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安歌/论重生后如何改造一只渣攻 番外完结 (初可)
她既然这样说,我想知道,到底有没有做错。我也想知道,当时抹黑我的人,到底是谁。”
妈妈将难堪往事说出口,安歌听得心痛极了。但既然妈妈答应了,他便随妈妈。
严言上楼,他和妈妈,以及那位女士坐在小厅里。
那位女士漂亮而又优雅,可说实在的,安妈妈也是真正的大美人,否则当年也不至于在一群粉丝中被Louis一眼看到。这三年来,她没有生活压力,安歌全给她买好的。前头二十年的辛苦,渐渐又散了,她再度变得明亮端方,且又温柔。
那位女士看向她,复杂的眼神中甚至还掺杂着几丝嫉妒。
安歌紧紧靠在妈妈身边,敌视地看她。
她笑了笑,说:“二十年前,我便听说过你。”
安歌皱着眉头帮妈妈做翻译,妈妈轻声道:“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第三者。”
安歌问她,她粲然而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的儿子很优秀,很漂亮,也很像他。”
安歌再皱眉,先道:“我和他并不像。”接着才把这句话告诉妈妈。
妈妈也不高兴,再道:“请她不要再说废话。”
安歌再转述,她却自说自话:“我却没有一个孩子,这一生又是为了什么?世上真的有爱吗,有啊,我为了爱情过这样的日子,可如果有爱,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多看我一眼,我——”
安歌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请你说正事……”
她再一笑,看向安歌:“你妈妈当然不是第三者,是我干的,可是又怎么样?”
安歌气得胸膛起伏,还是妈妈拍拍他的手,他才转达给妈妈。
妈妈听到这话一怔,眼圈立即跟着红起来,她朝安歌摇头:“妈妈没有任何再想知道的了,够了。我正名了……”
妈妈说罢,起身就要走。
“等等……”对方再说话,妈妈虽听不懂,也知道是叫她,回头看去。
对方站起身,拿起手提包,和缓道:“我还有一句话想和女士你说。”
安歌帮妈妈问:“还有什么话?”
她将手伸进包中,笑了笑,安歌觉得她笑得诡异,下意识地挡在妈妈跟前,正色:“有话请快些说!”
“我得和你妈妈说。”
“你先告诉我!”
那人走到安歌对面,越过安歌,看向安妈妈半露的双眼,哀声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安歌瞪大双眼,就这片刻的功夫,那位女士蓦地从包中拿出一把枪,伸手就朝妈妈指去。安歌脑中混乱,想也没想,立即把妈妈往后一推。他上前,反手去扣她的手臂,她却已经按动扳手,“嘭”地一声响炸在安歌的耳边,子弹飞向墙壁。
她挣扎着要抽出手臂,还想再打,安歌到底是男人,个子比她高,用力一打,将她手中的枪打落。她松开安歌的桎梏,弯腰去捡地上的枪,安歌也弯腰去抢那把枪。
那人却冲他一笑,转身扑向长桌,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直直朝着妈妈去了。
安歌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却还是晚了一步,他扑到妈妈跟前,将那人用力一撞,他伸手抱住妈妈,背对她。身后一阵风吹来,她被推出去后,再度折回,挥刀向他。
“童童!”妈妈失声尖叫。
血腥味蓦地飘满屋,安歌却眨了眨眼,他怎么不疼?
他顿了片刻,才发觉,他的肩膀上也搭了一双紧紧抱住他的手。
安歌的腿脚发软。
“严言……严言……”妈妈的声音也软了。
小陈顺势跟着冲进来,与Louis的助理合力捉住那位女士。妈妈从安歌怀中出来,立即反身去抱严言,可妈妈哪里抱得动。安歌僵住身子,听到“滴答”声,他低头一看,看到正往地面落的血滴。
安歌僵硬地转过身子,恰好看到严言往后倒在妈妈的怀里。
严言的眼睛半眯,在看到他脸的瞬间,对他笑了笑,说:“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流血了……”
严言的双眼闭上的瞬间,安歌的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一个音节。
第79章 尾声
缪柏舟直接派私人飞机与医生过来,将他们一行人带回家。
那个疯女人扎了严言三刀,严言大出血,昏迷很久都没醒。
安歌仿佛痴傻一般,坐在昏死的严言身边一动不动,哪怕是回来,到了家里,依然坐在床边不动。身边来来去去,人一会儿多,一会儿少,最后只剩他、妈妈和缪柏舟。
缪柏舟将该问的都问了,看看这一大一小,一个哭,一个已经傻了,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缪柏舟还是挺喜欢这个弟弟的,关键是人上进,做事有分寸。爷爷将他那份家产给他后,缪柏舟还想观察一番,观察这个弟弟到底要做什么。结果这个弟弟二话不说,直接砸钱给安歌拉电影资源去了。
缪柏舟当时是有些失望的,觉得这个弟弟也不过如此了,事业上怕是不能有多大的成就。
一个人,太重情,能有什么大出息?
当这个弟弟如此重情时,缪柏舟不可避免地又觉得这个弟弟还是配当他弟弟的。
可他也没想到,这个弟弟能重情、愚蠢到这份上,直接替安歌挡了三刀。
恕缪柏舟难以理解,他是不懂,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情。
事已发生,他也不好再追究。好在,医生们都说,他这个弟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也和安歌说了好几遍,严言没事,安歌还跟痴呆了似的,一句话不说。
缪柏舟本还替弟弟不值,他早就看出来,安歌是强势方,他的弟弟在安歌跟前一句话不敢多说,太没出息了!他们缪家的男人,怎能怕老婆?此时看看安歌这副样子,他又觉得,兴许严言挡那三刀当真是因为什么传说中的爱情。
缪柏舟叫不动安歌,便劝安妈妈:“阿姨,你也一天没睡了,去睡会儿。医生说了,他没事。”
安妈妈回头看他:“我没事,我在这里陪陪他。”
“你陪他,他也不会醒,你去睡一觉,他正好醒来。”
安妈妈还不答应,缪柏舟只好道:“这样,你把那天的事情再和我仔细说说,严言是我弟弟,我们家的人不能平白被人这样扎三刀。”
安妈妈听了这话,立即点头:“是是是!”总算是起身跟缪柏舟走了。
缪柏舟走到门边,回头望一眼,安歌还是一副痴呆相。他交代门口守着的人别进去打扰,便带着安妈妈往厅里走去。
安歌坐在床边,的确是痴痴地看严言,或者说是缪柏言。
安歌认了,不论是严言还是缪柏言,他都看不得流哪怕一滴血。可他们就在他面前,活生生地替他挨了三刀,流了那样那样多的血。
他看严言苍白的脸,实际他特别想知道缪柏言到底是怎么来的,甚至想知道缪柏言看到他死后到底是何反应。可他在害怕,害怕缪柏言无动于衷,甚至害怕缪柏言来到这里也会害得严言变成原本的模样。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好不容易才能够重新相信,能够拥有现在的生活与严言。
他用自己这辈子全部的爱去获得这一切。
他再失去不起了。
所以他一次次拒绝缪柏言的解释,所以他愤恨严言与缪柏言的同流合污。
他知道,是他在害怕。
害怕的原因还是因为上辈子的那些阴影。
严言说得是对的,他应该主动将那根刺拔去。
安歌伸手将不觉流出来的眼泪擦掉,他不会再逃避了,他会迎难而上。他会听他们的解释,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只要严言能醒过来就好。
严言闭眼前说“再也不想看到他流血”,安歌抽着鼻子,眼泪擦不尽。那句话是缪柏言在说,也是这辈子的严言在说,原来他死了,对缪柏言真的是个打击吗。他从未想过上辈子的自己,真能对缪柏言有所影响,他只以为缪柏言会继续对他花言巧语。
缪柏言那样没出息的人,怕疼爱撒娇,却能和严言一起为他挡了三刀。
上辈子,他决定去死的那一刻,从不是为了报复缪柏言。
可缪柏言到底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还带到这辈子,影响了严言,再做出这样一件事。
安歌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哭声太响。
他一只手拽紧严言的手,一只手用力捂住嘴巴,清晨的阳光斜斜洒在他身上,他哭得狼狈不堪,却又畅快淋漓。
此时,哪怕缪柏言不对他解释,他也知道,上辈子的阴影,已真正被这片阳光覆盖。
当阳光缓缓往天空正中间移去,越来越多的光芒落在他身上时,他手中,严言的手动了动。
安歌眨了眨哭肿的双眼,往严言看去。
严言的眼皮微动,睫毛微颤,花了很久很久,他的眼睛缓慢睁开。
安歌屏住呼吸,看他。
安歌害怕下一刻,不仅严言没了,就连缪柏言也没了。
严言的眼睛定焦许久,才缓缓下移,看向安歌。
安歌不敢呼吸,严言看他很久,对他轻微展颜。
安歌再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瓮声问:“你,你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