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原来你把我当成那种人。”杜以苇嘲讽一笑,不知道自嘲还是对着顾临的。
“我……”
“行了,”杜以苇打断了他要接下去说的话:“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非说清不可的事,你碗洗完了吗?”
话题转变之快让顾临不禁诧异,这才发现杜以苇脸上又恢复了原来那种温润的笑意。
“还……没有。”
“那还不快去,今天的饭可真难吃。”杜以苇说着还动了动舌尖,表示真的很难吃。
顾临闻言一愣,无辜道:“可你今天吃得比平常多……”
“我那是气的。”
气……气得吃饭?顾临忍俊不禁,真想伸手去捏捏他嫌弃的脸。
“那我先去洗碗了。”虽是说着,但仍不敢离开。
“嗯,快去吧。”杜以苇向鞋柜走去换了鞋子,回去坐在了沙发上,“你还在这干什么?”
顾临再次确定他的话里没有谴开他的意味,才转身回了厨房。
……
看了看时间,顾临已经在厨房洗了近半小时的碗了,居然还没有出来。也只有像杜以苇这种性格的人才会一边生着闷气一边还不忘关心肇事者。
他站起身准备到厨房去看看,想了想又坐了下来。说不好看到一团糟的厨房会发飙,自己硬是压抑着的情绪本就岌岌可危了。
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杜以苇等它很久了,拿起来便接通了。
电话那头轻浮的声音传过来:“还找我干什么啊?刚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下午的时候杜以苇就已经给他打了电话,很不巧,当时他正在床上和一群男孩子玩耍。
杜以苇:“把你的地址给我,我把戒指寄过去。”
“戒指?什么戒指?”那个人顿了顿好像在思考,然后说道:“你说我送你的那枚钻戒?你找到了?不过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傍上的顾律师很厉害啊,早就帮你解决了嘛。”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要是别人这样三番五次地把我呼来唤去我早就弄死他了,但对于你,如果你愿意亲自来找我我就告诉你。”
杜以苇:“……”
景扬邪笑了两声,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的顾律师?难道你又在外面乱搞被甩了?”
顾临没有把戒指还给景扬,而是通过别的渠道解决问题是完全正确的。以景扬淫秽猥亵的思想和轻狎的言词,说不定会编出什么夸张的故事来挑拨离间。
厨房里突然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顾临出了门直往杜以苇这边过来,火药味十足:“你在跟景扬打电话?”
当时杜以苇的注意力全在顾临滴着血的手上,猝不及防被他夺过了手机。
杜以苇:“我只是想把戒指还给他。”
“我不是说了戒指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吗?你还找他做什么?”妒火从脚底一路烧到了胸膛仿佛煮沸了他的血液。
“你先把手机还给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你好啊顾律师,听你的口气,似乎是不大开心呐……”
话还未完,顾临不顾杜以苇的阻拦按下了结束键。
“压抑”并不能改变消极的情绪,反而使它们在内心深处沉积下来。当它们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往往会以破坏性的方式爆发出来。
显然杜以苇已经到达这个程度了,怒不可遏道:“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顾临沾着血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机,青筋凸起,“我干什么?我还要问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和景扬打了个电话,想说清楚一些事情。”
“你想说清楚什么?是不是后悔当时和他分手了?是不是怨我破坏了你们?”
“你胡说些什么,我没有这个意思。”
顾临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你有什么事情非要和景扬说?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之间说不清楚的吗?”
杜以苇不甘示弱:“戒指是景扬的,我还给他,这有错吗?”
“我早就打给他一百万了!”
“你打给他一百万所以我就不能和他联系了是吗?”杜以苇质问道:“难道我生来就是让你和景扬一百万来一百万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顾临愣住了,这句话像是一巴掌不留情面地打在他的脸上。这件事情如果理性看待谁都没有错。杜以苇理所当然没有错,他只是喝醉了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而已。而顾临起先也是误会了他才会带他去开房的。
但是,之后他的逃避和欺骗就不再是目的单纯的了。
他喘着粗气,瞠目欲裂,对视间崩出怒气和痛苦。
“顾临,”杜以苇见他平静了一些,放软了语气说道:“其实,我对景扬没有任何感……”
顾临恼羞成怒道:“你别在我面前再提他的名字!”
原本想要静下来解决问题的杜以苇闻言再次火冒三丈:“你还让不让我说完!”
“我现在……”顾临咬牙切齿道:“什么也不想听。”
语罢,上前去将杜以苇扛起来重重地扔在了沙发上,粗暴地撕开了他的衣服,露出细嫩光洁的胸膛,上面还残留着或新或旧的吻痕。身下人惊慌失措的脸让他更加兴奋,将杜以苇的双手反剪到身后让他无法挣脱,不顾他的反抗放肆地噬咬。
“顾临,你放开我……”杜以苇晃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他,可这时的顾临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牢牢地焊在他身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顾临冷笑一声,眼神深不可测,混乱的呼吸尽数洒在他身上,“以前是酒后迷奸,现在是强奸,你尽管去告我好了……”
我一定供认不讳。
杜以苇双手被缚,压在柔软的沙发上也使不上劲,两条腿在空中无力地摆动。
“顾临,如果……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这辈子……”
“我都不会原谅你。”
……
又一次翻开桌上的书。
顾临右手握拳在自己的脑袋上敲了几下,眼睛离开桌面一次次地瞄向书房的门。
真想现在就出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天空中一道震耳发聩的雷声将他震醒了,还是杜以苇咬出血的嘴唇将他从疯狂的状态中拉了回来。他松开了杜以苇。
狂风挟持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暴雨中划破长空的闪电过后就是响雷。顾临觉得刚才蛮不讲理的自己就像是现在窗外的天气一样。
因为职业原因,他所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计瓦解对方的说辞,而不是换位思考。刚才杜以苇的解释他根本没去思考,固执顺着自己的看法。
在法庭上,他一句话就如千军万马将对方连连击退。他能用自己的思想说服法官,根本不屑听别人的措辞。可杜以苇不是被告也没有任何错,更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想和顾临说清楚,所以一次又一次压下脾气和他解释。
但是当顾临把听他解释当成一种施舍,杜以苇也没必要为难自己了。怒气如火山爆发般愈演愈烈,斗气和争执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平时在床上就颇有根本停不下来无法自拔的趋势,要是在盛怒之下,还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啪。”书又一次被合上。顾临走到窗边,同样是暴雨,之前那场还是两个人在雨中嘻嘻哈哈。
现在呢,他现在连看都不想看到自己了吧。
顾临在窗前站了好一会,看了看时间。
他应该睡了吧。他转身走出了书房了,轻轻地推门进入卧室。卧室的窗帘拉得死死的,透不进一丝光线。顾临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蹲下身,轻声道:“以苇,对不起,我……以苇?”
顾临迅速打开灯,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人。
下这么大的雨,他能去哪?
“以苇!”顾临跑出房间,看起来竟是有些失态,“以苇!”不可能,他不可能说都不说声就离开,除非他……除非他已经彻底死心了。顾临根本没把这条假设考虑进去。
“……以苇。”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提心吊胆到了哪种程度,看到楼下的杜以苇时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杜以苇坐在沙发上,开着一盏不太亮的灯。所以顾临从书房走到卧室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楼下的灯光。面前的人头发半干半湿,膝上放着一本杂志,一派安然。
“你在这儿啊……为什么,还不睡?”
“睡不着。”杜以苇没有抬眼看他。
“早些睡吧。”
“不想睡。”
“……”顾临尴尬地移开目光,看见茶几上放着瓶瓶罐罐的药说道:“你现在还烧着吗?”
杜以苇没搭理他,手上翻过了一页,继续看书。
顾临坐在他边上,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松了口气,“已经退下去许多了。”顾临下午刚回家的时候看见杜以苇颓丧的状态就已经帮他试过温度了,额头滚烫滚烫的。本来还想着吃完晚饭带他去医院,结果自己一失去控制把这件事情都忘了。
“你的嘴唇擦药了没?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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