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比喻真是——清新脱俗。
“你见过他。”孟知秋说。
“见过个鬼啊,”白然带上了点鼻音,“你除了呆在办公室旁边有女老师,什么时候身边有其他女的啊。”
“他是……”
“靠,你不要说是你们办公室的老师吧。”白然打断了他。
“不是,他……”
“难不成还是男的。”白然又打断了他,抹了一把眼睛。
“白然,别哭,听我说,”孟知秋拍了她的肩膀,“是壑清。”
“什么……什么鬼,”白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一脸茫然。
“是林壑清。”孟知秋看着她,又说了一遍。
白然愣了,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半晌,开口道,“是真的吗?”
“嗯。”孟知秋回她。
白然收了眼泪,小孩子做派一般的吸了一下鼻子,“可是……你怎么会喜欢男的,你大学还交了女朋友!”
“我不是喜欢男的,只是喜欢他,因为他是林壑清,也只能是他。跟性别无关,最重要的他,如果换做其他人,不论是男是女都没有这个可能性。”孟知秋看着白然小孩子一般的瞪着大眼睛,吸鼻子的声音,拿了纸递给过去,“擦擦眼泪……等再过些年,你就明白……人一辈子的机缘虽然只有那么几次,但是你只要耐心一点,总能遇到。”
“你别说了,”白然打断他,哼的笑出了声,虽然笑得不怎么好看,“还好你也没给过我什么希望,让我的喜欢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孟知秋想,果然还是个孩子,“那是不是我们认识的太早,你误把习惯当成了其他的?”孟知秋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大概是真的错把习惯和崇拜当成了喜欢,又或者是自己本身特别大条,好像并没有那么伤心,还有一些替他高兴,白然想了一会说道,“也许吧,毕竟我十岁不到就成了你的跟屁虫,那么崇拜你,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也对。”
“不过,我觉得还有可能是因为你喜欢的人是壑清哥,他长的那么好看,我要是个男的也得被掰弯。”白然停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其实吧,你就是看壑清哥长的帅,还说那么一大堆理由,真是的。”
孟知秋想了一会儿回道,“你说的对。”
没上几天课,孟知秋就开始盼周末。周五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玲响起,他急忙出了校门。
林壑清听见门响,打开门,孟知秋站在门口。
“实在想你,等不了明天,就来了。”孟知秋开口说。
林壑清伸手拉了人进门,关上门,将人按在门上亲了一口。他刚刷过牙,薄荷味儿的牙膏,带着一丝凉意,孟知秋伸手环抱过他的腰将脸贴上他的脖颈磨蹭。
“不想放手。”孟知秋的脸埋的深,说话的声音有点含混,小孩子手里拿了心怡的糖果一般的语气。
“你以后没有机会放手了。”林壑清说话的声音很轻,呓语一般,。
“那搬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孟知秋抬头,眼里亮着,像盛满月光的清泉。
孟知秋早早的已经将书房重新收拾过,留了很大的一部分给林壑清放器材。他将林壑清的衣服一件件的拿出来挂进卧室的衣柜,挂在他衣服的中间。
林壑清放好器材走进卧室,孟知秋正对着衣柜出神。
林壑清走进去,伸手环抱过眼前的人,“从今以后,我将整个人和灵魂都给你,连同这一身的疲惫和不堪,来换你这房间永久的居住权。请问,这位先生,可愿意交换!”他说着尾音带上了一丝旖旎的气音,充满了蛊惑。
“林先生,求之不得。”
林壑清刚刚安装好的音响里温柔清冷的女声响起: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
“林先生,我们现在是不是要接吻。”
卧室的灯光是新换的暖黄色,映照着房间里的人,连着床上的深灰色都显得不那么冷清。
“嗯。”
两个人离的极近,能清楚的看到彼此的睫毛,眨眼睛时,一闪一闪的动作,离的更近时,便扫到了彼此的脸庞上,留下了一路的痕迹。
窗子未全关上,一阵风起,吹的刚掩上的窗帘晃动起来,放在旁边半人高的龟背竹的叶子也跟着轻轻的晃动,叶片与叶片轻轻的摩挲着。
“我爱你。”平铺直叙的三个字在孟知秋的耳边响起,声音带了点蛊惑,耐人寻味人激的他变得不爱控制。
哗哗的一阵响,是移动时碰到了床头的柜子,林壑清刚放在床头的一叠信封落到了地上。没人来的及去捡。空气的流速变的缓慢,有热气浮上来,唇舌之间的缠绵,紧贴的胸膛,没有留给温润湿热的的空气以间隙,全是旖旎的气息。
“孟老师,你来!”林壑清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粘腻的气息。
听的人早已经深深的沦陷其中,却仍然抬眼,一双炙热的目光看过去,“不要,太辛苦。”
“你来!”林壑清伸手拉过孟知秋,他用的力气不大,但的眼尾浮起一层薄红,嘴唇张合,足以击溃理智。
音乐几经切换,正在吟唱的是一首粤语歌,孟知秋听懂了那句“很想一生跟你走”。他将人拥入怀里说,“我听懂了,是只想一生跟你走。”
“嗯,就叫只想一生跟你走。”林壑清停下正在拆信的手,回头亲上孟知秋的下巴一直到嘴唇。
“壑清,我爱你。”
他们谁都不明白,也说不清这简单直白的三个字有什么魔力,却让听的人甘愿沉醉,纵然万劫不复。
孟知秋下床将落了一地的信封捡起来,林壑清拆开手里的递过去。信来自很多不同的地方,地我大都很陌生。孟知秋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他接过来将折成三折的信纸打开,映入眼睛是稚嫩的字体,还有不会写的字是用的拼音:
壑清哥哥:
展信佳!您上次寄的棉衣林老师已经已经分给我们了,我非常喜欢。还有您之前寄的书和作业本......
“这是你资助的孩子吗?”孟知秋问。
“不算资助,很早之前,我路过遇见那些老师和孩子们,就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林壑清说着,从一堆信里拿出几封还未拆开的,“他们一学期会给我写几封信,这些是最近的,大都是说的期中考试。”
孟知秋接过他手里的信,重新将人抱进怀里,将信一封封的拆开看。
写信的孩子年龄大小不一,就连年纪也不相同,小到一年级,大到初中。随着四季轮换交替,信里的内容也跟着变,冬衣,夏装,书籍,成绩。每看完一封,孟知秋就觉得怀里的人又好了一分,他幸之又幸,拥有了他。
最后是一封信的开头写得是奶奶,用稚嫩的语气说自己长大了相当军人,他转身问躺在怀里的人是写给沈老太太的吗?
“嗯,老太太的儿子在玉树救灾的时候牺牲了,后来,老太太就资助了几个孩子。”
清早,孟知秋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觉得满腔温柔如水,亲了一口林壑清的额头,起床熬粥。
他坚持要林壑清等早饭煮好再起床,林壑清只好躺在床头看孟知秋的相册。
不厚的一本相册,从近到远,看孟知秋的脸从成熟到稚嫩,有时光倒流一般的错觉。
直到翻开最后一页,年轻的老孟和年幼的孩子站在一起。他记忆回笼,想起老孟是那个大城市来的大学生老师,而旁边的孩子是他曾经在校门口给过很多次零花钱的小花脸。
孟知秋在厨房琢磨着早饭该配的小菜时,白然在外面敲门,还带着林萸清。
进门后,她将收放在唇边示意林萸清禁声,鬼鬼祟祟的在厨房和客厅瞧了一圈,正要张口,孟知秋先开了口:“小声点,还没起。”
林壑清听到有人来,便趿拉着鞋出了卧室。
白然看见林壑清从卧室走出来,转身瞪着眼睛看林萸清。
“来吃孟老师做的早餐啊!”林壑清的声音在白然背后响起。
“我想,她们是来看你的。”孟知秋回了句。
“嗯?”林壑清愣了一瞬间,补充说,“那转过来看啊。”
白然转过身,牵起嘴角,难得有点尴尬的笑起来,“我就是带小鱼儿来认认门……现在,门认了,那什么……你们吃,我们出去吃豆腐脑了。”说着拉起林萸清飞似的出了门。
留下林壑清一脸茫然。
“我跟白然讲过了,她知道。”孟知秋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林壑清走进厨房,伸手环抱住正在搅粥的人说:“辛苦孟老师了,你怎么这么好。”
好到,我不会离开这个城市去往下一个未知。
好到,至此有了归宿。
☆、全文完
林壑清将之前租的房子退了后,有空就会到沈老太太那里去,给老太太补充生活用品,帮着抗抗东西,看看那群小流浪。
孟知秋学校很忙,期中考试,各科学习计划,还有学生分去了他很多精力。
中秋节前后,乜迟因为打架,要被学校计过。孟知秋就像个说客,说服校长,又在去说服家长和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