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像是在安静地听他所有过分激动的陈述,然后思考了一会儿似的,对他的要求提出一个问题:
“急吗?”
“很急。”莫恒舟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怀疑这个实验已经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问题,他们才会这么着急把所有实验品都销毁掉。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所有实验对象……”
宋宁好像笑了一声,说出的话让莫恒舟有种被调戏了的错觉:“这么急啊?”
莫恒舟微微愣住,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跳到21。
他觉察到什么,目光转向缓缓打开的电梯门。
宋宁阔步走出电梯,身后跟着两个负责押解的警员。一个并不陌生的男性Alpha手上绑着银光凛凛的手铐,被警员紧紧钳在中间。
莫恒舟张了张嘴,圆眼睛睁大了。
“这下够快吧?”宋宁对莫恒舟一笑,觉得他的表情很有趣似的,伸手打在他后脑勺上。
“人给你拉回来了,准备审讯室,咱们现在就审。”
昏暗的卧室中,岑卯瘫软地趴在谢争胸口,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青紫淤痕,像是陷入一场甜美而疲惫的昏睡。
谢争的手指在他赤裸的脊背上来回滑过,描摹出一道精美的曲线。
这条线撑起了岑卯的身体与生命,它脆弱而坚韧,骇人也诱人,像是永远不会被折断,又能在和谢争的性事中弯折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弧度,让谢争爱不释手。
谢争的手指沿着岑卯的脊线滑到他脖颈上赤裸的柔软腺体上。岑卯在他面前不需要任何隐藏,所有暴露,都是偿还。而岑卯愿意给谢争的,从来都不止他欠下的那些。
谢争想,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或许不久之后,岑卯就会发现,谢争早就已经把岑卯欠他的那些加倍地要回来了。而如今谢争想要的是一种新的关系,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看得见他们之间的来与往。他们会成为一体,像一场轮回的头与尾。谢争比岑卯更善于隐藏,他会带着这个属于自己的人,去属于他们的地方。
岑卯似乎觉得痒,在谢争的怀中呻吟了一声,微微仰起头来。他的脸和眼睛都因为大量的性爱显得虚弱不堪,而岑卯对这种虚弱带来的危险仿佛毫无察觉。
“几点了呀……”岑卯用鼻尖蹭谢争的下巴,问。
谢争没有看时间,只跟他说:“不早了。但今天周末,你可以继续睡。”
岑卯轻轻挣扎了一下,像一条垂死时摆尾的鱼,谢争感受到自己的肉器从对方泥泞的穴口中脱离,发出隐约暧昧的黏腻的声音。
岑卯也忘了谢争还插着自己似的,愣了一下,才翻了个身,换个角度挨到谢争身侧,小声说:“今天不想做了。”
谢争抚摸他的手微停,问:“怎么了?插在里面睡不舒服?”
“不是。”岑卯很快否认,又觉得自己否认得太快,不大好意思地红了脸,转而贴着谢争的手臂抱怨:“太累了。”
谢争看他一会儿,笑了:“你不是喜欢被我弄得很累吗?”
“也不用这么累。”岑卯抿着嘴唇,想了想,找了个更狡猾的借口:“这样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谢争被激起兴趣似的,翻过身来,压到他上面,问:“哪里不好?”
“你……现在还年轻。”岑卯躲过他过分明亮的目光:“现在做太多,等年纪大了,要吃亏的。”
谢争盯着他泛红的侧脸,有些危险地问:“你怕我老了,就操不动你了?”
岑卯哽住,转头狠狠瞪他,就被等着的男人吻住了烂红的嘴唇。
接吻时唇舌交缠的水声让岑卯难以清醒,反应过来时,两腿已经被又被男人分开,夹住了对方的腰。岑卯有些慌了,匆匆向后撤了一下,发出急促而微弱的声音,说不要了。
谢争顶着他被操得烂熟的入口,问:“真的不要?”
岑卯毫无力气地往后拧着腰,像要离那温柔又狰狞的凶器稍微远一点,含水的眸子哀求似的看他:“真的不要了……太累了。”
谢争好像在判断一个审讯桌对面的嫌疑人是否说谎,盯着岑卯轻颤的眼睫,然后很慢地笑了:
“很好。”
他夸了岑卯,然后又像没听见岑卯招供的内容一样,把自己的阴茎插了进去。
岑卯发出一声听不到声音的哀鸣,被人紧紧抵住了身体深处的软口。谢争把握着会让他只觉得舒服的速度,俯下身表扬他:“你已经学会拒绝了,进步很大。”
岑卯好像回到了被谢争教着做数独的遥远过去,心里又有很多委屈,忍不住恨恨地咬谢争的肩膀,骂他不听人说话。他明明学会了一道新公式,而这个教他的老师却告诉他这个公式在这道大题里没什么用。
谢争和他很慢地做爱,像是一种温柔的抚慰。岑卯体内的快感层层堆叠,顺着溢出的水浸润了惨烈的身体。这一刻岑卯又不觉得累了,下意识地用自己的穴肉吸吮谢争的凶器。但岑卯又很清楚,这是谢争在骗他。谢争伙同岑卯的身体,欺骗岑卯,让岑卯沉沦,无节制地贪欢,最终失去支撑自己的力量。
岑卯委屈又舒服地达到了高潮。等谢争射进来的时候,已经很想去另一张床上了。谢争看他翻过身去,用毫无保护性的被子把自己团团包住背对着自己,却还是露出一道雪白的脖颈,无心地诱惑他似的。
谢争从背后抱住他,吻他的发顶,让他再睡一会儿,然后翻身下床。
岑卯稍怔,勉强吃力地挺起半个身子,问谢争去哪儿。
“去加班。”谢争帮岑卯把地上的衣服都捡起来,扔进洗衣篮里:“你好好休息。下午本来是和陈医生约定的身体检查。我跟他说过了,他会来家里给你做检查。”
岑卯愣了好一会儿,想到昨天电话里莫恒舟和齐乔火急火燎的样子,觉得谢争应该是要去的。而现在的岑卯就算去了,好像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岑卯似乎微妙地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已经被谢争耗光了。但这种奇怪的想法很快就从脑中散去,岑卯忽然想到更微妙的事。
“你怎么跟陈医生说的啊?”
谢争正往浴室走,脚步停了一下,回头对他笑笑:“说你太累了,不大想走路。”
岑卯不说话了,两颊微微发红,过了一会儿,很生气地包着自己的小被子又转身背对他了。
谢争忍俊不禁,走进浴室,开始用水流冲掉身上荒淫的痕迹。
他似乎已经知道有什么在发生,也知道有什么即将开始,因此心跳并不那么平稳。又或者,只是和岑卯这两天过量的性爱导致的。他年少气盛,干得比自己大六岁的恋人吃不消,只能缩在他们的被子里缓缓恢复体力。
谢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岑卯已经睡着了。他换好了衣服,临走时,忍不住弯下腰,在那个明明要背对他、却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他面前的人的脖颈上留下轻吻。
并不是什么告别,谢争想,只是提前的问候。
谢争走出家门,手机震动,他接起来,是岑辛的声音。
“宋宁带走了顾青。”
岑辛平静的声音里毫无波纹,像一道通知。
“嗯,知道了。”谢争按了电梯,漫不经心地回复。
“谢九。”岑辛静了一会儿,叫他:“你确定吗?”
谢争像面对一个网站跳出的不得不点击确定的阅读守则,说:“我以为我们已经跳过这个彼此确认信任关系的环节了。”
岑辛不说话,谢争想了想,又说:“之前谢谢你的帮忙,我想不到还有别的谁能暂时保住顾青。”
“也不用这么客气。”岑辛停了片刻,才矜贵地说。
谢争仿佛觉察到什么,轻笑一声:“岑三,你是不是把我当你们岑家人了?”
这次,电话那边的男人沉默很久,才传来一句冰冷的回音:“你想多了。”
电话紧接着挂断了。
谢争笑了一下,眼里却只有一片冰凉。
他走进电梯,按了下一层楼的按钮。
第30章 06H
岑卯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因为太累,很快就睡得不省人事。朦朦胧胧之间听见谢争好像走了,但青年的气味还在,他就懒惰得不想起来。
直到梦里的警铃声越来越尖利吵闹,岑卯才猛然转醒,心跳得过分厉害,以为自己是做了噩梦。
他坐着静了一会儿,才发现响的是门铃。岑卯想起来谢争走之前说陈医生会来做身体检查,心里叹了口气,起身穿好衣服去开门。
门外的陈医生可能等了很久,脸色有些不愉快。岑卯礼貌地请人进来,陈医生提了很大一个箱子,岑卯下意识去帮忙,手臂却没什么力气,差点让箱子滑落下去。
陈医生惊讶地看岑卯,脸色更差了。
“今天怎么没带护士呀?”岑卯也有些尴尬,乖乖坐到沙发上,看陈医生拿出听诊器和血压计,问。
“你男朋友说,你们家不方便让别人来。”陈医生提到岑卯的男朋友就切齿似的:“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早就跟你说过要节制性生活吗?你的病变激素不能修复性爱伤,你不是知道吗?”
岑卯不止知道,而且一直很引以为傲。他任陈医生给他取指尖血,撇嘴说:“那我也不能只在想打人的时候做爱吧?我又不是为了世界和平才谈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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