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俗话说的好呀——克服恐惧的嘴好方法就是面对恐惧!
被逼到绝路的余声只能通过不断默念“省钱”二字来安慰自己,在用嘴型对着江亥来了句“我敲你妈”之后,他一步一顿,极不情愿地走到了江亥跟前。
下一秒他就被江亥圈在了怀里。
果然!两个帅哥在店门口卿卿我我就是最好的宣传方式!二人拥抱后,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张望的人里虽有面露厌恶之人,但更多是和店经理一样正在“姨母笑”的年轻女孩,她们之中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开始拍照。
天!老子的一世英名都被江亥这个老妖怪给毁了!
在如此微妙的气氛里,余声可不希望自己脸被人拍了去,索性将脸埋在了江亥的肩头。
而他的这一动作又惹来不远处女生的一阵“姨母笑”。
“怎么,害羞啊?”
这时,江亥的话也带着他的轻笑声一同钻进了余声的耳朵。
“才不是!”余声咬牙切齿的反驳道。
“反正我么也没有那种关系,就当是为了省钱呗,而且一开始不是你自己说要参加的吗?”江亥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余声一个人能听见。
“切!”
虽然此刻的余声很想掐死还在自个儿耳边嘀咕的江亥,但又觉得他说的话有点道理,想反驳都找不着说辞。
“不过……”
“不过什么?”
“你的心跳好快啊,难不成你还有点开心?”
“老妖怪,一会进了餐厅,你给我等着!”
第27章
雷声大雨点小,余声嘴上虽嚷嚷着和江亥没完,但在进了餐厅、见了各式各样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后,他便把这茬抛到九霄云外了。
用餐时,余声吃得满嘴都是油,却不愿停下来擦擦嘴,还是坐在他对面的江亥为了给自己留点面子,不愿让人觉得自己正和个傻子坐一桌,才总拿着餐巾纸给他擦嘴。
但除开余声的吃相有些不文雅外,二人用餐的过程还是很愉快的,可到了余声口中所谓的“收尾阶段”时,事情却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最开始,只是江亥瞧见余声的两颊于耳朵有些不自然地泛红,还想着是他吃烤肉吃太急给热的,但到后来,这个小傻瓜居然开始说胡话了,说什么他看见自己的脑袋上有星星在闪,还指着垃圾碟中的螃蟹空壳说它在爬。
这时江亥才发现余声手边倒着两个空易拉罐,拿起来仔细一瞧,那居然是近来全网刷爆的“四洛克”,一种包装看起来像果汁、尝起来也没啥酒味的鸡尾酒,可它的后劲却很大,据说普通人在喝下一瓶之后就会神志不清,而且这酒在网上还有另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失/身酒!
余声的酒量有多差,他是曾和江亥说过的,说是在做练习生的时候和同寝室的队友喝过一次,一罐啤酒就让他倒头睡到了大天亮,错过了练舞,因此还被当时的公司老板骂了顿好的。
一罐啤酒就能让余声上头,更别说是整整两罐“四洛克”了。看着坐在对面摇摇晃晃还一脸傻笑的余声,江亥后悔极了,他怎么就没仔细悄悄那小傻子拿回来的到底是饮料还是酒呢?
江亥起身走到余声身边,扶着他的两肩摇了摇,在再次确认眼前的人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之后,他只得自己先行去前台买单。
待一手握住余声的左臂、一手支着他的腰,吃力地架着余声到了商场楼下后,江亥看着步行街上依旧拥挤不堪的人群不住叹气,想要扶着“丢了魂”的余声从中穿过,那可不是件易事。
想了想,江亥只得半蹲下身子让余声趴在自己的背上,两臂绕过余声的膝盖窝,再一个起身将余声背了起来。
还别说,余声虽然看起来挺瘦、腰也细,但他作为一个成年男性还是有一定分量的,更何况他刚才还胡吃海塞了那么多。
江亥背着余声在人群中艰难前行一段后,在明知背上的人听不进去话的情况下,他还是用略带责备但更多又是包容与无奈的语气说道:“我要是今晚把你留在那了,我看你这傻子怎么办,都不仔细看看自己拿的是什么东西。”
“唔……”醉醺醺的余声虽然不知道江亥在说什么的,但他仍对传入耳中的声音做出了反应,在砸吧嘴的同时他还用头在江亥的脖子窝里蹭了蹭。
感觉颈部皮肤被余声的碎发扫过,江亥缩了缩脖子,道:“别蹭了,痒。”
“唔……”而闻言的余声还真就不动了。
如此一来,江亥竟不由怀疑到,这小傻子真的喝醉了吗?可侧过头看见余声阖着的双眼与红得发烫的脸,江亥又在心中自嘲到是自己想太多。
又走了一段了,扑在江亥背上的余声不知是在醉酒后的梦里瞧见了什么,两瓣嘴皮子微微动了动:“嘿嘿……亥哥最好了……”
江亥当然知道余声是在说胡话,但又不禁想到“酒后吐真言”一说,便笑着回答道:“你也知道啊。”看来,他至少没捡一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回家。
“想……想和亥哥永远……”
酒过之后的喉咙是干涩紧绷的,余声的嘴皮还在动,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江亥本想偏头去仔细听听余声还要说些啥,但一个女孩的叫声却半路劫走了他的注意力。
“下雪了!”
转眼,江亥看到一个女孩正兴奋的牵着自己的男友,二人面带微笑与期望地望着天空。
再抬头,江亥觉得自己脸颊上微微一凉。
那是一朵飘然而下的雪花。
“你看,下雪了。”江亥回想起早前余声说的“平安夜飘雪”,这小傻子应该很期待吧,他晃了晃背上的余声,但余声这回却一动不动了,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行至步行街的尽头,江亥本想在这拦辆出租车回家,但在这种节假日里,拦车哪有这么简单,更何况这天还下雪了,出租车自然也愈发紧俏。
余声这个样子,自己也没法带着他挤公交地铁呀,无奈的江亥往四周望了望,而后背着余声走进了一家快捷酒店。
平安夜,紧俏的除了出租车还有什么呢?答案是酒店的房间。
当二人进店时,什么标间啊、大床房啊,统统都满订了,最后江亥只得拿着张“豪华单人间”的门卡上了电梯。
到屋内,江亥背着余声走到床边,他弯腰掀开一方背角,然后转身轻轻地将余声放到了床上。
虽说是“豪华单人间”,但屋子里也没个长沙发,看样子今晚二人是要睡在一张床上了。
江亥蹲下身子帮余声脱掉鞋袜,起身就开始扒他穿的羽绒服,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羽绒服脱下来之后,江亥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个大问题。
他到底要不要把余声穿的牛仔裤给扒了?
作为洁癖,江亥无法容忍有人穿着外裤睡觉,但他也知道,明天这小傻子起来要发现自己把他裤子给扒了,肯定又会对自己产生误解,而后还得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好一阵。
是选择今夜的焦躁还是明日的安生呢?站在床头的江亥纠结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洁癖的信念”占了上风。
他轻手轻脚的揭开了余声腰间的纽扣与拉链,又拽着裤脚把那牛仔裤给拉扯了下来。
明明自己就不是在做坏事,可怎么会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呢?江亥想不通啊。可能是怕在扒裤子时就把这小傻子吵醒了吧,毕竟让他看到这样一幕,自己怕是要百口莫辩了。
将余声的牛仔裤叠好放在一边,江亥回身想着帮余声把被子盖上,目光却又奇奇怪怪地落到了余声那两条修长而白皙的腿上。
江亥不是第一次见到余声的腿,以前天气热时,余声洗完澡后就喜欢只穿个小裤裤在家里跑,想要他文明一点,他却丝毫不在乎。
但这一次,许是视角上发生了变化,在那“居高临下”的感觉里,余声裸/露在外的双腿就和女孩一般好看,完美的线条中还透露着一股子情/色的味道。
还好他是醉倒了江亥面前,要换做别人,这小傻子怕是要贞节不保了。
帮余声盖好被子后,江亥低头在两肩上嗅了嗅,发现自个儿身上除了烤肉味,还有从余声身上沾染而来的酒气,便打算去卫生间洗个澡。
洗澡前,江亥以为余声会在床上老老实实躺着,然而事情却没有如他预料的一般。
待江亥脱下外套进入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也响了起来。
而屋内原本昏睡的余声竟被这水声给吵醒了,虽然脑子还迷迷糊糊的,但在自助餐厅豪饮的他,现在只本能的想上卫生间。
酒店的陈设余声不熟,但看着亮着灯的小房间,又听见水声,余声便确定那是卫生间。
当余声拉开卫生间推拉门的霎那,尴尬的却只有江亥一人。
酒店用来做干湿分离的是块玻璃围挡,很显然,余声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将花洒下的江亥给看光了,但醉酒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就这样在江亥的注视下走到马桶边,然后开始扒拉起自己的小裤裤。
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但缓缓解除僵直状态的江亥还是捂着眼转过了身去,直到听见马桶的冲水声和推拉门合上的声音后才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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