,明显比徐何绅放松自在,英语听力开始播放试音,他还盯着正对自己桌椅的窗外发呆。
要论熬夜,他最常干的事就是刷外剧。
整场听力考完谢初鸿也没什么感想,就觉得昨天一直没机会欣赏,其实医务室外面风景挺好的,临近停车场,又是石板小道,又是葡萄架。
谢初鸿故意做得很“慢”。
仗着桌子比考场略大一圈,几张试卷摊开摆,翻页的频率和动静都有所控制,毕竟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不想给徐何绅太多紧迫感,只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勾答案,每道阅读题都会在原文里把答案依据标出来。
换以前他是绝对不标的,都是跟周什一待久了培养的习惯——方便周什一借他试卷,一眼能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英语作为所有学科里选择题最多的,谢初鸿这段时间没少刷,不想听课了一天能刷两张,想听课就一天一张,还不算其他科目,基本算作放松的产物。
卷面扫完凭直觉也把答案选了,哪里做错就修正哪里的“直觉”打开方式。
不用带脑子,是谢初鸿热衷刷题的最主要原因。
属于绝对没有任何借鉴价值的个人经验。
做完选择题,剩下完型、作文那几个单词,他右手现在也能画几笔,无非字母丑了点。
大概在他画到完形填空的时候,徐何绅签字笔没墨了,在笔袋里开始翻找。
谢初鸿本人是不用文具盒、笔袋这种东西的,桌上日常就红、黑、铅笔三支,出门考试就把红的换成第二支黑的备用,再带一支填涂答题卡的2B铅笔。
“胡医生。”
校医看时尚杂志看一半,被谢初鸿忽然递来的签字笔搞蒙了。
是看见他朝另一头歪了下脑袋才反应过来,帮忙把笔转达过去:“笔没墨了跟我说啊。”
徐何绅收下笔脑袋埋得很低。
考试没有备用笔,在他眼里是个低级得不能再低级的错误,这次是被他妈摁去医院折腾一趟折腾忘了。
谢初鸿听他卡着嗓子哼出一声“谢谢”也没在意,接着画英语作文。
太久没握笔,写起字来手生得厉害,等他一笔一划画完,徐何绅也答完了,正在往前找不确定的题复核。
校医开考前就问他,选择题这么多,要不要帮他涂答题卡。
谢初鸿拒绝了。
考试那么久,帮他把最消磨时间的答题卡涂了,他干什么?
所以徐何绅后来全都写完,谢初鸿还在慢吞吞地用左手涂,硬是卡着收卷最后十分钟才涂完。
打铃,校医放下杂志来收他们答题卡。
谢初鸿拿上试卷,笔往兜里揣好正打算出去,就听“哑巴”忽然开了口:“......你第三篇阅读的答案是什么。”
一个近乎陈述句的问句。
谢初鸿眨着眼辨认了好几秒才确认这是在问他:“等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