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私生子。”凯南刺耳地说,“还是个傻子。他也配?”
巴尔木头似地杵在那里,仿佛耳聋般动也不动。
“一家人,别说这样的话。”奈塔恩笑着揽住凯南,将他带出电梯后,另一条手臂一伸便揽住巴尔,几乎要把两个弟弟的脑袋强行摁在一起,“和和气气地吃饭,交流交流感情。艾伦,你也快跟上。”
艾伦跟在兄弟三人身后走走停停,有些后悔答应凯南来这个地方,他在学校里还有许多作业没有完成,但又害怕拒绝会惹得对方不高兴,想来想去,反而变成了现在最浪费时间的状况。
“像奈塔恩这样只对家里人厚道的人,摊上这么个弟弟,也是倒霉。”艾伦想着,不禁叹了口气。
另一边,温尔一路驱车回到海因斯的私人别墅复命。
海因斯并不是A州本地人,在A州的这座别墅是他在两天前临时买下的,价值八千四百万,坐拥三山一湖,是很有欧式风格的三层别墅,八个次卧,一个主卧,厨房、车库、浴室、餐厅、浴室都是两间,户外更有高尔夫球场、花园、马厩,站在阳台上便能将半个城市的霓虹揽入眼底。
然而,海因斯对这栋别墅不怎么满意。
这里和他常住的住宅相比,还是小了点。
而且他习惯在住宅里摆放各种名贵珍品,文玩瓷器,字画古籍,方便赏玩,这些东西摆在这种设计老陈的建筑里只会显得不伦不类。
而且,搬进新居总会有些不顺手的地方,再加上A州的气候和空气质量也让他很不适应,所以这几天,他一直觉得心情不顺。
温尔走进私家运动场,看见海因斯正在宽阔的露天泳池游泳,游的是自由泳,双臂展开,动作随意,游了一圈后,他攀着台阶上岸,腿长腰细,八块腹肌,淋淋的水在地上汇成一滩。
海因斯·诺斯特,二十八岁,KCL集团全球总裁,有着棕色的头发和铁灰色的眼睛,外表看起来很冷峻,气场上魄力十足,且在外人看来他极有气质和魅力。
身为富豪,海因斯自有一番传奇经历,他天生热爱冒险,除了常自己开飞机到各地旅行,还喜欢到荒野探险。
中学毕业,他当了一年的背包客,环游了世界后,回到大学再度就读书,那时,他已经买下了一座荒无人烟的小岛,在上面建立了一所制造飞机和火箭的工厂。
除了对现代科技的追求外,他也喜欢古典的风格,对某个神秘国度的文玩古画更是颇有讲究,在古玩文物研究这方面的头衔可以一口气说二十个不重样。
第一次翻看这本厚厚的履历时,雷昂感慨原作里可谓是把所有的光环都加诸给海因斯一个人。
却只让他干些脑残的事。
海因斯没有理会他的助理,走到太阳椅上躺下来,夜间运动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休息,而他休息时最恨被人打扰,温尔身为他的助理,当然知道这一点。
但温尔还是跟过去,他清楚自己的老板此刻最想得到什么消息。
他甚至知道,如果今天雷昂出现,一定会被自己带到这座别墅,然后成为这座别墅的主人,也许再也别想出去。
海因斯一共有八个助理,温尔却是其中最受信任的,原因便是他通透,敏锐,且懂事故。
“他没来。”温尔干脆利落地说了三个字。
海因斯端起小桌上的鸡尾酒。他深吸一口气,舒舒服服地躺下去,道:“你有没有将我的话转告给他?”
“全部转告了,他收了钱。”温尔回答。
海因斯笑了笑,在他看来,只要一个人收了钱,事情便有转机的可能。
世上任何一分钱都不是那么好拿的。
提到雷昂,海因斯的眼神有些涣散。
他和“雷昂”的认识是个错误。
他们纪轻轻纵横商界,从来没想到会被人用下三滥的手段阴了,于是一怒之下将对方抓了起来,关在家里。
海因斯不是智力有问题,他当然知道“雷昂”是无辜的。毕竟以“雷昂”当时的年纪和阅历,加上又是穷学生,根本连X药是什么成分怕是都搞不清楚。
但他还是选择迁怒于“雷昂”,因为“雷昂”亲眼目睹了他的失控,并且“雷昂”的存在就是那个夜晚的证据。
于是他借着由头,将这个证据强行锁在自己身边,不让这个证据流落在外,被幕后黑手得到。
只是,后来事情渐渐变了味,海因斯慢慢爱上了鞭/打“雷昂”的感觉。
那个人被虐/待的模样,实在是太美了……
看着他白皙的皮肤一点点沾上青色和紫色交错的鞭痕,看着他的眼角渐渐被濡湿,听他用小猫似的声音哭着哀求,听他发出细细的抽泣声。海因斯便感到一阵不知满足的火从脊椎一路燃到大脑,恨不得将他打碎再拼起来再打碎掉。
在将“雷昂”关起来之前,他从没接触过艾斯艾慕,在有过那段折磨“雷昂”的经历后,他对其他人再也没有了兴趣。
“雷昂”逃走后,他不是没有去过相关的俱乐部,只是那里供人发/泄的“玩具”总是少了那种味道。
回味着那段往事,海因斯有些可以理解一些人偏偏喜欢看虐/杀小动物视频的原因,听它们尖叫,看它们悲惨地死去,那种比吸du更强烈、又不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掌控一切的满足感实在令人沉醉。
“雷昂”离开的那段时间,海因斯干什么都很烦躁,他每天的时间安排其实很紧,但还是每晚都要准时折磨“雷昂”,原因就是这种游戏已经成为他最好的发/泄压力和变/态心理的手段。
“雷昂”离开后,找不到替代品的他常常出入俱乐部,毫无怜悯地折磨其他无辜的“玩具”。
但,那种满足感始终没有再次出现过。
“没关系,”海因斯一语双关地自言自语,“一次不行,多来几次。”
温尔低下头,道:“是我没有把事情办好。”
海因斯从萦绕着他的深深的回味中惊醒,转头错愕地看了温尔一眼,才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便微笑道:“我的错,我忘记了爱情中的另一方是需要被哄的。让你去的确不合适,我应该多多做些宠爱他的表现,将他追回来才对。”
既然微笑的时候,他的眼中也是冷的。
温尔静静地点头,道:“您说得是。”
“不知道现在的人都喜欢怎么样谈恋爱呢,”海因斯开玩笑似地喃喃,“是啊,早知道我就该多听听那些爱家人士的宠妻经验,不是都说,追妻得像经历火葬一样吗?
“要将他带回来的。以前有人跟我说过,对待恋人得日以继夜地疼爱,对方才不会跑掉,你说是不是?”
温尔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恭敬地说:“我也这么认为。”
将他带回来,继续像以前那样,关在房间里。海因斯想。
他在俱乐部的那段时间学会了很多东西,才知道仅仅是“鞭打”实在是太浅显了,那些摧毁一个人的身心的玩法要多少有多少。
这次要特定的房间,要摆满各种工具,一想到“雷昂”趴在行刑台上无力反抗,被那些工具轮番折磨的模样,海因斯激动得双手颤抖,竟将一旁的砚台打翻。
“诺斯特先生,”温尔眼疾手快地将快要落在地上的酒杯抓住,不顾手中染上粘糊糊的酒液,为了带过海因斯的失态,他连忙转移话题道,“竞选的事,要在A州进行吗?”
“进行吧。”海因斯皱了皱眉,捡过一件衬衫披在身上,眼里已经没有方才的涣散和yu火,而是充满了勃勃的野心和尖锐的势在必得,“既然是为了小雷,在A州多投入一个代表也一样。”
在商业上达到最高成就后,海因斯没有就此满足,X国的最高位置一直是他反复考虑的事情。
最后,他还是选定用“扶持一个言听计从的傀儡,将他推上总统位置,自己不用出面便可以左右大局”的计划,为此,他已经在全国很多州里投入了“傀儡”。
不管哪一个“傀儡”笑到最后,背后真正的赢家都是他,海因斯·诺斯特。
“诺斯特先生,”温尔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你不选择直接扶持莫顿先生呢?他也在竞选A州的代表位置,也许会增加您在他心中的位置。”
“呵呵,他吗?那只是小家伙想要吸引关注的做法而已。”海因斯轻松地说,“我遇到过很多想要吸引我关注的人,会去竞选A州代表的倒是只有小雷一个,很新奇,你不觉得他很聪明吗?”
实际上,他可以假装宠爱雷昂,甚至可以真的宠爱雷昂,但他绝不会容忍雷昂有和自己等同的位置。
他真正想要的是雷昂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不用去想,只需要呆在他的身边,受他的安排,乖乖当他的小宠物,吃喝玩乐和生存的空间都由他来供应,也可以全部由他剥夺。
他真正希望的是雷昂落魄潦倒、一无所有、声名狼藉,乖乖蜷缩在自己脚下,又怎么可能会扶持雷昂成为代表。
竞选?雷昂?呵。
他根本不认为雷昂有这个的能力。
在他看来,雷昂最适合呆的地方,应该是那间放满工具的密室的刑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