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挺好!非常好!我敢说我简直要给卡尔·吻技出众·霍克利的高超经验跪下了。看在你干过的那些女人份儿上,别接受得这么毫无压力,把你的手从我裤子里拿出去,卡尔!”莱斯特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再一次诅咒这具还不如露丝小姐健壮的身体,他摸着滚烫的嘴唇翻了个白眼,有钱人大声笑起来,又凑过来细碎地吻他。
那些轻柔的触碰落在眼睛、鼻梁和嘴唇上,就像苏珊赚到钱或是心情好——通常这两者具有直接联系——会给他的一个稀有的吻一样,有些痒,但足以让人安心——或者非得用个女人的说法,挺幸福的。
真的。
莱斯特眼睛里带上一点笑意,他没有回应卡尔,但霍克利一向耳聪目明,卡尔看出了他的高兴,愿意同他抱在一起分享着这些叫人心中温暖的小动作。
“告诉我,莱斯特,我希望你对我敞开心扉。”卡尔又一次发问,显然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莱斯特靠在他肩上:“上帝,你还是个七岁男孩儿吗,非得刨根问底,嗯?这没什么可说的,我想起了我的母亲——一个红灯区婊子,她用卖身钱给了我一些好东西,那让我一度高兴,直到窗户纸被人毫不留情地捅破。你知道的,我猜得到那些,但拒绝去想,我仅仅是——”
“你只是爱她。”卡尔吻着他的额头,柔声安慰,“我明白我明白,莱斯特。你不明白当你想到这些时的表情——”
脆弱得像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
卡尔知道,终有一日,他会为了这个表情送上一个霍克利所能给予的全部——哪怕是世界。
“像个什么,来吧,让我见识见识卡尔·霍克利先生惊世骇俗的比喻。”莱斯特斜着眼睛轻声说。
卡尔摸着下巴想了想:“像个等着被||操的失足少女,就这样。”
“操你。”
两个人为这谈话笑了一会儿,卡尔揉了揉年轻人漂亮的金发问他:“想听我弹钢琴吗,男孩儿?”
莱斯特打起了精神:“你当真会?”
“别小看一个贵族的必修课,宝贝儿。”
卡尔走到钢琴前坐下——现在莱斯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是早有预谋——一个贵族专用的乐器房,看看这房间挑的,简直是神了。
莱斯特拎起放在墙角的小提琴架在脖子上:“帕格尼尼第二十四首随想曲,可以吗?”
“当然。”
......
与此同时的餐厅里,布鲁士·伊斯梅正气急败坏地扯着自己脖子上价值不菲的丝巾:“史密斯船长,你得明白,这对我——对白星公司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的,钱——一大笔的钱,名声,或者再加一条蓝飘带?”史密斯不急不缓地喝着茶,语调讥讽地开口,他显然已经忍耐了很久,伊斯梅的胡搅蛮缠真是让他烦不胜烦。
“别说的这么事不关己!这是我们大家的成功,摩根先生的,我的,还有你的——爱德华·史密斯船长!你能凭借它当上真正的海军准将,而非一个预备役!”伊斯梅一边注意着周围人的反应,一边用尽可能大的声音强调道——如果真有可能,他简直想用餐刀切开这老东西的脑袋,看看里面都填满了一些什么东西。
他怎么能不明白这事儿背后带来的利益?白星公司必然会为了泰坦尼克号首航史无前例的大成功而名声大噪、股价飞涨,他们所有人都会发财,整个上流社会都会哭着喊着来分一杯羹!
史密斯船长依旧不为所动:“不,先生,我不需要那些,我的年纪足够大了,没有如同您一样的野心和抱负。我得对这全船人负责——他们的生命、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所有,先生。”
“但泰坦尼克号是永不沉没的,哪怕是上帝亲自动手,也弄不沉它!”伊斯梅终于忍不住大吼道,很多人都听到了这话,他们甚至遥遥举杯为他喝彩,这使得伊斯梅底气更足,他双手撑在桌上,半俯下身威胁道,“想想你的家人,船长。你的儿子,他仰慕你,而你却会成为一个人人耻笑的懦夫。你的妻子,她依赖你,而你极有可能因为触怒整个董事会而被解雇,你们都会过上一贫如洗的生活。这绝不是你想要的,我发誓。”
史密斯船长猛地握紧了杯子,他看上去正在挣扎着,名声当真不那么重要吗?泰坦尼克号当真会沉没吗?莱斯特·罗兰说的话没准儿不过是个耸人听闻的假设呢?
“不......先生......”史密斯船长从牙齿里挤出两个单词,感觉自己胃中拖拽的铅块终于沉到了底部。
伊斯梅眼神阴冷地丢下一句“你会后悔的”便愤愤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1谈判
卡尔和莱斯特回到房间时,露芙·布克特夫人的脸色非常不好——他们都知道原因,可谁都不怎么愿意搭理这位卖女求荣以维持奢侈生活——拿腔拿调的——贵族夫人。
“卡尔,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布克特夫人用手帕按了按唇角——莱斯特猜她刚喝过一杯顶级的锡兰红茶,空气里全是那股浓郁的香味儿,而玛丽正在她端坐的沙发后面使劲地翻着白眼。
莱斯特耸了耸肩,说真的,他一向是个识趣的人,布克特夫人完全不需要用那种——哦,怎么说,像是防范勾引她女婿的男婊||子的眼神看着他,虽然他目前确实很可能在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不,留在这儿。”卡尔拽着莱斯特的手把他按在沙发上,在失去了对露丝·布克特的兴趣之后,他显然再拿不出绝佳的耐心与好脾气来同布克特夫人说话。
布克特夫人掩饰地叹了口气,苔绿色的眼睛温和地注视着卡尔——活像是看她不听话的男孩儿:“卡尔,我的意思是——单独——”
卡尔把嘴唇卷成一个刻薄的弧度,冲玛丽打了个手势,才拖着讨人厌的贵族长腔慢吞吞地说:“我和莱斯特一道——要么免谈,夫人,我们都明白你女儿做了什么。”
“一个巴掌拍不响,卡尔,你显然也不太忠诚。”布克特夫人气得直发抖,甚至连手上的杯子也拿不稳——里头已经没有茶了,而玛丽显然拒绝再给她加一些。
老实说,莱斯特其实挺佩服这女人。
罕见的精明,罕见的冷酷。
她可以手也不抖地把自己的漂亮女儿待价而沽,莱斯特敢打赌,倘或不是卡尔出现得早——没准儿此刻露丝已经是扬名贵族圈的交际花——倘或那刚烈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她母亲心软。
她同样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淹死在北大西洋深处,或许他们能得救,但有时候世事难料,像布克特夫人这样的女人理应对卡尔和露丝二人了如指掌,但她却选择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她是一位活着的女版克洛诺斯——那些举动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叫人发指。
卡尔捏着莱斯特的手,这是他新添的小习惯,他真是爱死了这些小动作,一边挑高了眉毛懒洋洋地说:“所以呢?我有这个权力,露芙——或许如今称呼您为布克特夫人更加合适。我花了大笔的金钱——本以为能买到一个听话美艳的妻子,谁知道却买来了一头白眼狼?哦,还有您,一个把我当做无限印钞机的附赠品,嗯?”
莱斯特抽回手,含糊地提醒:“卡尔,你不会希望这时候叫约克医生来的——为了布克特夫人就快被你气出的心脏病。”
“原谅我。”卡尔漫不经心地道歉,“布克特夫人,发发慈悲,告诉我重点好吗?我有点儿困,而你这会儿正该忙着把露丝找回来打扮好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
布克特夫人按着胸口,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莱斯特——年轻人能举着双脚发誓他是无辜的,上帝啊,她难道不该怪这个口出恶言的有钱人吗?
“卡尔,我想——我的意思是——你们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露丝不会让你失望的。倘或你真喜欢罗兰先生,我想她也不会介意你在结婚后养个——养个情人,她是个大方得体的好姑娘,一向体贴入微。”
布克特夫人就像做出了什么巨大的牺牲,苍白着脸颊言辞恳切地说道,她避免去看莱斯特——一眼也不,就像这样貌绝顶的年轻人在她眼中还比不过一堆账单——也许是垃圾或另一个玛格丽特·布朗?
玛丽送上了茶,莱斯特从她那里接过属于自己的热可可——自从卡尔宣布罗兰先生是个体弱多病的美人儿后,这姑娘就只愿意给她的小乖乖上杯这个了——真叫人绝望。
年轻人一脸无所谓地蜷在沙发里喝着热可可,卡尔眼巴巴地看着他,于是他赏脸地从热气里掀了掀眼皮:“她说的不错,这是最通常的办法。我能做很多事儿,但没法为你生孩子,当然,我觉得也许露丝小姐同样不能。”
这话简直把露芙·布克特气得暴跳如雷,但她没办法,她几乎是哀求地看着卡尔:“罗兰先生说的对,卡尔,你需要一个孩子。”
“不。”卡尔冷冰冰地放下茶杯,浅棕色眼睛里满是怒火,看得出来他恨透了这个话题。
看在他妈的布克特的份儿上,他还没把莱斯特追到手呢,这贪得无厌的女人就要来棒打鸳鸯了?