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表?”
谢争在他身边坐下来,看他写得不算好看但分外工整的字。
岑卯咬了咬唇,嘴唇变得更红,让谢争很想把自己刚刚的幻想付诸行动。
好在有人推开了茶水间的门,莫恒舟看到他们的眼神瞬间变得慌乱。
“我,我来给老大拿个新茶杯。你们,你们继续啊,我什么也没看见。”
“莫恒舟。”岑卯叫他:“我填完了。”
莫恒舟一愣:“这么快吗?”
他走过来翻看岑卯递过来的表格,有些惊讶:“你明天就要上班啊?不用再歇几天吗?”
“我不用。”岑卯给莫恒舟递了一个眼色。莫恒舟反应过来,这和他之前说的要去平大念书是一个意思。
“那我叫人带你去做登记吧。”莫恒舟咽下许多腹诽,刚要出门,被谢争叫住。
“我带他去。”谢争从莫恒舟手上拿走了岑卯的表格:“正好要去检验科一趟。”
莫恒舟想说似乎也没有那么顺路,但工作这些年好歹养出了有限的情商,就没有再开口了。
于是岑卯跟在谢争的身后,走进了他并不陌生的ICPO办公电梯。
特别行动处占了整层二十一楼,登记处在二楼,岑卯记得检验科在六楼。他看到谢争直接按了二楼,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怎么就决定回来了?”谢争忽然问。
岑卯静了静,说:“我也没有别的能做的事啊。”
“不是想去念书吗?”
岑卯皱了好一会儿的眉,才答:“太难了。”
谢争忍不住笑,伸手去摸他云朵似的发顶。
“昨天见面的时候,就想说了。”
“你的新发型挺好看的。”
谢争贴在岑卯耳边,吐息烘热了他还有隐约指痕的侧脸颊。
岑卯微微睁大了眼。电梯门开了,谢争走出去,而岑卯差点错过。
岑卯到登记处拍照片。谢争在一边等他。登记处的人好像认识他,不知从哪里拿了杯咖啡过来给谢争。
岑卯看谢争从那人手上接过咖啡,和几个同事闲谈。摄影师给了岑卯一件有领子的衬衫,岑卯穿上了,衬衫有点大,下摆垂到大腿。岑卯从过长的衣袖里伸出手去整理衣领,对面的谢争好像不经意地看到他,眼神变了变,向他走过来。
谢争伸手帮岑卯整理领口,周围的人不知为何都不说话了。
“好了没呀。”岑卯穿着陌生的衣服,就全身发痒似的不舒服,忍不住催促。
岑卯坐在椅子上,只能看到谢争的胸口,听见他好像笑了:“就这样吧。”
岑卯很听话地拍了照,又录了指纹。一切身份认证的流程都以岑卯的名字完成,让他觉得很奇妙。
走出登记处的时候,办公室负责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微妙。岑卯毫无觉察,跟到谢争身后,说该去检验科了。
谢争答应着,和登记处的人告别。
他们走进宽敞的走廊。ICPO的大楼镶了正面的单向玻璃,傍晚时分,快要烧尽的阳光投进走廊里,处处都是过于缱绻的红黄色。岑卯眼前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他和谢争并排行走时两个模糊的影子,像是融化在一团红色的纱幔之中。
“这是我第一次办入职。”岑卯忍不住开口说。
谢争微愣,想到什么,目光深下去:“感觉怎么样?”
“有点奇怪。”岑卯想了想:“好像以后不能再随便做坏事了。”
谢争没有笑,在走廊的一个拐角停下脚步,问他:“你想做什么坏事?”
“我也没做过什么太坏的事。”岑卯有些紧张地笑笑:“就是觉得,以后不管做了什么,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我了。”
谢争静静地看着他,岑卯觉得他的表情有点沉重,就笑着去握他的手:“我还以为,我第一次用岑卯这个身份办登记,会是跟你结婚。”
谢争没有像岑卯想的那样,因为这个不切实际的笑话而发笑,只是沉默了。
岑卯开始觉得难过,谢争才对他说:“大家都会知道是你的。”
岑卯没反应过来,谢争的手很轻地抚摸了他的脸颊。
“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岑卯了。”
谢争吻下来的时候,岑卯想到了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换过的无数张ID。现在,他站在自己即将开始工作的地方,和自己喜欢的人在无人的角落里亲吻。他有一张用自己名字办的健身卡,和喜欢的人送给自己的手机卡。
岑卯很喜欢谢争这样温柔地吻他,像用舌尖给他送一点酥软的甜。
亲吻结束的时候,岑卯说:“我想买个钱包。”
谢争说好,带他去检验科,直接去了负责人的办公室。
检验科的负责人姓石,是新盟最著名的法检专家之一,平时还偶尔去平大办讲座。谢争和石教授似乎非常熟,直接告诉他明天一定出结果。岑卯想到以前特别行动队的人来送检跟人扯皮的过程,就觉得这个世界不大公平。
石教授看到岑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问:“是你们队里的?”
谢争点头:“原来总局的前辈,今天正式来我们这儿了。”
“啊,我想起来了。”石教授恍然:“我记得你姓岑是吧?哈哈哈,跟军火头子一个姓。”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石教授也感觉到这个笑话不好笑,转而问他:“怎么从总局来新盟了?调去北美也好啊,新盟这治安和待遇……”
“我家在新盟。”岑卯笑了笑,停一下,又很好心地解释:
“总局那个组人死光了,我就回来了。”
第8章 03D
这次轮到石教授说不出话了。
谢争感谢了石教授的配合,约定了明天出结果的时间,拉着岑卯离开。
岑卯这一天在ICPO没有别的事要做了,就先回家。谢争说还有工作,没有说几点下班。岑卯心想两人也只是炮友关系,谢争实在没有义务跟他汇报行程,就一个人回去。
岑卯一个人去买了菜,回公寓做饭。他忽然想到谢争昨天说住在自己楼下,离上班的地方很近,就有些恍惚。
他应该早点想到,自己最开始租这栋公寓就是调来中心局的时候。公寓离中心局大楼只要步行十分钟,而且租金也不是很贵。之前他的收入来源一直不稳定,也很少跟岑辛开口要钱。这间公寓是他住过最久的地方。
也是跟谢争在一起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很喜欢有一个固定的房间,可以慢慢在里面放满自己喜欢的东西。
后来心变得贪了,就想把喜欢的人也想方设法地偷回家。岑卯记得自己是成功了,但没能享受太久,就不得不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
岑卯炖好了汤,给谢争发消息问他回来没有。谢争没有回,岑卯在餐厅走来走去,看着猫头鹰时钟指向9点钟,拨通了谢争的号码。
谢争接起来,问他要做什么,岑卯问他吃饭没有,他炖了汤。
谢争安静片刻,说吃过了。岑卯想了一下,问他是不是在家。
两分钟后,岑卯踩着拖鞋,穿着缀满白色兔子的长袖家居服敲开了谢争的家门。
他心头惴惴,好在谢争没有把他拦在门外,表情平淡地让他进来了。岑卯打量着眼前和自己格局一模一样的公寓,总觉得好像跟原来印象中谢争的家不大一样了。
谢争给他端了杯柠檬水,看了他一会儿,又问,你要做什么。
岑卯的脑子飞快地动着,嘴唇被清香澄澈的液体沾湿,变得愈发的红。
“我洗过澡了。”他想想说:“你不需要吗?”
谢争没有答,过了一会儿,问:“今天在火场,为什么没去追那个人?”
“我又不是警察。”岑卯把这个答案重复一遍,发现自己又在下意识撒谎。
谢争默默看他,岑卯只好说:“我跑不动。”
他在谢争的目光下缓缓向他靠近,自己去解家居服的扣子,好像只要让身体暴露出来,就会更有勇气。
“以前也是这样吗?”谢争任他靠过来,岑卯细瘦的腿在他两腿之间不轻不重地蹭着,而谢争还穿着工作时的衣服。
“以前哪样啊?”岑卯不解地问:“你是说你把我当炮友的那段时间吗?”
谢争眉间轻动,好像不耐烦,又好像在蓄谋生气。岑卯微愣,被谢争慢慢压倒在沙发上。谢争的舌尖擦过他泛红的耳尖,岑卯抖了一下。
谢争在他耳边问:“你每次被人上过之后,都是这样吗?”
岑卯微微疑惑,只好再申明一次:“我只被你上过啊。”
他耳下的软肉被谢争泄愤似的咬了一下,仍然不知道谢争在问什么。岑卯从来不肯承认自己脑子很笨,此刻却有些迷茫的着急。
“以前你在中心局工作的时候,也经常跟我做爱。”谢争的手伸进了岑卯的衣服里,温习似的,抚摸他身体上好像还有余温的淤痕:“是每次被操完就跑不动吗?”
岑卯有种微妙的眩晕感,下意识地挺腰贴近谢争,勃起的部分挨着谢争的腰反复摩擦,在涣散的注意力中努力回答:“也不全是吧……你昨晚做得太狠了。”
谢争想,岑卯又在骗人了。可是他意识不到自己习惯性的隐瞒和掩盖,又或者,岑卯本人的确就是这么以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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