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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sper (珊瑚小姐)


  钟瑜和其他人赶紧连连称是。
  “先不要分析了,我来是通知你们去处理一下,”林远道,“祁蕊要撤案。”
  听完这个消息,方文涛深深地看了钟瑜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自己不想去趟这“法盲”的浑水。于是,费力不讨好的事就又轮到“拒绝困难症患者”钟瑜了。
  钟瑜见到祁蕊时她正在玩手机,见他进来还很愉快地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心情不错。钟瑜点了点头算是应答,心想估计这姑娘以为报案和淘宝买衣服一样——七天无理由退换呢,要是待会儿知道什么事情进了警局就不是她说的算了,估计就不会有这好脸色了。
  果然,当钟瑜耐心地向她讲解了法律规定的撤案条件——已经立案侦查的案件不是想撤就能撤的,姑娘一脸震惊到无以复加,反复问“我不想告了怎么就不能撤案?”
  钟瑜在心里不停地暗示自己要和蔼可亲,要始终面带笑容,一个案件既然走了法律程序,那么有没有罪是靠证据说话的。不是你说他强/奸他就一定是强/奸,也不是你说这是个误会就可以一笔勾销,万一受害人受到威胁了呢?万一被告人受到污蔑了呢?既然走到法律面前,就要有个合理的解释,不能随随便便了事儿,那样对任何人都是不负责的。
  “他没威胁我啊,真的,不信你可以看我手机。”祁蕊一看事情不简单,马上就急了,甚至都忘了当初报案时还强调了“受到陈白宇的威胁”。
  “那你就是承认在诬告他了?”钟瑜忍不住反问一句。
  祁蕊明显哽了一下,先是说“当然没有”,然后也觉得这话是自相矛盾,又补充了句“都是误会。”
  钟瑜猜她应该是和陈白宇达成了什么条件,看她以及陈白宇的行事做风,一个吃软不吃硬,一个吃硬不吃软,应该不会跑偏到“威胁”方面,最有可能就是双方各退一步,拿钱,或者别的什么好处了事。虽然经过这几天的侦查确实没有“强/奸”的实质性证据,如果真到起诉那一步十有八九也会被驳回,但这些都是关起门来他们警察自己的判断,是不能告诉祁蕊的。
  “你要想清楚了,强迫发生性关系——无论男女,都是非常恶劣的行为,无论是在清醒还是酒醉状态,只要违背当事人的愿意,都是强/奸。这个罪名很大,视情节严重程度量刑最高可到死刑。同样,诬告的罪名也不是一句“误会、道歉”就可以完事儿的,如果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和严重的后果,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祁蕊,我不能说太多,会干扰你的思考,只是在提醒你,要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不要冲动。”钟瑜收起笑容,罕见地严肃、甚至可以说是严厉起来。
  祁蕊见这个一贯温和的帅哥突然不苟言笑了,心里也明白了事情真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但还是心有不甘的问:“那就是说他一定会被抓起来吗?”
  钟瑜苦笑了一下,心想刚才的普法教育敢情都白说了,只得又解释说立案后是否走到诉讼那一步要看证据,如果证据确凿,当然不能放过坏人,无论他拿的是枪炮还是蜜糖,都不能就放任不管,否则就是我们当警察的不作为。可如果没有证据表示他犯了罪,也要立刻还人家清白,然后还要看人家想不想追究你的诬告行为,这就是后话了。
  祁蕊一听自己还可能摊上事儿,立刻紧张了,连连表示愿意配合调查,然后找个律师来处理。
  钟瑜心想这姑娘可算是上道儿了,还能想起来去找律师,也算是自己没白忙活一场。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事实证明心大的人的“聪慧”总是灵光一闪般的不稳定,脱离了那个环境就又会回到原来的轨道。虽然祁蕊嘴上说好好配合,但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钟瑜和方文涛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走心。不但对当初报案时的一些解释有了变化,态度也散漫很多。常常都是“一问三不知”,要不就装糊涂。陈白宇也是同样的态度,表面上看是诚恳认真,实际询问过程也是含混其词,能不说就不说。钟瑜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俩人在消极怠工,心里再不乐意、再着急也没办法,毕竟该讲的道理、该说的后果都摆明了,对方不接受,神仙也没辙。而且这又不是公诉案件,没有硬性规定保驾护航,又不能打着骂着催前进,再大的怨气也只能自己消化了。
  钟瑜和方文涛尽职尽责地做好份内工作,按部就搬地完成调查,最后在没有实质证据证明强/奸成立的情况下撤案结案,也算是遂了祁蕊和陈白宇的心愿。通知结果的时候两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连声道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民政局领证了呢。
  “哎,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人挺配的?”方文涛看着祁蕊开心地坐着陈白宇的车离开警局感叹道。
  “嗯,是挺有夫妻相的。你说如果他俩成了两口子,以后孩子问‘爸爸妈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他们会怎么说?”钟瑜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就说……,”方文涛翻着白眼做冥想状,然而半天没下文。
  “算了,难为你了,不用回答了,”钟瑜说着扔给他一本卷宗,“干活吧。”
  转眼已近年关,大街小巷单曲循环般地飘荡着“恭喜发财”,直唱得人神形涣散、无心工作,那种“有什么事儿等过完年再说吧”的情绪写在所有人的脸上,放假,成了唯一的盼头。
  钟瑜铺垫了好长来和钟宁表达了这个春节不回家的意思,钟宁虽说不太开心但也很无奈。钟父在前几年经人介绍找了一个老伴——对于这事钟家姐弟其实没什么意见,毕竟这么多年父亲顾及两个孩子的想法一直都没有成家,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的过了十多年可以说是非常辛苦了。直到钟瑜高中毕业,估计觉得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了,身体心智均已成熟,这才松口说考虑再找一个。后来的田阿姨也算是半个熟人,性格温和,跟来的女孩子比钟瑜小三岁,因为钟瑜上了大学,两人也不过是寒暑假碰个面,交往不多,几年下来大家相处基本融洽。
  但钟宁觉得这温情和谐的一幕都是假相,凡事有得必有失,父亲得到了关心照顾,而钟瑜则失去了家的归属,尽管他从不承认这种失落。
  钟宁觉得如果不是这样,钟瑜一定不会逢年过节就值班。哪有那么多巧合次次轮到他?局里领导也不可能只逮着他一个单身青年使用啊?她琢磨了很久觉得这事儿只能是钟瑜自己申请的。尤其是钟宁成家后,钟瑜是一个春节都没在家里呆过。哪怕是钟宁把二老接到自己家,钟瑜也以值班为由留在局里,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都会以各种理由跑出去,什么同学聚会、朋友聚会的,看上去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其实无比的落寞。这件事就像根刺一样扎在钟宁心上,每年疼一次,而且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疼。
  如今钟瑜跑到千里之外,钟宁就知道他更不可能回来过年了。钟宁虽然很希望和弟弟在一起,但也很心疼他从请假到回家的一路折腾,短短七天假期,她更愿意他能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如今既然决定不回来了,为了弥补不能团聚的遗憾,钟宁就给他寄去一堆吃的用的,生怕钟瑜一个人在外地过不好年,亏待了自己。
  不巧的是,钟宁的两大箱东西寄到时钟瑜正在外出任务,徐正轩接到东西时想都没想就自行拆开处理了。因为钟瑜在临行前说过,出任务这几天不要联系他,任何和他有关的事都由徐正轩全权处理。当时徐正轩看到这句话还很厚脸皮的高兴了一会儿,仿佛有了“一家人”的感觉。
  钟瑜此次出任务对徐正轩而言是很意外的,他的生活圈子里还没有工作到消失的人,因此当他从手术台上下来看到钟瑜两个小时前的微信留言说“出任务、时间不定、不要联系”这样的话时还感到有些新奇,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回复,毕竟过去好长时间了,最后还是发过去一句“注意安全”,然而没有接到回信。这是住在一起后第一次遇到钟瑜出任务,徐正轩不知道要这个“不要联系”都包括什么,还上网搜了一下,答案五花八门,一时也拿不准尺度,只好按人家吩咐的来,没再干扰人民警察工作。
  刚开始的一两天徐正轩还只是偶尔会想想钟瑜,吃饭睡觉工作一切照常,但从第三天开始他就有点儿不安了。什么任务?危险吗?去哪里?是一个人还是和同事一起?什么时候回来?这种担心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而成几何级暴增,等到第六天的时候甚至都开始有点儿疑神疑鬼了,一有时间就翻本地微博,要不就看公安的公众号,一方面想找点儿蛛丝马迹,一方面又怕突然看到什么坏消息。徐正轩是绝对不敢打电话的,只能把钟瑜的微信看了又看,想问问,却又不知道要问什么,纠结得自己都快看不起自己了。
  徐正轩觉得今天格外不顺。
  上午连续接了两个危重产妇,忙乱之中额头还被输液架撞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用个便利贴大小的创可贴才挡住,搞得走到哪里都要被问一句“怎么了”。中午吃饭时汤又洒了,把手背烫得通红,黄主任看到后还乐呵呵地说了一句“万幸是左手,不耽误下午上台”,真是无情到把他噎个够呛。临近下班查房时又被一个情绪激动的家属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说什么下手没轻没重的弄疼了他老婆。徐正轩作为一个产科罕见的男医生对这种来自患者及家属的“性别歧视”已经见惯不怪了,这次还只是说了他劲儿大,已经算是比较客气的了,至于“变态、有病”这种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虽然当时肯定是不太乐意,但也没太往心里去,因为在他选择这行时同为医生的徐母就提醒过他:你在别人眼中既是天使也是魔鬼,赞美与诋毁并存,如果没有觉悟就不要干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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