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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你的白月光 完结+番外 (息霜)


  那时他想,玩玩而已,谁动心,谁傻逼。
  林襄是个傻逼,奉上少年满腔真心供男人践踏。
  霍司容也是个傻逼,失去之后才懂得拥有本身有多么幸福。
  “复婚。”霍司容不理会林襄的叫嚣,他生硬而冷酷地重复:“你必须在复婚书上签字。”
  “不可能。”林襄情绪激动,胸膛剧烈起伏,他扶着墙厌恶道:“想都别想。霍司容,除非我死,否则我恨你一辈子。”
  心脏绞痛,霍司容下意识揪住了胸口,他迈步逼向林襄,眼底一片阴鸷。
  “无所谓,我不在乎你恨我与否,但我们必须复婚。”霍司容沉声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林襄冷笑:“你能按着我签字?”
  “那就关到你签字为止。”霍司容的神情和语气一般冰冷,近乎残忍地俯视着他,脸色阴郁得可怕。
  林襄不是不清楚霍司容这人发起狠来,什么下三滥的事他都干得出。
  论不要脸,这世上恐怕当真无人能出霍司容其右。
  闻尧拿着手铐回到二人住的别墅时,霍司容正卷着林襄洗澡。
  林襄挣扎得厉害,霍司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制住他。
  林二窝窝囊囊地被他塞进浴缸,霍司容一手按住他胸口,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处。
  刺痛、羞耻与恶心一同涌上心头,再捣入胃里,林襄一脚踢中霍司容的脸,翻转身趴着缸沿连咳带呕。
  “别碰我!”林襄怒道。
  霍司容站起身,大男人简直手足无措,茫然僵立,不明白林襄是为什么又吐了。
  他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吃下去反胃,于是吐出来,这会儿只能呕出些酸水,让霍司容看得心惊胆战。
  闻尧担心地问:“林二肠胃炎犯了?”
  霍司容摇头:“不像,医生检查过,说没啥毛病。”
  林襄裹着毛毯蜷缩,将自己塞进了小沙发,满肚子怨气一丝不漏挂在脸上。
  闻尧小心将装有手铐的不锈钢方盒交给霍司容,望向背对他坐在电脑前刷网页的青年,蓦然感叹:“长大了。”
  “个子也高了不少。”霍司容顺他的视线望去,一声苦笑,意有所指地说:“脾气更是。”
  “以前装乖卖傻把野猫性子压得狠了,这两年无人肯多加看管,放他自由生长,脾气只能较从前更坏。”闻尧摇摇头,一拍霍司容肩膀:“先生,来之不易,珍惜点吧。”
  这话什么意思,两个人心里都清楚。
  霍司容与林襄这一路折腾过来,闻尧算是切身见证人,能分分钟敲键盘哭诉十万字,他作为一条单身狗被这对狗男男折磨的日日夜夜。
  简直不堪其苦,闻尧望天兴叹,不堪其苦啊。
  霍司容送了他一个“赶紧滚”的眼神,闻尧麻利地溜了。
  林襄肚子饿,四肢软绵无力,霍司容送来的东西他又不肯吃,吃不下。
  那些食物含在嘴里就是苦瓜水的味道,难受得紧。
  林襄耷拉肩头,鼠标指针飘忽不定,随手点进了一家纯文学论坛。
  这家论坛都快倒闭了,版面最新回复的时间还是上周这个时候,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用户。
  文学……林襄默然无声地叹了口气,离开宁北去伦敦后,他就再未曾碰过一本文学理论书籍。
  冯唐、王朔是否又出惊人之语,郜元宝与钱理群一南一北对鲁迅的研究有新进展吗,洪峰还在微博po女儿日常吧。余华呢,杂集出到哪一本了?
  老一辈的作家凋零,新人青黄不接。
  林襄心想,不行,文学界需要我这样的人才,我不能自暴自弃,他摸着下巴琢磨。
  幸亏霍司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否则肯定要嘴上逞能嘲一句:“说我不要脸,你还不是一样一样的。”
  林襄心中百感交集,对霍司容的厌恶暂且为文学界的担忧压了下去。
  直到腕上一阵冰凉触感。
  林襄扭头,霍司容半跪在他身旁,认真细致得好比良家媳妇为自己男人缝衣引线,生怕针脚不严、稍有疏漏。
  林襄:“……”
  霍司容温柔地注视他:“来,那只手。”
  林襄顺手甩了他一耳光,将霍司容踹翻在地,跳上去压住他一顿拳打脚踢。
  霍司容忍气吞声地受下了。
  等林襄解气,霍先生整张帅脸已经鼻青脸肿,他小幅度地龇了龇牙,暗暗嘀咕:“爪子可够利索的。”
  “你有病是吧霍司容?”林襄不客气地反问。
  霍司容一言未发,将镣铐抻长了去够林襄另一只手腕。
  “我知道你有多能跑。”顶着林襄厌恶鄙夷的目光,霍司容视若无睹,沉声道:“我也知道你恨我。”
  林襄微挑眉梢。
  “正因如此,我不能放你走。”霍司容抬眼注视他,万分郑重地继续:“除非你签复婚书。”
  “那你知道我现在,看见你就想吐吗?”林襄一脸麻木地反问。
  霍司容愣住了,他不明白林襄这句话意指生理反射,而非情绪的比喻句。
  但这句话赤|裸裸的摆在两人面前,的确有够狠的。
  在霍司容记忆里,林襄就像围绕恒星旋转、不知疲倦的小行星,那么晦暗渺小,不会发出光亮,却一直无法忽视地存在着。
  曾经的林襄总是包容霍先生的一切。
  “你就这么的……讨厌我。”霍司容两道浓眉拧住了,隐忍不宣的痛苦又一次漫上心头,让他宽阔高大的身躯,整个儿笼罩在难以言喻的悲伤中。
  林襄已经不屑再搭理他了,丢掉的东西,就属于过去,他没兴趣捡回来。
  “你记得何思远吗?”林襄说。
  霍司容略一思忖,点了点头。
  “我和他掰了,此后他一直试图联系我,甚至发来倩倩的照片。”林襄残忍地抿起唇角:“我拉黑了他。”
  “何思远打电话说我不够兄弟。”林襄扯回被霍司容捏在掌心的左手,哈哈大笑,语带讥讽:“我找人揍了他一顿,又逼他还了欠我的五千块。”
  “哦对了,为了那五千块,他和倩倩连租房都租不起了。”
  “霍司容,你心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要是不喜欢你了,你敢那么对我,就不怕半夜三更被我拿把刀子宰了吗!?”林襄情绪激动,豁然起身。
  霍司容仍旧维持着半跪在他身前的姿势,头晕目眩,眼前发懵。
  ——“但假如不是你,谁又敢这么对我呢?”霍司容第一次上他的时候,林襄忍着流血的痛苦,将一切毫无保留交给他。
  那时候,霍司容压根没放在心上。
  很久以前,林襄还是碧溪市的小霸王,高他五个年级的混混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林襄这人,大度起来,对兄弟两肋插刀好得没话说,可一旦狠了,那就是野猫变老虎,非得把对方扒掉三层皮。
  他的个性,单从当时在小巷子被混混们围殴时,便能管窥一二,换做任何别的人,稍微胆怯些的,立刻抱头蹲下求饶,而林襄,凶的不行,一个打四个,不见刀子不见血就不带怕的。
  他那么凶一孩子,脾气又坏。霍司容忽然想不起,当初他如何驯服的林襄。
  似乎从一开始,林襄在他面前,就收拢了全部利爪,乖乖巧巧地蜷起大尾巴,任由霍先生揉圆搓扁。
  ——“我喜欢你,真的……对不起。”医院里,林襄微弱的呼吸不停颤抖。
  而现在,都毁了。
  喜欢烟消云散,唯独恨比爱更顽固不休。
  霍司容几乎难以支撑身体,他抬手掌住桌面。
  良久,暴怒起身,扫翻桌上的瓷瓶,踹倒皮椅,抄起林襄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砸了个四分五裂。
  整间屋子,只余一片令人恐惧的狼藉,仿佛狂风暴雨过境,寸草不生。
  林襄沉默地看着他发脾气。
  霍司容宣泄够了,才步步逼近他,每一步都载满了沉重与压抑,他沉沉地注视他。
  “林二,无所谓。”霍司容发了狠道:“你愿恨就恨,可这一辈子,你男人都是老子。”
  林襄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自古文斗谈判分不出胜负的,向来都发展成武斗,上至国家战争、下到夫妻打架。
  门窗早让霍司容锁紧了,防盗栏把这间屋子围成了一座囚牢。
  林襄跑无可跑,气得心肺炸裂,撸起袖子和霍司容干了一架。
  林襄也算小有拳脚的人,但他不像霍司容,从小就成体系的练过。
  换言之,霍司容是个练家子。
  雄性之间的斗争,总是以征服对方为首要目的,斗争的获胜方通常能获得优先□□权。
  大自然的原始规律,似乎非常适用于人类。
  本来霍司容只想制住林襄,途中皮肤灼热摩擦,冲撞出过于炽烈的火花,撩的霍先生一股无名火起,干脆将拳打脚踹的林二扔上床。
  “霍司容你王八蛋!”林襄不甘示弱地叫骂,霍先生答曰:“艹。”
  言简意赅,并身体力行。
  林襄俯趴在床上,霍司容一碰他,他就条件反射恶心干呕,比姑娘家的大姨妈来得还准。
  林襄吐得天昏地暗,没忘回头竖中指:“艹你八辈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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