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恕点点头:“也行。”
调酒师交给他一只小型遥控器，上面还挂了一枚小钥匙。
覃恕道谢接过，朝林珏道:“走。”
林珏放下酒杯，跟着他一起下楼了。
卡座是圆形的，沙发围了半圈，是储物式的那种，里面都是各种工具。中间还有可折叠的小茶几，另外半个圆是窗帘，平常是敞开的，如果卡座的主人有需要可以用遥控器关上。
卡座里面的大小自然没法跟房间比，也没有卫生间，沙发里的工具也并不是很齐全，但是也足够一些小活动了。
覃恕等林珏跟进来就关了窗帘，他开了里面的灯，然后坐在沙发上。
林珏顿了顿，抬手开始脱衣服，有过两次经历之后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赤裸着身子下跪了。
他跪在覃恕面前，跪姿还是一样难看。
不过现在不是需要纠正他姿势的时候，覃恕掀开沙发座，从里面随意取了一柄鞭子，拿酒精慢条斯理地消毒。
林珏被他晾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或者说什么，或许他应该先对覃恕道个歉吗？上一次他的态度不好，也不够听话。
“我……”林珏抬头看着他，脸颊泛红，不知道是因为还是不习惯在人面前赤身裸体还是因为要说的话难以启齿。
覃恕拿纸巾把鞭子擦拭干净:“认错对你来说也这么难么？”
林珏脸色有点尴尬，他垂下眼睛，停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对不起，上次我……”
覃恕握着鞭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绕着他走了半圈来到他身后。
林珏以为鞭子会落在他后背。
但是没有。
覃恕抬脚，直接踩在他脊背上，用了力气将他踩的俯下身子。
林珏猝不及防，被不可抗拒的力气压的弯了腰，他额头触到地面，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被覃恕踩在脚底下，让他成了一个扣首的姿态。
他咬着牙挣动了两下，随后一鞭子抽在他臀尖。声音炸在他耳边似的响亮，而屁股上传来的疼痛不是之前那一次的任何一鞭可以比拟的。
覃恕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带着怒火，威严低沉:“认错是像你这样的态度就可以的吗？”
林珏停止了挣动，他喘息了几口，接受了这样的惩罚。
一鞭子抽在他的拳头上，紧接着另一只手也被抽了一鞭，林珏倏地松开了手掌，撑着地面。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说都哪里做错了，以及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覃恕右脚踩在他脊背上，粗粝的鞋底在他皮肤上碾了碾。
林珏白，脊背上浮现出一片浅红的印记。
覃恕用鞭梢在他身体上描画，带着痒意直击林珏大脑，他不再盯着面前的地毯看，闭上眼睛，哑声艰难道:“上次……我没有听你的话报数，还对你大吼大叫，对不起。”
覃恕甩动鞭子，在他屁股上又抽了两下，很重，林珏的痛呼压都压不住。
这是惩罚吗？为什么会比上次痛那么多。
“我想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林珏喘匀了气之后继续道。
覃恕在他背上抽了两鞭:“你？”
林珏愣了一下，改口道:“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踩在背上的脚松开了，林珏瞬间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覃恕那一脚恍若千金重担，他都看不清面前地毯的花样，只是一片色块儿。
他迟疑了一下，缓缓直起身子，他额头上出了点汗，头发也乱了。
覃恕坐回沙发上翘起腿，鞭子随手扔在一边:“疼么？”
林珏点点头。
覃恕眉间微动，在他肩上踹了一脚。
林珏没防备，被一脚踹的往后仰了一下，他怒上心头，声音都高了:“你！”
覃恕便又在他肩上踹了一脚，声音沉下来道:“还是学不会怎么说话是不是？我问你疼么？”
林珏心头涌上一股委屈，话说出口时都有点哽咽了:“疼。”
第10章
林珏的肩膀红了，覃恕踹的这两脚不算重但也绝对不轻，他觉得那里现在密密麻麻地痛，连锁骨都有点麻了。
他把泪意强行憋了回去。
覃恕声音柔和下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刚刚只用了七成力气，我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你虽然是新手但我也不会姑息。或许刚开始你会经常受罚，你最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跟我继续下去。”
林珏抬头看着覃恕，今天这几鞭子给的疼痛值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期，但是他不知道错过了覃恕之后他还会需要多久再等一个人出现，起码跪在覃恕面前的时候他可以不去思考任何事。
“我想清楚了。”林珏道。
“好。”覃恕笑了一下，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晚上八点，着急回家吗？”
林珏摇摇头:“不着急。”反正在酒店住，回不回都无所谓了。
“周末方便出来么？”
林珏颔首。
覃恕挑了下眉，脚刚一抬起来林珏立马开口道:“方便。”
“以后每个周末来找我，开学了之后也一样，周五晚上过来，周天下午离开，需要我去接你的话提前打招呼。”
“好。”林珏被他踹出阴影了，他说一句就跟着应一句，强迫自己改掉以前的习惯。
“微信号就是我的手机号，回去加一下，如果我有特殊情况也会提前告诉你的，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
“从现在开始你我算是确定关系，我希望你能对我保持忠诚，不允许再去找除过我以外的Dom，当然同等的，我也不会再去找其他Sub。”覃恕蹲下身，握住他垂在腿间的性器揉了一下，听到林珏急促地喘了一声:“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谁也不可以碰这里，包括你自己。当然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你，如果你可以保证不被我发现，那么请便。”
“虽然我是希望你能听话乖巧一些，但是现在恐怕还不太能实现。不过我需要你对我保证绝对的诚实，有些问题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说出来的话必须是真实，不能撒谎的，明白吗？”
林珏点点头:“明白。”
“剩下的想到再说吧。”覃恕站起身，在林珏脑袋上搭了一下:“起来，穿衣服。”
林珏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覃恕失笑:“这里隔音不太好的，东西也不齐全，你还想做什么？”
林珏瞬间低下头站了起来，埋头开始穿衣服，耳朵都红透了。
覃恕把鞭子清理了一下放回去，然后锁上了储物空间:“吃晚饭了吗？”
林珏愣了一下，老老实实摇头:“那会儿吃不下。”
“我也没吃饭，一起吧。”覃恕摁了遥控器开帘子:“想吃什么？”
林珏摇摇头:“随便。”
覃恕也不知道他的胃口，干脆带他去吃自助餐了。
车上，林珏愣了半天才缓过神儿，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跟覃恕确定关系了。
说实话他没有想过会这么快，他以为覃恕起码会吊他一阵儿，毕竟前几天他刚说过他们不合适。
他看了一会儿车窗外，又回过头看了覃恕一眼，小声问:“我应该怎么叫你？”
覃恕淡淡道:“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
林珏一顿，道:“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你觉得呢？”覃恕反问。
林珏沉默了半晌，那两个字卡在嘴边就是出不来。
覃恕嗤笑一声:“没关系，不会叫就学，学会了再说。”
林珏先是松了一口气，又陷入一阵焦虑当中，明明衣服都脱了，跪都跪了，说出两个字难道会比这些还要困难吗？
“主……人。”林珏觉得有点难堪，两个字叫得差点变了调。
覃恕没有应他，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他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正常？”
林珏反问:“不是么？”
“我要的是回答。”覃恕放下脸。
林珏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揪着自己的衣服:“是，这难道不是不正常的么？”
“你会这么觉得，是因为你对这样的癖好有着不正确的认知。你认为我正常吗？”
林珏回答的很快:“正常啊。”
“我们明明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正常的而你不是？”
林珏语气僵硬:“没有正常人会喜欢受人侮辱和鞭打。”
“可你也看到了，酒吧下面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人。”
林珏眼神有点空虚:“所以我们都是不正常的。”
覃恕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别扭了，因为他对自己的认知有偏差，而他并不喜欢自己是个异类。
可他越不希望自己是个异类，他就越是，他明明自己也清楚，可他拒绝走出来。
面对这样一个Sub，覃恕不知道该喜该悲，这种思想也不是他一两句话能扭转过来的。
今天不是个可以讨论这个问题的好时机，覃恕闭口不言了。
林珏刚刚已经被他几句话激出了烦躁不安的心理，覃恕不说话，他没了地方宣泄，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他们到餐厅时已经九点多了，时间比较晚，客人也不太多，只有几桌聚餐喝酒的还在继续，覃恕找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
“想吃什么自己去拿。”覃恕道。
林珏待着没走，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