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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古剑]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 (纳西瑟斯的草)


季娘忙领命跟出去。
阮慈可不管母亲和乳母在身后连连呼唤,只左顾右盼地瞧着身旁的白雾,睁圆了眼睛细细揣摩它们拟出的模样:“嘿,这是小狗……那个是县衙前的石狮子!”
就在此时,乌篷船忽地一晃,接着便听见撑船小哥的大叫声,那声音无比惊惶,透着一丝凉气。
“船!船自己走了!”
阮慈脚下刚一个踉跄,扶着船舷还没站直,听到这话,呀的一声抬头去看,然而周遭只见雾气,哪里辨得出船向何处移动?
“这、这莫非是水鬼……”季娘在她身后颤声念起佛来。
在乳母喃喃的念经声和母亲与撑船小哥的惊问惊答里,阮慈却仿佛听到了其他声响。似乎是水流潺潺,但又要激烈得多,她低头看向湖水,渐渐看出了点什么,这船、这船怎么越行越快了?
船身又是一晃,船底水浪激荡,乌篷船在湖水中上下浮动,就好似疾风中的一根鸿毛,暴雨里的一粒灰尘,全然不由自主地晃来晃去。
终于,船上的人们看清了湖水中的异状,但却恨不得从未见过。阮慈惊叫着指着湖面:“看,漩涡!”
只见湖面之上,浓雾之中渐渐凸显出一个巨大的黑影,便是那传闻中的湖心怪岛了。岛与乌篷船间可见的那一小片湖水之上,水流正一圈一圈地转动着涌向下陷的中心,阮慈所乘的乌篷船正是被湖水的转动渐渐带入了这不知何时出现的漩涡中。
漩涡中水流更是激荡,仿佛连白雾也被吸入墨绿的湖水深处,乌篷船几近翻转,船上的几人都惊慌失措,撑船小哥一手抓着船舷,一手拽着蓬顶,一双眼珠骇得凸出,长篙早不知被湖水带去了哪里。
横变突生,恰是此时!只听见阮慈一声大叫,接着便是扑通一声,霎时船头除了季娘再不见别的身影。
漩涡中却忽然生出一股力量,将乌篷船渐渐推了出去。雾气在湖水上交互碰撞,散了又聚,好容易逃离的三人伏在船头只不住喘气,面上却全无笑意。
“阿慈!”阮母面无人色地低叫一声,顿时昏了过去。

  ☆、第二章 朱衣少年

云雀啁啾,扑棱棱从枝叶间飞起,空余下斜斜里伸出的细枝不住摇晃。花枝轻颤,只将那枝头一簇簇花团震得乱红纷飞,夹着蜂鸣蝶舞,说不出的好看。
一枚粉白花瓣飘飘摇摇,缓缓落下,停在树下横卧着的女童眉心竟是不动了。日光晴好,打叶间投下细碎的金束。微风和煦,拂动草丛送来阵阵暖意。阮慈只觉眉间酥痒,缓缓展开双目,怔怔地从草地上坐起,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树林之中,红日偏西,竟已是近黄昏了。
“小妹妹,睡得可好?”
只听身后传来一人温润的声音,阮慈吓了一跳,忙回头望去。迎目便是一大片深深浅浅的红,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朱衣少年正长身玉立,站在她身后一步远的草丛中。
只一打眼,阮慈便有些愣神。眼前仿佛只剩下那大片的深红与轮廓柔和的玉色中那一双略显细长的眉眼,就好似爹爹最喜的那副墨梅图中的墨色,却又比那宣纸上渲染开的两点黑更浓郁些。
朱衣少年似乎微笑了一下,俯□道:“巢湖近日雾气古怪,可别再到湖心玩了。”
阮慈回过神来,微红了面颊驳道:“才、才不是玩呢!湖上……湖上有怪漩涡,把我们的船卷了去,我一不留神才……对啦,娘,还有季妈,还有那个撑船的大哥——”忆起落水前那惊险一幕,她顿时仓皇起来,话语中已带上了泣音,情不自禁地一把抓住少年衣衫,满目征询。
朱衣少年见自己一句话便引得阮慈含泪,长眉微蹙,安慰道:“小妹妹别哭,我救起你时并未见到水中有他人,想来你的家人平安无事。”看一看日头又道,“只是我将你带到树林里时尚是清晨,现下却已然傍晚……小妹妹睡得倒甚是安稳。”
阮慈放下心来,忍不住扑哧一笑:“人家昨夜想着要到家了,心里高兴便没睡好……一口一个小妹妹的,你自己就很大吗?”她破涕而笑,眼中犹沁着一汪水,看起来更是可怜可爱,那朱衣少年看着她,又微微笑了一下。
阮慈这时已知自己是被这位红衣衫的大哥哥救起,心中感激,拽了拽少年衣角笑道:“喛,虽然我爹爹常说女儿家的名字不可随便跟人说,不过既然你救了我,我便悄悄告诉你……我姓阮,娘叫我阿慈,你也这么叫我罢!”
朱衣少年抿了抿唇,学着她的语气微笑道:“既然你告诉我你的高姓大名,那我也便悄悄告诉你我叫什么好了……我姓沈,阿娘叫我百翎,就是湖心那座大岛百翎洲的‘百翎’。”
阮慈想起撑船小哥曾说起湖心“怪岛”时那副惧怕的语气,心道:原来那座怪岛叫百翎洲,这名儿倒是好听……这位沈哥哥倒是知道得清楚。
她年纪虽小,跟着爹娘出过几次门,却也懂得一些世故。爹爹常常说知恩要图报,这位红衣衫的沈哥哥救了自己,便是有大恩于她,阮慈想着,便学着戏词上的口吻道:“沈哥哥对阮慈有救命之恩,来日就是做牛做马也当报还,只是不知道你家住何方,也好登门道谢?”
沈百翎莞尔,摇头道:“你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怪话?我不过是恰好经过,顺手将你送上湖岸,怎么就扯上什么牛马了……时日不早,你还是早些回家去罢,想来你爹娘也要焦急得很了。”
阮慈伸手摇了摇他衣角,道:“那沈哥哥你和我一起回寿阳城,我爹爹虽然脸长得像板凳,不过人很好的,我让爹爹好好谢你!”
沈百翎笑容微敛,摇头道:“不成。我……我阿娘不喜我走得太远,更不允我到人……嗯,到寿阳城去。这里朝前走不过一刻便是官道,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猛兽恶人,你不必怕。”
阮慈扁了扁嘴,道:“我常常和城中那些孩童溜出城门玩耍,才不怕哩!”顿得一顿又道,“那你也告诉我你住在哪儿呀?你不愿意到寿阳城去,那我来寻你好不好?我还给你带好东西,季妈做的糕点可好吃啦!”
沈百翎犹豫不过片刻,便一口应下:“好。那明日我便在这里等你。我家……嗯,我家就住在湖边树林里,平日里我都在这附近。”
阮慈这才恋恋不舍地迈开脚步,走得片刻便看到官道,她站在路中央回首朝来路望去,只见习习凉风将劲草压向自己的方向,遥遥的那棵花树下,红衣少年似有所觉,远远地挥了挥衣袖。
夕日余晖肆意洒泼,在巢湖上碎成万千金斑。红霞似锦,将湖面染就出大片绚丽。只见湖水之中,距岸边丈余远之处露出半个细长身影,下半截没于湖面之下,朱色衣袂渡了一层金,在水中无依无凭般地飘动,几欲与倒映的霞光融于一色。
天色向晚,湖面上白雾渐渐蔓延开来。一缕薄雾勾卷着袭上少年脸庞,那双墨玉般的眼眸被白蒙蒙的雾气渲染得更是漆黑灵动,正是阮慈的那位“沈哥哥”。
沈百翎默然凝视西天,直至那轮红日渐渐隐没在远山之后方收回目光。他浮在水中,分明脚下无所依凭,却不下沉,只是随着湖波微微上下,十分从容。
“阮慈……阿慈,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过得片刻,他面上掠过一丝笑意,想起半个时辰前向自己做别的女童,“人类……人类也不像阿娘说得那般可怕啊,她还叫我……沈哥哥,呵。”
又回味了半晌,雾气已渐渐覆盖了整个湖面,水也变得寒冷起来。沈百翎才轻呼一口气,屏住呼吸,慢慢将头颈沉入水中。片刻之后,原地漾起圈圈波纹,湖水上再无半个人影。
巢湖几十丈深之处,湖水已是深碧,愈往深里去更是蒙蒙一层乌绿。碧色中一道身影如游鱼般拍打着双腿,熟门熟路地径直向那层乌绿中一头扎去。
过了那绿雾般厚重的一层,原本被稠碧湖水阻隔的日光湖影忽地便畅通无阻起来,亮晃晃地滑落在湖底铺陈开的一排排民居的屋檐上。
只见湖底水藻丛生,泥沙中立着无数青铜人面像,又有许多青绿古铜三足大鼎,鱼儿倏尔来去,穿梭其间。此处便是居巢国,亦是沈百翎的家。
沈百翎蹬着水朝古城东北偏僻处游去,红衣下摆在身后展开来,好似雀屏又似鱼尾。几尾鱼儿摇头摆脑地跟了上去,悠然啄着他面颊和露出的手臂。百翎也不以为忤,将鱼儿虚虚抓着送到一边,面上犹带轻笑。
倏忽吱呀一声轻响,鱼儿们顿时惊得四下散去,蓦地不见了踪影。
却原来是附近一间屋内不知谁将窗扉推开了大半。只见抵在窗内的纤手微微一顿,接着便现出了窗后那女子的面孔,但见眉如远山,目含秋水,一头乌发只随意挽起在脑后,确是个极美的妇人。只是眉宇间带着丝丝戾气,转瞬间娇颜便覆上了一层冰寒。
沈百翎一见那妇人,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衣袂也沮丧似的缓缓垂落了下去。他低声叫道:“阿娘……”
那妇人冷哼一声,道:“去了这大半日,令你采的草药呢?整日里就是玩不够!”
沈百翎忙伸手入怀,掏出一株紫色草,道:“没有,儿子找了好久,只找到了一棵……不过这株紫丁香看起来长得倒是很有生气,做香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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