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怎么了?”蒋易突然开口喊住沈邪,目光转移到他扶门把手的右手。
“这个啊,来的路上没注意,不小心磕着了。”沈邪无谓笑笑,把手别到了腰后就要走。
“沈警官,”沈悦清留住他:“先上点药吧,处理不及时,恐怕回头得留疤。”
沈悦清才说完这一句,包里手机就响了,掏出来接上,听了没几句,画风大变骂开了:“妈/逼的什么狗头非要老子亲自去剪,跟那神经病说你们老板没空。你别问了,我弟弟这边还有正经事等着我处理。什么,又他妈不剪了!行,你他妈让这逼货麻溜离开,老子缺了他这颗头,明儿小破店还能倒闭不成!怕他闹事?怕个锤子,也不打听打听敢在我沈悦清眼皮子底下跳大神的人,到底出生了没有!行了行了你别瞎逼逼了,他要敢闹我明儿找人削他。老子真有事,哎不说了,挂了。”
挂断电话,蒋易问:“理发店出什么事了吗?”
沈悦清揣回手机,笑眯眯的摇头,柔和道:“小破店招不了什么风,就一剪头发的混逼……顾客,非得我亲操。不用搭理他。”
蒋易说:“人也是怕自己发型毁在你那几个手下手中,从某种方面说更是对你的一种信任。清姐,我看你还是回去一趟吧。”
沈悦清问:“那你呢?眉骨上的伤还没处理好,你自己行吗?”
蒋易刚要说没什么影响,他自己能上,旁边进屋来的沈邪就积极揽下了这份活:“这不还有我嘛。”
沈悦清想了会儿,点头,把东西搁茶几上:“那行吧,我就先回去了。小易,我晚点过来接丽姐。”
蒋易点了点头:“嗯。”
沈悦清说:“那我走了啊,记得上药。”
蒋易又点点头:“好。”
等沈悦清起身带门离开后,沈邪抽出一根棉签,酸唧唧道:“那清姐对你还真挺上心。”
蒋易说:“她对所有值得好的人都很上心。”
沈邪哦了一声,口吻间满是质疑,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遍:“对谁,都挺好。”
蒋易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要开口说什么,最后还是懒得搭理。
沈邪闷闷用棉签蘸着药水,浑身大写三个字:超不爽。
蒋易多少还是能看出来一点,问:“你不爽什么?”
沈邪轻哼一声:“没,你感觉出错了,我没不爽,甭冤枉好人。”
他不说,蒋易还不想问呢。
沈邪哎的叹着气坐上去,扳过来蒋易脑袋,一棉签戳在他受伤的眉骨处。
“操!”蒋易锤了他一拳,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有病,疼死人!”
沈邪哀怨的又捧过来蒋易脸庞,这次上药手法挺轻,蒋易没推开他,近距离的看着沈邪眨眼频率控制得很好的眼睛,高挺鼻梁,薄弓笑唇。
哎,沈邪又叹了一声气。
蒋易啧的不耐烦道:“你丫有屁就放,哎哎哎的是干嘛呢!”
沈邪专心的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说:“你没看出我情绪上的不爽吗?你也不问问我。”
蒋易真正想一拳揍死他:“你是不是有病,我刚没问你吗?是你自己说我感觉出错,让我别冤枉你!”
沈邪欲言又止,半晌又什么都没说,重重哎了好几声。
很多时候,好多问题的答案不是因为无解,而是因为在没有确切把握之前,往往不可说……
蒋易:“……”
不说?好的,抑郁死你个逼货,不说老子也不想问。
就在蒋易已经放弃继续和这哀怨货交流时,沈邪突然丢掉手里棉签,顺手就将他压进枕头里,嘴唇重重贴了上去。
“你干什么!”蒋易满脸怒意推开他的脸,拼命擦着嘴唇:“你是不是有病!”
沈邪又不怕死的埋脸下来亲。
“沈邪!”蒋易左右躲闪着:“个神经病……”
沈邪十成力气八成用来控制挣扎起来简直累死人的蒋易,两成力气用在亲吻力度上,总之吻得特累。
一直整了有差不多二三十口,沈邪才满意的起身放开他。
啪!
右颊上的耳光子清脆悦耳。
沈邪无所谓的笑笑,又贱又温柔的握住蒋易打他脸的右手:“小弟弟,你还能大点力吗?挠痒痒似的。”
“你!”蒋易用仅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捏紧拳头定在半空半天,最终无奈搁下,对着沈邪嬉皮笑脸的脸,平静的说:“你偶尔疯魔一下我原谅你,但下次不要这样,容易让人误会。”
沈邪这货心里头登时炸开了好几个大喇叭:小弟弟没收拾我,说明他并不讨厌我强吻他!我的天,照这么说,四舍五入等于说他肯接受我,要不试一下?没准还真能搞成!
沈邪给自己打足气,盯住他正色道:“蒋易,我摊牌了,我其实,其实……”
其实半天,沈邪莫名又歇菜不敢说了。
蒋易耐心等他说完,发现等了半天这货只会其实其实,没劲的觉着这二十六岁大龄剩男指不定又在抽风了。
推开压在身上的沈邪,蒋易起身捡起茶几上的药水,拿过来沈邪惨不忍睹的手背轻轻擦拭着。
哎。
沈邪无言叹口气,盯着蒋易脑门发了会儿呆,把眼睛挪向窗台。
窗台上面种着一盆已经死了好久的仙人掌,沈邪开始无聊的数着仙人掌剩下的还有几颗刺。
数到第十二颗时,沈邪开口问:“要不明天带丽姐去医院看看吧,老这么折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去医院,看看医师怎么说,然后对症下药,我陪你一块送她去。”
蒋易正在给他贴创可贴,闻言怔了会儿,摇头:“没用的。”
沈邪说:“试试嘛,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蒋易说:“奇迹是个傻逼玩意,找不了我们的。”
“你要明知奇迹找不了你们还不主动出击,那你也是个傻逼。”沈邪说。
蒋易没说话,把医药箱收拾好,在沈邪一路尾随的目光中放回原处,然后回来在他对面坐下,停了半晌才说:“曾经我也是带她去看过医生的,脑科的,心理的,但是没用。老沈,我们这地什么水平你也看得出来,干什么都是白折腾。我想再坚持余下一年半,完了再带她去看……”
“你家里人呢!死球了?”沈邪莫名腾起一股怒火:“全他妈的让你一个人管了?”
“他们……”蒋易两手交错着放腿中央,顿了好久,道:“你别问了。”
沈邪也看出蒋易这个时候,或者说并不想对他这个“陌生人”谈及过多不想提到的,便没再多问,鞋也不脱的盘腿坐上沙发里,停了会儿,问:“我想抽根烟,行吗?”
蒋易抬头:“也给我一根。”
沈邪摸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递给他点上,然后再点了一支叼在嘴上。
两人默不作声抽了半天,沈邪才慢慢开口道:“蒋易,你要是什么时候需要我,一定要开口,知道吗。不管是什么事,我一定都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深巷之中醋味飘香~~~作者抱着狗头赶紧走⊙▽⊙
第25章
蒋易让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段话整得有些发懵,半晌无奈摇头。
好像还从来没谁给他说过不管什么事,我都帮你。毕竟他的事,是真的非常事,一般人管不过来的那种。
为了表明自己这次严肃认真的态度,沈邪还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金卡,说:“我都上网查过了,丽姐这病即便是要实现短期治疗效果的话,花费决计也是一大笔。我这张卡上还有点钱,你先拿去用着。”
蒋易说:“我有钱。”
沈邪知道他一个学生没什么经济来源,说什么有钱纯属是瞎扯,怕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毕竟这小伙真的很有自尊。
沈邪弹着烟灰,笑眯眯的说:“哎,你就甭跟我客气啊,这钱不是白给你的,过期不还,我是要收利息的。如果最后还不起,我就要拿你来作抵押。”
蒋易瞪了他好一会儿,说:“我真有的,我外婆……我妈她娘家人给的,给的很多,我一分没动过,都在银行存着,反正治病肯定是够的……我现在等的就是时间了。”
“不是。”沈邪夹着烟头靠在沙发背上,无言讽刺笑了好久:“你家里人挺有意思啊,能给很多钱,就他妈的不能给治病人?”
蒋易说:“这你也不要问,我想说了会给你说的。”
沈邪点头:“行,我等你想说的那一天。”
接下来两天日常混过,丽姐偶尔也不疯成魔不爽翻天,但总体来说日子还勉强能过得下去。
只是星期一临近班里放下书包,蒋易还是觉得有什么事没做。
刚走进班里,胖子他们就注意到蒋易眉骨和额角上的伤,问东问西问半天也没问出什么,蒋易就趴桌上开始睡觉。
期间胖子又不依不饶问了好几遍,弄得蒋易挺烦,说:“非正常的被动受伤,懂了没,总之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丫再烦我,拳头伺候!”
胖子看蒋易是真生气了……
主要是看他好像真的挺困,胖子才算做回人,没说什么转过头来,继续盯着黑板畅想人生。
一直到趴桌上睡完两节地理老怪的课,广播里响起单调又能烦死人的集合号铃,胖子他们几个蒋哥蒋哥的把他叫醒去上大课间,蒋易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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