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面对许斯航为倚,倚在灯光开关的旁边,低着头将他刚刚说的话全部作了耳旁风,自顾自的将袖口解开。“一颗,两颗…”许斯航看着他的动作,在心里默默数着,“三颗。”
他已经解完第三颗了,许斯航喉结上下翻滚,周致宁有一对极好看的手腕,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并不同与一般的养尊处优的男人,他的手上有薄茧,他感受过它摩擦在他身体上的触感,极致的性感与触电般的酥麻。
跨过了时空让许斯航又重温了一次,于是他谨小细微的舔了一下唇,不自觉的用牙齿碾压过自己的舌尖。
但他还是拧着眉,往前踏了一步,手径直扶上门把手,金属的,冰的冻人。许斯航握住门把手,往下一拧,门啷啷作响,纹丝不动,原来是锁住了。他见周致宁没阻止他,心下松了一口气,伸出左手想要去解开门锁,周致宁终于有了动作,解开的袖子被他一把推到小臂以上,将他的两只手都截了下来,“砰——”一声闷响,将他顶撞在厚重的大门上,灯被他关上了,现下屋子里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许斯航疼的忍不住闷哼一声,略带怒气的压低了声音质问周致宁,“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横眉冷对,饶是周致宁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也能感受到来自许斯航的愠怒。
周致宁心想我见了你还能做什么?同你和斯尉他们一起在老太太面前虚与委蛇吗?看着你冒着风雪踏进泰和园都要犹豫不决那到底是不是你吗?还是说看着你再出国五年离开我身边?
“干你”周致宁斩钉截铁,干脆利落,一丝余地都不给他留。
许斯航双手做防御状,刚刚那一撞就让他疼的不轻,怎么五年不见霸王硬上弓都会了?
“周致宁,你他妈不要脸我还要脸!”许斯航用脚蹬着周致宁,奈何力量悬殊过大,周致宁一只腿抬起来将许斯航的腰腹抵在门上固定住,一只手锁住了许斯航的两只手压在许斯航的身后,周致宁简直就是步步紧逼。
周致宁枉顾他的挣扎,低头闷声笑着,然后许斯航就听见了皮带拉卡的声音,锁扣与锁分开的一刹那,许斯尉终于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把老子放开!”许斯航气的想给周致宁一套军体拳,“斯航。”周致宁的声音沉稳,下巴蹭着他的脸颊,“你以前没这么野性。”他低低一笑,唇瓣有意无意的扫过许斯航的脸颊,他能感受到许斯航脸上的细小的绒毛,周致宁想用吻上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许斯航感受到裤子的皮带被周致宁抽开了,许斯航犹豫了半秒,抻着脑袋咬上了周致宁的脖子,好家伙,许斯航真是下了血本,往下一口真他妈重。周致宁皱了一下眉,嗤笑一声直接把脖子架在他肩膀上,用两只腿把他锁在了门上。
“使劲咬,我喊一句疼我就不叫周致宁,嗯?”周致宁笑出了声,许斯航往下啃咬,却又不敢太用力,周致宁把他的三寸捏的死死的,他能感受到脖子上的热度,他甚至能感受到他脖子上毛细血管的破裂,但那是许斯航的唇齿,他甘之如饴。
周致宁用空闲出来的双手将皮带一圈一圈粗劣的缠绕绑在了他的手上,在后面打了一个漂亮的死结。好了,许斯航这下想逃都逃不了了,被周致宁桎梏在了狭小的空间里,唯一的动作就是不停的换着位置咬他的脖颈,再就是企图用言语激怒他让他放过他,倒是很可惜,周致宁压根不为所动。
“你就不怕对门报警吗!”许斯航对着他怒吼,周致宁当真是疯了吗?这件事一旦传出去那就是天大的丑闻!且不论许家受多大影响,光是他自己的公司名誉都要连带着遭殃!商界新贵?新贵个屁,跟没脑子似的!
周致宁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吹了一声口哨“已经搬走了。”周致宁耸耸肩,将许斯航拦腰一抱,径直朝着卧室去了。
第23章 放开我!
卧室依旧是从前的模样,许斯航被周致宁扔在了床榻上,没错是扔。床榻软极了,席梦思叠了两层,暗灰色调的床单明明平平整整,却在许斯航被扔上去的那一刹那褶皱横生。
原先装修的时候,许斯航曾给周致宁提过一嘴,喜欢落地窗,尤其喜欢同喜欢的人一起看月亮慢慢爬起,也喜欢同喜欢的人看太阳慢慢爬升下落。现在好了,曾念的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许斯航却侧过脸背对着月亮,月光照在他灰调的卫衣上,显得苍白无力。
周致宁从柜子里拿了两个枕头,把他搂了起来,在他的背后垫了两个枕头。屋里暖气已经被周致宁打开了,一遭折腾许斯航也感觉不到冷,加之穿的不少,现在额头都若有若无的沁出了汗。周致宁跪伏在他的身上,两只腿被他桎梏在了中间,他蹙着眉看着许斯航,用手摩挲过他的唇,感受唇纹的形状,他仔细端详着他。
许斯航能闻到周致宁温热呼吸中的酒气,偏过头哑着嗓子,说:“你喝醉了。”
周致宁挑了挑唇,故意凑到他耳朵旁,咬着耳朵暧昧的叹着气,“我的确醉了,许斯航。”转而将他的耳朵纳入嘴里,唇舌一并席卷他的耳廓。
敏感又撩人,许斯航的大脑犹如触电一般,密密麻麻的感觉从四周袭来,舒服的让他双腿下意识的绷直,脚趾蜷缩又张开,忍不住想要躲开,却被周致宁将头按的死死的,生生的接受来自他的亲吻与舔舐。
许斯航觉得整个耳朵湿透了,湿的彻底,就连自己底下都硬了几分。
“你脑子是清醒的你就把我放开!”许斯航挣扎着将腿往上顶着,却在一瞬间被周致宁挟制住,他用双腿压在他的腿上,“你他妈又不是没女人,你找我做什么?!”
周致宁睃看着他,冷笑一声,“因为她们没你腿长,没你俊,没你腰细没你白,行了吗?”他双手撑在枕头上,同他鼻尖对着鼻尖,喷薄而出的热气被许斯航尽数呼吸了进去,满满全是酒味!许斯航嫌弃的皱了眉头,将脸侧了过去。
周致宁用手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把头转过来,“怎么?闻不得酒味?”
许斯航闷闷的嗯了一声,冷淡极了。
“那行。”周致宁猛然间从他身上一起来,冷不丁的让许斯航愣怔了一下,就让他走了?周致宁什么时候这么好的脾性了?
周致宁从他身上起来了,神情淡漠的理了理袖子,将上面的褶皱捋平整,站在床尾看着许斯航。斯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周致宁这个人实在是太难以捉摸了,就像冬日的冷风无影无踪一把抓上去只有虚无,还徒留一片凉意。
许斯航心里咯噔一声,周致宁的突然离开竟然让他慌了神,他怎么突然走了呢?他望着周致宁的方向,后者已经走到了卧室门边,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带上了门,门锁咔哒一声。许斯航纵然是手被解开了,他也逃不出这间屋子。
他偏过头看想落地窗,屋外是墨蓝色的,窗帘没有被拉上细碎的小雪花在窗前簌簌落下。许斯航翻了一个身,让自己的腿离开了床面,然后探索着站在了地上。许斯航踱着步子走到了窗前,轻盈漂亮的雪花。
许斯航凝视着远方,几乎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
“哐当——”
周致宁一个失手将酒瓶上的活木塞掉在了地上,他现在正在厨房里,厨房上壁暖光灯下他穿着一身绸缎制的睡衣,蓝色的小熊纹,看上去就极舒服。周致宁蹙着眉调酒,冰橱里的冰块冰的刚刚好,北京的冬天也很冷,冷的能够与冰橱里的冰块分庭抗礼。
周致宁修长的手穿过上檐的橱窗,里面的饮料汽水琳琅满目,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着一瓶又一瓶饮料,从里面拿了两瓶苏打水,柠檬味的。
又拿了两个玻璃杯子,无意之间碰在一起啷当作响,清脆悦耳。
绿色瓶框里酒水清澈,是周致宁的姐姐从收到的礼品里面挑送给他的,醇正的格林纳达朗姆酒,是世界上顶级的烈酒之一。他双手撑在流程台上,一只手手背翻了过来,用食指与中指直接轻轻叩击着流程台。
少顷,他开始了动作,拿出冰橱里闲置的木桶,将格林纳达朗姆酒往里面倒了三分之一,用冰铲从里面铲了半铲冰块扔在了里面。周致宁没有那么多花样,他不是专业调酒师,光闻着朗姆酒的醇香就已经令人沉醉了,他拧开苏打水往里面加了整整一瓶,最后用雕刻刀将柠檬剜了一个小口,将新鲜柠檬汁兑在了里面。
周致宁低头从裤子里摸出一盒苏烟,点了一根叼在嘴里,微眯着眼睛在流程台上轻轻晃荡着小木桶,清洗干净的玻璃杯被他径直扔在了里面。然后他轻轻的笑了一声,端着木桶叼着烟朝着卧室过去了。
周致宁开锁撞开门的时候,许斯航仍旧站在落地窗前,被皮带绑着的手仍旧被束缚在后面。
周致宁把木桶放在了地毯上,整个卧室里铺满了地毯,曾经的许斯航体寒,却又喜欢光着脚,常年房间里都是铺满了地毯的。许斯航听见他进来的动静,怔忡着转过身来,看见他叼着烟,手里抱着一个小木桶,然后桶被他放在了地毯上。他嘴里还叼着烟呢,许斯航下意识的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