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父母离婚前带我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肯德基,后来他们离婚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讨厌肯德基。”
他语气淡淡的,说完之后耸了耸肩,笑了一下:“不过我现在还是很喜欢炸鸡,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肯德基才卖炸鸡。”
顾时倦心软得不行,忍不住再一次亲吻岑尤的额头,他轻声开口:“嗯,那你想不想吃炸鸡?”
岑尤惊喜:“好呀好呀,我要吃甜辣的。”
顾时倦摸摸他的头发:“好……”
他想,他的男孩是最坚强善良的天使。
岑尤时常是吃起来好吃的就忘了喝水的那种,冬天的时候,房间里开着空调,他就坐在桌子面前吃他的冬季限定泡芙,因为夏天容易坏,只有冬天买的到吃的。
顾时倦刚回国接手公司事务的那段时间,也是挺忙的。
甚至有时候经常需要去返回到国外,一般来说是几天。
最长的一段时间是一周,岑尤也要忙着签售之后的疯狂赶稿,两个人时差又不同,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
顾时倦回来的那天已经是深夜了,他给岑尤提前发了消息,说飞机晚点,回来可能就是深夜了,叫他早点睡。
他小心翼翼打开门,换鞋走进卧室,没有开灯。顾时倦慢慢走到床边,看到的就是已经睡着的岑尤。
他的男孩闭着眼睛,手像小孩子一样放在枕头上,呼吸均匀而安静,顾时倦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头发,无声地笑了。
但在他刚准备悄悄上床的时候,岑尤一个翻身,抓住了顾时倦的手腕,慢吞吞睁开了眼睛。
顾时倦一愣,连忙上床:“怎么醒了?”
岑尤还有点迷迷糊糊,分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现实,他垂着眼,慢吞吞道:“因为你说你可能半夜回来,我想等你但是太困了。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半夜醒过来,没想到真的见到了。”
顾时倦心像是被温水融化,正要说话,却听见一阵闹铃声响。岑尤一下子清醒过来,伸手拿起手机关了闹铃。
“你看,我还定了闹铃。”
不等岑尤再说什么,顾时倦就狠狠把人抱进怀里,他轻声道:“辛苦你了,我回来了。”
顾时倦忙的那段时间不是回家晚嘛,岑尤有时候也挺郁闷的,他一方面知道顾时倦很辛苦。
一方面却又那么想他,而更多的,则是觉得自己好像对他什么帮助都没有。
晚上顾时倦回来之后,岑尤就凑过去抱住他,仰头道:“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地方啊,你每天都这么累,但是我什么都帮不到你……”他语气有点小沮丧,仿佛忙是他导致的一样。
顾时倦拉他到沙发上,把人整个圈在怀里,轻声道;“别担心,你是我宝贝,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让你帮我,只要你爱我就够了。”
“我的确需要你,但我需要的是你的陪伴,亲吻,拥抱,还有爱。”
岑尤伸手搂紧了顾时倦脖子,在他颈间蹭了蹭:“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在,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
顾时倦低头去吻岑尤的嘴唇,低声道:“现在就需要。”
偶尔岑尤会去顾时倦的公司,在无数次听其他人叫顾时倦顾总的时候,岑尤打开手机上的财经新闻,看上面某企业老总等等的照片,深深地为顾时倦的发际线担忧。
于是那天回家之后,岑尤就蹦蹦跶跶拉着顾时倦到卧室,说有礼物要送给他,顾时倦笑着走进卧室,然后就看见了卧室的小桌子中间摆着两瓶洗发水,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大字:霸王。
霸王,防脱专用洗发水,你值得拥有。
顾时倦突然想起了之前过年的时候,岑尤似乎就提过霸王的事情,他挑了下眉:“送我这个?”
岑尤点点头,走过去拿起一瓶,样子好像一个推销员一样开始说话:“对啊,你看你工作那么辛苦,我看那些财经新闻上的总裁都秃的可快了!他才三十多,看着跟五十多的一样!”
顾时倦哭笑不得地走过去:“整天就想着我秃啊?”
岑尤认真反驳:“这不叫想着,这叫干预。”他觉得这话杀伤力还不够,又继续张牙舞爪,“你想想,到时候你秃了,人近中间,我要是拿着你的钱跟别人跑了怎么办?多惨啊!”
顾时倦被他逗得不行,弯下腰,伸手弹了一下岑尤的脑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混蛋,你敢跑?”
每次吃饭的时候,顾时倦都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含辛茹苦的老妈子,两个人的对话通常是这样的。
顾时倦:“吃点香菜。”
岑尤:“我不吃,香菜就是最难吃的东西!你居然喜欢吃香菜!”
顾时倦:“吃点蘑菇。”
岑尤:“我不吃,蘑菇就是最难吃的东西!”
顾时倦:“你昨天还说香菜才事最难吃的东西。”
岑尤有点心虚地戳了戳碗里的米饭,眨巴两下眼睛装无辜:“是吗?我忘记了,但是蘑菇和香菜真的都很难吃啊……”
“你怎么老是挑食呢?都这么瘦了。”顾时倦伸手捏了捏岑尤露出来的小细胳膊,开玩笑说,“还经常跟我说要跟我打架,你这小身板,十个你都打不过我。”
岑尤伸手锤他:“顾时倦,你怎么这么烦人呀!”
后来某天,岑尤跟顾时倦一起来了次公司,要跟他们一个品牌合作的小女艺人休息的时候冲顾时倦频频发射眼波,甚至在工作结束后提出了一起单独吃饭的邀请。
然后站在一旁老实喝旺仔牛奶的岑尤就听到顾时倦,果断且干脆地拒绝了对方。
他歪歪头,咬着吸管:“你怎么不去呀?可以蹭好吃的哎。”
顾时倦恨铁不成钢,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小没良心的,就这么把你老公拱手让人啊。”
“而且我挑食,只喜欢我家尤尤,别的都不喜欢——”
第68章 番外三
番外三:
冬天的时候,岑尤收到了岑妈妈从国外寄过来的一条围巾,灰色羊绒的,特别特别暖和,可惜实在是太长了。
岑尤不常戴围巾,说勒得慌。出门的时候宁可被冻得嘶哈嘶哈。
几次之后顾时倦就看不下去了,出门的时候硬是要给岑尤套上围巾。
岑尤推他的手挣开,表情仿佛要被戴上绞刑架一样:“我不戴我不戴。”他摇了摇头,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顾时倦抿了抿唇,想了个招:“你前几天不是想尝试那种两个人围一条围巾吗?今天我跟你一起戴,行吧?”
岑尤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但是出去之后你别乱跑,这样很容易摔的。”顾时倦慢慢地说着,一边帮岑尤围好围巾。
岑尤揪了揪脖子上的围巾,笑眯眯的:“放心啦,我哪有那么喜欢乱跑!”
顾时倦点了点岑尤的鼻尖,无奈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小骗子。”
围巾系好了,两个人一块出门去,都穿的是黑色羽绒服,再加上一样的围巾,可谓是非常养眼。岑尤开心地揪着顾时倦到处逛。
顾时倦可就比他苦多了,一边因为身高有差距,岑尤一跑他就有点勒,一边是又怕岑尤摔倒,最后干脆直接把岑尤的手紧紧攥在手里,防止他乱跑。
直到回家路上,岑尤一只手拿着甜甜圈,一只手牵着顾时倦,笑嘻嘻地说:“顾时倦,你觉得我们现在像什么?”
顾时倦挑了下眉:“像什么?”
岑尤乐呵呵地比了一下手指:“像一根藤上的两只蚂蚱。”
顾时倦:“……”
岑尤最近又跟顾时倦吵架了,他一吵架就喜欢看点刺激恐怖的电影解说刺激一下自己,虽然害怕,但也好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次吵狠了,岑尤一上头干脆找了个恐怖电影直接看。
刚开始看的时候的确是还气在头上,还没半小时就啪叽把电脑关了,注意力彻底从吵架变到了恐怖片上。岑尤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吓人。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两人又分被窝睡了。岑尤满脑子都是恐怖片里的鬼,只能装作一脸非常勉强地模样勾了勾顾时倦的手:“看在现在是冬天的份上,就让你一起来睡吧。”
顾时倦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他知道岑尤有吵架之后就看恐怖片的小习惯,这次估计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眉头一挑,淡然道:“可以把空调调高一点。”说着就滴答把空调温度调高了。
岑尤鼓了鼓腮帮子,心里说了句,顾时倦我恨你是块木头,干脆闭眼扭过去睡了。
可是他一闭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出来那些鬼的样子,但是一睁眼又会看着黑暗的房间胡乱想象,搞得他睡也睡不着。
直到半夜一两点,岑尤才忍不住拽了拽顾时倦,因为他有点必要的生理需求需要赶紧去洗手间解决一下。
顾时倦其实根本也没睡熟,他皱了下眉头:“怎么了?”
岑尤扭扭捏捏:“你……陪我去卫生间。”
顾时倦这时候其实有点想笑,又得硬憋着,他一边从床上下来,一边明知故问道:“怎么?看恐怖片害怕了?”
岑尤:内心非常想打他,又得飞快去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