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葬场里挫骨扬灰/离婚后前夫众叛亲离 (柳桐语)
黎然想到了最近一段时间要忙活的事,说道,“这段时间,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学习。”
“没事!”罗桃用胳膊肘抵了黎然一下,“不是还你有吗,黎哥你讲课讲得老好了,比我老师还讲得明白。”
“是吗。”黎然开起了玩笑,“或许我应该考虑开个培训班。”
“那我就是你第一个学生。”
收拾好房间以后,罗桃走到了门外,“黎哥,那我先回房间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
见黎然点了点头,罗桃才关上了门。
黎然躺在棉被里,看着白色的蚊帐顶,心里莫名的安稳。
第二天一早,黎然就醒了,但罗桃起得比他更早,黎然出现在客厅的时候,罗桃准备好要去学校了。
毕竟她快高三了,学习任务重,经常有各种补习还有早自习。
罗桃看见黎然,先打了招呼,“黎哥!你起得这么早啊?”
黎然扫了罗桃的书包一眼,“要去学校?”
“嗯,对了!”罗桃想到了什么,又道,“厨房里有新鲜的玉米,你把玉米煮了当早饭吧。”
罗桃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脸色突然变得慌张,手上的动作也骤然加快,“我要迟到了,黎哥再见!”话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哎......
黎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罗桃影儿都不见了。
黎然简单洗漱好了以后,把玉米丢进锅里煮,趁着煮玉米的这段时间,黎然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去苏城的机票。
考虑到罗明的身体,他必须得买头等舱,这样路上他不会太遭罪。
而且县城离机场需要转两趟班车,他还要包辆车,定好车以后,还有罗桃的学籍问题,也不知道好不好转。
黎然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一步一步来吧,黎然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黎然先是给教育局打了咨询电话,说是先要提交申请然后等审核,黎然申请以后只能等待结果。
不过好像听说整个流程下来比较复杂,不会很快。
或许,一个星期真搞不定。
罗明已经醒了,黎然收回了手机,表情有些无措,“你醒了,锅里有才煮好的玉米。”
罗明点了点头,刷了牙之后拿起玉米啃了起来,黎然说了一句,“我等下出门处理些事。”
罗明嗯了一声,然后问,“你中午要回来吗?”
“下午吧。”
“那我中午不给你留饭了。”
“好。”
黎然出了门,因为他的东西还放在旅馆,他得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并且把房给退了。
拖着行李箱走在马路上,这里离他以前住的家也没有多远了,况且,都走到这里了,黎然就忍不住想去看看。
黎然站在自己家门前,更确切的说,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这里只是个堆满货物的仓库。
自从黎然把这个小院卖了以后,这里就不再是他的家。
可是站在这里,黎然望着这间仓库,眼前看见的却是十多年前,他的那个家。
妈还在,爸也在,他还在上学。
可是一转眼,就成了一片废墟。
只剩下支离破碎。
黎然望着这个找不到从前影子的仓库好一会儿,从才回忆里脱离出来。
他拖着行李箱去了附近的商店,买了些钱纸和香烛。
本来他是打算过一段时间回来给爸妈上坟的。
绝没想过,今年会这么仓促。
到了爸妈的坟前,黎然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香和蜡,摆上了水果和啤酒。
看着墓碑上爸妈的名字,黎然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
“爸妈,对不起了。”
黎然一边烧着冥币,一边说道,“今年没有好好准备,只能简单一些,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还有,我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们,如果觉得钱不用花,你们就托梦告诉我一声,您儿子我现在有钱......”说到这里,黎然的声音已经哑了。
黎然抹了一把眼泪,望着墓碑出了神。
等到该做的都做了,黎然灭了烛火,收拾好东西,“我走了,明年再来看你们。”
任晚临就在一边悄悄看着。
这么多年来,他从没见黎然哭过。
心里面......不是滋味。
待黎然走了以后,任晚临才从角落里走出来,他看着面前着两座墓碑,上面是黎然父母的名字。
他朝小然招了招手,小然看见,从车上跑了下来,跑到了墓碑面前,问了一句,“他们是谁啊?”
任晚临揉了揉小然的脑袋,“这是你外公外婆,跪下给他们磕个头。”
小然眼神很懵懂,但还是听话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磕完以后,任晚临又道,“去,回车上等我。”
小然小跑着又回到了车里。
任晚临看着墓碑,叹了一声,然后跪了下来。
他这次,算是头一回拜见岳父岳母。
任晚临跪在地上,磕了头,但他没有起身,而是把额头贴到了冷冰冰的地面上停留了几分钟。
好像是在忏悔自己的罪行。
“对不起。”这是任晚临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我没能照顾好黎然。”
“对不起,过了这么久,才来拜访两位。”任晚临语气愧疚。
“今天我在这里向二位保证,不管以后我和黎然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的照顾他。”
“你是?”一个扛着锄头的大爷站在不远处,疑惑的看着任晚临。
这个小县城并不大,附近的邻里邻居彼此都不会太陌生,而面前的这个男人,西装革领,与这个贫瘠的县城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的人。
这两座墓碑下的人他也认识,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有这样的一个亲戚。
任晚临听见老农是在问他,起身站了起来。
“你认识黎忠庆?”老农又问。
任晚临意识到老农口中的黎忠庆应该是黎然的父亲。
“算是认识吧。”
老农哦了一声,他的视线在任晚临身上巡视了一圈,脸上疑惑不减。
“你是黎忠庆的什么亲戚?”
老农的像是在审犯人一样,任晚临想到这大爷应该是认识黎然一家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媳妇的娘家人审问了。
任晚临此刻是莫名的紧张。
他张着嘴,又合上,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样的立场来解释自己的身份。
他把老婆弄丢了,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是。
如今,连想念一个人,都得偷偷摸摸。
老农见任晚临说不出什么来,脸上的疑惑立马转变成了戒备。
“你是不是过来讨钱的?”大爷的语气突然不太友善。
大爷知道黎家以前欠了很多钱,整个村没几个不知道的。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穿着西装,一副不要惹我的样子,就让大爷想起了电视剧里面的□□打手。
可不就是这副样子吗?
只是,要债就要债,还搞什么先礼后兵?
第48章
“我不是坏人。”任晚临解释。
见任晚临说话不是那么凶,老人家又问,“那你是黎家什么人?”
“我是黎然的丈夫。”
任晚临的话一落,老人家的锄头立马就掉落在了地上,语调拨高。
“你说啥?”
“我是黎然的丈夫。”任晚临再次说。
“黎然回来了?”大爷问。
任晚临点了点头。
黎然的丈夫?大爷脑袋里全是任晚临说的那句话。
黎然的丈夫......怎么会是男的呢?
黎然这小孩平时看着挺正常的,怎么跑去跟男人结婚了?
看不出来啊。
老农眯了一下眼睛,上下重新扫视了任晚临一圈,然后扛着锄头走了,走了以后还回头看了任晚临好几眼。
任晚临不知道老农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没有多想,抬脚向车的方向走去。
小然的脑袋从车里探出来,“爸爸,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任晚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口道,“路人。”
任晚临开车进入了一家民宿农户小院里,昨天他来的时候住的是宾馆,房间小,味儿还大,他一个大人都住不习惯,更别说是小孩子了。
当夜小然就起了一身的疹子,任晚临只好离开宾馆,在附近找了一个看起来干净的农家小院里住着。
农户里院子里养了鸡还有大鹅,小然对农村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不是在篱笆上看大鹅,就是趴在猪圈里看小猪。
猪圈里那么臭,也没让小然小然的兴致减弱。
农户大婶煮了一锅的猪食,倒进了猪槽里,猪圈里的大猪小猪欢快的叫了几声,一个劲儿得往猪槽里拱,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吃得老香。
小然身高不够,从院子里抬了一个小板凳,双手扒在猪圈墙沿上,双眼睁得溜圆,一双小眼睛满是好奇。
大婶看任然长得可爱白净,心里也是喜欢,递过去一只胡萝卜,“要喂喂吗?”
“要!”任然欢欣雀跃的接过胡萝卜,欢快的要从凳子上蹦起来。
任然手里提着萝卜缨子,让胡萝卜在大猪的脑袋上晃了两圈,大猪立马抬起了猪脑袋,毕竟跟猪食比起来,胡萝卜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