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之下,忽觉世间万物皆可爱,我妄想共你白首不渝。
一场英语戏剧比赛,阮秋屿再次见到屈仰山。
作为商学院小组一员,他演技自然,英式口语纯正流畅。
表演结束,屈仰山快步走向后台,两人肩膀不经意相撞,阮秋屿的手机掉在地上。
屈仰山停下步伐,俯身捡起手机,一脸歉意地递给他:“抱歉……”
阮秋屿兀自镇定地接过手机,失神地小声回应:“没……没事。”
屈仰山微笑地点头,从阮秋屿身旁走过,他闻到淡淡烟草夹杂朗姆酒的香水味道。
慵懒、性感、暧昧,散发着迷人的男性荷尔蒙。
“许狄……”屈仰山轻呼,为眼前人的出现感到开心。
阮秋屿微微侧头,原是那个开朗的漂亮男孩。
屈仰山接过花束,揽住许狄肩膀离场。
篮球比赛,阮秋屿只是在观众席为屈仰山欢呼的普通观众,许狄坐在第一排给屈仰山递水擦汗。
屈仰山可以跑遍整个城市只为买一份许狄喜欢的甜品。
情人节,屈仰山送给许狄一整车后备箱的红玫瑰和贵重的礼物。
所有人都知道屈仰山和许狄的关系。如果没有他‘插足’,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吧。
屈氏集团因商业贸易纠纷请业内顶尖律师阮尊打官司,利益和风险并存的情况下,婚姻成为微不足道的牺牲。
屈仰山和许狄分手,对阮秋屿冷眼相待。
人人诋毁阮秋屿,又有谁管一切非他本意。
椿渑大学和桢尔大学芭蕾舞联赛上,阮秋屿赢了对手许狄。
赢了名次,输了人心。
面对满场观众喝倒彩,阮秋屿鼻子酸涩,眼眶饱含泪水,眼泪如透明玻璃罩模糊了视线。
聚光灯照在身上,光芒迎来的不是荣誉,而是让张牙舞爪的陌生人看清他的狼狈。
他想撕破伪装的平静,嘶吼出真相,哭诉委屈。
强势的父亲阮尊第一次向他诉苦:“屿屿,爸爸对不起你,可是爸爸没有办法。如果不同意这个条件,我不可能每天平安无事地下班回家……”
失去伴侣又疼爱他的父亲第一次哀求,这一句‘对不起’道尽无奈与缺憾。
命运至此,身不由己。
阮秋屿和屈仰山本该没有交集的人生,后半生如毛线团般交织。
他惟有落寞退场,台下没有拥抱,没有鲜花,没有屈仰山。
人生大事,婚礼和婚纱照,都没有。
唯独新婚夜,屈仰山在他身上咬的鲜红痕迹。
阮秋屿像一艘小船在欲望的海浪浮沉,明知这片海没有明天,仍驶入翻滚的涌浪。
新婚第二天,阮秋屿鼓足勇气告白,一个不庄重的场合,他憧憬且庄重地将戒指和满腔喜爱翼翼小心地奉上。
屈仰山轻笑,眼里透出些不屑,一切都太可笑。
他清楚两人皆被裹挟,但怒火无处发泄,偏要迁怒眼前人,偏要让他背负一个”罪名”。
屈仰山说:“阮秋屿,我不喜欢你。”拒绝得淡漠坚决。
与阮秋屿对视,对方眼中似有璀璨星河,散发出殷切的星光,屈仰山任由其光芒暗淡。
“从前,现在,未来。”他一字一句补充道。
我不会喜欢你,从前,现在,未来。
太多人喜欢屈仰山,爱慕者从篮球场排到校门口,表白手段层出不穷。
他们是他放弃的畴昔,何谈来日方长,独独许狄是永恒。
许狄是屈仰山白色衬衣口袋上的白玫瑰,足以与他相配。
阮秋屿又算哪一个?只是众多追求者中被屈仰山讨厌的那一个。
他不喜欢他,连温柔也尘封。
话音落下,厨房陷入长久的寂静。
阮秋屿愣了愣,眨走眼里的水汽,失落地低下头,哽咽地轻声说:“我会让你喜欢我……”
“你会喜欢我的。”
苍白语言一半说给屈仰山,更多的是安慰自己。
他定制两枚婚戒,一枚牢牢套在自己手指,一枚被屈仰山随意置放于书房的一个不起眼的抽屉。
阮秋屿开始了解篮球,辨识许多篮球队,清楚篮球赛制,只为与屈仰山有共同话题;
为了能跟随屈仰山去露营,他努力克服恐高症花费几个月学攀岩;
他学习烹饪知识,只为奔波事业的屈仰山下班后能喝上一碗暖心的汤。
事实残酷,屈仰山不喜欢阮秋屿,否则不会央求他演夫妻真人秀。
犹如一个亡命之徒最后的垂死挣扎。
阮秋屿没有为屈仰山擦过汗,篮球赛从未告诉他;屈仰山不带他去露营,朋友们不喜欢他,更妄说他亲手煮的饭。
痛苦真切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一个人躲在被窝蒙头大哭一场。
在原生家庭缺失的爱,阮秋屿终其一生寻求一个家。他苦心维系婚姻,所有坚持都是为了屈仰山。
这份无人认领的爱,紧攥在痴情人阮秋屿手里【1】。
即使得不到同等的爱,依然很喜欢他。诚然,不得不继续在余生中,将爱也全部给屈仰山。
屈仰山站在芸芸众生,可阮秋屿只望见他的背影。但他要等,屈仰山总会回头。
作者有话说:
【1】“这份无人认领的爱,紧攥在痴情人阮秋屿手里。”化用网络上的一句话,原作者找不到了。
第三章
阮秋屿走入大厅,和杭一斯坐在后排。
观众座无虚席,许狄能在第一个表演领舞,可见舞团对这位空降舞者极其重视。
目光越过几排座位,杭一斯看见坐在第一排的屈仰山,身旁是好友宋绛。
当年椿渑大学人人皆知屈仰山、许狄和阮秋屿三人的爱情纠葛。
于清楚内情的杭一斯而言,平常他避免谈起陈年旧事,尤其当年芭蕾舞比赛,阮秋屿遭受太多冷眼。
他讨厌城府深沉的许狄。
可恨许狄诡诈的手段成功了,阮秋屿因此声名狼藉。
杭一斯厌恶屈仰山,但此刻更担心阮秋屿因发现伴侣观看旧情人演出而难受。
他慌乱睨一眼身边人,刚想张口劝阮秋屿离开,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前座的男人。
平静脸孔似乎早知屈仰山在场。
正因知道屈仰山会看许狄演出,所以阮秋屿才来。
杭一斯忽地想通,劝说的话哽在喉间无法开口。
明知阮秋屿会难过,屈仰山还是赴约。
有恃无恐得坦荡,坦然而纯粹的不在乎。
他难受地捏紧拳头,内心替阮秋屿难过,厌恶屈仰山的情绪又增加一分。
杭一斯无法轻松地谈起旧事,只因尘封的历史呈现一个不被岁月垂爱的可怜人。
椿渑大学某一个明媚的上午,他如平常一样到操场打扫樱花,脚步在舞蹈室窗前戛然而止,他听见从里面传出的争吵声。
好奇心作祟,杭一斯轻轻推开窗户,在窗帘缝隙中辨认站在舞台上的两具身影。
阮秋屿和许狄。
许狄转变平日开朗乖巧的印象,他双手怀抱胸前,脸色阴郁暗沉。
他眼神不善地与阮秋屿对视,阴沉地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杭一斯离舞台太远,阮秋屿声量小,余音回荡于空旷的舞蹈室,他只听见一段不完整的话:“前天我经过更衣室,无意中听见你向……表白。你可以追求……可是许狄,你为什么不向屈仰山坦诚呢?”阮秋屿蹙眉问道。
杭一斯惊诧地捂住嘴,讶于许狄早已移情别恋。
心事被戳穿,许狄反而不慌不忙地向厌恶之人坦诚。
他冷淡地撩起眼皮,视线扫视阮秋屿片刻,而后冷哼一声:“如你所说,虽只是与仰山分手三个月,但我已喜欢上其他人。”
“我恨你这个卑鄙的第三者!是你,导致我和仰山不得不分手。”
许狄步伐缓慢地绕阮秋屿走一圈,面庞如毒蛇,冷语似利剑:“所以我要仰山对我心存愧疚,他愧疚一分,就更厌恶你一分。
你知道吗阮秋屿,两个月以来我冷处理仰山的联系,更不与他见面,即使深夜发消息说’宝宝,我想你’,我也不回复。”
许狄贴近阮秋屿,压在他耳畔轻声耳语,一字一句清晰地钻进四体百骸:“可惜我漠然置之的真情,是你,阮秋屿得不到的啊。”
许狄走至舞台边缘,嘴角勾起冷傲笑容:“仰山永远对我愧疚,他永远不喜欢你。”
“就算你告诉仰山这件事,他也不会相信,更何况你没有证据。”
只言片语冰冷无比,刻入骨髓。
没人会相信阮秋屿。
陈述事实最能够伤害阮秋屿。是啊,屈仰山不相信横刀夺爱之人的话。
杭一斯观察着阮秋屿的表情,见他极力隐忍自己的愤怒,温润双眼迸发怒意。
许狄再不是温柔开朗的白天鹅,而是吐红艳信子狡黠的毒蛇,阴冷蛇眼死死地盯着敌人,他的恶和薄情寡义令阮秋屿难以呼吸。
阮秋屿紧抿着唇,熊熊怒火心中烧,捏紧拳头的手轻颤抖。
但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做出过分行为,终是只狠狠地说一句:“许狄,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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