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华帝看着眼前认亲的场面,亦是满腹的不解,只听林芝此时开口喊道:“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宁紫鸢回头看去,林芝笑着对她说:“我是锦织啊!当年你进宫后不久,林家和莫家就已经平反,我娘以正妻之礼将雪姨和父亲合葬,我和娘托了很多人都找不到你的音信,我们都以为……都以为你不在了。”
吴以晨想起来,宁紫鸢的愿望就是离宫,去东南找嫡母和妹妹,看来这位林芝将军,就是她的那位妹妹,可林芝已经是将军,而且听起来宁紫鸢身份并不简单,如此身份又怎会被人掩盖的严严实实,怎么都查不到呢?
吴以晨想不通,宁紫鸢倒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缓缓转头看向江轻鸿,颤着手指着他道:“是你!”蒋曜伸手将激动的人抱在怀里,听着她的哭声心疼不已。
从宁紫鸢的哭告中,庆华帝也大约听出个所以然来,江轻鸿身在朝堂,知道东南在找宁紫鸢的事后,便从中作梗导致宁紫鸢和林家人错过,在深宫之中困顿了多年。
此时便是机会,流渊向吴以晨使了个眼色,向庆华帝进言道:“宁……林大人身份大白,如此也确实不好远嫁。当年莫相一族为保先帝,全家因冤被杀,只留下莫相孙女闻雪姑娘一人发配东南,后来莫氏一族平反,因为找不到莫家后人便没有加封。如今林大人已经是莫家最后的血脉,若是执意让其远嫁,确实不好向世人交代。”
蒋曜闻言,马上顺势跪正说道:“陛下若是执意为她择亲,蒋家和林家本就有联姻之意,大姑娘和二姑娘都是林家姑娘,我愿意娶大姑娘!”
这就坡下驴的小子,彻底逗笑了庆华帝,他无奈摇头道:“你这脑子转的倒是挺快!”
岂料宁紫鸢却说了话:“陛下明察,婚事由太后做主,奴不愿忤逆太后旨意。奴只想回到东南侍奉嫡母,拜祭父母,不愿留在京都。”蒋曜顿时愣住。
林芝此时也单膝跪地,以武将之态拜道:“臣也有话要说,如今东南局势稍有稳定,臣一直负责练兵剿匪一事,若是此时留在京城成亲,只恐东南局势有变,大宸东南再难安宁!”
林家两位女儿都拒了蒋家的亲,庆华帝看向蒋夫人,见蒋夫人也只是默默擦泪,并未说什么,庆华帝便只好长叹一声,下令撤回懿旨,蒋家林家亲事作废。
夜宴之后,万中亲自将陛下的赏赐带到军乐营,所有参与演出的演员们,都拿到了自己应得的那份奖赏,这可比平日里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了,一时间,吴以晨的声望在礼乐司水涨船高。
宁紫鸢就要跟林芝回东南了,吴以晨站在她的房门前,看着收拾衣物的她,鼻子酸的不像话,流渊从身后揽住他,在他肩头揉了揉。宁紫鸢回头就看见他俩腻腻歪歪,翻了个鄙视的白眼说道:“我都要走了,你俩还来秀一波!有没有良心了?狗命不值钱吗?!”
吴以晨抽抽鼻子,难过地说道:“你真的要去东南吗?好远啊!我们这辈子是不是都见不到了?”
宁紫鸢走过来揉揉他的脑袋:“不会哒!你不是说以后要四处游历吗?到时候流渊卸了值,你也不忙了,我就在东南等你们!我把那边好玩的,好吃的都摸熟了,带你们去吃香喝辣的去!”
吴以晨破涕为笑,被她拉着往外走去,便走还不忘交代流渊,帮她把打包的行李拿过来。
礼乐司门外,林芝骑着战马正在等着她,身后是一架精美的马车,见宁紫鸢出来便对她笑笑,宁紫鸢伸手从流渊肩上取下行李,向红着眼眶的吴以晨说道:“好好保重!我们会再见的!”
说着她攥起拳头,冲流渊扬了扬:“好好对晨儿!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他,我一定快马加鞭从东南回来捶你!!”
流渊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声说道:“保重。”
宁紫鸢转身顿住,众人看见对街立着一位玄衣少年,吴以晨和流渊对视一眼,宁紫鸢笑着冲他挥挥手,走向林芝身后的马车,推开车门走了进去。林芝向流渊双手抱拳,双腿一打马腹,领着身后的马车走向城门,吴以晨他们目送马车离开,再一回头,那玄衣少年已经不在了。
晨光之中,流渊和吴以晨并肩而立,身后是礼乐司熠熠生辉的牌匾。
“等到手下的事情交代完,我们就置办一辆这样的马车。”流渊说道,“我陪你一起游遍山水,听山间鸟鸣,溪涧水吟,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终老,就我们俩在一起。”
流渊浓长的睫毛,迎着阳光有些发光,吴以晨垫脚在他脸颊亲了亲,笑的眉眼弯弯:“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不许嫌我烦哦!”
流渊伸手将人揽住,阳光下,二人低头相抵,笑容和冬日的暖阳别无二致。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完结了,这文写了二十万字我也是……在此隆重感谢读者 芝士裹披萨 的一路支持!谢谢!!下本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