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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湾晚灯 完结+番外 (可是我好想說謊)


“他们说你没有信息素。”应原摸着鼻子笑,“那你现在是什么?真怪。”
对方松松绕着卫衣的帽带,不吭声。
他敛了眸,视线下压,移到姜照眠抓着手机的几根细嫩手指上,指甲修得很妥帖,圆润的一段弧,如同一枚枚海贝。再上看,Omega隐在暗处的小脸白得像瓷,像适应了环境,整个人平静下来,眉梢眼角都透着无动于衷的意思。
应原瞧定了,突然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一天下来没吃什么,冒得都是酸水。低头从兜里摸出烟盒,又抽一支出来,打火机的青红火苗窜,舔到眼前,白了几秒,他说:“不开口?我又不吃你。”话一停,唇角照旧翘着,“哦,寒假一块处了那么多天,你是不是早让人吞干净了?”
来回几句语气熟稔,平淡如常,像多年好友带着善意的调侃,又像阴阳怪气的讥讽。姜照眠两只手插进兜里,后挪了半步,倚着粗糙的墙面,有点无聊地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你说要告诉我关于陆新瑶的事情。”
应原睃了眼他,低低地笑,跟人打太极:“聊一会都不肯。是了,姜少爷看不起我们嘛。”
“你喜欢陆辞。”姜照眠沉默一会,疑惑地抬起小脸,“那我们还能聊什么呢?”
“聊聊你的腺体污染、未婚夫,那次绑架,和名字上了下一年入伍名单的,”应原和颜悦色,“唐意远。”
与游刃有余的姿态相反,最后一个字落地,他眼神直直锁住了他,“第十六军区和这里隔了两个大洋,要一个未成年的Beta去国离家,”应原鼓起掌,“斩草又除根,姜少爷好凶的性子。”
姜照眠不置可否地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似乎对他如何得知这件事并不好奇。
毕业季时不时有学生混上天台谈心,不知道哪家老师怕出意外,拉了线路上来,墙角摆着一根瘦长的竹竿子,杏黄的布电线一圈圈缠到顶,坠下一个摇摇晃晃的白炽灯泡。风一吹,光影一荡荡地移,Omega右半张脸浸到明处,漆黑的睫毛纤长如蝶羽,轮廓加深,刀刻般清晰。
应原掸一掸烟灰,“其实我该谢谢你。”他不知道为什么松懈下来,慢慢吐出一口白雾,目光突然虚了,落在不知名的一点,“我想弄死他,想了几年,一直动不了手。”
腕上的手环震动了一下,姜照眠设了整点提醒,还有十五分钟就要放学。“你不想说陆新瑶的事情。”他意兴阑珊,抬腿要走,“那算了。”
应原脸上表情一瞬腻滞,伸手拉住他胳膊,很快重新带上笑:“急什么。”
“快下课了。”姜照眠全身暴露在光线底下,刹住脚,捋着眉,眼睛往他身上扫了扫。
他认为自己受了骗,白奔波一场,打定主意下次再也不会赴类似的约。
应原略一扬眉,松开他的手臂,走到原先考靠着的铁阑干前,弯腰拾起一封什么东西,掉转身,递到他面前,又另起话头,“有人托我办一件事。”
信上熟悉的玫瑰火漆已经被撕开,姜照眠心脏一下抽紧,呼吸重起来,“饶清找的你?”
“陆新瑶,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应原勾出一个笑,再次避开对方的问题,“她有精神病,一个癫婆,脑子不正常,出事那天跟家里人吵了一架,想不开,就跳楼了。死之前吵着要见儿子,闹得那么大,当然没如愿。”
他的手往上抬,碰到Omega的肩膀,五指扣紧,握死了,“你是不是以为她的死对陆辞造成多大的影响?不,我告诉你,一点都没有,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姜照眠捏住信封,想挣开他,然而等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Alpha有绝对的力量优势,搭在肩上的那只手强悍如铁箍。
“你还不知道吧,灌清洁剂那事也是我让周明办的,本来想让你识趣点,自己收拾东西滚蛋。”应原叼着烟,声音含糊不清。
另一只胳膊从后面横上姜照眠的脖子,手指掐着他的下颏儿,用了十足十的狠劲。另只手捂着他的嘴,指缝里的尼古丁味道一股股逼上鼻翼,姜照眠止不住地翻肠搅肚,眼睛红着,却咬紧牙关不肯掉眼泪。
“为这事,老子半个月没来学校,他踹过来那几脚好他妈的痛啊。”应原吐掉烟,往地上啐了口痰。一只手踩着他的膝窝,松开他的脸,用力按上后脑勺,强迫Omega低下头,露出脆弱的颈部。
“那狗逼东西为了你这个婊子,要我等你身体稳定了对陆辞动手。真有意思,一个个闹了大半年,不就是为了你这块腺体吗?”应原解下腰间吊着的钥匙串,找出一柄折叠的小刀,刀刃弹出,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冰冷银光,刀尖对着那处微微凸起的地方。他虾着腰,着迷地感受姜照眠恐惧的颤抖,眼底猩红,语速越来越快,“老子今天舍身取义,当一回大慈大悲观世音,挖完之后一了百了,谁也别折腾了,还有你这张脸,我看着不高兴,就一起弄了吧,你说行不行,啊?”
楼道里黑洞洞的,虚掩的铁门传出隐约的说话声,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时快时慢,状似癫狂。
陆辞站在正数第二级台阶上,闲闲倚着杨木扶手,指间有微弱的橙红火光。他在抽烟,懒洋洋没什么精神,白雾缭绕住英挺的面容,烟盒丢在一旁,随手拨弄打火机玩。
最近一层教学楼大多是空教室,没装扬声器,下课铃遥远地涌上来,一同响起的还有杂乱匆忙的脚步声,急促又密集的‘蹬蹬蹬’,如同擂在心脏上的鼓。
陆辞斜睨了眼,校长邱宏达跑在最前,旁边是气喘吁吁的邹凝珍,浩浩荡荡一行人,脸因为激烈运动涨得通红,像肉摊上放太久的一块块发黑猪肝。
他没由来觉得好笑,碾灭烟蒂,直起身,在那句‘行不行’的质问里推开厚重的铁门。
天台长久没来过那么多人,正副校长几位主任挤在一处,汗味弥漫。个别体力不好的,弓下腰柱着膝盖,猛烈咳嗽,所有人都忙着调整胸腔里过快的心跳,一时只剩浩浩的风声。
邹凝珍大口大口吞气,突发哮喘似的,站也站不稳,单手扶着墙,盯着应原,一张脸打翻了调色盘,看不清怒和惧哪个更多。
始作俑者抱着膝盖缩在墙角,眼底还残留着惊惶,像终于从梦魇中脱离,咸涩的汗水自下颌角大颗大颗地滴,水里捞出来一般。嘴唇毫无血色,纸糊的一个人。
“老师,”陆辞说,“我带他先下去。”
Omega抱着人不肯松手,邱宏达担忧地看过去,指示道:“送姜同学去校医室检查一下,校医在的,我刚刚叫他从教职工宿舍过来了。”
“嗯。”
门在身后‘砰’一声合上,一并切断了仿佛在给鬼片配乐的狂风。
姜照眠脑袋扎在陆辞怀里,不停地哆嗦,手臂软绵绵地垂在他肩膀,根本环不住。眼睛倒是睁着,目光失了焦距,除了断断续续的类似哽咽的微弱声音,一点活气都没了。
他被刺激得太狠,除却特定的人,对外界没了半点反应,茫然呆滞,像个雪白的人形玩偶。
楼梯不好下,陆辞放下人,牵着他的手,半低下头,“贝贝自己走,好不好?”
姜照眠紧挨着他,愣了几分钟,才迟钝地点了下头。
一楼的楼梯口空空荡荡,陆辞找沈浩要来电话号码,给校医发了个短信。姜照眠在旁边乖乖抓他的手指,垂着头。
校园没什么人,寝室楼的宿管阿姨不在。陆辞锁上门,热了杯牛奶,Omega蜷在床上,身子抖如筛糠。
床头的阅读灯亮度调到最低,滚烫的玻璃杯放在书桌,陆辞把人抱到腿上,掰正那张小脸,指腹慢慢揉着几个血红的指印,“是不是这里疼?”见他迷迷糊糊的样子,不知怎的笑了下,“说话。”
懵了半晌,姜照眠倏地睁圆了一双通红的漂亮眼睛,里头雾气氤氲,像水汪汪的透明罐泡了两颗黑玛瑙,仿佛醒了,豆大的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他后知后觉感到痛,哭得要碎了,扑进陆辞怀里泣不成声,“老公…呜呜…哥哥。”
陆辞低下头亲他,一只手摸进衣服,抚上他赢弱的脊背,咬着他的唇瓣舔,含混地哄:“不哭了,宝宝乖,不怕啊。”
他难得有这样耐心的时刻,亲热黏腻又旖旎。姜照眠赤裸细白的手臂撑着床榻,脱掉上衣时不小心拂过被面,那封信掉到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Alpha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下,他就颤得厉害,缠住了不给人走。哀哀地抽咽,思绪是乱的,话也是乱的,“我不要…我讨厌他们,老公,你又救我、我爱你,我爱你一个人就可以了,对不对?”


第十七章
学校新换的松木床说是单人尺寸,实际睡两个还有空余。床身抹过清漆,像琥珀裹住一圈圈纹路,结构稳,怎么折腾都出不了太大声响。
这两天月考,午休多了一个钟头,几个球场不开放,住校的学生钻空子偷偷溜回寝室休息,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大管。
书桌一面临窗,离床头近,中间只隔几寸,刚够一个人施展。无线充电座上扔着自动关机的手机,陆辞考场睡够了,半截胳膊搭在微微泛凉的粗木桌面上,手指摆弄一副牌。
床上的人动了下,过一会才掀开被子,揉着睡眼坐起来。又懵半晌,茫然地抬头,等找到人,挪几步从后面黏住他,细弱的手臂圈过脖子,小脸伏在他的肩头,糯着声:“陆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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