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和，这里没你的事情，不如先去楼下的茶室喝杯茶吧，有人在楼下等着你，关于你以后的道路规划，我想应该比旁听李闻玉的归宿要重要的多，你觉得呢。”
杜立的眼睛一挑，便有锋利的目光亮出，看的原和的脸色一阵清白，他感受到杜立对他的轻视，那是一种完全看不上眼的感觉，叫原和不由得生出一种面红耳赤的感觉，又有一丝的愤怒——大概所有人被轻视的时候，都会生出一种愤怒。
但他及会隐忍，因此说
“好的。”
说完，便转身要离去，只是又放心不下，停下脚步，多问一句
“杜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杜立嗯了一声，抬起眼看着他，原和才鼓起勇气，小声的问道
“闻玉哥会加入联袂吗？”
杜立抬起眼看着他，只是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然而那微笑里并没有任何的笑意，看起来更加的富有攻击性，并且带着一点势在必得的自信。
又好像是，原和问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原和被她这样轻视的眼光看得落荒而逃，完全不想知道答案了。
第3章 不得自由
杜立看着他出去，才进去了办公室，然后反锁了门。
李闻玉看着屋内的人，调整好了心情，便笑了一下，又对盛总说
“盛总好，这么隆重，连盛总都亲自过来了？”
盛华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通，才哈哈大笑，说
“那是当然，我很看好你，当然要亲自过来才表现出我对你的重视啊，而且我还特意把洛谧也叫过来，你们以后就是同事，得好好相处啊。”
他这样说的时候，那少年笑容更灿烂了一些，李闻玉只是略微笑了一下 ，朝他点了点头。
盛华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杜立。
杜立便知晓他的意思，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将其中一份放在盛华的面前，一份放在李闻玉的面前，自己拿着一份，然后就开始说道
“关于李闻玉，这是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为你制定的三年计划，你是极有天赋的演员，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绝配了，而洛谧的舞台表现力目前还找不到比他更强的人，不到一年，我就可以将你们打造成娱乐圈的超新星，而未来的三年，乃至于五年，你们两个将成为联袂的两个王牌，整个娱乐圈都是你们的囊中之物。”
“等一下——”
杜立说的实在是太有诱惑力，叫李闻玉听好几句之后，才想起来打断，纤长雪白的手指点在那文件袋上，仔细想了一下，才开口说
“杜总，请停一下，我好像并没有说，要加入你们联袂。”
杜立停下了自己的话语，她低头看着李闻玉，淡淡的说
“你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是一个无法反驳的肯定句，带着十足的自信。
杜立从大学毕业便在联袂工作，到今天二十几年过去，已经是联袂的艺人总监，大到已经封神的影后蓝玫，小到刚出道就爆像十足的艺人洛谧，只要她经手的艺人，就没有籍籍无名的，更何况各种娱乐圈艺人的经典瞬间，更是数不胜数，在娱乐圈经纪人这一项目，至今应该找不到比她更漂亮的履历。
但是她能造星，自然也能够压死一个人永远不能出头。
所以——倘若在娱乐圈，她若说一个人没得选择，那就真的没有选择。
“我已经做好了选择。”
李闻玉抬起眼看着杜立，对她微微一笑，又看了一圈室内的人，见他们好像都很疑惑的样子，便伸出手指了指手机，说道
“各位今天这么专注的等我过来，竟然连新闻都顾不上看吗？”
他这样说的时候，室内的人都惊了一下，只有洛谧朝着李闻玉眨了眨眼，又翘了翘嘴角，似乎是很欣赏的目光，看来这位是早已经得知了消息，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李闻玉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却并没有给他回应。
而几秒钟的时间足够叫人打开手机，甚至不用打开任何网页与APP，通知栏推送的消息已经将一切简单明了的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会议室冷凝了几分钟，几位西装先生低声的交头接耳了几句话便恢复平静，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共识，站出来了一个人到了盛华身边悄声说了什么话，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杜立合上了手机，揉了揉眉心，殷红的指甲衬着雪白的脸庞，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她放下了手指，重新打量了一边李闻玉，然后说
“你很叫人头疼，没有经纪人告诉你这是很蠢的回应吗？”
“我现在是自由身。”
李闻玉朝她微微一笑，表现出很无所谓的神情，然后说
“所以做什么事情，总是难免自由一点。”
杜立将手中的文件扔在了桌面上，知道天津街说不下去，也不看列好的计划书，开口说道
“只要你在这个圈里混，就决不会有自由。”
李闻玉点了点头，认同她的说法
“所以我决定先去上学，暂时不混娱乐圈。”
杜立冷哼一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作为前辈，就送个热搜给你。”
李闻玉抬眼看着她，好奇的问道
“什么热搜？”
杜立笑了一下，说
“提前透露考题给你——倒也无什么所谓，算是回归福利吧，东家落难临阵脱逃，不舍名利自食其言，怎么样？”
李闻玉：……
李闻玉苦笑一声，说
“不怎么样，看起来我真的要回来拍戏，要先想好怎么回应这个话题。”
杜立看着他，慢慢说道
“签约的话，我会亲自带你，这个问题迎刃而解。”
李闻玉缓慢而坚定的说摇了摇头，又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说
“不必了，立姐，其实你肯定也知道，我今天也不想说什么虚伪的话，长青算是我第二个家了，现在立刻就要我签其他公司，我真做不到，在你们之前，冰熊的人已经找过我，但是我拒绝了，我想，冰熊的实力应该不必你们联袂差，所以不必担心我会签其他的公司，来做你们的绊脚石。”
李闻玉懒得再和她围着这个问题兜圈子了，索性挑明了说，其实不但是冰熊与联袂，李闻玉自从长青出事收到的信息与邮件多到爆炸，索性一个不签，也不单单是割舍不下和长青感情的原因。
他很清楚这些公司签约自己不是为了捧自己，毕竟自己如今处于一种水深火热的状态，更何况人尽皆知自己是封朝的得意弟子，除非脑子进水，才会相信签约自己，就能留住自己，既然注定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便决不会倾斜资源给自己，更何况每个公司都有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王牌，半路挖自己过去，不过是为了减少一个未来的强敌而已。
但是，也许有公司不是这么想，然而李闻玉却赌不起。
李闻玉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如果继续留在娱乐圈，什么人尽皆知的地步不敢奢望，然而却也绝不会是籍籍无名的存在。
在娱乐圈心比天高自然是一件很忌讳的事情，然而倘若没有一点自信，却又不必在这个地方混下去。
但是现在，李闻玉下家未定，谁都不想从李闻玉的身上看到这一点自信。
而听到李闻玉的话，杜立仍然皱眉，又想说什么，盛华却呵呵笑了两声，摆了摆手，示意杜立不必再劝，又说
“很有个性，年轻人有个性是好事，小立啊，既然闻玉不想来，也不要逼他了。”
这样说着，又好像是很贴心的样子了。
杜立听到盛华的话，想要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坐了下去，然后说
“冰熊的人找你？啊是要你和苏帷组合出道，要你做他的绿叶，苏帷是冰熊是今年签约艺人综合素质排第一的新人，他的后面第二名直接空缺，你是天生的演员，飚演技他不一定压得了你，但是若要和苏帷组合出道，只怕你要做他的牺牲品。”
李闻玉便笑了一下，说
“多谢杜姐的提醒，没想到杜姐对冰熊的人也这么了解，说实话，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呢。”
杜立朝后依着背靠，闻言便对李闻玉翘了翘嘴角，很不留情的说
“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长青这些年故步自封，自命清高，还以为娱乐圈是它一家独大，怎么会看的到别人的进步，你在长青待十年，也不如在别的公司呆一年，眼界窄了，便容易做蠢事。”
李闻玉：……
李闻玉苦笑一声，说道
“唉，杜姐你说话倒是很犀利。”
杜立意识到他和长青的关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才快速的开口说了一句
“抱歉。”
然后便闭口不言了，单看她的表情，还以为“抱歉”这两个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叫李闻玉也意外了一下，他是知道这位杜总监雷厉风行的传闻，没想到竟然还会和自己说抱歉，虽然听起来，也并没有什么诚意就是了，表现的毫不在意，就像是她对长青的态度一样，是和李闻玉截然相反的，只这么一点时间的相处，李闻玉便知道她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性情，只怕若真的在一个公司的屋檐下，也会十分难以磨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