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陆永乐把激光笔拿回来,放进女孩抱着的最顶上的盒子里,然后不由分说把她手里上面那三个箱子抱下来,“好多东西,我帮你吧,要搬去哪里?”
“啊,不用了……”小姑娘看着手里仅剩的一个箱子,赶紧谢绝,“我可以的,很快就到了。”
“那就更没问题啦。别看我这样,力气很大的。”陆永乐一边说一边朝女孩刚刚前进的方向走去,“是这边吗?你是要搬出片场吗?”
小姑娘一惊,赶紧追上去:“不是不是,就放在那边的推车上就好……”
周野平想了想,往两人走去的方向跟了几步。不过放东西的地方确实不远,陆永乐很快放好,又起身往回走。小姑娘在后面不停鞠躬道谢,陆永乐冲她笑了笑,就走回周野平面前。
周野平挑眉:“撩小姑娘,嗯?”
“没啊,只是看她的东西有点多,顺手帮个忙而已。”陆永乐笑道,“而且也是我撞的人嘛。”
“你还好意思说?”周野平双手插着口袋,转身往候场的地方走回去,“这也就是肖导脾气好,要是换个脾气不好的,你在片场里赶乱窜,指定骂得你狗血淋头……”
他说着话往前走,没注意后侧方,陆永乐忽然皱了皱鼻子,然后偏过脸,回头望了一眼。
——刚刚那个味道,该不会是……
***
“什么,瘾君子?”
晚上,陆永乐和陆爸爸进行视频通话,陆爸爸一脸震惊:“你说你现在的剧组里有工作人员是……?她在老肖的剧组?!”
“我也不是很确定……”陆永乐挠挠头,“但你们以前不是为了防止我误喝这类人的血,所以专门训练我闻过吗?那个女孩身上好像就有这种味道。而且我看她的神色,一直很不稳定,好像头上也有冒着虚汗……呃,但我真的不能确定。只是隐隐闻到的味道哦……”
陆影帝的神色严肃:“你和老肖说了吗?”
“没有。”陆永乐有点烦恼,“我要是误会了怎么办?我不想污蔑人啊。”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处理的,你不要冒头。”陆影帝严肃道,“你还记得那个女孩叫什么吗?”
陆永乐回想自己一扫而过的女孩的工作牌,报出了一个名字。
“好,交给我。”陆影帝顿了顿,又关心起另外一件事,“伤你的人找到了吗?警察那边有没有说有什么进展?”
“还没,警方说结案并且对外公布之前,要保密的。”陆永乐回道,“不过现在的拍摄现场都是副导现场检查的,应该比较安全啦,爸爸放心。”
“要我放心?哼,这回我算是勉强把你妈妈拦下来,不然她就得带着一串保镖冲回国内了。但你要是再这样受伤,爸爸就要支持妈妈了,知道吗?”陆爸爸啧啧两声,然后道,“还有,我听说你还在现场玩起侦探游戏了是吗?”
陆永乐嘻嘻一笑:“哎,事情太蹊跷了,我就想研究一下嘛。”
“小兔崽子,又瞎折腾了是不是?”陆影帝一点也不意外自己大儿子的“调皮”,只是警告道,“玩归玩,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知道吗?就像发现了疑似瘾君子的人一样,不要贸然挑破,记住没?”
“记住啦——”陆永乐拉长了声音回应。
陆影帝点点头。
虽然他们的家庭看起来比较容易溺爱孩子,但实际上还是比较支持独立、放手去闯的风格。而且,陆影帝很了解自己的儿子。虽然这个长子看起来甜兮兮傻乎乎的,可他有那样的学历,又怎么可能是个完全的傻白甜?
“那,说说你的发现?”陆影帝靠在椅背里。大洋彼岸现在是白天,他周围的自然采光很好,半倚着扶手的姿势显得手机摄像头像是拍摄电视剧的摄影机。
“嗯……”陆永乐坐在床边,想了想,然后桃花眼弯了弯,“我是有些想法,但结案之前,保密哦。”
“你跟我还保密?”陆影帝好笑地看着自己儿子,“你不告诉我,等结案了,谁能证明你曾经‘成功破案’了?所以,和我留个底,至少有一个人曾经见证你的侦探能力,对不对?”
“那我就给爸爸说几个我认为的线索吧!”陆永乐摸摸下巴,“一个,是串灯笼的绳子上的烧黑痕迹。”
“烧黑?不是烧焦?”
“不是哦。”
“好,我知道了。”陆影帝问道,“二个呢?”
“二个,是绳子上那一点点、非常细的断痕。”陆永乐道,“是那种,是个人都知道挂不住这么多灯笼的断痕,而不是感觉上随时会断的而已。”
陆影帝“嗯”了一声:“继续。”
“第三,激光笔。”陆永乐笑了笑,“平时剧组里用来指定位置,或者测量直线尽头的那种。”
陆影帝大概猜到自己儿子的逻辑了:“你怀疑,是有人精准操控了时间,而不是随机砸到谁的?”
陆永乐点点头。
“有意思。”陆影帝双手交握在腿上,“但听起来都是心证,有实际证据吗?”
“正在找。”陆永乐晃了晃自己的平板,“如果如我所想,拍摄现场的远镜头,以及一些照片,或许会给我一些佐证。”
陆影帝点头:“找到后交给谁,知道吗?”
“唔……肖导,警察……”陆永乐仔细想了一圈,“闫哥?”
“闫钧?可以,让他用内部系统传递信息,也可以稍微保护你。”陆影帝说道,“乐乐,爸爸再次提醒你,玩归玩,不要轻易卷进去,知道吗?”
“知道啦。”
“行吧,那现在说点别的。”陆影帝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镜头里的儿子。
“现在,有多少人知道你要喝血了?”
【作者有话说:陆影帝:让我看看我儿子的“菜单”!】
第49章 破案啦
陆永乐和亲爹说了猜测的第二天,负责案件的警察们就再次出现在现场,把剧组里的人一个个单独叫去问话了。
说是例行询问,但实际上之前早就做过一遍排查和走访。如果有人认真琢磨这件事,很有可能察觉这次摸排似乎有点针对性。可剧组里的人实在太忙了,也没多少人有很多配合警察办案的经历,所以警察哥哥姐姐们要问,那就配合呗。
这次,警方的重点放在场务组、道具组。
对外的理由说得很简单,一开始好好的绳子后来有烧焦的痕迹,那肯定是需要梯子上去烧、或者取下来烧的。能正常接触到梯子的有谁?基本就只有道具和场务。因为其他人要是借梯子,那其实是十分明显的。
于是,警察们以此为借口,将剧组里的人一个个筛查过去。然后,正大光明地查到了陆永乐曾经撞到过的姑娘。
这个姑娘依旧看起来很羞涩、胆小、紧张。或许在平时,这也就和其他普通人碰到警察盘问时的表现没什么两样,但这回,警察们有备而来。
很快,女孩胳膊上的针孔被女警“意外”发现了。
进一步的,她的吸食史被盘问了出来。
女孩把给她“拿货”的马仔供出来之后,调查的进展就变得飞快。一方面,相关线索提交给专门处理相关案件的组别,以向上追查;另一方面,警方可以用正当理由调查这个女孩的很多信息——包括金钱上的来往。
银行流水、网络支付账户的信息一拉,警方很快发现了端倪。
因为吸食上瘾,这个女孩的经济情况其实已经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捉襟见肘。但在一个月前,她的网络账户上忽然有人转来了五万元。
女孩没办法在一开始就说清楚这笔钱的来源。
当时她不在剧组,也没什么稳定工作,更没有别的经济来源。就算是彩票,也得说出一个下注的地方才行。她颠三倒四地胡乱说了一通,试图蒙混过关,但理所当然的,没成功。
“你不坦白也没事,反正不是还有给你打钱的账号吗?一查就可以了。找到对方并不费事,有些问题问对方,或者直接用事实证明,都是可以的。”负责和她谈话的警察姐姐恩威并施,“如果你现在说,或许还能算做自首。你是在剧组里工作的,应该看过电视里,自首能争取宽大处理的情节吧?”
女孩一时间没说话。
“行吧,不说就算了。”警察姐姐把放在桌面上的女孩的手机,推给旁边的同事,“拿去查一下,到底是谁给她打的钱,为什么打钱。别的还好,万一是以贩养吸,那和吸食的量刑标准可就天差地别……”
“我没卖那个东西!”女孩惊叫道,“我没卖过!”
“那你哪来的这么一大笔钱!”女警敲敲桌子,发出咄咄逼人的声响,“总不能是大风刮来的吧!”
“那是,那是……”女孩犹豫了一会儿,嗫嚅道,“那是……办事的钱。”
女警和同事对视了一眼。
“办什么事?谁让你办的事?”
***
瘾君子女孩被揪出来后,灯笼坠落事件的过程很快被查清。
虽然灯笼早几天就挂上体育馆门头了,但女孩在看了排戏的时间表后,只在大门口的戏最多这天的前一天晚上,才悄然给挂灯笼的绳子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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