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仰咧嘴笑起来:“我也想要这张,你传给我!”
在酒店休息一晚,隔天清早,他们踏上回程的飞机。
赛后是短暂的小假,宋仰和于慎微趁这个空档回学校参加考试,李浔也跟着一起飞南城。
傍晚五点多,飞机落地,宋景山和李慧瑛已经在接机大厅等候将近两小时。
宋景山肩上背着走累了站不动的李初之,低头看时间:“早知道飞机要误点就先在外边吃顿饭再来了,停车费又得翻一倍。”
李慧瑛:“你这是在变相地问我要零花钱?”
宋景山迂回地拉了拉李初之胳膊:“宝贝儿想不想买好吃的?”
“嗯。”李初之很配合地点头,一抬眼,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高兴坏了,“哥哥!舅舅!”
宋仰像条大型犬一样飞奔过去,行李箱的滑轮飞快地滚。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离开过家,这次封闭训练大半年,让他对“团圆”这两个字有了深刻的感悟。
“我想死你们了!”宋仰把家人挨个抱了一遍,亲亲李初之的脸颊,“小丫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期末考考完了?”
李慧瑛说:“前两天刚回来,他们学校考试考得早,下半年开学也早。”
“真好啊。”宋仰羡慕地捏了捏李初之的脸,“你是不是长高了?”
“嗯。”李初之信誓旦旦地垫脚,“我马上要和你一样高了。”
宋仰哈哈笑。
晚高峰路上有点堵,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才驶入郁青小区。
李国涛坐在院里逗狗,听见引擎的动静,伸长脖颈。
夏天的晚餐基本都是在院里吃的,圆圆的石桌上摆着好几叠凉菜,碗筷、餐垫都已摆放整齐,中间是几瓶酒水饮料。
见人下车,他拄拐迎上去,:“我们的冠军回来了!”
宋仰头皮一麻:“叔!您可别这么叫,怪害臊的,我都没发挥好。”
“那也是拿冠军了。”
太久没回家,院里大变样了,桂花树上缠上了许多星星灯,尿尿的狗窝也从一个简约的长方体改成木质小屋,看起来很温馨。
院里的葡萄架上挂着几串淡绿的葡萄,圆滚滚的,看着有点像日本的晴王,宋仰摘下一颗擦了擦推嘴里,舌尖被刺激了一下,吐出来,又坏心眼地摘一颗,喂到李浔嘴边。
李浔正给教练回消息,张嘴接着,全家人满心期待地等着他的反应,下一秒,李浔果然不负所望地“咝”一声,强咽下去,皱着五官说:“好酸。”
全家爆笑,耳边又响起快门声,李浔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宋仰耍了。
“你胆子肥了啊。”他狠狠掐了一把宋仰的侧腰,宋仰歪了歪身子挣脱,往洗手间方向蹦,李浔大步追上去。
在没人的地方,宋仰忽然勾住李浔的脖子,用力一蹦,像树袋熊一样挂着,然后在李浔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两下:“嘿嘿,现在还酸吗?”
李浔一手托着他腿根,转过身,宋仰的后背抵在浴室门上。
他们的前额和鼻尖抵在一起,嘴角弯弯的,李浔略微偏了偏头,闭眼吻下去,得到了熟练的回应,宋仰抬腿勾住了李浔的后腰。
洗手间的窗户一道缝,风吹进来,吹散了一整日的疲惫。
“洗澡也用不了这么久吧!”外边传来了宋景山的说话声,紧接着门把便被拧开了,“你俩干什么呢,墨迹好半天。”
宋仰抿了抿红肿的唇,甩甩湿漉漉的手,说:“我刚才上了个大号!”
宋景山震惊地看向李浔:“你就这么陪他上了个大号?”
“我……”李浔硬着头皮点头“嗯”一声。
“不熏吗?”
“还行。”
“口味挺重,赶紧出来吃饭了,汤都要凉了。”
晚餐是宋景山和李国涛两个人一起弄的,考虑到运动员的忌口,总共十个菜两个汤,大部分都以海鲜和素食为主,还有一大盆十三香小龙虾。
宋景山给几个小的续上饮料:“辛苦你们了,这次的仗打得可真不容易,我感觉你俩都瘦了,多吃点补补。”
李浔双手接过:“谢谢叔。”
李国涛问:“这次你们拿了冠军,明年是不是就能参加奥运会了?”
李浔说:“也不一定,我们是拿到奥运选拔赛的名额了,但还是要和全运会、冠军赛选拔出来的几十个运动员一起比赛,最后再挑三个组队。”
“这样啊……那是不是又要半年回不了家了?”李慧瑛问。
李浔答:“奥运会的话应该不止半年,选拔赛结束就直接进入备战期了,到奥运结束能缓一阵。”
李慧瑛虽然担忧、不舍,但也没有再阻止。
暮色渐暗,宋景山将院里的灯统统打开,举起酒杯:“不管怎样,先预祝你们拿到好成绩!”
“谢谢!——”
晚风吹过,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响。
“哦对了,”宋景山问,“今晚是和小仰一起住家里吧?”
李浔还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看向宋仰:“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我送你过去。”
李慧瑛抢着说:“难得回家一趟,今晚就住家里吧,我被子都给你们晒好了,晚上挤一挤。”
李浔嘴角极淡地勾了一下,十分克制地应道:“也行啊。”石桌下,他的手从宋仰的膝盖摸到腿根。
吃过晚餐,李初之被李慧瑛带去跳广场舞,宋仰和李浔牵着尿尿遛弯。
白天的暑气还未散尽,空气闷闷的,宋仰有些口渴,钻进一家便利店。
他站在半人高的冰柜前,指尖抠着玻璃上的冰屑,问李浔:“你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你撞翻我一个甜筒吗?”
“有点印象。”李浔笑了起来,在胯骨处比划了一下,“你那会儿大概才这么点。”
“我有那么矮吗?”
“差不多吧。”·
童年的记忆是不太牢靠的,宋仰记不太得他们当时的对话,但是记得一个重点:“后来你被你们教练叫走了,我还是没吃到那个冰淇淋。”
李浔的下巴垫在他肩上:“所以我这不是来补偿你了么?”
宋仰被一股热气吹得浑身发麻,扭脸在他耳朵尖上啄了一下。
宋仰挑了个山楂口味的冰棍,边走边吃,嘴唇抿得湿湿润润,尿尿仰头看他,哈喇子滴了一路。
不知不觉,走到了他们以前常去的那片湿地公园,依旧没什么人,杂草比两年前更茂盛,有些快赶上半人高了。似乎是有人也把这边当成据点,树与树之间绑着吊床,地上还有没带走的格子餐布。
宋仰被尿尿带着,小跑到他们经常训练的码头。
李浔也加快步伐跟上去:“刚吃饱没多久,你跑慢点。”
宋仰双手牵着狗绳,努力刹车:“尿尿太胖了,我都快拉不住它了。”
李浔跑过去牵住:“我来吧。”
宋仰推开售票屋的木门,像捡到宝藏般欢天喜地地喊:“东西居然还在欸!”
他们之前总想着明天还会再来,就算明天不来也有后天,大后天,像灯串这类不值钱的玩意儿懒得带走,就直接搁在码头的售票屋内。
宋仰试着按下开关,电池已经没电了,灯串亮不起来,他皱了皱眉嘟哝:“不亮了,可能是受潮了。”
李浔将电池取出来,找了块石头轻轻磕了几下,重新安回去,灯串照得屋里亮堂堂。
宋仰冲他竖起大拇指。
他们把灯串绕在码头的栅栏,找旧报纸垫着,席地而坐,尿尿像蛤蟆一样趴在地上,时不时地抬眼看看他们。
没多久,宋仰就懒懒地瘫在李浔腿上。
他看着李浔从地上揪了根狗尾巴草,在手指上绕了几圈,揪掉狗尾巴的部分,变成一枚宽松的戒指。
“这是给我的婚戒吗?”宋仰伸手,示意他戴上。
“嗯,”李浔将草戒摘下握在手里,“你信不信我能把它变没了。”
宋仰眼睛亮亮的:“信啊!”
李浔说:“你得说不信,营造出一种冲突感,这样我的魔术才更有意思。”
宋仰咯咯一通笑:“那我不信,除非你变给我看看。”
李浔对着拳头吹了两口气,像魔术师一样,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拂过手背:“现在它已经不见了。”
“骗人。”
宋仰这回是真不信邪,掰开他的小指,没看见草戒,倒是看到一圈银色的东西,当他掰开李浔的无名指,看清他手里发亮的东西后,猛地竖起来,惊喜地嚷嚷:“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
李浔摊开湿热的掌心,铂金的对戒已经在他裤兜里焐了一天,带上了他的体温。
两枚戒指都是经典的基本款,没有图案,唯独内圈都刻着一串数字,李浔解释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我就是从那会儿记住你的。”
宋仰的睫毛在光线下闪动,李浔歪了歪脑袋,不太确定地问:“你喜欢这个款式吗?”
宋仰转身扑进他怀里,喜悦中又带着点哭腔:“喜欢,你总是有办法让我更爱你一点。”
笑意攀上李浔的眼尾,他顺了顺宋仰的头发。
在柔暖的光线下,在幽幽的花香中,他们颇为郑重地完成了交换戒指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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