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块七。”邱鸽直接答。
明启把牌举到了邱鸽眼前,“你确定?”
“我确定。”
明启动了动手指,然后拨了下头发,随即才展开扑克牌说:“红心A,你输了。”
邱鸽冷了脸,周身布满了冷淡的气息,他死死的盯着明启,半晌之后说:“你作弊了。”
“没有。”明启笑。
邱鸽不依不饶,一副极其肯定的怪异口气,“你刚刚说我不可能赢,因为不论我猜什么,你都会换掉牌,我都会输。”
明启不着痕迹的反问:“你为什么这么自信是方块7,你这么自信的原因是什么?难道你也就一定会赢?”
邱鸽不说话了,感觉明启每一次反问的契机都十分凑巧,他差一点就回答了。
“那我们继续?”明启打乱牌,这次直接在邱鸽眼前抽了牌。
邱鸽快速回答:“黑桃2。”
明启继续拨头发,“错了,是红心4。”
邱鸽冷眼看着他,想要看看他到底做什么。
一连玩了十多把,每一次都是明启赢。
邱鸽忍不住了,“不玩了。”
明启好心的说:“啊,是不是我每次赢,你觉得没意思?那我让让你。”
“你作弊有什么让不让的?”
明启继续洗牌,又问:“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我作弊了?”
邱鸽沉默了会,说:“我过目不忘,你的每一张牌我都记住了顺序,所以我不会输。”
明启没说话,邱鸽以为他在惊讶,可是没想到他随即听见了身边的人笑了下,明启经常笑,只是勾着嘴唇,不会发出声音,像这样笑出声,他还是第一次听见。
对方脸上笑意还没消失,说:“你在开什么玩笑?又不是演电视剧。”
“我说真的。”
明启一口咬定,“我不信。”
邱鸽还是冷冷的看着明启,不想说话。
明启耸肩,“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是不信,只是我不信你能过目不忘,你大概只是瞬时记忆很好,所以以为自己过目不忘吧?”
邱鸽心情不好,注意到他又是反问自己,便回:“你无理取闹。”
“我从没有见过过目不忘的人。”明启拿起手机,在手机上划着,“我认为自己很聪明,是绝顶的聪明,记忆力也很好,所以我做不到的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到,你觉得呢?”
邱鸽没反应过来,立即反驳,“不觉得。”
等邱鸽反应过来,明启停下动作,只是说:“那我们来验证一下,我给你几十个数字,你看十秒,就要背出来。”
邱鸽有一丝犹豫,毕竟明启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引导自己,但也确实他的好胜心被激起来,“好。”
明启转过手机屏幕,“123·····”
在明启数到第九秒的时候,邱鸽忽然闭上眼睛,把明启手机上的数字,一个不落的背了出来。
明启听完,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的看着邱鸽说:“果然,你瞬时记忆很好,不是过目不忘。”
行了,这疯子在引导自己。
换句流行的话说。
他在PUA自己。
邱鸽扭过头,有点赌气,“行了,我累了,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明启讶异,忽然出声,像是哄小孩子一样问:“生气了?”
邱鸽被他弄得不明所以,皱眉问:“你说什么?”
明启后退了些,摇摇头之后,再次检查了下邱鸽的锁链。
这个疯子在说什么?还他和自己多熟吗?
邱鸽看着他仔仔细细的模样,知道他不会让自己有一丝逃走的可能,试探的问道:“你会放了我?还是会杀了我?”
明启不答,只是冷了脸,淡淡的说:“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那你还是会杀了我,对吗?”邱鸽顿了顿,“那告诉我一个时间。”
“暂时没想到要怎么处置你,先忍忍。”明启忽然低首,拨开了邱鸽额前的头发,轻轻的,如同蜻蜓点水般,印下一个吻。
邱鸽拧眉,咬牙忍住了。
这个疯子。
“晚安···虽然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明启起身,声音话语温柔的如同对着最心爱的情人,邱鸽十分不适,他看着明启走到墙边,邱鸽这才注意到明启在他的屋门边上挂了背板夹,像是医院里的病历夹。
果然,邱鸽看见明启在背板夹的纸上面写了邱鸽的名字。
事情走向尚未明朗,明启要怎么去做,他也不知道。
现在反抗什么,都没有意义。
邱鸽很冷静,看着明启病态的模样,就收回眼神,继续看着天花板。
明启关上门出去,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开始输入。
之前看着邱鸽的男孩还没走,见他明启出来,伸手给明启递了瓶矿泉水,问:“你打算怎么办?”
明启几次输入密码都是错的,干脆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垂着头说:“暂时不知道。”
“你不杀了他,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
明启抬眼,看着对面男孩,轻轻喊他的名字,“许宙。”
有一点警告的味道。
许宙拧眉,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目光瑟缩了些许,他顿了会转身拿起来椅子上的背包说:“今晚不帮你看着人了,我要去上课了。”
明启摆摆手,“嗯,明早八点钟过来。”
许宙站在大门后头,手指搭在门把手后面,想起来刚刚自己听见他们的对话,问:“明启,明明是我给他洗澡的,你为什么说是你?”
明启听了,脸上露出了笑意,轻轻靠在沙发上靠背,伸手在嘴边竖起食指,示意许宙安静点。
许宙无言以对,不知道他想玩什么,也不理会,随手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邱鸽的家。
等许宙离开了好一会,明启叹了口气,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沙发的绒面,过了会,他直起身子,找到了自己的手术刀,借着光看了一会,锐利的刀刃之上,泛着些许寒光。
夜色逐渐深沉,窗外灯光明灭,这个点上,靠近马路和立交桥的小区,到处都是鸣笛声,有些叫人烦躁。
明启收好手术刀,转头进了邱鸽房间。
邱鸽正在闭着眼睛想逃走的方法,被明启忽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去看。
只是明启好像并不是进来找他的,而是坐在了椅子上,拿着手机在看,不时地会划上几下。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房间里仍旧十分安静,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忽然邱鸽动了一下,不自然的扭起了腰。
明启听见动静,困惑的抬头看他。
邱鸽解释:“手脚麻了。”
明启低头,“我给你放长了锁链,你应该可以活动手腕和腿脚。”
邱鸽平淡的说:“那我真谢谢你。”
“不客气。”
邱鸽呼吸急促起来,开始不停的晃动手脚。
明启抬起头,邱鸽继续安静的躺着,好像刚刚扭来扭去不是他。
邱鸽绷直了脚背,深呼吸一口气,说:“我想喝水。”
明启没动,“等我二十分钟。”
“不行,我现在就要喝!”邱鸽急了。
明启有些嫌弃的皱眉,收起手机站起来,垂眸正要走,余光扫到了邱鸽绷紧绷的脚背,立即止住脚步,转而问:“你又开始了?”
“嗯。”邱鸽点头。
明启真是个看不懂的人,对于性以外的事情喜欢虚与委蛇,真真假假,完全摸不透,但是一旦涉及性,他直接的让邱鸽也没办法。
明启冷淡的眼神从上而下缓缓巡视着,最后坐到了邱鸽的身边,伸手抚到邱鸽的耳垂。
邱鸽偏过头。
明启的手里空了,“你不要动。”
邱鸽再次强调:“我只是有生理病症。”
言下之意,不需要你这样,也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明启又伸过手,轻轻的摸着邱鸽的脸颊。
邱鸽烦躁的继续偏头,对他的抚摸十分嫌恶。
等了会,没等到明启继续行动,邱鸽以为他也没想法了,准备转头让他离开。
忽然脖子被紧紧的扼住,窒息感携裹疼痛感从脖颈处冲上脑袋。
“明启!”
邱鸽大惊,哑着嗓子喊出了明启的名字。
但是明启并未停手。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脑袋里逐渐开始缺氧,意识逐渐模糊,鼻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窜出来。
忽然,明启松了手。
邱鸽赶紧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足够的氧气吸进肺里以后,邱鸽咳嗽起来,刚刚鼻子里的是血,顺着脸颊流到了耳边,粘腻难手,还散发着铁锈的腥味。
疯子···
邱鸽没有说话也没有质问,现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比较稳妥,但是明启行事完全不能用常理来揣度,根本无法得出更多信息,甚至还会被他无意识的引导。
“咳咳——”邱鸽喘了几口气,感觉顺了许多以后,才缓缓再度躺下来,不过余光看见明启寒意森森的脸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明启突然出声问:“现在呢?”
“什···么?”邱鸽往后退了点。
“现在还有兴趣吗?”明启贴近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