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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特别凉的媳妇 (初夏的雪)


  “大功德光,还要今生继续清正舒朗,继续行走正途,与人为善,从不以善小而不为,更不以恶小而为之,保持本心的纯善。”苗老太接上那为老人的话,她也轻轻向盛珣一低头,“我活了快一个世纪,第一次看见隐于普通人群中的大功德身,你是一个一直在为自己做加法的人。”
  林君盛记着他与池暮轻的“做个普通人”的约定,此生作为盛珣也一生正直磊落。
  他是前世今生两辈子的功德相叠。
  所以金光满载,外显其身。
  池暮轻当初用灵魂为爱人设下标记时,也曾掺杂私心。
  他盼望灾祸远离这人,最好是邪魔不得入眼,污秽不得近身。
  说来便也是啼笑皆非。
  在彻底拿回记忆前,盛珣和小秋都以为,是因为盛珣小时候天眼未合,孩童本就容易见到鬼怪,那时才小小一团的小家伙方才能看见小秋。
  结果实际上不是,盛珣金光护体,又携带着小秋的一部分灵魂。
  他理应是什么时刻都能看见小秋的。
  是小秋自己那时已随时间流逝忘记了许多事,他记得小家伙身上有自己印记,却忘了自己还给予过的咒文祝福。
  鬼怪小心翼翼与孩子接触几年,他鬼气随年月增长,激活了自己活着时做的防御。
  这道防御盖住了盛珣的眼睛,也拦住了小秋。
  ——他自己把自己给防住了。
  而这也是为什么槐合能向盛珣送上那份“生日礼物”。
  槐合知晓内情,他的力量本就与小秋同源,是在小秋身边吸纳灵气才拥有的人形,化人后整体力量调用方式也与小秋相同。
  所以,槐合早早费心做了一道消解装置。
  他悄悄把少爷从防御的名单上抹除了。
  “那……”一片炸锅般的议论里,就终于有人意识到一个要紧问题。
  那人忍不住说:“那我们被池家请来齐聚一堂,还是打的镇邪的名头,可根本没有所谓邪物——这不是一场闹剧吗?”
  “不是。”盛珣回答了那人,他声音平稳,“镇邪堂里没有要镇的邪物,但我想镇邪仪式不会落空,邪物只是不在这里,在别处。”
  人群看向他。
  盛珣却把目光投向了池家一众。
  “你什么意思?”池家有人立即道。
  “没什么意思。”盛珣说,“我只是想要问一问,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池德正长老的身影?而且说来还这么不巧,我来池家都已经半天,却迟迟与他碰不上面,他似乎不是很想要见我。”
  盛珣话语最末直接把“长老”省了,他说:“可不管他想不想见我,我现在要去见他,我这里可是还有一份疑问,想要向他池德正请教。”
  


  ☆、诛邪

  如果不是想要当众给身边人昭雪,甩脱池家这么多年来扣给小秋的罪名,盛珣原本还能去找池德正找得更快点。
  这是当年的罪魁祸首,是让池暮轻被迫成为厉鬼的主谋。
  但盛珣选择把他放了一放。
  因为一来,镇邪堂里四处都是这人留下的痕迹,想要反追踪他轻而易举,槐合也还正在后面盯梢对方踪迹。
  二来,这人当年用尽了下作手段,想要害池暮轻还要冠冕堂皇的先找理由,再安罪名,最后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实际上只为圆满私心。
  盛珣“借鉴”了一下池德正的行为链。
  他也当众指认池家大长老存在问题,把才从小秋身上摘下的“邪物”头衔给对方摁回去 
  并且他比对方当年要更堂堂正正,所面对的也不只是少数与他同一立场,或许会附和他的人。
  池德正虽然没有露面,不过他人确实还留在池家。
  而且一直与他一同呆在一块的,还有一个从得知镇邪堂里的法阵破了起,就非要紧跟着他,就是不放任他单独行动的褚家长老褚世泽。
  “那边好像闹得还挺厉害。”褚世泽在一间堂屋里半闭着眼睛,手捧茶盏,冲镇邪堂的方向下巴微抬。
  隔着一张四方的八仙桌,另一把高背太师椅上坐着的正是池德正。
  他手里也有个茶盏,不过杯面边缘被他枯瘦指骨给牢牢攥紧了,仿佛那一片薄瓷能随时被他给捏碎。
  “……看起来是如此。”池德正在片刻后才接话,他声音紧绷。
  又还在煞有介事的评论。
  人的心理状态,有时候说来真的非常怪。
  手杖碎裂是一个标志,池德正在发觉镇邪堂那边出现异变时,他内心便已陡升出不好预感,明白有什么超出掌控的事将要发生了。
  可这人,他暗地里的手脚没少做,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自己内心里最清楚,偏又最好面子,做了脏事还求个好名声,什么时候都想要让自己处于道德高地,把一切腌臜都用光鲜给遮盖下去。
  铲个眼中钉,他都要提前谋划许久,就为了找一个能让自己理直气壮又彰显崇高的理由。
  池德正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即便预感不妙,直觉不对,他却又被自己的心态所桎梏。
  在这种时刻里,他就还是端着大长老的架子,自诩是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大族里位居高位之人,只遣了年轻族人去查看情况,然后自己在池家的议事堂内端坐,等别人来做汇报。
  查看情况的人去得有点久,期间被打发去探听消息的第二批人也没回来。
  议事堂好似暂且成了一座孤岛,与镇邪堂那边完全联系不上,信息不通。
  池德正逐渐焦躁。
  “德正兄。”褚世泽忽然又开口。
  正疑神疑鬼的人几乎被这动静吓一跳。
  “你怎么了?”褚世泽不紧不慢地打量旁边人,还若无其事抿了一口茶水,“怎么看起来,你像有些慌神,不太镇定啊?”
  池德正嘴唇动了动,估摸着是在心里痛骂了褚世泽几声,但他面上强装出平静,还道:“是么?可能是我对镇邪堂那处情形实在担忧,有些思虑过重。”
  “哦。”褚世泽微微一点头,然后又说,“可我之前听着,你可是把池家的年轻好手都派过去了……是这批年轻人还不太成气候,所以需要老人们多费心点?”
  这不是褚世泽平常与池德正讲话的风格。
  褚世泽比池德正小了快有一百岁,当初池德正正掌权时,褚世泽还只是个半大少年,日常被安排四处打杂,没少当过通报传信的门童,他们之间有着长达多年的鲜明位阶差距。
  哪怕如今褚世泽是褚家最高级别的长老,他和池德正早是平级,又因为池德正活得太久,他们对于底下小辈来说,两人还算是平辈。
  总的算起来褚却世泽对池德正一直还算客气。
  然而今天,褚长老说话却过于刺人了。
  “你什么意思?”池德正沉下脸。
  褚世泽放下茶杯,杯底磕在桌面上轻轻一响。
  “说起镇邪堂就想起了往事。”褚长老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忽然就又想问问德正兄,当年你们宣称池暮轻因为战时杀敌太多而遭煞气反噬,堕化为鬼的事。”
  议事堂里除了留有池德正的人,当然也还留有陪着褚世泽的褚家人。
  这两小拨人马没能见证镇邪堂那边的净化现场,更不知大部队正朝这里赶来。
  蓦然听褚长老这么说,他们俱是一怔。
  池暮轻。
  战时,杀敌。
  堕化为鬼。
  对于褚家的许多人来说,池暮轻也是个很少被提起的名字。
  但褚家老一辈不提的原因与池家截然不同。
  池家这边,池德正曾在信息向下传递时做了手脚,刻意淡化了“池暮轻”这个名字的存在,遮掩其生时功绩,让后来人只一代又一代的相信——池家祠堂是为镇鬼而建,祠堂旁的镇邪堂里有着百年恶鬼,作恶多端,不知名姓。
  死人是不会开口为自己做辩解的,更别说池暮轻的灵魂远走高飞,他本人看上去也是不会专程回来解释什么。
  再往后,池家内部分家,所有支持过池暮轻的这一批人被分拨出去,当时池德正明面上叱骂,对分家深恶痛绝,实际上,他内心对这样的发展却是乐见其成。
  走了多好啊,这些接纳认同过池暮轻的人一走,留下的可不就都是本就对池暮轻有偏见,更方便传输思想与掌控拿捏的人么?
  池德正不仅不抵触分家,他差点没被分家给乐坏。
  褚世泽当年也还姓池,他与其他一批兄长前辈一起,是最早为自己冠上褚姓,从池家出走的人。
  变故发生的那天,这批人曾被池德正授意下的人给拖住,并不清楚当日池家大院内是怎样一番情形。
  等这些觉察到不对的人好不容易赶回来,当时迎接他们的,就已是化鬼的池暮轻,还有一个被怨鬼狠狠掀了个底朝天的大院。
  池暮轻是真的因为战时杀伐气太重,所以到了和平年间再无战事,被激活的煞气反倒无处安放,所以堕鬼作乱了吗?
  这些后来的褚家人将信将疑,总觉得背后有蹊跷。
  可当日留守大宅的人又都口径一致,让他们纵然疑心,也一时半会缺乏证据,真相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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