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在期待着下一个吻吗?”诃偿息向男人步步逼近,眼睛一刻不休的紧盯闼梭双眸,看得对方冷汗都出来了。
被逼得退无可退的闼梭,让诃偿息想起了那个白衣少年在黑暗中的无措,如此易碎,又如此的吸引人,那尖细的下巴,和白到透明的肌肤,与不断眨着的眼,形成微妙的动人之处。很像那只,被猎人逼入死路的麋鹿,脆弱无助得可怜。
其实想一想,他手里的哪一个受害者不是可怜的?
可唯独这个男人令他动容。
“医生?”闼梭发出羸弱的声音,宛若呼救。
这一声唤,及时拉住了诃偿息的理智,因为太嫉妒可以和闼梭如此亲密的诃奈期,他竟一时失了神志,这是在他字典里万万不可出现的字眼。
“逗你了!”他自动后撤几步,拉开距离,给了闼梭一个舒适的心理距离,让男人彻底放下戒心和疑心。
他还不想太早暴露,诃奈期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他可不想浪费。
“还找淼淼吗?他好像不在这里——”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应该更适合诃奈期吧,诃偿息再次转换说话方式。
“嗯,太晚了,我们回去吧。”在这之前,闼梭也打算离开的。但是诃偿息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不喝一杯吗?”
“我不会喝酒。”
诃偿息看了眼男人面前桌子上的酒杯,里面的酒应该是一滴未动,完好无损的呆在那里,可能是服务生怎么放得,它就是怎么摆放着的,要是时间长了,估计会生霉。
“来了酒吧不喝一杯,怎么想都过意不去。”也不顾闼梭的想法,诃偿息径直坐了下来,手一伸:“服务生!来杯温拿卡卡喝一杯洛宇儿!”
温拿卡卡,不是烈酒,比起闼梭眼前这杯更加温和,度数也不高,被称为女士酒,因为味甜,喝起来像饮料,被很多男人所唾弃,不过在女生那里很受欢迎。而洛宇儿又是另一种类型了,就是烈酒,和温柔可人的名字相反,就是野性难驯的滋味。
“我真的不会喝酒——”
“既然不会,我可以教你啊——”诃偿息头一歪,露出无赖的笑容,这一笑的确好看,甜美到心坎,一直都不停撒糖。闼梭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硬心肠,当然招架不住,只好妥协:“好吧,就一杯——”
服务生端上酒的时候,还特意多瞧了闼梭两眼,诃偿息见了,对闼梭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
闼梭是一个对爱情很迟钝的人,那些男女对他追捧,他从未留意过,更不会发现自己的魅力所在。
“还以为医生会比我更受欢迎一些呢。”
“为什么这么说?”诃偿息朝闼梭眼一瞟,似是不经意又似咄咄逼人,喉结一动,压低嗓音说不出的性感。
“因为你——”闼梭目光停在诃偿息的脸蛋上,在这张甜美诱人的容颜上流转一番,直挺的鼻子,圆眼,精致的小内双,配上浓眉厚唇,这人的长相挑不出丝毫毛病,就是那种迎面走来,会脸红心跳的类型,而这张脸不管是在笑还是不笑都能带给人幸福感。越是看着,脸上越热,等他发现自己竟然盯了半天诃偿息时,脸已经红透了,赶忙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喂!你——”诃偿息来不及阻止,闼梭已经把洛宇儿喝个干净,措手不及的混乱,在这样昏暗混沌的气氛中,似乎,拿错酒杯也不是一件意外的事。诃偿息立即站起身,拍了拍闼梭的后背:“你怎么样?这是烈酒,你怎么喝得像水一样!”这种烈酒如果头一次喝,肯定是会受不了的。而且还是这么豪迈方式,一般都是一点一点品的,就算他这样的品酒达人,也不敢这么勇啊。
连连摆手,闼梭摇摇头道:“还好,没你说得那么吓人——”话还未说完,只感到胃里火辣辣的灼烧,让他一时难以忍受的弯了腰,随即就是天旋地转,脑子开始不听使唤的晕。
诃偿息叹气:“我的小傻子,你怎么——”想多说两句批评他,又不舍得,看闼梭一张小脸红到发紫,心里一阵焦急,然后打横抱起了男人。
酒吧里注意这边很久的男人们发出一阵惊呼,也是叹为观止他俩的大胆行为,更是心疼自己刚刚恋爱的心又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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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闼梭窝在诃偿息怀里,脑子连同嘴巴都是晕乎乎的,此时还不知危险临近,一副一定要把刚刚的话说个完整的态度。
“想说什么?”诃偿息柔声问道,他本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但对眼前这个人始终都能耐下性子。
男人微微抬起身子,趴在诃偿息的耳边轻声道:“你很好看——比我好看——”说完又缩回原位,瞧着诃偿息傻笑着。
他定在原地,脚一动没动,刚刚闼梭呼出的热气还没散去,他只觉得心跳加速,心脏在胸口狠命撞+击着。
“那么,这样的我,你会喜欢吗?”诃偿息问道。
醉酒的闼梭,坦率得可爱,什么心思都不藏着掖着:“你比谁都懂我,这样的你,我喜欢——”如果他明天一觉醒来,想起自己曾经说过什么,会不会为这样的自己而脸红个没完。
诃偿息嘴角噙笑,倏地,一个念头钻入脑中——闼梭喜欢的是自己还是诃奈期?喃喃道:“假如你喜欢诃奈期,是因为你会把他错当做我吗?”这样的问题,问不出个究竟,他明明清楚得很,越是明白,越是迷乱。
你喜欢诃奈期,是不是因为他与我声音很像?那个曾与你一起的山鬼让你念念不忘?
还是,会扮演诃奈期的我让你心动了?
低下头,闼梭已经不胜酒力睡了过去,看来,答案,今晚是问不到了。这世界,总是沉睡得人幸福,而清醒的人痛苦——他也不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我回来了~~~~~~~坑太多了,填不过来了~~~咂咂
我这人智商不高,写悬疑着实辛苦~~~~我总是用看过柯南和金田一来鼓励自己,相信我吧~~我已经在努力写了~~~~~~~~~咂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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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我失眠严重,心情烦躁,我都不敢回看之前写的内容,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慢慢把所有的坑都填好~~~~~~~别着急~~~~~~我不会追求速度,只会在意质量~~~~~~~~
☆、章三十八|细水长流的毁灭
章三十八|细水长流的毁灭
他在酒店用诃奈期的名字开了间房。
男人的体重和十年前比起来,重了一些,不是闼梭长胖了,而是坚实的肌肉更沉。在诃偿息怀里的闼梭,乖巧得像是被顺毛抚摸的猫咪,乖巧得一点逆反都没有,他想起十年前,自己也是这么抱着这个人一路走到房车里,如同抱着易碎品。如果那时,不是那只麋鹿的突然出现,他和闼梭现在又怎么样呢?
一个恢复视力的可怜虫?估计这样的闼梭几天就会让他腻了,可能早已躺在哪里的土坑里,永远沉睡着——
会这样吗?
现在的闼梭更好玩些吗?
就算有着不错的身手,坚毅的神情,健硕的身材,可他的小傻子,依然是那个小傻子,内心纯得一片净土,愚蠢得顽固着——
或许,那只麋鹿不出现,他也许会把这个人囚禁一辈子吧,不让任何人看见,藏起来,谁都不能发现他的好,可是现在他的小傻子,全世界都知道了——
豪华套房的视野就是比普通的房间要好,打开窗户可以看见林林总总的楼房,在夜里没什么情感的矗立着,好像它们的使命也就只是站在那里,等着白天人们踏入,夜晚离开。
把闼梭放在床上,他也打开了窗,通风。
盛夏的风,与初春的冷冽不同,更柔和更暖意。
衬衫扯开一个扣子,平日里,闼梭的领口都是规规矩矩的一一扣好,没有一丝一毫的违规,现在脖子的霞光尽显,酒醉的红一直蔓延到大片颈项。他压+在闼梭上方盯着男人许久,从打开的缝隙中一路钻入锁骨上的凹陷,每一寸肌肤都是诱人的,泛着微光,在灯下尤为剔透,闼梭的确白皙,十年前的他并不是这样的,这种白更近似于某种病态。
他知道,这些都是罗比安芬的功劳,虽然毒被解了,但是罗比安芬的毒性不会那么快消散,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腐蚀掉主人的身躯,细水长流的毁灭。
闼梭所有的病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手肘支在闼梭两侧,把他收拢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十年以来,这是诃偿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他。浓眉,长睫毛,小巧的鼻子和樱桃一样的唇。他的小傻子,是那种百看不厌的类型,可以经受住任何的细细打量。
他也不知道自己沉迷于这个人什么,什么善良什么脆弱什么坚强都不够他挑起兴趣,而这种兴趣还是持续的——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喜欢我还是那家伙——”诃偿息低声问道,而闼梭也只是翻个身,继续睡着。酒醉时,有的人哭有的人笑,闼梭倒好,闷头睡觉,一点戒备心都没有。
“如果诃奈期不是我的双胞胎哥哥,你一定不会对他心动的——你是因为我才喜欢他,对吧?”诃偿息自言自语着,就那么自己下了判断,也不问对方的答复,头埋入闼梭的颈项里,用撒娇的口吻说道:“一定是这样的——我的小傻子——你的山鬼就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