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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月 完结+番外 (授衣廿七)


  而陈清星心里的忐忑此刻都平静了下来。
  他看到前面背影清瘦的顾幸乐,身上的外套迎着风往后摆动,细碎柔软的头发也在风里撒欢。
  顾幸乐身上有阳光,斑驳的树影也经过他。但陈清星觉得他分明看到有比阳光更加透明、柔和的光束照在他身上,他好像突然懂了刘孟临朋友圈里发过的——
  “你喜欢的人,他身上有你才能看到的光芒。”
  终于到了第一个中转点,顾幸乐骑到路边,下车后推着车上了游客广场,停好车后走到靠海的栏杆边。
  等着陈清星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顾幸乐把两只手伸出栏杆外,在空气里挥了挥,然后把小臂靠在栏杆上,两只手交握着。
  “海为什么总是蓝色的呢。”顾幸乐在心里想着。
  “陈清星为什么总是这么好看呢,太犯规了。”顾幸乐又想着。
  陈清星站到他旁边了。
  “说吧,我听着。”顾幸乐故作平静地说,声音不大,但他知道他旁边的陈清星听得到。
  因为他们靠得很近,顾幸乐觉得自己甚至能感觉到陈清星的衣角被风扬起,扣子轻轻地打在他的外套上。
  他觉得陈清星跟过来时可能没估计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小心站得近了些,便主动往旁边挪了一点。
  陈清星感觉到他的动作,眼神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从哪里说起呢”,陈清星也像顾幸乐一样把两只小臂放在栏杆上,“我也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陈清星,33岁,生于C市,长于C市,十几年前毕业于C大建筑系。”
  “我爸以前是个书店老板,我妈以前是个语文老师。我妈在我大二那年因病去世了,我爸在她走后的第十一年也去世了。所以我现在一个人生活,住在大学城附近的华林公寓。”
  “工作方面的话,我自己是个建筑设计师,正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开自己的工作室,兼职是书店老板。”
  “有过一个前任,他叫李理。我们曾经在一起三年,已经分手六年了。分手后,他…他结了婚,当了父亲。”
  听到这里,顾幸乐猛地转头看向陈清星。
  他看到陈清星不知道正看着海面还是放空,面色如常,平静得像在叙述一件日常小事。
  顾幸乐回过头,听着身后放风筝的小孩子追逐奔跑欢笑的声音,耳边的风声呼呼地响着。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
  “休息好了吗?”陈清星转过头来问他,“我们去下一站吧。”
  “啊?好。”顾幸乐跟在他身后,一起去取了车,这次陈清星骑在了前面。
  陈清星边骑车边在想接下来应该先和顾幸乐说什么,而顾幸乐在他右侧后方,一边消化陈清星最后说起那个人时说的话,一边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看。
  陈清星的左手握着车把,右手大拇指放在车铃旁边。晒着太阳骑车有些热,陈清星把衣袖挽起了些,小臂裸露着一截,顾幸乐看见手腕靠上一点的位置上有一道疤。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仔细细地确认了几次。真的是一道疤,顾幸乐下意识地就觉得那是刀疤。
  那是怎么来的?是因为,李理吗?
  想到这里,顾幸乐的心慌乱了,没注意控制方向差点撞到路边的花坛,猛地按了刹车后车轮和沥青路面发出了难听刺耳的摩擦声。
  听到声音,陈清星也停在路边,跑过来拉住他的手腕问他:“怎么了?撞到了吗?有哪儿受伤吗?”
  顾幸乐收回自己的手,“没,没事,及时刹住了。”
  把车的位置摆正后,顾幸乐说:“没事。我们走吧。”
  陈清星上车时不经意低头看到了自己小臂上的那条疤。
  他看到了吗?所以才骑到路边去了?陈清星知道自己过会儿应该先和他说什么了。
  两个人到第二个中转站时,路边有学生模样的人在卖绿豆冰棍,顾幸乐看了看他们抱着的泡沫盒子上画着的冰棍,走了一段觉得这个味道应该不错就又回头看了一眼,想到绿豆冰棍的味道舔了舔嘴唇。
  陈清星注意到他的动作,折返回去买了两根。叫住一直往前走的顾幸乐时,看到他眼里的惊讶和悄悄慢慢变红的脸,陈清星也悄悄弯了弯眉眼。
  “看着挺好吃的,陪我吃一根吧,这个季节如果在C市吃冰棍可就不算享受了。”陈清星先拆开一支冰棍的包装然后把冰棍递给顾幸乐,再拆开了剩下的那支。
  顾幸乐“嗯”了一声,默默一边吃一边想:“又丢脸丢大了,二十几岁大小伙子了盯着冰棍看什么看。”
  两人走到海边观景台边的长椅上坐下,陈清星把拿着冰棍的手垂在膝盖上,顾幸乐怕冰棍化了所以吃得很快,这会儿正捏着木棍。
  “我手上的疤,不是为他割的,也不是他割的,是我爸。”
  顾幸乐听到他这句话,又去看他的手臂。
  这次近了些,他看得更清楚了。
  那条疤并不算狰狞,疤周围新生的组织并不是很突出,可能已经有些时候了,疤表面已经有点微微泛白。
  “是为了阻止我爸割自己,被误伤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给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们鞠个躬~
  很高兴大家能喜欢顾幸乐和陈清星的小故事
  谢谢驻足
  比心~


第20章
  顾幸乐等着陈清星继续说下去,但说完这句话后,陈清星就专心吃冰棍了。
  顾幸乐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陈清星还会不会继续说下去,他听了这句话觉得这已经算是一个人心里很隐秘的部分了。
  陈清星,会继续和自己说那些可能没那么美好的经历吗。
  其实不说也是正常的,毕竟两个人还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是如果说了,那会代表什么呢……
  顾幸乐想得入神,陈清星从他手里拿走木棍去丢垃圾。看见陈清星迎面朝他走来时,顾幸乐才从自己乱糟糟的思绪里抽离。
  陈清星坐下后,顾幸乐觉得他大概又没估计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甚至能透过两个人的衣服感觉到陈清星的体温,暖暖的,热热的。
  再入微一点,顾幸乐觉得自己甚至能感觉到陈清星手臂上的肌肉线条。
  经过那次出租车上的事,顾幸乐知道自己是个自制力不太行的人,又准备悄悄挪开点。
  但他刚悄悄拉开一点距离,陈清星就正好调整了坐姿,两个人又挨在一起了。
  顾幸乐正准备再动一动,陈清星开口了。
  “我妈走了之后,我爸就变了。”
  顾幸乐不再做小动作,也按下自己心里的弯弯绕绕,专心地听着。
  “他们十几岁就认识了,在一起后一直很相爱。从小到大,我们家都是邻里间最羡慕的家庭。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俩从来没红过脸,什么事都是商量着来,都有让一步的时候。”
  “每次别人说我们家有福气,夫妻恩爱,孩子学习成绩好,我爸都会很开心。他好像总是很开心。”
  “后来我妈去世了,我爸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像一盏没了灯芯的油灯。”
  “他不再笑了,也不怎么出门,每天都在家里翻看以前的照片和他们之间的信件,常常关着房门对着他们的结婚照说话,像以前和我妈谈心一样。”
  “有的时候他在厨房里炒菜,会突然喊一声‘小锦,帮我剥点蒜!’”
  “我得了几次国奖,拿到保送资格,他都不再开心了。我想,其实只有夫妻恩爱才是他要的吧。我每天都从学校回去陪他,但他其实很少和我说话。”
  “有一次别人跟他说我妈已经走了好几年了,让他向前看好好过日子,他跟人打了一架,还受伤进了医院。”
  “从那以后他就变得越来越偏执了。”
  “我第一次发现他手腕上有伤口,是我妈的生日那天。伤口上胡乱地缠着纱布,我给他重新包扎伤口时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忘了给你妈买蛋糕,得去买了再去见她,就随便包了一下’。”
  “但其实我是想问,为什么妈妈走了,他也要走。”
  “还想问,是不是他真的只舍不得妈妈,但很舍得下我。”
  “有一次我回家的时候正看到他拿起水果刀要割自己的手腕,就冲上去拦了一下,刀没收住,就被误伤了,疤也一直留到现在。”说到这里,顾幸乐余光瞟到陈清星左手食指正轻轻摩挲着那道疤。
  “后来确诊是重度抑郁。”
  “我请了长假,每天在家里陪他。”
  “可是那天,保姆临时请假了,我下楼倒垃圾,再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家里了,”陈清星停顿了一下,“我丢完垃圾进了单元楼之后,他就跳了下去。”
  顾幸乐心抽痛了一下,他感觉得到身边的陈清星没有那么平静了,右边手臂上的肌肉逐渐紧绷,皱着眉头,嘴唇抿得紧紧的,右手大拇指的指甲正用力抵在食指第二个指节上。
  顾幸乐看出来他在掐自己,几乎想都没有就伸出手把他的右手拉过来,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他食指上被掐出来的印痕,想把它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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