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森听不到龚玓的心声,还在给小白顺毛,然后拉开栅栏,拍了一把马屁股,把小白放了出去。
“看中哪匹就试着去摸它的鬃毛,如果它直接走开或者不给你摸的话,那就说明不是有主人了就是不喜欢你,千万别去勉强它,懂吗?”
普林森说着走到龚玓身边,打了个呼哨把小白招了回来,拉着他的手放在小白的鬃毛上,带着他轻轻抚摸着小白,“下手不要太重,这里的马血统都有保障,但是它们很敏感而且具有一定的攻击性,你要让它们知道你是友好的,没有敌意的,不然有主人的马说不定还会踢你,那你就真的要在床上瘫痪好几个月了。”
对于普林森后半句的调侃,龚玓根本就没听进去,他轻轻抚摸着小白的鬃毛,虽然看起来很粗糙,但是手心的触感却非常柔软顺滑,龚玓觉得很新奇,同时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小白忽然打了个响鼻,前蹄轻轻踏了两下,吓得龚玓立刻缩回了手,生怕它真的把自己给踢残了。
普林森抓着龚玓的手,重新放到小白脖子上,“不用怕,我在这里,它不会踢你的。”
也许真的是普林森在场的原因,面对陌生人的触碰,小白只是晃了晃脑袋表示不满。
“懂了吗?”普林森问道。
龚玓点点头,感觉已经基本掌握了抚摸的力度。
“走吧,看中哪匹就摸摸看,我带着小白跟着你,它会保护你,不用怕。”
见普林森难得这么正经,龚玓露出来到这里之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跟平时那种礼貌性的笑容不同,眉眼弯弯同时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原本就清秀的脸上又平添了几分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作者君一直很向往骑着马在草原上飞驰
当然,这也只能想象了
但是并不妨碍我在文里YY
哼(ˉ(∞)ˉ)唧
☆、所谓室友
龚玓最后选定的也是一匹白马,不过比起普林森的小白,这匹马更娇小,龚玓觉得这样的大小更适合他,普林森看了一下,也觉得不错,就鼓励他去试试。
也许是真的有缘,龚玓慢慢靠近那匹马的过程中,那匹马明显是看到了龚玓,但是却没有走开,直到龚玓的手放到鬃毛上,那匹马还是没有躲开,对龚玓的触碰也没有明显的排斥。
普林森等龚玓跟马亲近了一会儿,看着应该没问题了,才拿着马鞍走过去。
这时候,白马就像是感受到了威胁一般,忽然不安的蹬着四肢,似乎随时打算逃跑。
也许是因为普林森之前的调侃实在太让人记忆深刻,白马一动,龚玓立刻就慌了,这是他第一次驯马,虽然感觉很新奇也很刺激,但是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被踢。
好在普林森很快就往他手里塞了一把花生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出来的,花生糖的香味很快就吸引住了白马的注意力,趁着白马凑到龚玓手里吃糖的时候,普林森迅速把马鞍装了上去,白马不舒服的甩了甩鬃毛,又跑动出去了几步,最后还是认命地回到了龚玓身边。
“骑上试试。”普林森拍拍马鞍,一副马贩子的样子。
龚玓却又迟疑了,他确实是觉得骑马很有意思,再加上这匹马也算是他驯服的,当然大部分的功劳其实应该算是普林森的,但是龚玓还是觉得隐藏在血液深处的野性被唤醒,有些跃跃欲试。
但是龚玓毕竟还是理性的,刚刚听普林森的意思,这匹马显然还没被人骑过,他也没有骑马的经验,这样冒冒然的尝试,会不会摔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别怕,它很喜欢你,会愿意让你骑的。”普林森拉过龚玓的手放到纯白色的马鬃上,带着他的手一遍遍的抚摸着。
也许是被普林森略带磁性的嗓音蛊惑了,龚玓借着普林森手上的力量,右腿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稳稳地坐到了马鞍上。
白马不安地晃着脑袋,四肢也开始没有规律的前后走动起来,第一次被人骑在身上,它比龚玓更紧张。龚玓吓的赶紧抱住白马的脖子,也不管这个样子是不是很蠢。
白马忽然被抱住了脖子,情绪更加不安起来,鼻子里不停喷着热气,大有要把龚玓从身上甩下去的趋势。也幸亏普林森这个引导者对驯马也很有一套,也不知道他摸了白马的哪个部位,白马渐渐安静了下来。
龚玓最后几乎是被普林森半抱着拖下了马背,然后很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普林森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他们这些人,从小就会接触马匹这类东西,说的再直白点,作为一个国家的王子,不论国力强弱,从小肯定会有一匹名马作为自己的专属坐骑,这是贵族的必修课,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很多人甚至是在学会走路没多久就学会了骑马。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不论如何,这是自己的失职,普林森微微弯下腰,做出行礼的姿势,正准备跟龚玓道歉,身后却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匹深棕色的骏马长嘶一声,高高地抬起两只前蹄,落下的时候马蹄几乎蹭到普林森的发尖,马上的人眼角下吊,看向龚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奴隶,语气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早就说了你有问题,连马都不会骑,果然是个冒牌货。”
“艾布纳!”普林森缓缓转过身,“王子国度的管理者是加布里尔,他承认的人,你没有反对的资格。”
两人一个坐在马上,一个站在地上,气势上却依旧不分上下,艾布纳微微抬起下巴,不甘示弱道:“别拿加布里尔来压我!”
“认清你自己的身份。”普林森显然不想跟他多说,说完就不再理他,转身扶起龚玓,“能自己走吗?”
龚玓抬起头,余光扫过艾布纳,发现对方居然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在接触到他的目光的瞬间,又变成了一脸的鄙夷。
“没事!”龚玓拍掉黏在身上的草,轻轻推开普林森,自己走到白马旁边,摸了摸马鬃,“明天再来看你。”
普林森似笑非笑的看了艾布纳一眼,跟在龚玓身后离开了五楼。
“为什么艾布纳好像很怕加布里尔的样子?”一离开五楼,龚玓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有一种直觉,只要他开口问,普林森就会告诉他。
“不是怕。”普林森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难得没有笑容,“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几乎都是没有记忆的年纪,加布里尔就是我们的父母,他负责我们的起居饮食,教我们念书识字,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其实更多的是尊敬和感谢,哪怕我们都清楚,这些事只不过是他的职责。”
龚玓靠在墙上静静的听着,其实这种感觉他完全可以理解,他的父母虽然很爱他,却也是真的很忙,大部分时候都是咏姨在陪和照顾他。
咏姨是他家的佣人,单亲妈妈带个儿子,老公很多年前就跟人跑了,有个跟龚玓差不多年纪的儿子,在她生活最困难的时候,是龚玓的父母收留了她,还帮她垫付了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她也知恩图报,从此以后就一心一意在龚玓家里做佣人,儿子就在寄宿学校念书。
咏姨很疼龚玓,完全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在照顾,所以才会在家里起火的时候,第一时间把睡梦中的龚玓抱了出去,等龚玓安全了,她才想起来,儿子放暑假来看她,也住在别墅里。
一个女人,在那样的情况下,已经抱着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跑出了一次火场,等她再次冲进火场救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龚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世上最后一个对他好的人消失在了眼前,父母去世之后,是咏姨一直陪在他身边,如果当时没有咏姨的照顾和开导,他可能早就得了自闭症或者活不下去了,可是最后,连咏姨也离开了他……
“龚玓!”耳边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脸颊上还有温热的感觉,龚玓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只见普林森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怎么哭了?”
龚玓伸手一抹脸,果然都是眼泪,只好胡乱抹了两把脸,尴尬的回了句:“没事。”
普林森递了块手帕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在前面给他引路,一边介绍接下来的楼层,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五层开始就是大型的运动场地,有泳池、击剑室、足球场、篮球场,龚玓甚至还看到了高尔夫球场,只是由于刚刚的回忆太过伤感,他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参观下去,普林森也意识到了这点,草草的介绍完接下来的楼层,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带着龚玓下楼去餐厅用餐。
下午是加布里尔的教学时间,这次讲的是关于公主之冠的事,普林森建议龚玓也跟着去了解一下,比起普通的语言或者礼仪类课程,关于公主之冠的讲解显然重要的多。
虽然心情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龚玓还是决定听从普林森的建议,至少去了解一下,毕竟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应该都会经常接触这些事,而且他也有些好奇。
普林森带着龚玓回到三楼的时候,算上走在他们身后的利奥,王子国度的所有成员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