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跟雀儿说完,纪峳索性扛起锄头翻地种起了菜,还心情好的哼着小曲。另一边的南亭唳可就彻夜难眠了。
第二天六点南亭唳就黑着眼圈下了楼,纪峳还在厨房给他做早饭,听到动静抬头红着脸跟他打招呼。
“早啊boss。”离得近了,纪峳才发现南亭唳眼底一片乌青,他关切的问,“boss,是昨晚没有睡好吗?”
南亭唳有点窘迫道:“嗯,有点激动。”
小厨师倒是春光明媚的,他倒是一夜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喔……”一想到让他激动的人是谁,纪峳的脸更红了,他攥紧围裙,想了想然后说,“那boss……如果你工作时实在困倦的话,可以喝一杯咖啡。”
“只能喝一杯,不能多喝哦。”
南亭唳上前揉了揉他柔-软的发,薄唇轻启吐气如兰道:“好,我都听你的。”
纪峳又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
刚开始做南亭唳的厨师,他管他吃喝,约束他作息,他都小心翼翼的,一来是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厨师,管的太多未免逾越了,二来就是南亭唳性格冷清拒人千里,怕惹他烦,所以他都是默默的做,绞尽脑汁的想。
现在不一样了,他俩在一起了,他们是伴侣,是要度过一生的人。
“叮~”
吐司已经烤好,纪峳得以短暂的逃离南亭唳溺人的注视,转身进入厨房。吐司抹上酱料,依次放入各种蔬菜、煎蛋、培根,然后包上保鲜膜压实。一旁的小锅里煮着八宝粥,已经煮的差不多了。
纪峳透过透明玻璃看着在餐厅坐着看着手机的南亭唳,他应该是在浏览邮件,表情冷淡严肃,这是工作和平常时的南亭唳。
他盛了碗粥,端着三明治出来,南亭唳这时也从手机里抬起头,俩人目光相撞时,他的表情还是那个表情,只是眼底已铺了一片暖意,这是面对纪峳时的南亭唳。
纪峳笑道:“boss,吃饭了。”
南亭唳也微笑着点头:“一起吃。”
纪峳听话的坐下,俩人之前就经常坐在一起吃饭,然而今天,彼此的心境都是不同的。
饭毕,纪峳为南亭唳整理了衣衫,送他出门。
“纪峳。”南亭唳叫他,纪峳抬头的瞬间,额头落下一个吻,这可是在大门口啊,他羞的满脸通红。
然而南亭唳丝毫不介意,揽着他的肩膀,眉眼含笑说:“中午我想吃什锦炒饭。”
纪峳不好意思地点头,然后催促他赶快走。
南亭唳这才动身离开,走几步还回头看看,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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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次还算争气,主动跟余雯丽提出离婚了,还有南朝,爷爷也给了他处罚,怕是好几年都回不来南家了。解决了几只跳蚤,还抱得可人归,南亭唳一整天心情都很不错,晚上竟然还下令让公司职工都提前下班,这可把张新维吓得不轻。
张新维看着总裁时不时勾唇望着窗外,说话也少了几分冷淡,只觉得诡异极了,他战战兢兢小心地问:“南总,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南亭唳笑而不语,就当张新维觉得自己完了,不该多嘴问这问题时,听见南亭唳悠悠地说:“是发生了一件事。”
然后还勾唇淡淡一笑,张新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南亭唳,以前哪怕赢了对家他也只是微微勾唇,笑意不达眼底,然而现在他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让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很开心。
张新维惊讶又不解的接着问:“看南总您心情不错的样子,是什么喜事吗?”
南亭唳微微点头,但并不打算跟张新维多说什么,只是打开手机给纪峳发了条短信。
五点,纪峳来到了南氏大厦楼下,正好南亭唳跟张新维也从楼上下来。
“嗨,小纪。”张新维热情的给他打招呼,看他两手空空也不像是给南亭唳送饭的,便随口一问,“你怎么在这里?是路过这里吗?还是……?”
话还没说完就生生堵在喉咙里,因为他看见他的南总大步上前,握住了纪峳的手,另一只手还揉了揉他的头!
张新维:!!!
什么情况???
仿佛惊雷当头劈下,他呆愣的看着南亭唳跟纪峳不正常的互动,连纪峳后面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许久,他张了张嘴,“小纪,南总……你俩……”
纪峳红着脸看向南亭唳,南亭唳这才注意到一旁已石化的张新维。
“如你所见,所想。”然后牵着纪峳就要走,留他一人风中凌乱。
纪峳又被南亭唳带到初雪那天的公园里,俩人来到公园中心,南亭唳才松开手。
“boss,你把我叫来这里做什么?”
南亭唳挑眉:“再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纪峳狐疑的点点头,俩人也没有闲着,在公园四处逛了逛,刚逛了没几分钟,天空就飘起了雪花。纪峳眼睛亮晶晶的,即使是第二次亲身经历了,依旧觉得下雪是件很新奇的事。
雪花从刚开始零星几朵到状如鹅毛,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很快就落满了俩人的头顶。
纪峳的眼睛湿漉漉的,眼尾和鼻尖因寒冷泛着绯色,他激动的看向南亭唳:“boss,这就是你把我叫出来的原因吗?”
南亭唳笑着点点头。
“谢谢boss,我很喜欢!”
南亭唳微微上前,揽着纪峳,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上次的雪小,来不及白头便化了,这次不一样。”
雪簌簌地往下落,无差别的落到俩人的头发上,睫毛上,衣服上。南亭唳放开纪峳,轻轻捏了捏他通红的小脸。
“这次的雪很大,我们可以一起到白头。”
☆、第 25 章
世界很快被这大雪掩埋,在银装素裹的公园里,纪峳望着南亭唳,他面容温和冲他浅笑,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只有漫天雪地和他的影子,纪峳鼻头一酸,然后重重的点头。
“嗯!”
纪峳上前一步主动执起南亭唳的手,俩人十指相交,相顾一笑,千言万语都不足以表达他们此刻的心情,只能留给时间来慢慢诉说。
他们在雪地里牵手慢慢走着,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听着皮鞋在越来越厚的雪层上踩着发出的悦耳的声音,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这种感觉奇妙又美好至极。
俩人在公园转了许久后决定离开这里回家去,大概是不想放开牵着的手,南亭唳并没有选择开车,纪峳也默契的没有提醒他,其实公园离南宅还是挺远的,但雪景甚好,一起走走也无妨。
俩人离开繁华的闹市区,走到安静的别墅区时,南亭唳的手机响了,俩人遂停下步伐。
是张新维打来的,纪峳也知道他能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一定是有非常要紧的事,就示意他接电话。
“南总,呃……对不起打扰您约会了。”
南亭唳淡淡道:“有话快说。”
张新维有点讪讪的说:“是……有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南老爷子安排的人没有找到南朝,你让我派出去监视余雯丽那边的人刚刚来报,说发现南朝偷偷摸摸回去了找您父亲一次然后面上很不好看的开车离开了,俩人似乎大吵了一架。”
听到这里南亭唳微微皱眉:“他现在去了哪里?找唐肖去了?”
“没,唐肖那里也一直监视着,他最近被公司的烂摊子绊住脚,掀不起什么浪花了。”
张新维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南总,您最近要小心……我怕南朝破罐子破摔,做出什么……”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南亭唳都懂。
“你那边多留意他的踪迹,若他还敢找死,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挂断电话后南亭唳的眼神忽明忽暗。
“怎么了?”纪峳走过来关怀地问。
看到纪峳,南亭唳的眼神温和了几分,再次牵起他的手:“还是南朝的事,没什么。”
纪峳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然后眼睛弯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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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南华茂不欢而散后南朝憋着满腔的火气在马路上飙车,他感觉全世界都在与他为敌。他从小便暗中与南亭唳较劲,步步为营,南亭唳性格冷淡,他便乖巧开朗,极力讨好父母,除了南老头子外周围的人都喜欢笑得甜甜的他。南亭唳大学没上完就回来继承家业,他便努力学习,出国留学,在学历上压倒他……
南朝放慢了速度,嘴角挂着冷笑,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除了他是私生子这个污点外,他哪里比不上南亭唳?
凭什么他就不能做南氏的掌权人?让他只拿一点分红过日子,像他那个草包父亲一样,他才不甘心!
所以他开始利用南亭唳的身体和他身边的人,计划了一个又一个事件,自以为天衣无缝,可结果呢?
南亭唳还好好的,他却如丧家之犬。爷爷要把他赶出南家,父亲默许,母亲只会劝他逃跑,可是他能跑到哪里?明明他的家就在这里,却如同脏污了的积雪一般被人无情扫开。
突然身体一阵抽搐,方向盘都握不稳了,他踩了急刹车,然后从怀里掏出打火机和一根“香烟”,颤抖着手点着后放进嘴里猛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