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韩凛回家给朝歌换药，看着那一大块伤口，韩凛眉头皱得紧，动作却温柔又细致。
朝歌背靠着沙发，把韩凛脸上的每一个小表情都细细看进眼里。
他喜欢韩凛专注的模样。
这一刻的认真，被朝歌深深记入脑海，成为一个回忆碎片，再也不会忘记。
“还行，比昨天好些，慢慢养吧。”韩凛说。
朝歌点头。
“今天在家一直画画？”韩凛问。
朝歌又点头。
“别太累，你的手需要休养。”韩凛说。
[也不会怎么用到这只手，我很注意的。]朝歌比划。
“恩行，你在休息会儿，我去做饭。”韩凛说。
朝歌拉住韩凛：[等等，你做饭？]
“对啊。”韩凛说。
[你回来的时候不是买了吃的吗，为什么还有你自己做？]朝歌惊了，韩凛做饭，别把厨房给他炸了。
“我买的只是一份凉菜，咱们还得有主菜和汤。”韩凛说，“你歇着吧，今天厨房是我的了。”
[不是，你做什么饭啊，你也不会啊你做什么，别闹，去外面买点回来吃就行。]朝歌比划。
“我今天休息的时候看了很多烹饪教学视频，我感觉不怎么难，我一定可以。”韩凛说，“你就去客厅坐着等，很快就能吃到热腾腾的美食。”
韩凛说完，不想在和朝歌纠结，推着他回客厅，再自己进厨房。
朝歌坐在沙发上够着颈子看他，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自己的厨房一不小心就失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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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百年好合
做饭说难也简单, 说简单也难。
朝歌做了很多年的饭，许多事情都变成了本能，所以站在韩凛身边, 看他对着IPAD做饭的时候, 脑子简直乱到不行。
许多在他看来完全不该出问题的地方, 韩凛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姿势出错, 仿佛那些锅碗瓢盆在故意搞他一眼。
韩凛看朝歌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接把人推出去：“不要这样看着我, 自己去客厅看电视, 别来打扰我做饭。”
朝歌忍不住比划：[你真的行吗, 我很担心……]
“不用担心我, 我OK的。”韩凛说。
朝歌比划：[我没有担心你, 我是担心我的厨房, 你别把他搞炸了。]
韩凛：“您老外边请，再说我真炸厨房了。”
朝歌磨磨蹭蹭。
韩凛俯身亲了他一口：“相信我。”
朝歌勉强离开，一步三回头。
真的没问题吗……？
韩凛有点问题。
他的前期工作都可以做得很好很完美。
大小粗细相同的胡萝卜丝和肉丝, 精确到克的盐巴辣椒, 洗得一尘不染的大白菜……
一切的一切严谨到仿佛刚刚离开科研实验室, 再被有重度强迫症的数学家精细摆量。
可当韩凛打开火, 事情就开始不对劲了。
韩凛：“……”
[你还好吗？]在几声巨响后, 朝歌急冲冲地跑到厨房，对看着锅深思的韩凛比划。
韩凛没有回答朝歌, 视线凝着在锅里那团漆黑上, 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朝歌走到他身边：[不然我来做吧，你把前面的东西都弄好了，我只需要炒个菜就行，炒菜不会影响手臂。]
韩凛摇头：“不, 我既然接了这个活，就一定要做到底，做到最好。”
朝歌抿嘴，非常怀疑自己能不能吃上饭。
“去玩吧，我这边可能还需要一会儿，但不会太久，放心，刚刚的失误我已经总结了经验，这次一定行。”韩凛说。
朝歌欲言又止，将信将疑地离开了。
韩凛是真想自己能做出点什么，这段时间朝歌受伤几次，给他提了个醒，家里只有朝歌一个人会做饭是不行的，有时候忙不过来，他必须要学着做点，哪怕不是什么大菜，也不需要有朝歌做得那么好吃，但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会饿着朝歌。
韩凛决心下得中，又拉着视频看了几遍，确定没问题后，再照着步骤一点点做。
一个小时后，韩凛满头大汗地把胡萝卜炒肉丝和蒸蛋端出来，米饭早就蒸好在电饭煲里，韩凛乘了两碗出来，又把之前煮的紫菜蛋花汤盛出。
才叫朝歌过来吃饭。
[哇！这么丰盛，看起来很好吃！]朝歌捧场地比划。
“坐下吃吧，试试味道。”韩凛擦擦汗，把围裙摘下，坐到朝歌身边。
朝歌夹了一筷子肉丝。
有点老，肉吃起来柴柴的，但是胡萝卜很甜，韩凛的用心更甜。
[好吃，我很喜欢。]朝歌比划，[我感觉我可以吃两碗饭。]
“吃两碗饭？是因为菜太难吃，只能哽白饭吗？”韩凛开玩笑。
朝歌用脚轻轻踢韩凛：[瞎说，是真的好吃，甜甜的特别下饭，你也试试。]
韩凛吃了口。
“还有待提高。”韩凛说。
[第一次这样很不错了，超级棒！]朝歌比划，[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你说的没错。”韩凛点头，“以后我会经常练习，等你手好了，还可以手把手的教我。”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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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百年好合
饭后韩凛去洗碗, 朝歌躺沙发上玩游戏，他忽然觉得受伤之后的自己，在韩凛面前简直就是个老佛爷, 小韩子的殷勤程度就差没净身了。
有点快乐。
韩凛洗完碗出来, 学着朝歌以往的样子, 拿朝歌放在冰箱里腌制好的冰糖柠檬泡水, 又切了个果盘端到客厅。
“在看什么？”韩凛问。
[最近新出的一个科普节目, 讲原始动物的。]朝歌比划, [这里面都是科学家们根据研究, 再制成的特效, 几乎还原了当时的生活环境和动物们的模样。]
“挺有意思。”韩凛把朝歌搂进怀中, 跟着他一起看。
[根据原始动物长得都很突破脑洞, 用在电影里当神兽或者怪物都非常合理。]朝歌比划。
“深海的鱼类不也是吗, 长得就很深海。”韩凛说。
[哇，你地图炮啊。]朝歌开玩笑说，[长得很深海怎么啦, 还不许深海有美人鱼吗？]
“告诉你一个笑话。”韩凛说, “也不算是笑话, 就是一个你听了可能会觉得很惊讶的事情。”
[什么？]朝歌问。
“杜牧云知道吧。”韩凛说。
[当然, 点点喜欢的杜律师, 那个很酷很冷的人。]朝歌比划。
韩凛点头：“你知道吗，他喜欢看美人鱼。”
朝歌疑惑。
“你小时候有没有看过芭比的电影？”韩凛问。
朝歌点头：[我还很喜欢呢, 你一说我就又想看了。]
韩凛说：“那里面不是有几部和美人鱼有关系吗, 其中有一个大概剧情是一个没有翅膀的仙子，后面因为救了谁有了翅膀，后来她又为了救人跳进水里用翅膀换美人鱼尾巴。”
[对对，芭比彩虹仙子之人鱼公主！啊！我超喜欢这个！]朝歌激动地比划。
“恩, 这也是杜牧云最喜欢的。”韩凛说。
朝歌果然很惊讶，杜牧云看起来那么酷的一个人，好像和粉粉嫩嫩的芭比完全不搭边，不过人不可貌相，再冷酷的人心里也有住下小公主的权利。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偶然发现的，所以杜牧云这个人没有他表面看起来那么不可接近，如果他真的那么臭屁，我和方适也不会和他成为朋友。”韩凛说，“点点如果真喜欢，努努力，找找方向，是有机会的。”
最近林典因为要毕业了，论文和实习各方面压在他身上，加上杜牧云也一直爱答不理，林典也暂时性地中止了追求一事。
打算先把工作和毕业的事情弄好，其他的随缘再议。
[我会转告点点的，不过他最近忙，估计也没太多时间追人。]朝歌比划。
“恩，反正这些事情还是将就缘分，我们其他人也没办法多参与。”韩凛说。
[如果能成是最好啦，大家都是朋友，而且也都在为404做事，以后相处起来会很和谐，不需要去熟悉那些不熟的朋友。]朝歌比划，[你膝盖往后挪点，搁着我腰了。]
韩凛把人搂进，凑到他耳边问：“搁着你腰了？”
朝歌想挣开他，但是韩凛力气大，朝歌只能比划：[搁着了，你动一下，疼。]
“不想动，你动。”韩凛说。
朝歌试着移位置，但是韩凛的手臂在他腰上死死搂着，根本就动不了。
[你先松开。]朝歌拍韩凛说。
韩凛额头抵到朝歌后脖子上：“不想。”
朝歌被他这撒娇一样的动作，搞得哭笑不得：[你到底要干嘛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