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牌奶糖 (离上君)

　　好奇怪。
　　“好了，去吃饭吧。”经猫居这么一闹腾，方宪也竟然对这粉红的少女车没了排斥，自然地长腿一跨上了车，猫居脸色红润有些呆懵坐上后座。
　　凉风习习，燥热褪去，蝉息了音乐。小吃街上摊子热热闹闹地摆了开，烧烤味窜了整条街。
　　平常这个时候方宪在家里单独吃过晚饭啃书沉迷学习，现在他又破了一个“第一次”。
　　猫居学着路过的小情侣从后背抱住了方宪的腰，这突然的举动令方宪心跳乱了一拍，感觉到贴上来的温度，心柔似水。
　　猫居抱着方宪，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不过，心里莫名很愉悦。他活了二百五十年，第一次有这种很奇妙的愉悦，不是因为吃的，也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猫居仰着脑袋盯着方宪的后脑勺。
　　好像，是因为他的，仆人。
　　“猫居……”
　　“嗯？”
　　“以后我会照顾你。”说完这句话，方宪自己臊红了脸，这话跟告白似的。
　　“嗯……我也会照顾你的。”
　　一大碗热腾腾的混沌，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着，混沌的美味令两人都顾不得烫，朦胧着眼狼吞虎咽。
　　方宪从未吃饭吃得这么没形象，还有，他发现他的洁癖在猫居这儿被治愈了。


第14章 半夜授课
　　大人怕猫居再露出什么明显的马脚，嘱咐他凌晨两点到达一个租房，给他授课人类基本常识。
　　人形的猫居走夜路总感觉怪渗人的，现在也差不多可以自由化作原型了，于是猫居晚上化成猫形撒蹦着小腿儿到达目的地。
　　别的不说，他认路超棒哒！
　　大人准备先教猫居一些日常活动和作息。
　　“你知道人类怎么洗澡的吗？”
　　“知道……”他垂涎〔划掉〕欣赏方宪的八块腹肌，今晚才偷偷化作猫形看观摩了方宪洗澡过程呢！
　　回想起来猫居有点羞涩地捂住热热的脸颊。
　　大人虽然狐疑但还是继续问：“试过按人类的方式洗澡不？”
　　猫居趴在桌子上：“用猫形洗的更快(●v●)”绝不是因为懒哩！
　　大人严肃地摇头：“你要学会用人形，无时不刻把自己伪装成人类。”
　　“对了，我给你伪造了个身世背景，我给你讲一下……”大人把告知方宪的有关猫居的“信息”重述了一遍。
　　猫居有些走神，抠抠桌角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讲完，大人见猫居这孩子气的模样叹息：“你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蠢……单纯的妖了……”
　　猫居听罢眉眼弯弯，开心道：“谢谢大人～”
　　大人心一梗，觉得猫居这单纯的性子根本完全不适合以人类的身份生存。
　　“人类，是一种可以为了利益变得贪婪自私的生物。你或许现在还没有这个认识，我也不希望你哪天认清了这个现实。我们的存在，于人类说是不可思议、不合常理，甚至是不被允许的，如若被发现了身份，不仅会自身难保，整个妖族都有可能被祸殃……”
　　“方宪是好人！”猫居突然正儿八经地打断了大人，“就算我暴露了，他不会伤害我的。”
　　“不一定……”
　　“那云茵呢？大人信她吗？”
　　大人平时和猫居谈话，撇去科普人类知识，提的最多的就是他家铲屎官云茵了，没有直接的夸奖，但猫居可以从他字句间和温柔的神态判定：那个叫云茵的女孩对大人来说很重要。
　　果然，大人有些不自在：“她、她……我当然信了，她是我言听计从的铲屎官。”
　　“方宪也对我言听计从。”猫居有些骄傲地晃了晃脑袋，继续说，“他给我买巧克力，给我做蛋糕，给我买漂亮的自行车，还带我吃东西。”
　　“那不一样，你们认识了多久？”
　　“为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一定要认识得久……我觉得我们认识得挺久了……”这是一种强烈的直觉，猫居总感觉认识了方宪很久，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依赖和信任。
　　大人没再反驳他，毕竟，他自己对云茵的感情也理不清。
　　见大人脸色不太好，猫居才觉得自己言语有些激动了，不好意思地拉着大人的衣角晃了晃：“大人，我会小心点的……”
　　大人排开他的手瞪眼：“真是操心得我……跟带个小孩似的，明明比我老了几十岁。”
　　猫居学聪明了，赶紧转移话题：“大人你好像见过除我之外的妖？”
　　“也不多，三只。一只是我爷爷，一只狐狸精，一只是我爷爷的朋友。我所知道有关妖的破碎信息都是他们告知我的，只是现在他们三我都很久没见过了。”
　　“我们为什么会存在？”
　　“他们说生活在人类世界的妖精都是偶然的，妖有妖的生存之地，两种物种存活在两个不同空间，互不交集干预，妖知道人类的存在，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妖的存在。我们之所以存在于人类世界，是因为妖界与人界的隔界有了缺口。几千年前，一只唯一能自由在两界穿梭的地鼠妖与一人类女子相爱了，但地鼠妖每一年都得花三个月的时间在妖界储备化人形的能量——他们没有‘器’，处于热恋期的两人经受不了长时间的分离，因而地鼠妖将时间缩水，结果暴露了身份。女子虽然没有吓到，但绝对和地鼠妖断了，地鼠妖不愿意，但他与女子相爱的消息被妖界知道了，强行被带了回去。得知妖王下令将女子抹去记忆时地鼠妖暴动了，爆发出连妖王都抵抗不住的强大力量，与妖护卫队和妖界长老大战，最后还是妖王出动，勉强把地鼠妖镇压住了。但却留下了一个隔界缺口，虽不至于让妖乱串到人界，但妖的死灵可以越界。死灵寻找到合适的动物身体便可以重生，尽管有妖界的妖的抑制，阻止了大量死灵越界，却也还是有死灵得以越界，只是死灵要找到合适的存体的几率很低，附身机会也只有一次，死灵与存体若稍有排斥，就会灰飞烟灭。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重生的死灵，但我们绝大多数会遗忘前世的记忆，因此有死灵即便重生了，没有化形的契机，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妖。”
　　除了一个词之外，猫居其它的都听懂了，沉默着消化了信息，问道：“相爱……是什么？”
　　大人默默输入百度，将搜出来的答案拿给猫居看：
　　“相爱：爱人之间的相互爱慕、关爱。当你发现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的时候，我想你们就相爱了，就像你胸口有点涨一样。”
　　猫居还是半懂不懂。
　　“相爱就是你们特别特别喜欢对方，会一直在一起生活然后生宝宝。”
　　“哦……大人我的手机也可以这样问它问题吗？”
　　大人冷漠脸：“等你有钱了再说，你现在那部只能打电话发短信，上扣扣不带图纯聊天。”
　　“上扣扣上什么？”
　　大人保持耐心操作登陆QQ给他看，又让他拿出那部小灵通输入一个不用的账号：“这个账号给你，你记住这两排数字。”
　　“好。”嘴上乖乖应着，猫居接回手机，“大人，我可以回去了吗？”不知道为什么，猫居现在觉得有点儿犯困——他想念软绵绵的床和柜子里甜甜的巧克力了。
　　是的，还没学会刷牙的猫居他每天晚上都会吃一颗巧克力。


第15章 初吻
　　见识过猫居的刷牙方式，方宪的洁癖绝不允许这么放任下去——以后接吻有味儿怎么办？
　　因而在猫居苦仇大恨似的眼神下把人困在了洗手台前，示范过正确的刷牙方式后，手把手再教一遍。
　　牙膏是绿茶味，香的猫居一咕噜连漱口水一起吞咽了下去，在方宪有些崩溃的注视下一脸无辜。
　　“挺好喝哒……”
　　“以后要吃什么先告知我一声。”方宪十分担忧猫居哪天给吃坏了。
　　虽然还不太熟练，好歹也能不吞不喝成功刷好牙齿，猫居笑嘻嘻地咧开嘴巴给方宪检查。
　　牙齿倒是白的诡异，一颗蛀牙也没有。
　　方宪捏了捏他的脸颊：“以后每天刷三次牙：早上起床、午饭过后和睡前。”
　　猫居瘪瘪嘴不答话。
　　“我上次给你买的巧克力在哪？”
　　“在床旁边的……”反应过来猫居连忙捂住嘴，“不告诉你！”
　　方宪：“哦。”床旁边除了柜子没什么可以放东西了。
　　走向猫居房间，方宪轻松搜刮出那盒巧克力，见紧跟其后而来的猫居一脸紧张，高举起巧克力勾唇威胁：“不配合的话巧克力归还我了。”
　　“坏人！”哼，收回昨晚说他是好人的话！
　　“不刷牙会长蛀牙，长蛀牙疼得你什么都吃不了了。”方宪循循教导。
　　猫居显然不信他的话，委屈巴巴得蹲在地上画圈圈嘟囔：“二百五十年来我就没刷过牙……蛀牙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方宪心软了，过去虎摸他的脑袋：“乖乖听话，以后想吃巧克力就给你买。”
　　“真的吗？”猫居仰头眼睛亮亮的。
　　跟小狗似的，一哄就就顺毛。
　　“骗你干嘛？早餐快凉了。”
　　为了迎合猫居的胃口，方宪特地忍着讨厌的气味熬了一碗海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