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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刃与玫瑰 完结+番外 (无花果子)


  宝石落下后就开始变色,很快从淡淡的琥珀色变成了纯净的白。海德看着它沉默了片刻,开口不确定道:“……日光石?”
  “你知道它。”扎尔斯说。
  “只是好像记得这个名字。”海德用两根手指把石头拿起来看,然后又低头去看他,“为什么突然把这个给我?”
  扎尔斯边用左手去摸自己的右臂,边给他解释了一句:“日光石会根据持有者的种族变化颜色,让我进森林里救人的那家伙,他的颜色和你一样……”
  他摸到自己滚烫的手臂,不再说话了。
  刚才在神庙里被抓住后和昂萨斯特搏斗的情形还印在他心里,当时手臂虽然被烧得剧痛,但还是有知觉的。可现在他再用左手去碰右手,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他的右臂已经失去了知觉,那几道焦黑的指痕留在上面,仿佛还在血肉深处继续燃烧,不把他整个人都烧成灰烬不罢休。
  虽然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是死里逃生,但面对眼前这个事实,扎尔斯还是忽然有点不知所措。他坐在树下,不知不觉地忽略了还站在面前的海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始发呆。
  海德见他喝了自己的血也没有好转,心里明白他的右臂可能得切掉,但扎尔斯靠在树干上坐着,有点迟钝又有点茫然地用左手去摸自己的右臂,看起来实在让人说不出口。他站在扎尔斯面前好一会儿,突然道:“你要救的人已经死了,还是从头到尾都没存在过?”
  扎尔斯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死了。”
  他想起那尊破了个口子的石雕,不是他打破的,应该是昂萨斯特为了控制住他自己打破了雕像,然后才得以从里面伸出手来——雕像就是那个求救的人,按照这个思路,那人先是被他割了道血口子,又被昂萨斯特直接打破了身体的一部分,无论怎么想都应该活不成了。
  事实上,因为黑焰的温度太高,他回头看的那一眼连血都没看见。
  这次的救援任务可以说完全失败了,但没关系,他还找到了重要的人。昂萨斯特不知为什么没有追出神庙,也许是受容器所限,也许是现界的力量不足,总之他死里逃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虽然受了伤……也许埃德温能想办法替他解决呢。
  他也摸不清自己在想什么,思绪自顾自地飘忽了一阵子,直到林间有鸟飞过,清脆的叫声才把他飘远的心带了回来。
  扎尔斯挣扎着扶着树站起来,朝海德伸出完好的那只手。
  “来吧,”他想到自己的手就觉得沮丧,有点疲惫地说,“别的事情先别管了,我们离开这里。”


第49章
  他们离开森林时出了点意外,从守林人身体里得到的钥匙挂在扎尔斯的脖子上,海德要跟他一起走就得伸手一起握着那枚钥匙。可扎尔斯还没来得及把项链从衣领里拽出来,就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景象居然在悄无声息地飞快崩塌。
  海德也跟着他的动作回头去看,并不意外地说:“这座森林的核心没有了,它不再有维持幻象的力量,所以自行开始消失。”
  扎尔斯愣了愣,想起神庙里熊熊燃烧的大火,心里明白大概是他纵火引发的事故,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海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抓住他完好的那根胳膊,催促道:“快走,不然我们也要被卷进这场崩塌里,很危险。”
  森林风景像画布一样融化着,扎尔斯最后看了一眼,把钥匙拿出来,和海德一人一端握住了它。
  随后他默念了来时的咒语,和对方一起被卷入风构成的旋涡之中。
  和来时不一样,也许是因为他多带了个人,风显得非常暴躁,要不是海德的手像钳子似的一直抓着他的手臂,扎尔斯都觉得他们可能会被风吹散。等他好不容易看见面前有一点明显的光,下意识想抓住它却没能成功抬起手,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左手被海德抓着,右手已经没办法动了。
  没办法,他只好开口叫海德伸手去抓住那点光,也就是他们的目的地,旋涡的出口。
  他们一起跌在埃德温房间的地板上,幸好海德还记得他身上有伤,刻意把自己当做肉垫先落在了地面,随后扎尔斯摔在他身上,他抬眼去看时对方已经失去知觉,彻底晕了过去。
  海德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平放在地,见他呼吸平稳,应该没有大问题,这才抬起头来环顾四周,想看看扎尔斯把他带到了什么地方。
  有些出乎意料地,他看到一个摆设简单,因为没有多余杂物甚至显得有点空的房间,再然后,他的视线和一双带点惊讶的绿眼睛相对。
  扎尔斯难得做了个梦。
  他睡眠质量不错,虽然偶尔会因为想事情失眠,但一旦入睡就不会轻易被吵醒,而且睡得很香,通常不太会做梦。
  良好的睡眠质量让他在学校凌晨紧急集合时吃过不少亏,不过只要作息正常他又身体健康,生物钟都会督促他早睡早起。这个好习惯一直维持了很多年,来了179号以后也不例外,即使没有任务时不用早起,他还是雷打不动的六点半起床晨跑,几乎没有落空过。
  所以当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时,第一反应是这到底是不是梦,然后才开始留意眼前是什么样的梦境。
  眼前是个很亮的世界,亮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亮,所见之处到处是光,建筑物却是突兀的纯黑色,在耀眼的光照下一点也不反光,像是把这些光都吸入深渊似的,保持着自己纯粹的黑。
  脚下的地面也亮得刺眼,只有一条和建筑物相同的黑色道路延伸向远方,他犹豫了一瞬间,还是选择踏上这条指引方向的路。
  这个梦真实得过分,连在路上走动的脚步声都异常明显,扎尔斯一边沿着道路向前走,一边观察远处那个纯黑的尖顶建筑。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那个建筑物有一点微妙的眼熟,却说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停下脚步观察那座建筑,纯黑色的建筑物,占地面积不大,大约有两到三层,有塔楼和尖顶,看起来像个小教堂。但如果去掉塔楼和其他多余的部分,它看起来就有点像……
  像森林里的那座神庙。
  一个纯白,一个纯黑,简直像是同一物件的镜像。
  他皱了皱眉,还想继续往前走,到那座建筑里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景象,却忽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喊自己的名字。
  等他回过头,浓郁的白雾就兜头笼罩过来,把他整个人埋在了里面。他无法呼吸,努力挣扎了一会儿,才成功从那团白雾里挣脱出来,勉强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扎尔斯听见有人在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声讨论了一会儿后渐渐平息下来。他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看见熟悉的身影坐在床边,正低着头和某个从他的角度看不见的东西说话。
  他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埃德温的房间里,正躺在埃德温那张空荡荡的大床上,盖了张薄被,仰躺着就能看见雪白的天花板。
  埃德温房间的天花板上原来也有“喜怒哀乐”,扎尔斯迷迷糊糊地想。
  片刻后,库鲁鲁滚动的声音从床下传来,渐渐远去。埃德温则转过头来看躺在床上的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醒了?”
  扎尔斯费劲地应了一声,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声音又干又涩,像个好几天没喝水的人。埃德温微微皱了下眉,从床头柜上拿了杯子递给他。
  扎尔斯无奈地摇摇头,他靠近床边的右手动不了,又坐不起来,即使拿了杯子也很难喝水,还不如先老实躺着。
  于是埃德温又把杯子放在柜子上,低头看了他缠着厚厚绷带的右臂一眼,压低声音问:“右手能动吗?”
  扎尔斯躺在床上和他对视,谈及这个问题只能继续摇头。他刚醒过来就想起自己的手,下意识动了一下右手,却什么都没发生——他是想动动手指,可大脑明明下了指令,手指却没有接收到,被裹着厚厚的绷带放在身侧一动不动。
  伤口应该是包扎过了,否则也不会缠上绷带,但他的右臂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知觉,即使看不见那几道恐怖的伤口,扎尔斯也明白大约不会很容易好起来。
  他不说话了,埃德温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抱歉。”
  扎尔斯抬眼看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嘴里却说着很不符合个人风格的话:“如果我没有掉以轻心让你独自进入森林,你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不是你的错。”
  扎尔斯艰难地开口。
  他心里明白埃德温说的是事实,但他们事先谁也没想到这会是个陷阱,要说只有埃德温轻敌实在很没有道理。如果要讨论这件事是谁的错,那扎尔斯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怪不到埃德温的身上。
  现在再来评定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埃德温垂眸看他的右臂,道:“艾文说他已经让你喝过他的血,但没起作用。我们刚才在讨论怎么处理你的伤口,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会去把昂萨斯特抓到这里来,让他给你治好。”
  扎尔斯可不认为昂萨斯特子爵会乖乖听他的话,忍不住笑了一下,牵动干裂的嘴角,疼得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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