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那天把新郎踹下了床 (被罚站的树)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被罚站的树
- 入库:04.10
他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成功的又将薛曼惹恼,只见她秀气的弯眉狠狠蹙起,咬着牙下巴紧绷,怒目而视。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陡然炸开。
“你敢跟他提起当年的事情吗?!就算我们所有人把事情抖搂了出来,你也根本不敢从自己嘴里吐出一个字!”
“因为你害怕,你愧疚,你没有那个脸说出来!”
燕时梨像尊雕塑,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目眦欲裂的薛曼,虽然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在意那些话语,但怎么都抑制不住抽痛的心。
伴随着薛曼狠厉却真实的字字句句,他的脑海里一下子全是当年令他恐惧的场景。
薛曼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根本不敢跟祁禾别坦白,因为他心虚,因为他坏的要死。
他当初到底是带着怎样的心思拨通的祁禾别的电话,没有人会比他自己清楚了。
曾经的燕时梨自私自利,毫无羞耻心的消耗着祁禾别的喜欢,甚至是过分的用最极端的方式来让祁禾别证明对自己的爱。
现在他不能怪罪薛曼的字字诛心,如果他是薛曼的话,大概是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和这样虚伪的垃圾在一起。
“你说的没错。”燕时梨眨了眨眼睛,强忍着快要溢出来的酸涩,挫败的说道,“我是不敢。”
听了他的话,薛曼双臂环抱,冷哼了一声。
“对不起。”
燕时梨低下头,再次对薛曼说出这三个字。
没想到薛曼在听到这三个字时原有些缓和的脸色重新变得难看起来,她朝前走了几步,胸腔剧烈起伏,像是被气的不轻。
她稍微弯下了点细腰,歪着脑袋对燕时梨说道:“谁需要你的道歉?你该道歉的人从来就不是我!”
“你与其说这么多遍对不起,倒不如从此远离我儿子,以后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燕时梨的手掌握紧,用力的攥着被子,他鼻尖发红,眼眶里也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看起来伤心不已。
但是薛曼丝毫没有心软,燕时梨就算是长得再好,他都是个男的,还是个践踏他儿子喜欢的男的。
或许十年前那个对燕时梨有着满腔爱意的祁禾别不介意,而薛曼可不允许有人如此踩低她的宝贝儿子。
祁禾别就该拥有最好的,燕时梨根本不配!
“我......”
燕时梨抬起头,他抿了抿唇,才缓缓开口:“给我次机会吧,我想尽力去补偿他。”
“我知道错了,我......”
他突然感到一阵无力,该怎么说呢,说他不是故意伤害祁禾别吗?那他和秦粤琪有和区别呢。
昨天才像是个圣人一样教训秦粤琪,今天自己却一下子站在了她的位置上。
实在是太糟糕了,他太糟糕了,他跟秦粤琪一样什么诚意都没有,依旧恶劣的想要再次拖祁禾别下水。
或者他该是跟秦粤琪那般,在祁禾别面前下跪磕头,然后争取他的原谅。
但是燕时梨太骄傲了,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好看,他的内里都早已糜烂不堪。
道歉的话说不出来,也不肯放过祁禾别,他看似站在高处,其实不过是虚有其表。
从始至终,有错的只有燕时梨,祁禾别才是受害者。
可他是在做什么,总是装作自己有无限的委屈,燕时梨深深的唾弃自己,他嘴巴张了张,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意识到自己不可原谅了?”薛曼见他沉默,忍不住嗤笑。
她直起腰,又走动了几步,趾高气昂的打量了一圈病房,聊天似的开口。
“看来你的身体还是没完全恢复啊,这做了坏事,霉运都得追着你不放吧。”
因为在走动,薛曼的祖母绿宝石耳环在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她高贵的像是只天鹅,泼辣锋芒的一面只在燕时梨跟前展现。
“就你这幅样子,且不说你不能生,光是带病的身子到了祁家,都得沾上一身晦气。”
“你也知道禾别是祁家的独苗,要是娶了你,这香火问题该怎么解决?我要是说代孕,以你燕家二少爷的脾气,也该是不能同意的吧。”
燕时梨深吸了几口气,薛曼处处讽刺,他的心脏就像是被划上了好几个口子,正在潺潺的流血。
他闭了闭眼,睁开的时候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燕二少爷,他不想再听薛曼的嘲讽,于是冷声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你来我这里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请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至于离开你儿子这件事,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薛曼停下脚步,她漂亮的脸蛋露出夸张的神色,嘲笑的意味更加明显。
“你在说这话的时候应该好好想想现在的祁禾别是否还是当初的那一个,或许你无法离开他,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抛弃你了。”
他已经抛弃你了。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却猛然叫燕时梨怔住了。
他不可能再有底气跟薛曼叫板,因为祁禾别再也不可能站在他这边,毫无保留的喜欢他。
看着燕时梨怔然的神色,薛曼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弯起眉眼笑了起来。
“你以为他还喜欢你嘛,如果你想要被鄙夷,那你以后就尽管去当小三好了。”
根本就不是离不离开的问题,现在所有的主动权和选择权都在祁禾别手里,燕时梨再怎么垂死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
燕时梨就是个笑话,薛曼光是看着他僵硬的脸色都要笑出声来。
“对了。”她满脸笑容的从随身包里掏出来一沓照片递给燕时梨,开心的说道,“我想你很快就能喝到喜酒吃到喜糖,我也很快就能抱上大胖孙子。”
“这实在是太美好了不是嘛。”
燕时梨愣愣的接过照片,一张一张的翻过去。
他面无表情,心里却下起了倾盆大雨。
上面全是祁禾别和一个女人言笑晏晏的场景,有在餐厅吃饭的,有祁禾别为她开车门挡车顶的,还有祁禾别给她披上外套的。
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确确实实称得上‘美好'二字。
第四十九章我不相信
第四十九章:我不相信
“你看清楚了吗?禾别完全不是非你不可。”
“你早就在十年前,彻彻底底从他心里消失了。”
薛曼勾起唇,笑意逐渐达到眼底,她看着燕时梨略带痛苦的样子,心里无比畅快。
祁禾别吃过的苦,受过的白眼,她得在燕时梨身上一点不剩的报复回去。
燕时梨是个少爷,那她的宝贝儿子就不是了吗?
打小,祁禾别就是被家里宠大的,他是独生子,所以家里上上下下都将喜爱放置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他是天之骄子,是别人羡慕的对象,想要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怎能由得燕时梨贬低。
薛曼见过太多次燕时梨无理取闹的样子,而祁禾别居然次次低声下气的去哄他。
燕时梨把祁禾别拉下了神坛,这让亲自将祁禾别送上神坛的薛曼如何能忍?
祁禾别不算是个乖孩子,他对家里一直反抗的厉害,尤其是在燕时梨的事情上,他脱离了薛曼的控制,这让薛曼感到惶恐不安。
而且祁明辰的态度一直不是很明朗,他对祁禾别太放养了,薛曼从来就没真正清楚过,她到底有没有牢牢拴住过祁明辰。
所有的事情都太过于复杂,时间的积淀让她越发偏激,她得确确实实的将祁禾别抓在手心里,才会觉得安宁。
但是燕时梨在破坏这一切,她不能让自己的努力全部毁于一旦。
所以祁禾别与燕时梨爱情的牺牲是必要的。不,他们没有爱情,因为不是两情相悦,只要有一方不平等,就算不得上是爱情。
薛曼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不可能...不可能......”
“我不相信。”
燕时梨攥着照片,突然出声。
他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硬生生给拉扯了开,指甲盖划过黑板一般令人心头一跳头皮发麻。
“我不相信!”
“你是不是逼他了?一定是你对他产生了干扰......对,就是这样。”
燕时梨猛地抬头看向薛曼,他双眼通红,脸色苍白没有人气,像是个厉鬼一样倏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毕竟你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不是嘛?!”
手里的照片仿佛长满了尖尖的刺,扎的燕时梨生疼,他微微举起来,怒目圆睁的质问薛曼。
“你要不要说说看,这是第几个兰溪雨?”
四周的空气突然凝固住了般。
一提到兰溪雨的名字,薛曼的脸色立马变了,与燕时梨一样,她也有心虚的东西。
兰溪雨这根刺简直是扎在了祁禾别燕时梨还有薛曼他们三个人身上,谁都能提,却又谁也提不得。
薛曼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她迎上燕时梨的目光,开始慌张起来,但又异常死鸭子嘴硬。
“什、什么兰溪雨,你大可不必对这些女孩子恶意那么大,再怎么说,禾别当初喜欢上了兰溪雨不是吗?”
“那同样的,他说不定也会喜欢上照片里的这位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