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懋没聊够：“那为什么还要闭海，春天不是挺多鱼吗？”
“不封海，吃完今年，明年就完喽。”南海天把脚搭在长板凳上，聊热络了，“春季是鱼□□产卵的季节，要等小鱼籽生下来，延续了后代才能继续捕捞。”
南海天举例：“你想啊，你妈还怀着你，突然你们一大家子都没了，这个血脉是不是就断了，要是我们家也这样，千家万户都这样，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完了。”
“南爸，这是保护生态平衡，什么你家我家的。”许昌懋嫌弃。
“对对，就是生态平衡，我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词。”南海天嘿嘿一笑，拍了下许昌懋的脑袋，“还是读书人有文化。”
许昌懋若有所思：“我们接受着大自然的馈赠，同样也要保护好大自然。”
“馈赠？你问那鱼，同意了吗？”
南海天随意插了一嘴，堵的许昌懋哑口无言。
“这是自然法则。”南雾航帮衬怼回去。
南海天没听懂：“什么法则？”
南雾航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你这小子！”南海天念叨一句，想再问许昌懋，早跟着南雾航屁股后面走了。
“这俩小子！”
南海天点上一根烟，乘着凉风，消解一天的疲倦。
嘴上虽然念叨，可南海天打心底依赖南雾航，还是娃娃的时候就懂事自己找活干，十几年了，南海天出海忙，都是他在打理家务。
“没白捡这个娃娃。”南海天深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可惜跟着我受苦喽。”
夜风吹过，南海天的脸越显沧桑与无力。
家里小，就一件半敞篷似的卫生间，许昌懋先去洗澡。
南雾航回卧室换衣裳，一头熟悉的熊兄大喇喇的坐在床中央，保持万年不变的微笑。
许昌懋把那只与人齐高的泰迪熊接过来，一起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娃娃，动漫海报，风铃，大叶片风扇，手办……本来就不大的卧室，更显小了。
“碍事！”南雾航拎着泰迪熊扔到一旁，然后打开大风扇，往床中央一趟，舒服。
许昌懋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脑袋，一进屋就抱起大泰迪熊：“你干嘛扔我的熊！不洗澡就上床！都压着我的崽子了……”
叭叭说了一堆，南雾航心烦着被赶去洗澡。
一回屋，大泰迪熊又上了床。
“不嫌热？”南雾航问。
“不热，抱着睡舒服。”许昌懋双脚一并，将泰迪熊夹在身前，直接阻断与南雾航的视线。
南雾航在这头锤了一下熊脑袋。
“我关灯了。”
“……”
“明天上课，早点起床。”
“知道啦！”
灯一熄许昌懋就睡着了，没有丝毫的不习惯。
南雾航却失眠了，一翻身，对上一头笑盈盈的熊脸。
暴躁着要将熊抽走，许昌懋却死死盘着不放。
于是，南雾航伸手，关掉了风扇。
不一会儿，屋子热的跟蒸桑房似的，抱在怀里的熊跟快火石一样，许昌懋双腿一蹬，将熊踢到南雾航身上。
南雾航顺手一扔，熊稳稳当当躺在桌子上，床上畅通无阻。
南雾航又打开风扇，许小喵不再嗯哼，总算安静了。
正打算入睡，后头又有了动静。
“去厕所？”南雾航问，好给许昌懋让地方下去。
“……”
“你到底要干什么？”南雾航烦躁转过身。
两颗小虎牙准确无误对准南雾航前胸，一阵猛嘬。
艹，忘了这茬了。
许昌懋的嘴巴十分灵活，挑开背心，专门找肉多的地方厮磨。
由于断奶的习惯，许昌懋往中央凸起咬去。
南雾航揪着许昌懋的脖子，差点跟那头熊一块扔下去。
许昌懋找不到嘬的东西，双手扒拉南雾航，跟八爪鱼似的黏上来。
南雾航刚想把他喊起来教训一番，怀里的许小喵老实了。
“你故意的吧。”南雾航小声抱怨。
许昌懋蹭蹭脑袋，枕着南雾航的胳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熟睡。
南雾航闭上眼睛，感受胸前起伏的呼吸，渐渐睡着了。
第21章
第二天早上六点，悠扬的闹钟响起，许昌懋伸了个懒腰，迷瞪找熊，顺带找南雾航，什么都没有。
“南雾航！”
“鬼叫什么。”南雾航刚洗澡出来，还没来得及穿衣服，身上只挂着一条裤衩子，健壮的肌肉尽显无遗。
“艹，南雾航，你注意点行不行！”许昌懋背过身，脸颊通红。
南雾航提上裤子：“都是男人，怕什么。”
“谁说男人就不用怕了。”许昌懋转回去，看南雾航还在系腰带，又低下头躲避。
南雾航哼笑一声，向许昌懋爬去。
“你要干嘛？”感受到南雾航的气息，许昌懋警觉抬头。
南雾航脸上带着坏笑，向许昌懋逼近。
“南雾航你他妈神经病，快滚！”许昌懋怂的退到墙上，支棱起脚阻挡南雾航前进。
南雾航抓住许昌懋脚腕子，坏笑问：“这么怕我，还敢和我一块睡？”
说完，南雾航拉着许昌懋脚，猛的将他拖到身前。
许昌懋双腿分开平躺在床上，屁股坐在南雾航大腿上，十分危险的姿势。
“南雾航你有病吧！”许昌懋四仰八叉，双腿又被控制住，完全动不了，小嘴还是不肯求饶，不肯罢休，“你想跟男人干，就去找华汐汐，别碰老子！”。
南雾航黑了脸，抽身离开床铺。
许昌懋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又不想先服软，踢了一下坐在床上穿衣服的南雾航：“我脸疼，你去给我拿药抹一下。”
南雾航打开抽屉，已经把药放在最近的地方，沉声道：“过来。”
许昌懋屁颠把脸挪过去，怼上南雾航的胸膛前的鲜红印子，火气蹿上来。
“南雾航你要不要点脸！”
南雾航挑眉：“我又怎么了？”
“我昨晚还在床上呢，你就跑出去和别人乱搞！”许昌懋揪着南雾航的衣领，“你看看，为什么每次我来都能看到新的草莓！”
许是被白芍的事冲击到了，许昌懋对草莓十分在意。
南雾航：“……”
“怎么，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许昌懋掐腰，“这屋里就我，你还有你爸，除了我们俩个，难不成还是你自己嘬的！”
南雾航捡起校服扔在许昌懋头上，跟这个憨憨聊不下去了。
“南雾航你别走，我可要跟你约法三章，以后有我在你不准乱搞！”
“喂，你听见没？”
南雾航探进头，说：“六点半了，你还有二十分钟收拾。”
许昌懋赶紧穿衣洗漱，赶在二十分钟内跳上南雾航自行车后座。
南雾航扔给他一块包好的煎饼果子，启程去学校了。
许昌懋一边大口嚼着，一边质问：“南爸知道你乱搞女人吗？”
自行车猛烈抖了一下，南雾航猝不及防刹住车，冷言解释：“这不是女人搞得。”
“我靠南雾航，你不会真是G吧，怪不得华汐汐看上你……”
前头，一道锋利目光射过来。
许昌懋插开话题道：“快走吧，赶不上早自习了。”
车子又一猛烈抖动，百米冲刺的速度穿行过街道，比平时早了十分钟，可见南雾航火气之大。
许昌懋照样吃的美滋滋，晃了下脑袋，凌乱的头发挡住上半张肿脸，又是一惨绝人寰的美男子。
一回教室，许昌懋看见座位旁边不熟的同学，再寻着南雾航的身影，移到中央几排。
许昌懋气呼呼的上前问：“你怎么坐这儿了？”
南雾航说：“老师安排的。”
“那不成，你还要教我学习呢。”许昌懋转身，“我去跟老师说，把你调回来。”
南雾航拉住许昌懋：“别去。”
去了又要和白芍打交道，南雾航心烦。
许昌懋甩开南雾航，回了座位跟同桌说：“你跟南雾航换回来。”
“老师调的座。”
“换回去！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许昌懋急了，直接搬起同学的桌子，又吼道：“南雾航你倒是动一动啊，累死老子了。”
南雾航嘴角展露笑意，起身接过许昌懋手里的桌子。
安顿好，两人又肩并肩坐在一起。
班级的议论声也因为早自习的铃声停下，朗朗背书声环绕在高三级部。
耽误两三天课程，南雾航加大学习力度，尤其加大对许昌懋的训练。
语文，除了熟背考试篇目外，加大阅读量和写作。
英语比较头疼，背单词铺底，阅读听力每日都不落的练。
数学好说点，套公式练题型，轻松过百。
其他三大科也很好说，容易追。
高考也无非就这些，大学好上，但想考精尖的大学，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和努力。
好在许昌懋听话，一旦有人带着，不管结果，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两个人帮扶，学的也卖力。
白芍早自习来过教室，从后门见到许昌懋和南雾航坐在一起认真背书，没有打扰，悄声回了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