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湿淋淋的,滚热的性器时不时顶弄两下,只是微凉的精液让他肚子有几分不舒服。
“不想要还夹这么紧!”陈海拍他的臀。绯红还没落下去的臀上,立刻又浮起来红印子。
唐沈上羞耻地呜了一声。
后穴里那东西立刻就有了反应,陈海低哑粗糙的声音在他耳边警告,“别勾引人!”
跟唐沈上做了几次,陈海早发现他是一张白纸了,没交过女朋友,也没被男人操过,甚至连手淫都没有自己弄过,这让他异常兴奋。唐沈上很干净,他是第一个弄脏他的人,好像有了这层意义,唐沈上就永远都不会忘了他。
陈海见了这个人最纯最欲的一面,也见了他最骚最浪的模样,他曾在他身体里最敏感的地方放浪,他要唐沈上永远记得他。
想着,他嘴唇在唐沈上的后颈上蹭了蹭。
这样的姿势不能那么契合,过了几分钟,唐沈上不舒服地动了下,烫着脸道:“流出来了……”
“嗯。”
“难受……”唐沈上又小声说。
陈海捏了下他的臀,把自己的肉棒抽出来,从床头抽了两张纸给他擦。唐沈上想起来去洗下,陈海却抱着他怎么都不松手。
唐沈上只好放弃抵抗,翻了个身,与陈海面对着面,却没看他,只是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他体型本就比陈海小不少,此时如同一只毛茸茸的动物,躺在陈海的身边。
陈海被他这般动作取悦到了,勾着嘴角亲了下他的头发,伸手关了灯。
房间里立刻暗了,似是不习惯这样的黑暗,唐沈上又往他身上蹭过来,陈海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睫毛在自己身上忽闪。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一条被子,唐沈上蜷缩着,脚踝露在外面,旁边是陈海有力健硕的小腿。
跟情侣那般。
过了很久,陈海枕着自己的手臂依旧难以入睡,正当他以为唐沈上已经睡着时,听见他问,“陈海,你没女朋友吗?”
陈海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以前有,散了。”
唐沈上问,“为什么?”
在黑暗中陈海短促地笑了下,“没钱呗。人家要车要房,我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去哪儿弄啊。”
趴在他胸前的唐沈上轻轻皱了下眉,他看得出来陈海不是那种好逸恶劳的人,找份稳定正经的工作不是难事。虽然车和房暂时买不起,但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
陈海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我一个高中学历的人,工作没那么好找,现在有个案底,更他妈没人要了。”
说到这,他有点难掩的气愤。
唐沈上眉间的沟壑皱得更深,“你有案底?”
“怕了?”陈海轻轻一笑,“说我杀过人你信不信?”
唐沈上没有说话。
只听陈海在他耳朵边逗他,湿润的呼吸让人的耳根酥酥麻麻:“放心,我舍不得杀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时温柔的,唐沈上却打了个寒颤。
他的反应让陈海哈哈大笑了几声,也不追究他是信了还是没信,“不哄你了,老子不是杀人进去的。”
唐沈上稍稍松了口气,“那是因为什么?”
“替人顶罪。故意伤人,判了三年。”陈海说,“你老公表现好,提前放出来了。”
唐沈上忽视了后半句,“顶罪?为什么?”
他的提问近乎天真,陈海真想看看此时他的表情,一定写满了纯情。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唐沈上那副模样多勾人,会让他忍不住把自己的几把塞进他的嘴里让他舔。
“为了钱呗,还能为了什么。”陈海满不在乎,“老头子病了,没钱看病。”
“多少钱?”
“二十几万。”陈海想抽支烟,“可惜老头子没享福的命,钱花光了病也没看好,没等我出来就不行了。”
这是唐沈上很难去想象的,他虽然是自己开创的公司,没拿家里的钱,但从小家境还算殷实,二十几万对他而言只是个很小的数目。就跟客厅里挂的那副画一样,可有可无。
但对于陈海来说,这点钱是拿前途和命换的。
他觉得有些悲哀。
在这个社会上,没有背景没有学历,还留过污点,正如陈海自己所说的那样,找不到什么挣钱的工作,只能做苦力。
唐沈上总算知道他那一身子肌肉是从哪儿来的了。
陈海也是一阵沉默。
他要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管他唐沈上是男的女的,他非要把他娶回家疼着爱着。可惜他只是个没文化的穷小子,没钱没权,配不上人家,都是痴心妄想罢了。
过了几分钟没人说话,怀里响起一片轻鼾声,唐沈上脑袋蹭在他胸口睡着了。陈海将他搂紧,再次吻了下他的发旋。
第17章
唐沈上醒来时,陈海已经走了。
双人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微微有些褶皱的床单已经没了余温,就好像……他如往常那样醒来,而那个人从来未存在过。
没有字条,没有短信,也没有留下的早餐。客房的床铺被收拾得整齐,充电线放在床头的编筐里,干净得如从没有人住过。
但身上真真切切的疼痛又在提醒着他陈海的存在,和昨晚的疯狂。
唐沈上站在窗边,呆立了许久。
窗外一片大亮,晴空朗照,云坠风间,该是让人心情很好的天气,唐沈上心底却涌上来无力的失重感。
站了几分钟,他从床头摸出来一盒烟,抽出两只,在指尖点燃。
一根两根……过了很久,期待的敲门声没有响起,也没有密码锁被解开的“滴滴”声,唐沈上才知道这次陈海是真的走了。
他的生活终于回归了正常。
短短几天的经历,却比前二十几年的任何事都更深刻,铭记在他心间,只要他不死,就永远忘不掉。
这是陈海唯一留给他的。
-
陈海走了。
一大早他就醒了,或者说,他整夜未睡。
如果疯狂地做爱时离别前的狂欢,那么这一夜就是无言的告别。
唐沈上躺在他怀里,把那一小片胸膛蹭得滚烫,连同肋骨下的心脏都热得厉害,整夜躁动不安。
他做的都是脏活累活,往往沾床就睡,还是头一次这样失眠。
不知不觉,月转星移,天便蒙蒙亮了。唐沈上还在睡着,睡得很熟,却轻轻皱着眉。或许是昨晚陈海无休止地索取,让他累得连鼾声都比平时要重一些。
他不知道,陈海轻手轻脚起床,在他碎发凌乱的额间落下一个吻,在天色微亮,月落之时。
然后陈海带着一无所有离开了。
走出小区门的那一刻,看见马路对面的早餐店,路上还不多的行人,陈海才找回一丁点真实。这才是他该过的生活。
那昂贵的,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豪宅,成为了阳光下的泡影。
他的唐沈上,就住在某一个泡影里,漂亮,且不真实。他不敢去触碰,甚至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让那样梦幻的泡影幻灭。
陈海走了两条街,在路口的一家早餐店吃了一笼小笼包,两根油条和一碗豆浆。他又不禁想起唐沈上,上次给唐沈上的早餐就是在这家店买的。
吃完早餐继续往前走,在地铁站买了张票,坐到终点下车,再转公交,十来站之后,他下了车。
明明才几天,再回到这里,却如南柯一梦。
他刻意没有走烂尾楼那条路,那是条近道,陈海常走。此时他却选择绕了个大远,从另一条路回家。
打开地下室门的那一刻,带着微微霉味的潮湿扑鼻而来。地下室就这点不好,终年见不着阳光,晒个衣服都要发霉。
陈海收起他快要发霉的衣服,将门和仅有的一扇小窗打开通风。外面太阳很好,却照不进来,卧室的角落在疯狂发着霉菌,他刻意不去想唐沈上家客厅里一整面的落地窗。
把已经发臭的垃圾扔了,陈海往后一仰,躺在生硬的单人床上。被褥也有点潮湿,但他现在不想去管,直直盯着很低的天花板上的一点阴影。
他不想住过几天的舒服豪宅,却总忍不住想起豪宅的主人。
陈海去冲了个凉水澡。
这没二十四小时热水,凉水从他头顶浇下来的那一刻,冲醒了他那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出来以后,陈海打开破电视,找了个喜剧综艺,坐床上哈哈看了一下午。他必须要用点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之后的几天,陈海也刻意不去想那几天发生的事。谈情说爱那是有钱人的事,穷人只需要考虑生存,他必须尽快找到下一份工作。
陈海第一次出来打工是十年前,高中刚毕业,跟着一个表舅在一家食品厂做搬运。那时候对学历要求还不高,做个苦力谁管你上没上过学?有劲就行。
现在他再出去走一圈,都要大专往上了,就算是力气活,也只要有文凭的苦力。
好不容易有家修车厂看他有技术,抹去了学历那一条,一听说他坐过牢,还是刚出来不久的,人家又反悔了,怎么也不肯让他去上班。
学历低是小事,有案底才是大事。
那二十几万,买走的不仅是他两年的自由,尊严,还有前途,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