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丽姐的反应就能看出来,最起码是格外平静的。
店里除了平常几个熟人,还有一些等着修整头发的,纵使沈邪脸皮厚如城墙,也没好意思一下子朝沙发上的蒋易扑上去然后问他:看见老公了怎么也不兴奋呢!
把丽姐安排妥当,给店里的人打了一圈招呼,蒋沈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理发店。
“小宝贝这是怎么了?”沈邪在一片光线不是太好,行人也没几个的路口上前去在蒋易腰上轻轻掐了一把:“心情不好?”
“没有。”蒋易蹙了一下眉,语气有些不耐烦。
沈邪瞅瞅四下没什么人,光线又暗得刚刚好,一把捞过来蒋易,偏头在他嘴唇上重重辗转反侧了一轮。
因为是十来天里的第一场吻,沈邪表现得特别急切,其实心里也确实很如饥似渴,所以吻得很重,他甚至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往后退了一步。
“有人——”没等开始第二轮,蒋易便将他推开,老老实实定在身后墙皮有些脱落的砖墙上不动了。
暗色灯光落在蒋易头顶上投下一片斑驳,沈邪站在原地没动,安安静静看着他。
正好一对你侬我侬的小情侣从他们身后走过,然后是几个小学生相互打闹着走远。
小学生们的嬉笑声远去后,沈邪才慢慢走上前轻轻圈住他的肩膀,埋首靠在他的颈窝里,嘴唇微微亲了两下。
两相沉默。
垂落在两人身上的灯光似乎又暗了一点。
“离春节差不多也就两星期了,”一路无言着回到公寓合上门,蒋易便闷闷开口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沈邪放在客厅灯线开关面板上的手怔住了未摁下去,诺大个客厅里仍旧一片漆黑,借助窗外射/进来的并不纸醉金迷的霓虹灯光,他能清清楚楚看到蒋易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舍不得我啊?”沈邪明知故问着。
蒋易点了两下头。
沈邪就知道,如果他的小弟弟情绪不怎么样了,那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停了很久,沈邪索性也不打开灯了,摸黑挤到蒋易坐着的单人沙发里,搂紧他抱了很久,缓了缓才说:“差不多是这两天的事,我们家过年琐事很多,小辈要随着长辈在年前把亲戚门户串个遍,完了还得跟着去招呼我爸和我妈那些朋友,总之特别烦,所以要稍微提前一点回去。”
缓了会儿,蒋易靠在他的肩膀上很久很久未说一句话,就在沈邪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要低头检查时,他又闷声开口问:“那我到时候想你了怎么办?”
沈邪怔了怔,随后搂着他可劲稀罕了一番,温声道:“不是还可以视频通话么。”
“视频通话——”蒋易叹了口气:“视频通话也碰不着你人啊。”
沈邪哄小孩一样哄着他:“那我给你托梦,在梦里咱们碰个够好不好?”
“靠,”蒋易笑了笑:“托梦是死人才能办得到的事。”
“是么,”沈邪捏了捏他的面颊:“想你想死了,那算不算成死人了,成死人了那是不是就能给你托梦了?”
蒋易觉着两人的神经中肯定有一条给幼稚化了,就这么在议论死人托梦这件事上来来回回扯了好一会儿,还讨论得特别起劲。
特别起劲之时,蒋易突然插/进来一句话:“老沈,我们做吧。”
“做什么?”沈邪问。
蒋易叹了口气,搂紧他的脖子,字正腔圆道:“做那个特别特别爽,肯定能比纹身爽的事。”
这句话说完时,蒋易面颊已经发热到不行了,他心想现在要是把一瓶水放在脸上,估计都能瞬间达到沸点。
“那个——”沈邪摸着他的脑袋,顿了顿,道:“我说过的,你现在还是一未成年小屁孩……”
“再过两个月我就十八岁了,”蒋易急促打断他的话,口吻有些气急:“我也说过的,你就当我虚岁已成年了行不行!”
沈邪听了叹口气,沉默会儿,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把:“什么都没准备。”
“万事没俱备好也没什么,东风在就行了。”蒋易说着,伸手摸进沈邪衣服里,在他的腹肌上摸了两把,附耳过来在他耳垂上用舌尖挠了一下,混着轻微气流温声道:“来吧老沈——”
热浪一丝一缕的从沈邪脚尖窜到头顶,心里深处仿佛有一根一直以来都紧绷着的弦被热浪给活生生灼断了……
沈邪在蒋易唇上脸上脖子上胡乱吻了会儿,几乎毫不费力的便把他横空抱起来快步走进房间里,一脚将房门踢上后把他整个人扔在床上,三两下脱掉自己的衣服,欺身而上交/缠着吻了很久……
窗外雪花大瓣大瓣垂落在房梁上,路灯上,矮树上,路面上……
沈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而奇异的梦,梦里他看到自己身处一眼望不到边的雪白中,像是融雪又不太像,总之走在上面脚底格外柔/软舒适,沈邪很喜欢,在上面驻足了很久才继续往前走。
再往前面,便是一条两旁十分逼仄,几乎只能一次容许一人过去的狭小街道,沈邪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这在狭小街道两旁中几乎完全对称的石壁上竟然十分湿润,他估摸着应该是积雪融化而致的潮湿。
强行挤进街道去想看看另一头是个什么样景,沈邪却在梦里感觉通身被挤得特别难受,甚至需得大口喘气才能勉强觉得好受些。
然而梦里景象总是光怪陆离着的,突然,这片空间像是被人施了个什么法术,还未看得清里面是什么样,沈邪便被抛了出来,然后又被吸进去,如此往返几十回,就在他已经开始晕头转向时抬眼一看,两旁石壁在潮/湿中竟然溢出了一丝丝鲜红色液/体……
沈邪猛地被吓清醒了,意识仿佛也回到了现实里,现实是怀里的蒋易已经不知道痛苦着喊了他多少回了。
“易儿你还好吧,”沈邪和他十指紧扣着的手有些出汗:“疼吗?”
蒋易比他还要能出汗,浑身上下像在水里滚了一圈。
“我疼,特么疼死了,求您赶紧完事吧大爷——”蒋易回头看着他,额上全是细细微微的汗晶,咬牙切齿道:“再这么下去,老子迟早要寿终正寝。”
沈邪侧眼看了一下旁边抓出好几条褶子的被单,心里头十分心疼,忙点头:“好好好。”
眼前之景仿佛蒙了一层虚无缥缈的雾景,透过雾景,能够依稀看出两道白色人影于雾景中上下翕动着……
在沈邪怀里入眠后,蒋易做了很多纷乱的梦,纷乱的梦还没完全做完,便被一屋子饭菜糊味给熏醒了。
醒来时通身疼痛,就没一处稍微好受些,蒋易内心无端有些窝火,朝旁边一看,沈邪已经没在被窝里了,胡乱穿好衣服简单整理一下便走进了客厅,结果那糊味是越来越重。
抬头一看,沈邪正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
“这是什么玩意?”蒋易扶着十分酸疼的腰背走进来厨房,指着沈邪放在旁边厨案上卖相十分差,好在还有些冒热气的一盘青椒炒……炒什么玩意他也没办法认出来。
沈邪正切着土豆,一块大一块小,一块薄一块厚的堆了一小堆,闻言颇有些自豪的介绍:“沈帅逼人生中第一盘亲自下厨炒出来的青椒炒肉。”
蒋易不敢苟同这炒成黑煤块的玩意是猪肉,侧身揭开旁边在电磁炉上咕噜咕噜冒怪味的一口小锅,里面正闷着一只乌骨鸡,也不知道沈邪往里面都加了些什么作料,竟然扑鼻而来就是一大股……
算了算了,蒋学霸一时也找不了什么合适形容词来形容这锅鸡汤的怪味。
再揭开电饭煲,发现米饭也是一大股糊味时,蒋易决定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你买的还有菜么?”蒋易撸着袖子问。
“没了,我一般都是买一次的,买多放久了也不新鲜。”沈邪说完,侧首看着他,一脸贤良淑德的样子:“你昨晚辛苦了,先去客厅等着吧,老公马上就能把饭做好。”
蒋易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沈邪炒的青椒炒煤块放进嘴里。
靠!特别特别苦,苦就不说了,还他妈前所未有的难吃死了!
“叫外卖吧还是。”蒋易绝望着放下筷子,边往客厅走边掏出了手机。
沈邪看他这反应,也跟着一块好奇的夹了一块扔嘴里……
噗——
他直接把肉喷了出来,朝客厅里喊:“给我要一份蒜香牛肉炒饭!”
外卖小哥来得很快,差不多三十来分钟两人就各自端了一碗蒜香牛肉炒饭,窝在客厅沙发上对着脑袋吃。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沈邪问着,把饭里为数不多的几片牛肉全挑出来给蒋易:“还疼吗?”
“不疼——”蒋易舀了口饭没好气道:“我要这么说,你丫也不能信吧。”
沈邪闷头拔了两口饭:“其实沈老二也疼。”
蒋易抬起眼皮看了一下他,低头继续吃饭没说话。
“而且我已经很控制了。”沈邪又说。
“嗯。”蒋易点点头,说:“就是没控制好。”
“……”
“那个,你知道的么,在这种事上,向来只有最着急,换谁谁能控制得好,”沈邪有些尴尬地干咳两声,伸手在蒋易大腿上搓了两把,欲言又止半天,笑着小声问:“我技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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