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瞳孔一缩,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HIV,艾滋病!任连怎么可以在知道自己患病了的情况下还来找覃恕呢!精神不正常,想给覃恕也传染上吗?!
“那……那周天下午!”林珏蓦然想起来了,他那天去覃恕办公室找他,任连正准备给自己扩张灌肠的!
“没事。”覃恕无奈一笑:“首先我根本没碰他,再者……不过我也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那天说他之前去医院检测跟别人拿错了样本,跟那个人上床对方戴套了,他并没有病。”
“……”说实话这种说辞换做林珏是不信的,怎么看都是脑子不正常了还想要将覃恕拉下水,只不过被察觉到了,又换了一套看似合理的理由罢了。
“事情就是这样,我解释完了。”覃恕低头看他,目光恍若实质一般质问着他:“你可以选择直接问我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的住址,公司,工作,甚至收入你都清楚明白,我觉得我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我当初会收你,只是觉得你一片白纸比较好教,也没那么多小心思,虽然是笨了一点,接受度差了一点,也总比任连那个样子好……”
覃恕往沙发靠背上一倚,轻声道:“但你也太不乖了些。”
林珏颤了一下,不乖这个词对于他而言算是挺严重的错误了,覃恕是他的主人,他应该要满足覃恕的需求,听他的话,让他开心的,可显然他没有做到。
因为他的自卑,他的恐惧,他跑了四天,没有回过家,都快成流浪狗了。他过得不舒心,覃恕这一脸的疲色也证明了他过得也不多好,就像覃恕说的,他给他主人的信任太少了,可他……明明很喜欢待在覃恕身边,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离开覃恕。
“主人……”林珏脸上还挂着泪痕,倒是不哭了,就是看着像只花猫。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林珏眼睛又湿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想把眼泪憋回去,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从覃恕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好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知道他错了,他会改的,他不会再犯,他也会学着去给覃恕更多的信任,学会怎么样做一个更好的Sub,学会怎么能够让自己在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精准有力地反击回去而不是懦弱地退缩到覃恕找不到的角落。
覃恕没再说话,过了半晌他站起身,林珏抹了抹眼睛,膝行着往后退了一步。
“马上到点了,我们先去吃饭。”覃恕看了他一眼:“去洗把脸,穿好衣服就走。”
林珏有心事,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要不是覃恕在他身边,他能全程神游天外。
被他推倒的男孩子叫段谣,跟他一级的,他们互相介绍了一番就没再说过话。
林珏吃饭期间朝他裹着纱布的腿上扫了好几眼,毕竟是他造成的,这纱布看起来尤其扎眼,他心里有些愧疚。
贰叁是个很漂亮的男人,他很照顾段谣,明明是腿不方便,贰叁却是全程给他夹菜,仿佛手也没用了。
林珏抬眸看了对面两人好几次,又悄悄看了覃恕一眼。
他今天刚被覃恕接回家,犯的错还被原谅,也没受罚,他不指望覃恕能给他夹菜了。
他默默低头自己吃,只夹自己面前的一盘菜吃,就着吃了半碗饭,覃恕突然推了一只小碗过来,里面是三块儿肥嫩的鱼肉,刺已经被剃光了。
他倏地偏头去看覃恕,对方却似乎并没有注意他,专心致志言笑晏晏地跟贰叁讲话。
这鱼肉都比平常香了不止一倍。
吃完饭离开,覃恕跟贰叁约了下次一起喝酒,他开车先载着林珏去了趟公司,他的东西还都在办公室里。
取完东西便一起回了家,时间不过晚上七点,覃恕进门脱了外套,回头看着还在换鞋的林珏,吩咐道:“先去洗澡,洗完澡上楼等我,自己拿钥匙。”
林珏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低低地应了,虽然覃恕没说具体时间,但他也没敢耽搁,进卧室取了衣服就准备去洗澡。
他的睡衣都在覃恕的卧室里,他进去时就觉得房间比平日里要空旷很多,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地铺已经被收拾掉了。
他人一僵,拿着睡衣站在床边,盯着地面上本该有他地铺的那一处看。
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自己的家被拆了一样。
覃恕烧了水进来换衣服,见他呆愣着不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没说话,拿了睡衣就换,没跟林珏搭腔。
林珏甚至都没勇气问他为什么会把他的床铺收起来,毕竟是他自己先选择不睡在这里的。
一想到晚上要自己一个人睡在客卧里,林珏就觉得浑身都不舒坦。
第42章
林珏去洗澡之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希望覃恕能发发慈悲,把床铺给他铺回来,但是覃恕背对着他换衣服,根本就看不到他眼里的乞求。
如果说刚刚一进门就被要求上楼他只是有点害怕,但现在就是满心满眼的失落。
他在卫生间里捣鼓了很久,给自己做了初步的润滑和扩张,还给自己灌了肠,就连平时洗澡很少用沐浴露今天也用了,把全身都洗得干干净净,身上都是栀子花的香味。
他出来时覃恕在厨房泡咖啡,听见声响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转回去了,林珏抿着嘴唇,拿了钥匙低着头上楼去。
Ice已经好久没见他了,之前他洗澡就在门口的洗衣机上蹲着,现在也一直跟着他,林珏怕踩着他,弯腰把他抱起来,Ice亲昵地蹭了他几下,林珏的心情都随之好了一些。
他四天没回来,Ice都想他了,那覃恕呢,有没有一点点想他?
他跪在房间中央,覃恕过了很久才上来,也是有意罚他跪。
林珏这几天一直都没见到覃恕,自然也不需要维持一个Sub的状态,覃恕让他罚跪,也是回忆一下作为一个奴隶应该是什么样子。
覃恕没穿鞋,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没有声音,眼前被一片阴影覆盖住了林珏才反应过来覃恕已经来了,下意识地跪直了些。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你的地铺不见了?”覃恕背着光站着,身形高挑,气质卓然。
林珏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低声道:“我知道的,主人……”
“从你第一天晚上没回来的时候我就收了,我觉得你可能不想睡在那里,放着也是占地方。”
这话确实诛心,覃恕会觉得他梦寐以求的床铺是在占地方。
“主人。”林珏抬起头,他看不太清覃恕的表情,恳求道:“您怎么罚我都行,晚上能不能……”
“不能。”覃恕说:“怎么罚你本来就是我说了算,你并没有用这个筹码作为交换的资格。”
林珏放弃了,失望地低下头:“对不起,主人,我知道错了,请您责罚。”
覃恕将他背对着绑在角落的行刑架上,四只腕子和腰都被皮带箍得很牢固,林珏腰很细,这样被绑起来也不过就覃恕一张半的手掌宽。
他从墙上卸了一柄长鞭,是跟林珏第一次在AG酒吧见到他时的那场表演一样的一只鞭子,覃恕从来没有对他用过这只鞭子。
他背对着覃恕,余光扫了一眼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了。
第一鞭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叫喊吻上自己背部的时候,林珏呼吸都停滞了。
“啊……!”林珏发出一声痛呼,额头上的汗水瞬间被激了出来。
太疼了!林珏攥紧了手掌,后知后觉地发现覃恕根本就没有说要抽他多少下,他连个盼头都没有。而这一鞭的力道和带来的疼通值让林珏忍不住怀疑,覃恕以前或许根本就没有真正地惩罚过他。
难怪圈里人都说青树手黑,林珏今天体会到了。
第二鞭并没有因为他的惨叫而停止,如期落在对称的一边,林珏抖着,叫着,身上束缚他的皮带金属扣在架子上碰的丁零当啷,林珏都听不见,他已经腿软了,如果不是被绑着,他能直接跪下去。
第三鞭落在稍下方,鞭稍甚至扫到了他的屁股,林珏的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流了出来,后背上三道深红色的鞭痕交错着分布在脊背左右。
覃恕仿佛不知道心疼怎么写,任由林珏在那边哭得涕泗滂沱,他也听不见似的,长鞭一下一下往林珏身上抽。
这鞭子他一般不用,挂在那里就是起震慑作用的,因为对他而已Sub犯再严重的错误也不至于用它,而严重到要用它的时候也差不多就是覃恕跟他说再见的时候了,连罚的必要也没有了。
但是林珏情况特殊,他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他,因为他难以想象那个时候林珏会变成什么样子,仅仅是害怕自己有了不要他的念头,就能鹌鹑似的躲他四天,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林珏可能得郁郁寡欢好久。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安全感的人,覃恕是想努力给他的,罚的重,是因为自己真的生气,也是为了让林珏受罚过后心里能好受一些。
脊背上再没一处可以落鞭的地方了,白皙光洁的脊背如今满是伤痕,颜色看上去十分扎眼,被凌虐得很惨。
林珏垂着脑袋,额前发丝上的汗水还在往下滴,有些落在眼睛上,混着眼泪一起滑落,他都看不太清了,只觉得那要命的疼痛没有再侵蚀他的身体和大脑,才知道这罚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